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拿刀要挾

  怪不得,那幾日,我魂牽夢繞,夜裏睡不著。父親,我的好父親,恩重如山,我感念一輩子的父親。您的恩情,情深似海,我用我的一生怕是也償還不起。


  陪著父親快要過完周末,父親就攆著我走了。聽到這,我想著執意請假幾天,可你萬般不可。可倔強了。


  倒是等我臨走的時候,父親呀,你又是叮囑我的母親,“給兒子錢。在外一個人,不容易。”


  聽這,我淚流成河,雙眼模糊了。


  197、拿刀要挾我


  臨走的時候,母親硬是塞給了我二十元錢。我說啥也不要。可母親就是不聽。她臉色一拉,好像生氣的樣子。“曉輝,你爹說了,這錢你必須拿著,你自己一人出門在外,我們知道,不容易,咱家日子雖然緊巴,但是,我們在家好說,你呢,離了錢是不行的。”


  瞬時,聽過母親的話語,我的眼淚立馬吧嗒吧嗒滾了出來。


  坐在返校的大客車裏,我眼瞅路邊的風景,心裏又是流了一路子的眼淚。


  隨著時光流逝,很快,冬天就來臨了。望著同學們身著五顏六色的羽絨服,我身單力薄,凍得有點打哆嗦。有的同學湊近我,就問了,“曉輝,你的羽絨服呢?怎麽,忘了拿了?”


  “嗯。”我點頭。撒個謊兒,我心裏更是愁。麵對如此貧寒的家境,買個羽絨服,我咋好張口呢?

  倒是,課間的時候,天空飄舞著雪花,同學們三三兩兩跑出去了。有的堆雪人,有的打雪仗,看著白茫茫的世界裏,同學們瘋狂的那個玩勁,我真的也想加入他們的行列。可是我轉念一想,幹脆,還是別去了。我呀,粗布衣衫,揉進這和諧的樂章,顯得是多麽的生澀。


  就這樣,身靠窗戶,我眼瞅外麵的世界。我的心裏感歎,哎,何時我也能他們一樣,身穿漂亮的衣服,自由自在地飛舞。


  臨近中午的時候,下了課,我準備去食堂吃飯了。這時,班主任李宇老師叫我,說是讓我去學校傳達室走一趟。


  我心裏頓時好奇。誰呀?啥事呀?我一路奔跑,來到傳達室。


  竟然是我的父親。我簡直不敢相信。


  望著路麵厚厚的積雪,我問,“爹,你咋來的?”


  “走著!”


  “啥?”


  我的眼裏頓時湧來了淚花。


  一百多裏的路程,還背著厚厚的行囊。我的頭腦裏,漸漸勾勒起父親一路走來跌跌撞撞的情景。


  正在我腦瓜沉浸思索的時候,父親把我叫了過來,他說,“兒子,天冷了,你娘和我算計,你也好幾周沒有回家了。這過冬的衣服也沒有帶,這不,你娘囑咐我,讓我給你送了過來。”說著,父親想要打開包裹。這時,我趕緊阻止了。我心裏明白,八成我的母親又把我的破爛棉襖,洗洗補補讓父親給拿來了。要是那樣,我該有多麽的寒磣,“爹,該吃飯了,我先拿回宿舍吧!”


  “好的。”說著,父親站起,臉色有些尷尬,欲言又止,他要走了。


  見此,我說,“爹,你先別走,我去食堂給你打點飯。”


  “不,我吃了。”說著,父親又是叮囑我幾句,“兒子,好好學,聽老師的話。天冷了,更不要凍著。出門在外,別不舍得,要吃的飽飽的。”


  聽後,嚴寒的風裏,頓時,我的又迎來了暖煦春風,心頭滋潤的感覺。我又是執意留下父親,想讓他把飯吃了。可他就是不依,朝我擺擺手,“兒子,你回去吧。我趕緊的,要不回家晚了,你娘又要急壞了。”

  站在校門口,我望著風雪中步履維艱腰背有點微駝的父親,我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爹,你慢點!”我高喊著,瞬時,我的眼中又淚水吧嗒吧嗒,好似斷了線的珠子。


  父親聽到聲音,把頭扭過,對著我喊,“曉輝,你快回去吧。我沒事的!”說完,父親身子一轉,小心翼翼踏著路麵的堅冰,一步一步向家裏趕去。


  看著眼前的情景,我心裏碎了。淚水稀裏嘩啦,恣意汪洋。裹在嚴寒刺骨,雪花飄舞的世界裏,我望著父親漸行漸遠的身影,對於父親的感覺,我可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高大了。


  等直到看不見父親了。我扭頭轉身,背著包裹,跑回宿舍。這時候,吃過午飯的舍友都回來了,見了我,他們問,“曉輝,背的啥呀?打開看看。”


  聽到這,我心頭一緊。心裏嘀咕,哎,還是別為難我了。


  見我沒有打開的意思。這時,一個舍友又是猜測,“曉輝,是不是你的父親來看你了?”


  “嗯。”我點頭。


  這位舍友說,“吃過午飯,從食堂走出的時候,我看到了。送來的什麽,我們看看!”


  說著,這位舍友,倒是動作麻利,幫我把包裹打開了。


  “嗬嗬,曉輝,你看呀,多麽漂亮的羽絨服!”


