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血戰流氓

  頭半夜,趙秀花還算睡了一個安穩覺,風平浪靜。可是等到下半夜裏,忽然,她的院中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狗咬。聽到這,身躺床上的趙秀花可是起了疑心,這是怎麽了?此時,她電燈未拉,而是趕緊找來衣服,迅速穿好,走下床來。靠近門口,隔著門縫,趙秀花看到院子裏走來一個模糊的身影。是誰?趙秀花心一緊。隨即,她趕緊把門閂插好,又是找來房裏粗大的木棍,抵在了門後。


  這時候,黑影靠了過來。輕輕敲敲門框,他喊,“秀花,在嗎?是我呀。”


  聽這聲音,趙秀花是猜出來了。來人不正是村裏的地痞流氓劉三嗎,深更半夜,他來幹啥?


  “秀花,你開門呀!”這個時候,劉三又是壓低聲音,極力吆喝。頓時,趙秀花心裏亂騰騰的。你說,這該咋辦呢?硬是屏住呼吸,趙秀花裝個不理的。可這時,喊過一陣,那劉三又是站在門前,來回轉悠。猛然,他逛到窗戶邊,停住了。


  趙秀花耳朵緊貼房門,聽著外麵的動靜。她忽然感覺外麵沒有了聲響,她還以為劉三走了。慢慢的,趙秀花輕輕挪動步子,又是湊近門縫,朝外窺望。嗬!一陣驚嚇。趙秀花的心髒都快要飛出來了。此時,劉三咋又站到了門口。他嚷,“秀花,開門,開門。要是不開,我把門踹爛,闖進去了!”


  一聽,趙秀花的心裏又是一咯噔。哎,咋辦?

  隻聽這時,房外又喊,“秀花呀,想必我是誰,你也聽出來想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順從,玩會我就走,要是不呢,嗬嗬,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一門之隔,趙秀花渾身篩糠,心裏哆嗦。哎,這家裏沒有男人,活守寡的日子,咋就這樣難捱?你說,哎!趙秀花身子一轉,摸著蹦咚蹦咚劇烈跳動的心髒,把身子抵在了門上。


  “你聽見了嗎?嗯,秀花!”說著,劉三由靜到動,伸出右腳,朝著房門開始踹了。


  蹦咚蹦咚,一下一下,劇烈撞擊著趙秀花的胸口。此時,她雙眼咂摸,朝著屋內巡視了一圈。最後,趙秀花的目光落在了放在桌上的那把菜刀上。


  趙秀花躡手躡腳離開門口,朝著菜刀走去。而此時,由於沒有了趙秀花的阻攔,劉三又是朝著房門三踹兩踹,把門踹了開來。猛然,劉三身子一個跳躍,站在了趙秀花的房裏。


  “秀花,秀花!”劉三喊著,黑夜之中,他還猶如豬八戒摸媳婦呢。


  這個時候,趙秀花則是躲在房中一角,早已把菜刀拿好。慢慢,劉三賊眉鼠目靠近趙秀花。“秀花,你過來呀,我知道,義榮不在家,你肯定夜裏寂寞呀。來,我陪你!好好玩玩!”


  聽到這話,趙秀花高喊一聲,“呸!”


  “嗬,咋了?秀花,你呀,不要裝個臭美,我知道,你需要男人。特別是我,很猛的,來,把衣服脫了,床上等著!”

  “你給我滾!”麵對劉三言語挑釁,步步逼近,這時的趙秀花可是把那菜刀舉了起來。


  看到明晃晃的東西,頓然,劉三心裏明白。嗬,他想,你一個小小女人,還能把我一個大男人給咋了。今個呀,老子我非要嚐嚐你,玩玩你,等心滿意足,滿足了我的胃口,我才會輕輕鬆鬆,坦然離去。於是,麵對趙秀花高高舉起的菜刀,劉三心裏隻是恍惚一閃,隨即,他又把心給安頓下來。踱著步子,打鬥的架勢,冷笑一聲,劉三又是朝著趙秀花慢慢靠近。


  “嗬,你敢過來?”


  “嗯,我咋不敢!”


  “你要是過來,我跟你拚了!”說著,逼急了,趙秀花手舞菜刀,狠狠劈了過去。趙秀花的這一生猛,實屬出乎劉三的預料。但是,還是由於心高氣傲,躲閃不及,明晃晃的菜刀還就是不偏不倚碰到了劉三的身上。隻見,劉三右手捂著左臂,疼的有點齜牙咧嘴,“我說你這臭娘們,今個咋還反了?”說著,劉三也右手一甩,也顧不上胳膊的疼痛,硬是把趙秀花的菜刀給奪了下來。


  見這樣,趙秀花更是發狂一樣,猶如一個瘋婆娘。她揮舞著拳頭,踢著雙腳,極力擴大自己的保護範圍。而劉三又氣又惱,右手又是捂向左臂,霎時,他的衣服滲出血來,順著指縫,滴答滴答,鮮血濺落到了地上。


