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風流成殤(4)
就這樣,走馬觀花,林浩仁就來到了夏白雪的身邊。見此,夏白雪雙眼朝著四周一咂摸,感覺機會可來了。她問,“林校長,這合班並校還有希望嗎?”
“什麽?”林浩仁故意躲避話題,裝個沒有聽清的。
瞅過林浩仁,夏白雪接著問。
總算千裏尋音,林浩仁聽懂了夏白雪的意思。“咋能不合。誰告訴你的?”
夏白雪心頭一顫,她想坦白,可又牽扯我了。這時,隻見夏白雪眼珠子骨碌一轉,她改口問道,“林校長,我是掛念著趙榮波那事,莫不是邱主任給忘了?”
“不可能。”鼻子一哼,林浩仁又傳來了指令,“夏老師,抓緊的。檢查的一會兒就來了。”
愛來不來,我才不管呢?一聽林浩仁的催促,夏白雪的心裏可是很不舒服。等林浩仁即將轉身離開她的時候,夏白雪還是憋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朝著林浩仁送來一句,“要是再沒消息,改日我打個電話問問邱主任!”
一聽這樣,林浩仁立馬把頭回了過來。轉身走來站在夏白雪的身邊,林浩仁怒目圓睜,心裏波濤洶湧。“夏老師呀,我不是說了。這城鄉老師對調,要是你和孟老師去了城裏。這趙榮波和嶽曉輝輕而易舉,不就立馬能回來了。”
嗬,一聽。夏白雪頓時心裏來氣了。憋紅了臉色,胸部氣得一股一股的。夏白雪極力掩飾內心的平靜,但是飄出話來,明顯帶著刮風的感覺。“林校長,那你的意思是說,嶽曉輝和趙榮波他倆回不來,是我和孟老師的緣故了?”
沒有直接肯定,但是林浩仁接下來的回答還是把夏白雪給氣得七竅生煙,血脈不通了。“夏老師,那你說呢?”
一個反問,意思顯而易見。夏白雪更是埋怨,“林校長,進城又不是我們不樂意。那你有本事,讓城裏的老師來呀?”
“懶得搭理。幹活去!”說著,林浩仁倒是嗓子高聲一扯,又轉身走了。
這幾日,絲絲緲緲聽到暫時先不合校的消息。這肖啟迪猶如打過雞血,漸漸精神了。與之相反,我和趙榮波則是有苦難言,精神日漸枯萎。
鬱悶憋久了,我可是難受了。坐在辦公室裏,我感覺啥都是那麽的沒有生機。這本來很好的工作,僅是圍著教室廁所辦公室轉悠了。而趙榮波情緒不妙,有時也是發來幾句牢騷。
聽過,這肖啟迪立馬對號入座了。特別是我和趙榮波談到網上一些關於貪官腐敗的問題。這時,肖啟迪更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見此,我和趙榮波則是眼神相互一擠,管他的,你愛咋地咋地。
變換法子,肖啟迪又在撒氣了。“我說,你們課都備好了嗎?過幾日鎮上來查,要是誰出了問題。你們可都想好了!”
一語聽完,我和趙榮波偷偷白他一眼。這時,我則是翻閱,又在看書備課了。
可是僅過一會兒,麵對繁雜無序的工作,我又失去興趣了。哎!
過了幾日,倒是我在班裏上著課的時候,肖啟迪很友好地貼近了教室的門口。
見此,我走了出來。
肖啟迪和藹說道,“嶽老師,你不是還沒有晉級嗎?”
“是呀。”我說。
這時,肖啟迪又來解釋了。“嶽老師,我們想著弄個課題。咱十來個人,看看你願不願意參加?”
一聽,我心頭當然襲來一陣驚喜。不假思索,我說,“好呀!”
“那趙老師不知樂不樂意?”看著我,肖啟迪說。
“我給問問。”
“那好。這事就托付給你了。你先問問他,然後再告訴我!”
“好的!”我答應著。等肖啟迪走進辦公室。我就來到了趙榮波所在的教室門口。
眼神一勾,趙榮波走了出來。
“曉輝,有事嗎?”
“趙老師,剛才咱校長找我。要弄個課題,讓我問問,你願意參加嗎?”
“好呀。”脫口而出,趙榮波說。
就這樣,下了課。我們走進辦公室,我對著肖啟迪說,“肖老師,我和趙老師都願意參加。”
“那好。我把你們的名字給記上。”說著,肖啟迪找來紙筆,我們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可是事隔幾日。周五的時候,我待在教室,隔著後窗玻璃朝外觀望。隱隱約約,我聽到肖啟迪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艾老師,明兒周末,咱來校一趟!”
“好的。啥事呀?”艾曉魯又問了。
“咱申報的課題,需要整理材料。”
“好的。”聽這,艾曉魯的回答可不含糊了。
下了課。走進辦公室,我想這事必定肖啟迪也會告訴我吧。可誰知,此時,肖啟迪伏在辦公桌上,盯著打開的電腦,一言不發。
你不說,我也不問了。我想,周末好不容易休息幾天,也許肖啟迪網開一麵,照顧我們,不用來了。
到了下個周一的時候,我見過艾曉魯。我問了,“艾老師,周末好忙吧?”