  “什麽?”我有點不太相信。疾步,我湊近包裹。果然,一件嶄新的羽絨服。青白相間,上麵還印著英文字母。


  “曉輝,穿上看看!”這位舍友提著羽絨服,朝我說。


  我抑製心內的眼淚。把羽絨服穿上了。“真好看!”舍友們讚歎。


  湊近包裹,我又是掃了一眼,怎麽,還有五十元錢和二十來個熟雞蛋,此時,它們正靜靜地躺在這包裹裏麵。


  望著眼前的一切,回想父親這一路走來的樣子。我心頭一酸,怕是眼淚又要湧來。我趕緊找一借口,走了出去。來至洗手間,洗把臉,我悄悄抹著眼角的淚水。


  又是過了好幾周,我回家了。我問起,聽母親說,那天父親回家之時,已經很晚了。而且一路走來,還跌了好幾個跟頭。


  待在家裏,父母倒是時常教導我,在學校裏,要搞好團結。特別是,七拚八湊,來自各個地方的學生,更要這樣。踏入師範,我謹記父母的教導,做到心平氣和,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了。


  可是,有的時候,你的善良,正好是別人趁虛而入的洞口。師範的時候,我可是遇到了這樣的一件事,說來,那怕是我一輩子的記憶,永遠抹不去。


  上師範的第二年,看到有的同學報考了函授,我的心裏也是癢癢。回家跟父母一說,沒想到,父母還很支持我。於是,趁此時機,我也把名給報上了。


  為了來個穩的,我隻有拚命了。周末的時候,看到有的同學回家了。我倒是算計著,省下幾個路費,在宿舍裏好好複習吧。


  我的宿舍裏就僅剩下我了。說來,我們班男生共分到了兩個宿舍裏,另外一個宿舍,也有一名男生,名叫張大鵬,跟我一樣,周末也沒有回去。


  接近中午,我正在宿舍裏看著書的時候,張大鵬敲敲我的宿舍門,提著暖瓶走進來了。

  “曉輝,走,打水去!”


  “奧。好的。等一下。”


  說完,我把課本一收,提著暖瓶要走。


  這時,張大鵬卻朝我開了口,“曉輝,你還有錢嗎?”


  “怎麽?”我問。


  張大鵬解釋,“剛才我看了一下,我才注意我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可明兒開學,我回家再拿,也恐怕趕不回來了。我想著,先借你幾個。你還有嗎?”


  我思索著。父親給我送來的我還沒有花,平日的積攥我還有幾個。於是,我思量過後,脫口而出,“好的。”


  這時,張大鵬倒是走了出去。我趁機把放在床底下的包裹一拉,拿出了五十元。


  隨後,等我把錢拿了出來,張大鵬又是從外麵走了進來。緊接著,我提著暖瓶打水去了。


  而張大鵬看看我,他說,“曉輝,你先去吧。我把錢先放下。”


  “好的。”我答應著。心裏還挺溫暖的。好似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心裏很舒服。


  等我回來,我無意掃了床底一下。怎麽,我的包裹好像有人動了。頓時,一絲雜念從我頭腦閃過。我立馬放下暖瓶,蹲下身子,把包裹打開。


  “哎,我的那五十元錢呢?”我一邊翻找,心裏一邊嘀咕,那五十元可是我好幾個周末沒有回家,給省下的路費呀。咦,咋就不見了?怪了?


  朝著腦門一拍,我忽然想起張大鵬了。莫非,剛才他借我錢的時候,已經看到我的錢是從哪兒取得了?八成,肯定。我又在回憶剛才的情景,我剛一拿出錢,張大鵬就走了進來。肯定的,貌似躲離,實際他還是在外麵悄悄盯著自己。


  奧,怪不得。此時,我更加印證我的感覺:打水的時候,他不去了,原來是趁機作案,偷我的錢呢。


  哎,越想越氣。我的一顆善心,沒想到,他會這樣對待我。我感歎,這個世界,真是人心叵測,好人不好當呀。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這時,我的宿舍門又響了。是張大鵬走了進來。


  見了我,張大鵬可客氣了。“曉輝,你吃飯了嗎?”


  “沒呢!你呢?”我問。


  “一個樣。”


  看我一眼,張大鵬說,“曉輝,走,咱出去吃!”


  “我不去了!”我推辭著。可心裏還是忍不住了。壓低聲音,旁敲側擊,我問,“大鵬,你剛才看到我的宿舍來人了嗎?”


  “怎麽?”聽我這樣一問,張大鵬的臉色一緊。“有事嗎?”


  “奧,”我咳嗽一下。把丟了那五十元錢的事和盤托出。


  這時,張大鵬倒是自作心虛。他說,“曉輝,你剛才不是借給了我五十嗎?”


  “是呀,”聽後,我解釋,“大鵬,借你五十,我還有五十。可是不見了!”


  “奧,那我沒有看見。”說著,我倒是趁機觀察張大鵬的臉色,他咋就不敢抬頭,直視我。


  頓時,我的心裏一切都清楚了。我問,“大鵬,你真的就沒有看見有人來我的宿舍?”


  “奧,沒有。沒有。”說完,張大鵬倒是語氣一轉,陰了臉,“奧,曉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偷了你的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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