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看見鬼了
,但他是“叫獸”,深諳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這話體現在男女之情上,尤為突出。
在男人有了暗示,或者明示之後,如果沒有得到女人的回應,那就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但欲念同樣是一隻咬人的小獸,就像此時的何紳,他已經被咬噬肝腸滴血,心慌意亂。
掙紮一陣,他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要主動出擊,萬萬不可坐失良機,這個夜晚至關重要,一旦錯過,將成為後麵三分之一輩子的遺憾……
想到這些,他大著膽子,硬起了頭皮,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猛然搭在了沈佳奕溫潤的肩頭上。
雖然沈佳奕觸電一般哆嗦了一下,但她沒有拒絕,臉上依然還是那種漠然的表情。
嗖的一下,杜鵬程的心裏一陣冰涼,像是一把鋒利的刺刀猛然刺了進去,鮮活的血隱隱流了出來……
恰在此時,蠟燭就要燃盡了,燭淚滑落似血滴,無聲地灑在了修飾華美的蛋糕上,發出吱吱的微音。
何紳終於收到了啟程的信號,激動滿臉緋紅,渾身直哆嗦,他摟緊沈佳奕的肩頭,身體前傾,慢慢地貼了過去。
他望著沈佳奕美麗的臉蛋,見她沒有絲毫掙脫的跡象,才橫下心,急不可耐地一把擁住了她,讓沈佳奕的頭緊貼在了自己胸前。
他伏下來,貪婪地親吻著一頭烏亮漆黑的頭發,呼吸急促,滾燙的臉頰在發絲上遊走廝磨。
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麵而來,瞬間溢滿了鼻腔,充斥了肺腑,渾身每一根神經止不住燃燒起來。
杜鵬程幾乎跳了起來,喋喋不休地暗罵著:何紳,我靠你個姥姥的!你放開……放開她……
他絕望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咒罵、呐喊……
但一切都無濟於事,這時候的杜鵬程,就像是中了魔法一般,不但發不出聲,連身子也失去了知覺,半點都動彈不得。
突然,沈佳奕掙脫了他的束縛,坐直身體,理一把蓬亂的頭發,伸手端起了酒杯,把所剩的半杯紅酒飲了下去。
然後,轉過身,望著殘燭下何紳那張扭曲醜陋的臉,弄出一副嬌柔的腔調說:“你把蠟燭吹滅了吧。”
沈佳奕,你不能……不能啊!千萬不要再往前跨一步,你怎麽能這樣做呢?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似火的纏綿?難道你把我們的山盟海誓拋在了一邊?我們愛也真,我們的情也純呢!沈佳奕,那所有的一切一切,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佳奕……沈佳奕你三思而後行啊……
杜鵬程在心裏撕裂地呐喊著,規勸著。
而這一切,對於沈佳奕來說,恍若隔世,她絲毫都聽不到。
何紳欣喜若狂,因為他已經得到了默許,受到了鼓舞,大幅度俯下身,鼓起了腮幫,朝著即將燃盡的蠟燭猛吹了一口。
“噗”的一聲,氣流聲誇張地大,但蛋糕上麵仍有兩根蠟燭亮著,躥跳著挑釁一般。
沈佳奕趕忙幫著補吹了一口,眼前霎時漆黑一片,她心裏也隨之陰沉了許多——是啊,他畢竟老了,已經到了年老色衰,暮氣沉沉的歲月,竟然連吹滅蠟燭的氣息都不足了。
何紳急不可耐地把沈佳奕摟在懷裏,摟得很緊,唯恐她溜掉了一般。
沈佳奕覺得氣都有些透不過來了,她本能地扭動著,半推半就,感覺道何紳把那張皺褶叢生的熱烘烘的嘴巴湊了過來,先是貼到了她的纖細的頸項上,貪婪地舔舐著。
熱烘烘酥癢感進入了她的肌膚,滲入了她的血脈,千萬隻蟲子一般,密密麻麻爬遍了她的周身。
何紳的舌尖遊走著,探索著……
看到這一幕,杜鵬程徹底絕望了,心死了,人也死了,一時間遁入了一個空蕩蕩的世界裏,感受著一望無際的蒼涼……
纏綿間,沈佳奕的身子猛然扭動起來,掙紮著,被熱吻堵住的嘴裏發出沉悶的嗚嗚聲。
沉迷之中何紳被嚇了一跳,戀戀不舍地收斂了嘴巴,驚訝地問一聲:“佳奕……佳奕……你怎麽了?”
沈佳奕坐起來,喘息著說:“我怕,我看到她了。”
何紳蹙著眉,疑惑起來:“你看到誰了?”
“是她,真的是她,她就站在茶幾那邊呢。”
“誰?到底是誰?哪裏有外人啊?隻有我們兩個呀。”何紳聲音有些發顫。
“快……快……你快點把燈開,快!”沈佳奕的聲音惶恐不已。
何紳慌忙起身,摸索著按下了牆上的開關,屋裏登時亮若白晝。
兩個人先是麵麵相覷,愣怔了片刻,等稍稍緩過神來,便瞪大眼睛,四下裏尋找起來。
找來尋去,並不見任何異常,房內一切如舊。
沈佳奕先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滿目狐疑地直直盯著何紳,嘴唇翕動著,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何紳問她:“你看到啥了?”
“她……是她……”
“她……她是誰?告訴我,你究竟看到啥了?”何紳大聲喝問道。
沈佳奕長籲一口氣,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我看到你死去的老婆了。”
“不會吧?這朗朗乾坤,何來鬼魂呢?”
“不……不……真的是她……是她……”說這話時,沈佳奕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驚悸。
何紳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你一定是過於緊張,產生幻覺了。”
“不,真的很清晰的,她就站在那兒,一開始還笑,接著就麵目猙獰起來,眼睛狠狠瞪著我,太,太可怕了。”沈佳奕瞪大眼睛,確證道。
“佳奕啊,是你多慮了,都什麽年代了,還研究生呢?哪裏來的鬼呀神的?走吧,咱到臥室去,裏麵還安靜些。”說著,何紳彎腰扶起驚魂未定的沈佳奕,把她引進了右側的臥室。
進得屋來,正麵是一張大床,上平整地鋪展著花色素雅的被子,看起來鬆軟舒適。
何紳說:“佳奕,你就放心吧,這個屋子是兒女們回家住的,老伴從來沒住過這個房間的。”
沈佳奕丟了魂魄一般,她一言不發,蔫蔫地躺到了床上,仰麵直愣愣盯著橢圓的節能燈。
何紳關掉客廳的燈,走進屋來,小心地關了房門,並按緊了保險插銷。
轉過身來,對著沈佳奕說:“都是自己嚇唬自己,什麽都沒有。由我在呢,你怕啥?”
沈佳奕有氣無力地說:“還是開著燈吧,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