“你咋知道?”
“我聽到了。”
這時,趙榮波湊過來了。站在院子裏,趙榮波問,“忙什麽了?艾老師。”
“哎!別提了。”一聽,艾曉魯可是皺著眉頭向我們訴苦。“還不是我們花錢買課題的事。”
聽這,我和趙榮波倒是相視一笑,交換了一下眼神。
隻聽這時,這艾曉魯又牢騷滿腹,話語連篇,“你說,這課題不就是花錢買嘛。還這樣的難為人,又是整理這,又是整理那。本來周末我家裏還積攥了許多的農活,可這兩天真是忙死了。”
“哎!”聽後,我感同身受。隨後,我問,“怎麽,沒叫我們呢?”
“叫你們?”艾曉魯用滿帶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他說,“人早夠了!”
“不可能吧?”聽艾曉魯這樣說,趙榮波又問了。
“真的。”見我們迷惑,艾曉魯又來強調了。板著指頭,艾曉魯一一數道,“校長,我,李東浩,劉雪梅,……”
“怎麽,劉雪梅?”見我問。
艾曉魯說,“是呀,她難道你不認識嗎?”
“認識,認識。不就是咱這幼兒園的園長。”
“是呀!”隨著艾曉魯把頭一點,我的疑惑還是裝滿心間。這時候,趙榮波也是說,“她一名幼兒教師,又不是正式的,弄個課題難道奢望轉正?”
“可能嗎?”嗤之以鼻,艾曉魯接著問起,“咱鎮幼兒教師那麽多,正式的才有幾個?轉正?怕是,”
把話接過,我說,“我看夠嗆!要是一轉,這財政要多發多少錢!”
“是呀!”聽這,艾曉魯又發來感慨了。“要是轉個一個半個的,還有可能。可是咱鎮幼兒教師這麽多,轉了你就要工資兌現呀。這樣一牽扯到錢的事情,怕是就很難辦了。”說著,艾曉魯也是把頭搖了又搖。很明顯,不用言說,他的意思當然是感覺希望很飄渺了。
見這,趙榮波又問了,“哎,既然這樣,明知不行的事情,你說這劉老師還弄個課題?這不是明擺著花那冤枉錢嗎。”
聽過趙榮波的話,我的心裏算是湧來相同的感覺了。瞟過艾曉魯一眼,這趙榮波略一思索,又立馬改口說,“可是話又倒回來。這榮譽有總比沒有要好,萬一用著,那再倒騰可就晚了。”
這時,我也把頭抬起,眼神從艾曉魯的臉上掃過,我問了,“艾老師,這課題你們每人花了多少?”
“四五百吧。”
“不多!”趙榮波說。
“是呀,分你們又掙上了。”這時,我心又在奢望了。
“哎!”一聲低歎,艾曉魯的憂愁又是跑出嘴裏,“我也知道,這課題我肯定是沒有用的。你說,我在小學,這高級能晉嗎?”
“能!”我故作表態,言語輕鬆。
掃我一眼,艾曉魯接著感歎,“等著吧。我是知道。門都沒有,你想,本來小學高級名額就少。我的榮譽又沒有一點。就是下來一個半個名額,還不是那些有頭有臉的。我呀,花錢尋個安慰,這課題呀,用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聽了艾曉魯的這些話,我心裏算是弄個明白了。這參與課題肯定是沒有我和趙榮波的份了。
等艾曉魯返回辦公室裏,我和趙榮波又展開了小聲嘀咕。
趙榮波說,“你說咱這校長,怎麽了?給個劉雪梅弄上,也不給咱。他不是還問過你嗎?曉輝。”
“問了。”我說,看看趙榮波,我繼續強調了,“趙老師,當初他問了,我給咱校長回複的時候,你不是也守在一旁,聽到了?”
“是呀。可他咋就把咱的名字給忘了呢?”
“我問問。”
見這樣,我想,不就是三言兩語,一問不就得了。
可這時,趙榮波阻攔我,“曉輝,還是別再問了。不給拉到,也許他還以為我倆心神不安,快走了。”
“可也不是那麽回事?”聽後,我說。“我可是跟他說好了。你看,這幼兒園的劉雪梅用不著,都有資格,可咱?”
“哎,”看我一眼,趙榮波傳來一聲低歎。“咱不能跟人家比,人家劉雪梅是個女的。”
哎,本來心情不好,可這情緒一再受挫,我煩了。
走進辦公室,我也陰著臉色。可這時,肖啟迪專心致誌,盯著電腦,精神投入,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和趙榮波,你看看我,我看你。算了,偃旗息鼓,啥也別問了。
倒是有一日,開學之初,學校裏請酒。教師節不是來了,理所應當,學校裏當然要多少表示一下囉。
中午放了學,在肖啟迪的吩咐下,我們老師有的騎著摩托車,有的坐著他的轎車,去外村喝酒了。
當然我是奮勇爭先,騎著摩托。在肖啟迪的叮囑下,我載著李東浩提前一步,到了肖啟迪所吩咐的那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