第四十章 發現他的另一麵
飯後，幾人坐在院子裏的大樹下喝著茶。
茶泡的很濃，馬爺爺說這樣才夠味道。
“爺爺，您這煙袋杆兒……有些年頭了吧？”，葉桑從見到這個煙袋杆第一眼就對它有種莫名的喜歡。
銅製的煙袋杆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攔腰處綁著碎花小布條還很新，墜著的煙布袋裏看分量是裝著半袋幹煙草。
馬爺爺看了看手中的煙袋杆，想了想：“得有幾十年了吧……陪著我走過半輩子的老夥計，每天不帶著不踏實”。
孟合緊跟著馬爺爺的話和葉桑解釋：“這煙袋，打我記事的時候就沒離過馬爺爺的手，他不抽外邊賣的煙”。
葉桑有些明白了，馬爺爺可能和她一樣，是個念舊的人。
她也愛留著一些舊物件。
正閑聊時，孟合的手機響起。
電話是羅方打來的。
簡單的幾句對話後，孟合示意葉桑起身。
“馬爺爺，公司那邊臨時有些事情，我得回去處理一下，改天再回來看您”，孟合朝馬爺爺解釋道。
隨後又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朝小馬蹄招手。
“小馬蹄，來孟哥哥這裏，哥哥給你個紅包買糖吃”。
李奶奶一看他這樣，忙起身攔著不讓他和小馬蹄近身。
“你這孩子！每次回來都這樣，馬蹄都讓你慣壞嘍！快收起來！收起來！奶奶不高興了啊！”，李奶奶佯裝生氣，大力推著孟合的手。
“李奶奶，您看您說的，自打我奶奶去世，這麽多年，院子裏一直都是您和馬爺爺幫忙照看著，這才讓我回來能有個家的感覺，我這哪次回來不是您張羅著吃喝用，來，小馬蹄！過來~！”，孟合仍不放棄，執意要把錢留下。
“不行不行，把你的錢收起來，奶奶給丫頭準備的也有紅包呢！”。
李奶奶邊說邊返身回屋，拿出剛才悄悄準備好的紅包。
“來，丫頭，第一次來家裏，奶奶的紅包雖然不大，但也是一片心意”。
李奶奶邊說邊將紅包往葉桑手裏塞，嚇得她連連後退，條件反射的往孟合身後躲。
眼看著局麵越來越混亂，馬爺爺開口了：“這樣吧，也別推來拉去的，各表各的心意，丫頭，收著你奶奶給的紅包，馬蹄，去，接著你孟哥哥的紅包說謝謝”。
雖然和馬爺爺相處才不過幾個小時，但葉桑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威嚴。
“那就聽馬爺爺的~小馬蹄，來”，孟合邊說邊朝小馬蹄遞過去紅包，而後又扭臉朝著仍一臉為難的葉桑說：“接著李奶奶的紅包吧”。
小馬蹄和葉桑都聽話的接過了各自的紅包。
李奶奶看葉桑收了紅包，開心的不得了。
簡單告別後，孟合拉著葉桑的手，出了馬爺爺家門，轉而向隔壁走去。
“你幹嘛……”，葉桑看方向不對，不解的問。
孟合從口袋中又摸出另一個稍薄一些的紅包，在葉桑眼前晃了晃：“知恩圖報去~”。
意識到他是要去給劉嬸家孩子發紅包，葉桑停下腳步不願走了：“要不我去你奶奶家門口等你吧……我就不跟著去了，不認識……”。
聽了她的話，孟合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想的美……第一，是咱奶奶家，第二，就是因為不認識，我才要帶你去認識認識”。
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又隻能被動接受。
敲開了劉嬸家門後，又是一番推辭，好說歹說劉嬸才願意收下了紅包。
但一定要讓兩人稍等一下。
幾分鍾後，劉嬸從屋內抱出了一大袋剝好的花生米，硬要塞給孟合：“一時也沒什麽好東西能給你們，今年的新花生，前兩天剛剝出來的，帶上吃吧”。
熱情難拒，孟合隻好接過了花生。
單手抱著十幾斤重的花生，另一隻手去牽葉桑的手。
“你好好抱著花生吧”，葉桑手拿紅包，快走幾步，不讓他牽手。
他哪肯罷休，抱著花生就要追她。
幾步之間，他就得逞。
返程途中，葉桑坐在副駕駛睡得昏昏沉沉。
本想在後座好好睡一覺，但他不讓，一定要讓她坐在副駕駛。
等再睜開眼時，已到酒店。
但不是他們第一晚入住的酒店，而是葉桑和路離住的那家酒店。
“下車”，他為她開了車門。
葉桑一臉茫然的下了車，眼皮還是澀澀的，待看清眼前酒店時，一下子清醒了：“怎麽來這裏了？”。
“怎麽？很奇怪？我覺得這家酒店……感覺更好”，孟合挑眉說道，表情充滿情欲。
葉桑第一次見他在公共場所流露出這一麵，而且此時的他，沒有戴口罩。
之前，隻要是在外，他都戴著口罩，保持著一本正經。
他的表情讓她一下子想到路離定的那間很有情趣的……大床房……
一種莫名的不安從腳底爬上全身：“你不是公司有事嗎……為什麽先來這裏？”。
“公司有事是我騙馬爺爺的，趕回來是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不過……我得先處理好你再說……”，孟合故意朝葉桑逼近。
直到她的後背抵上了車門。
“大白天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神經病”，她心跳加快，身子躲閃著，試圖將他推開。
見她這副臉紅又慌亂的模樣，孟合滿意的笑了：“想什麽呢？臉紅成這樣，是大白天的想到什麽有顏色的事情了嗎？我說的處理是……先把你在酒店安頓好，白癡……”
葉桑用力一推，錯過他的身體，心中暗暗又罵了一句神經病、變態。
剛才在他老家，還覺得他似乎有點不一樣了，既尊老愛幼，又懂得感恩，現在看來，都是假象，完全就是十足的神經病……
“是不是又在心裏罵我死變態，神經病？”，孟合挑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笑問。
葉桑閉著眼搖頭，死不承認。
突然，唇部傳來了一下柔軟的觸感。
驚嚇中睜眼，正迎上他深情的目光。
怎麽一會兒一個樣子，他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葉桑下意識的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嘴巴。
“你是在……覺得我髒？”。
他再次朝她逼近，全然不顧周圍的人來人往。
葉桑不想再任由他神經下去，用力推著他厚實的胸膛，不讓他再次靠近。
對她的這種排斥很不滿意，孟合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葉桑，我真的很不喜歡你試圖逃離的樣子”。
“疼……”，手腕處傳來的重度擠壓感讓她疼的忍不住出聲。
就在孟合想要鬆手時，突然身後閃出一個身影，衝他的臉頰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