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婉陷害
“王秀女說民女不想原諒她,這話倒也說得奇怪。先前那件事,錯的人明明是王娥,王秀女雖有錯,但也不過是誤信人言。民女雖然沒有讀過什麽太多的書,卻也知道宰相肚裏能撐船的道理,罪魁禍首已經得到了懲罰,為何還要怪罪王秀女?”
??沒有讀過什麽太多的書,知道宰相肚裏能撐船的道理,這些話都是當初王婉對路柔說過的話,現在她原封不動還回來。
??王婉被路柔的話氣得險些哽住,指著路柔,“你先前分明不是這樣的!你也別狡辯了,想出來的這些理由根本就不可信,偷了就是偷了。我那個鐲子可是皇上禦賜的,你敢偷禦賜的東西,那可是要殺頭的死罪。”
??“沒偷就是沒偷,任憑王秀女再如何,也不能把沒做過的事強行按在民女身上。在皇上麵前,民女絕不會撒謊,還請皇上聖斷。”路柔並不看王婉,隻對著蕭律真說話。
??“皇上,路柔的話不可信,我是皇上你的表妹,我絕對不會騙你的。”王婉哪能就由著路柔說話,急忙將話頭搶了過去。
??看著眼前兩個人截然不同的表現,蕭律真心中忍不住感歎,一個是民間的普通女子,一個是京中世家女,怎麽表現得好似顛倒過來了一般。“你們兩個各說各的,叫朕該相信哪一個才好?”
??“自然是要相信我了,我可是你的表妹呀!”王婉急了。
??“王秀女,方才本宮就想說了。你如今是秀女,還不曾正式成為皇上的嬪妃,就該自稱臣女,怎麽能當著皇上的麵一口一個我?同你比起來,路秀女就十分知禮了,人家好歹知道自稱一句民女。”謝晚芙出言嗬斥。
??王婉身子一抖,“我不是,我,臣女知錯。實在是路柔太會狡辯,臣女一時心急,這才說錯了話。”
??“罷了,這回就不同你計較,下回可不能這樣沒有規矩了,本宮也是為了你好。”
??蕭律真接話:“既然你如此篤定,也不能憑你的一言之詞就說是路柔的錯,你總要拿出證據才是。”
??“鐲子是今日剛丟的,而今早臣女和路柔就發生過矛盾。今早剛到禦花園時,路柔自己跌了一跤,正巧臣女就從她身旁路過,她非說是臣女推的她。奈何當時隻有她和臣女二人,根本沒人能幫臣女作證,臣女一時氣不過就和她吵了兩句。早上剛吵過,午膳過後臣女就發現鐲子不見了,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
??“那你可曾到路秀女的房中找過?總不能憑你的推斷就給路秀女定罪吧。”
??“未曾,這畢竟是皇宮,臣女不敢妄自行動,就請皇上為臣女做主才是。”
??“既然王秀女已經認準是民女所偷,那便到民女房中搜查,也好還民女一個清白。”路柔才不會由著王婉掌控。
??“既如此,辛遠,領著人去搜,看看到底有沒有這丟了的羊脂玉鐲子。”
??辛遠動作很快,沒多久就帶了一個雕花的盒子回來。“回稟皇上,奴才將屋子搜了一遍,找出這個木盒,盒子裏有好幾個玉鐲子,奴才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秀女丟的那個,索性就連盒子一起拿過來了。”
??辛遠才說完,王婉就迫不及待了,“這裏麵一定是臣女的鐲子,這盒子就是我,就是臣女的!”
??“你說這個盒子是你的?”蕭律真把玩著盒子,玩味一笑。
??“是,這盒子就是臣女的。路柔家中不過有個書院,如何能有這麽好的盒子,這就是臣女的。”
??“可朕怎麽看這盒子上有個沅柔二字?既然你說盒子是你的,那你就說說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這……這不過是臣女隨手用刀劃上去的,沒有別的意思。”王婉眼珠子骨碌一轉,隨口胡謅了兩句。
??“胡說,這盒子分明就是民女的。”路柔橫了一眼王婉,“皇上容稟,這盒子上沅柔二字是指民女和民女的妹妹,盒子是民女妹妹送給民女及笄的禮物。若是皇上不信,可以打開盒子看,盒子裏麵還有民女妹妹畫的桃花糕。”
??“怎麽可能,誰會在首飾盒裏畫這種東西。”王婉又搶白。
??“別人不會,可民女妹妹會。民女妹妹最愛民女做的桃花糕,所以才在盒子裏畫了桃花糕。”
??“的確有桃花糕,王婉,你有何話要說?”
??“那是臣女眼花了,盒子的確不是臣女的,但盒子裏的鐲子一定是臣女的。”
??“哦?”蕭律真一把將盒子裏的鐲子拿出來,竟有七八個之多。“這些鐲子裏,你倒是說說哪個是你的。”
??王婉看得驚訝,這路柔看上去小門小戶,怎麽會有這麽多鐲子。“那個羊脂玉的就是臣女的。”
??蕭律真手指一挑,“你是說這個?”