  “你這臭娘們!我今個非要剁了你!”甩下一句狠話,為了讓自己的血液少留一點,劉三急急匆匆,摔門而去。


  等劉三走後,趙秀花才慢慢從驚險恐懼中蘇醒過來。突然,她身子一軟,萎蔫到了地上。隨後,撕心裂肺的痛哭就開始慢慢升騰,彌漫在了夜空裏。“你這個死張義榮呀,你到底是死是活,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哭著喊著,趙秀花已經成了一個淚人了。伏在地上,她把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滿,都一一通過淚水釋放了出來。隨後,她才雙手撐地,扶著大腿,挪到了床沿上。躺在床上,伴隨不止的還是趙秀花那流不完的淌不幹的眼淚。


  作為女人,特別是沒有男人陪伴的女人。她是多麽的難呀。哎,要不是為了兩個孩子,為了這個殘缺不全的家庭,她也早已把頭一甩,改嫁了。可這,命中注定的苦難,走到這一步,她也隻能忍氣吞聲默默忍受。此時,她的腦海裏又是懷恨起那個張義榮來。你說,要是有他在家,這個劉三也不會來欺負自己了。可這,茫茫人海,這張義榮又猶如人間蒸發,是死是活,愣是沒有可靠的消息呀。


  生活沒有一點陽光,這日子過得挺鬱悶的。現在呢,這趙秀花唯一的寄托,就是把精力集中在了張美美的身上。她盼望,等到將來女兒考上大學,參加工作,出人頭地了,自己也一起跟著享福去。所以,對於張美美,更多的投資,趙秀花是嚴格要求,賭博似的。

  如今這,趙秀花聽完了張美美訴說李希亮和張美娟夜裏的那一次。她的心裏此起彼伏,她愣是擔心,女兒情竇初開,路子一歪,那自己所有的期盼,可是海市辰樓,一切幻化為泡影。所以,看過睡熟中的女兒幾眼,趙秀花愣是忍耐不住,朝女兒推了幾下。


  睡夢中,張美美醒了。抹著睡意朦朧的雙眼,她問道,“媽媽,怎麽了?”


  “美美,我剛才想了很多,你現在給我聽好了。”


  “媽,啥事?你說!”


  “美美,你可知道,我獨自一人拉扯你容易嗎?”


  “嗨。媽,這我知道。”


  “知道就好。”看過張美美,趙秀花又是如同上起教育課一樣,“美美呀,我現在跟你交代一個實底,這學你要是好好上,媽媽再苦再難也要供應你;如若你,思想開那小差,不用心了,幹脆,開學的時候,你也別去了,跟我來家,幹那綠化隊去。”


  “媽——”聽到趙秀花甩來這話,這張美美心裏也是有底了。她也知道,媽媽也是擔心她看過了不該看的那一幕,怕是一種思想的殘留,潛移默化毒害著自己。可這,一切還就是如同看過的電影,雖然不是刻記銘心,但是多多少少,在自己的腦海裏有了些許的影像殘留。哎,你說,張美美感歎,我怎麽會說那樣的夢話,難道這記憶還要一輩子跟著我嗎?


  努力忘掉一切,張美美隻有集中精力認真學習了。到了高一學期末的時候,張美美很爭氣,考了級部前幾名。等她回家一說,喜得那個趙秀花呀,好像小孩子一樣,一蹦三跳,心在舞蹈。看向張美美,她問,“美美,你想吃啥?媽媽給你買去!”


  “媽,我啥也不吃。”說完,張美美拉起趙秀花的雙手,依偎在了她的懷裏。


  這邊快樂,那邊可是有那愁事了。今年呢,李希亮的兩個兒子李晨和李陽正值參加高考。沒過多久,考試成績下來了。本來指望一雙兒子雙雙中榜,可是事不如意,這李陽愣是名落孫山。等到這一結果,可是把李希亮給氣壞了。見了李陽,李希亮就想著罵他幾句,“我說你呀,真是的,你看你哥,一樣的學,可你,哎,就是不中用,你說,我就是搞不明白,這高中三年,你是怎麽混的?”聽到這話,本來內心就很苦惱的李陽,心裏更是沒有一點陽光了。


  時隔不久,村裏的議論也就有了。今年呢,誰誰誰,誰家的兒子考了名牌大學,誰家的女兒成了金鳳凰,飛出了山窩。與此同時,也有負麵的議論,誰家的兒子呀,哎,本來看著還行,可考試就是不中用。聽到這,李陽的腦袋都要爆炸了。所以,為了躲避,保持一份安穩平靜的心,他對著父母撒了一個謊,說是出去走一趟,有幾個城裏的高中的同學,假期有個小小的約定,說是趁著假期,聚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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