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D級絕殺隊（八）

  “那院長您是怎麽認為的？”


  “我個人推斷守夜人的狀態也不會太大，畢竟他們躲過了浩劫。當年恐龍稱霸地球，一場大災難卻悉數滅絕，一些蒼蠅、蚊子、螞蟻之類的小生物卻活了下來。如果是宇宙中的浩劫，那麽活下去的也許也是類似於地球上的一些小生物！”


  “什麽？”蘭戰越說越驚，“你說守夜人是一群昆蟲！”蘭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一直將守夜人敬若神明，而現在院長說他們可能是一些爬在地上的蟲子！蘭戰一時接受不了，他猛烈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將所有的生命視為一棵大樹，我們將之稱為生命之樹。越往上越高級，那麽災難來臨時，樹幹、樹枝、樹葉，這些高級生命消失殆盡。反而是一些低級生物會存活下來。”院長說完若有所思，“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測，但是卻是最為合理的推測！”


  “那工本家呢？他們作為守夜人的後裔，他們為什麽是人呢？還有共和國、上將、元帥、帝國、這些名詞難道都是在說一些蟲子？”蘭戰將自己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所以我覺得守夜人也是人，可能有三個手指、十個手指，體態大些或體態小些。藍顏色、綠顏色、形態醜陋，但是他們依然是一個個體，像我們一樣！”蘭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院長聽後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蘭戰，你還是太年輕。共和國是一個高度發達的社會，他們融合了多個星球，多個物種。至於那些稱呼，上將、元帥、執行官、那隻是守夜人為了讓我們理解換成了我們的語言。你以為別的星球上，上億萬年前高度文明的社會會和我們一模一樣，有議會、有執行官、有口、耳、眼、鼻！你太天真了！”


  “融合了所有的物種”蘭戰腦子裏想出一個場景，一隻蟲子在和一隻老鼠喝酒，一隻蟲子在拿著刀向人砍……“怎麽可能！”蘭戰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一隻蟲子和人作戰？”語言中充滿了疑惑。


  “一個極度發達的社會生命的體態會是什麽樣子的，人的胳膊掉了，可以裝成機械臂。那麽一個人會不會成為一輛裝甲車，成為一艘漂浮在太空的飛船！”


  “你的意思是……”


  “如果將一個人的意識裝到一艘飛船上，那麽飛船就是他的身體。再說明白點，諾娃的身體是什麽？”


  “諾娃”蘭戰說著想到了那個投影美女，但那是她的身體嗎？不是的，她的身體是一台電腦，是所有的監控。電腦，所有的監控都是她的眼睛，電腦都是她的大腦。最多能處理上萬種信息，從萬千人中識別一人！“我，我懂了！”蘭戰倒吸一口冷氣，“太，太出乎意料了，那麽工本家族……”


  “工本家可能跟我們一樣”院長說道，“我說過了，共和國是一個融合了多個物種的國家。有多個物種，當然也包括我們。也許浩劫過後太多幸存者是低級生物，也有工本家這樣的高級生物，但數量不多，因此受到了排擠，被流放到了這裏。”院長說完盯著蘭戰。


  蘭戰被院長看的心裏忐忑不安，“怎，怎麽了？”


  “這些都隻是我的推測，守夜人究竟是何種狀態？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們都一無所知。以前我們隻是覺得我們代表正義，暗影者代表了黑暗。其實哪有絕對的正義，哪有絕對的光明，整個宇宙本來黑暗無界，黑暗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在蒼茫宇宙中，恒星猶如一盞微弱的燈光，我現在都懷疑這些微弱的燈光能指引我們前行多久，我們守著茫茫黑暗，期待著黎明的到來。也許黎明永遠也不會到來。所謂的黎明就是我們手中的火把，它隨時會熄滅。所謂的正義也是我們自己。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守夜人的身上。我們隻能靠自己，守住自己的火把，在黑暗中猶如一個哨兵，等待著並不存在的黎明！”


  “院長！”


  “我沒事，可能是想的太多了，你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


  院長沉重的點了點頭。蘭戰走後，院長一人站在那裏。夜幕低垂，月色沉迷，星星點點。


  “光明在哪裏？”院長內心問道。但沒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