??“是,這就是臣女的。臣女記得,皇上當初賜下鐲子,臣女父親覺得榮耀,特地請工匠在鐲子裏刻了臣女的閨名。隻要皇上看看那鐲子上是否有臣女閨名,便能斷定這鐲子到底是誰的了。”說到這個,王婉就自信滿滿了,先前她已經想辦法把刻了自己名字的鐲子塞到路柔屋裏了,這下肯定沒錯了。
??蕭律真將鐲子側過來,鐲子的內側根本沒有名字,“你確定這鐲子是你的?”
??“當然,這樣好成色的鐲子,除了皇上禦賜,誰還能有呢?”
??“你可知道欺君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到這會兒,蕭律真也明白了王婉的心思。
??“自然是知道的。”
??“那好,來人呐,把王婉拖出去砍了。”
??王婉大驚失色,“皇上!明明是路柔偷了東西,為什麽要懲罰臣女?”
??“因為你膽大包天,竟敢當著朕的麵汙蔑他人。”
??“臣女沒有!”
??“沒有?到現在還在嘴硬,這鐲子裏根本沒有刻上你的名字,你還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你的,一口咬定了就是路柔偷你的鐲子,這不是汙蔑又是什麽?”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今早所有秀女都在禦花園,唯獨路柔不見蹤影,不是她還能是誰?”
??“民女早上的確離開過禦花園,不過鐲子的確不是民女偷的。若是皇上不信,盡可以找太醫院的太醫作證。”路柔不卑不亢,鎮定自若。
??“這又和太醫院有什麽關係?”蕭律真有些好奇。
??“方才王秀女也說了民女曾跌了一跤,正是因為那一跤,民女傷了左手,向路過的宮女求助,去太醫院包紮過。就是那時候,民女才離開禦花園的,太醫院的人和那個宮女都可以作證。”
??“來人,到太醫院一趟,問問路秀女說的是否屬實。”
??“皇上,就算是到太醫院包紮過,那也不可能包了一個上午吧。”王婉還在掙紮。
??“這一點,民女可以解釋。”
??謝晚芙見不得王婉咄咄逼人的樣子,“本宮也可以解釋,那會兒路秀女正和本宮待在一起。而且,路秀女和本宮投緣,一直聊到午膳時間,想必眾位秀女也看到了本宮和路秀女一起。”
??不多時,到太醫院問話的人也回來了,結果當然是和路柔說的一樣。
??“整個上午,路柔都沒有時間去偷你的鐲子,她還有人證,你這下總該沒話說了吧。”
??“不!雖然路柔早上沒有時間去偷,那下午也是可能的,說不準她就是下午去偷的。”
??“民女不明白,王秀女為何要胡攪蠻纏,所有秀女都是一起用午膳的,民女也一樣。午膳之後,民女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因為今天受了傷,所以早早就睡下了,一直到傍晚才醒。這中間我又怎麽會去偷東西呢?”
??“那你有人證嗎?”王婉已經開始胡攪蠻纏了。
??“皇上,民女的侍女阿粟就是人證……”
??“這個不能算數,你的侍女當然是要向著你說話了。如果你找不到其他人來證明,那你就交出我的鐲子。”
??“臣女能證明,因為皇上晚上設宴,臣女就一直在房中打扮,一下午也沒出房門。路秀女與臣女住在一間屋子,自然是看到了路秀女一下午都在休息。”這會兒,胡卓群站出來了。
??“胡卓群,你怎麽能因為和路柔住在一起,就偏袒她呢?”
??“王秀女慎言,在皇上麵前,誰敢撒謊?”胡卓群抬頭,“皇上,臣女隻是與路秀女同住,感情算不得多好,是絕對不會因為想偏幫路秀女撒謊的。況且,路秀女因為和王秀女有仇,就去偷王秀女的鐲子,是萬萬不可能的。”
??“你為何如此篤定?”蕭律真倒是沒想胡卓群會為路柔說話。
??“很簡單,因為偷了王秀女的鐲子並不會對王秀女有什麽損失。”
??“怎麽沒有損失,如果我弄丟了禦賜的鐲子,那可是要受罰的。”
??“可民女並不知道那鐲子是禦賜,又為何要去偷。若是民女真的因為仇恨和王秀女作對,那絕不會是這樣無聊的做法,還請皇上聖斷。”
??“是了,你這才是有理。王婉,你還有什麽要說的?”現在路柔身上的嫌疑已經沒了,蕭律真已經在考慮該如何處置王婉了。
??王婉被蕭律真的眼神嚇得渾身發軟,直接癱坐在地,不可能啊,明明之前已經將鐲子放到了路柔那裏的,怎麽會是現在這樣呢?
??胡卓群借著寬大的衣袖,悄悄將一個羊脂玉鐲子塞到腰側的口袋,還好,沒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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