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國賽伊始
父親一路上哼著小曲,雖然聽不出唱的是什麽,但總感覺莫名的熟悉。
“父親,你難道就不想問什麽嗎?”我說。
“那你想我問什麽呀,是問擎天都找你聊了些什麽,還是問為什麽莫名其妙坐在地上?”他一臉微笑地看著我說道。
“什麽?您都知道了?”擎天爺爺不是說過我們之間發生的事父親是不會知道的嘛,怎麽現在給我一種全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行了,別在那瞎猜了,其實你父親我也是啟靈界的一員,知道了嗎?”他平淡地對我說道。
“什麽?”
“不用這麽大驚小怪,轉命儀式在我們家族可以說是代代相傳的,所以說作為咱家未來的繼承人,你當然也會被要求進行儀式啦。把你那張大的小嘴收起來,沒什麽好奇怪的,這些事都是你的宿命。”他一邊走著,一邊看著手表。
本以為自己已經甩開了他們給自己下的套,可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自己屁顛屁顛地走了回來,好似一隻愚蠢至極的小魚,偏偏喜歡往鋒利的刺上鑽,最終被卡在了上來還渾然不知。
“那這麽說的話,父親年輕時也經曆過這祭天大典?”我問。
“是啊,跟你一樣是在最高層接受的擎天老爺爺的傳承。”
“.……”原來之前所謂的“為了自己”根本就是不存在,自己隻不過是這個時代下家族需要培養的繼承人,所以才會將所有的在自己看來極其珍貴的資源一股腦地往自己身上傾瀉。要是我不是出生在這個家族,那或許就不會有這些變故了。
“父親,要是我不是家族繼承人的話,您還會將這些資源傾瀉給我嗎?”我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會啦,我為什麽要在一個常人身上花這麽多心力,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嘛。”他冷笑著,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小雅,現在的你是本來的你在跟我說話嗎?”沉默片刻後,他突然嚴肅地對我說道。
“嗯。”我扭扭捏捏地應道,他也心不在焉似的回了句。
“哦。”
在此之後的一段時間內,我跟父親都沒有再進行任何形式上的交流,直到出了啟靈界,回到了那個原先的隧道出口,車內的寂靜才被打破。首先開口的是父親。
“想吃點什麽?既然回來了我就好好請你吃一頓犒勞犒勞你。”
“父親就不問問我在擎天老爺爺那裏獲得了什麽,收貨大不大嗎?”我有心地問。
“獲得什麽,收獲大不大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因為在家族的發展史中,來到啟靈界參加祭天大典隻是一個形式而已,沒有誰會過多的在乎過程如何,結果是你被擎天選中,這就足夠了。”他卻無心地答,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嘴裏還時不時念叨著一些聽上去像菜肴的名字。
“可是我在乎啊。”我嘀咕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父親聽到了我的低聲埋怨,還是因為此時自己的對話觸及了他的逆鱗,原本一臉祥和的他頓時拉下臉,凶巴巴地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這種怪異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半分鍾之久,直到太陽照得他眼睛有些難受才將目光離開我的身上。
望著遠處不斷一晃而過的風景,我知道祭天大典之後,自己將會回到以前那樣地獄般的生活,不會再有出頭之日,而父親的好臉色也會隨著大典的落幕而逐漸變回原樣。自己終將難逃被那雙鋒利的眼神審判的命運。
剛回到家沒多久,就從畢爺爺那得知全國大賽將於三日後召開,屆時會有數十名通過初賽篩選的同齡人跟我同台競技,雖然說他們絕大多是自己不會放在眼裏,但還是被爺爺告誡不能掉以輕心,並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小心陰溝裏翻船。爺爺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這一點從我抵達市文化館參賽的當天就能看出來。
市文化館離我家的距離不算近,足足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當我抵達大廳的時候,這裏已經擠滿了跟我同齡的同學們,可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就在我還在想該如何打發剩下無聊的時光的時候,這時突然衝出一個男生,在他之後緊隨著另一個男生,他們兩人莫名地在大廳裏上演了一場追逐戰。
出於好奇的我當然是跟著一群人往他們那邊靠近,可沒趣的是,當我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一處容身的地方,可他們的“表演”已經結束了,而後麵的那個追人的男生跟我對視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使我冷眼不得不回避他的目光。
可是每當自己回想起他那震驚中帶著一絲癡迷的眼神,我就會覺得有些害羞,這可是自己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行,我一定要好好弄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上樓了,卻又被堵在會場門口,說不出的鬱悶。不過令我感到有些好奇的是,竟然會有跟自己畫作一樣有實力靠在離會場大門最近的存在,我有些吃驚地走上前,看著那有些模糊的海報,真搞不懂是那個攝影師,竟然把參賽選手拍的這麽糊,簡直太不負責任了。
可當我仔細看去時,又有點熟悉,旁邊嘈雜的聲音就好似蚊子不停地在耳邊嗡嗡直叫,讓人心煩意亂不說,更重要的是那群自認為自己作品優秀的幼稚兒,竟然還在那互吹、相互比較,讓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們互侃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我感受到背後有一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這個方向,竟然還有人敢這麽直視本小姐,真是膽子夠大的。我轉過身,對上那個好似餓狼般偷窺自己的目光,想憑借我那淩厲的目光將其逼退,可誰知竟然是他!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為什麽我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因為他的緣故嗎?不會吧,我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男生變得這麽手足無措呢。算了,先不管了,可就當我想逃避的時候,我發現他似乎並不吃自己高冷這一套,既然如此,硬的不行來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