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天大典 下
我們父女二人跟在那人身後走上台階，穿過一個由藤蔓編製而成的門洞，門洞的盡頭竟然是用木板達成的一個露天的升降梯。在我們走到不斷往上爬升的過程中，我看到每一層都會有或多或少的人虔誠地仰望著天空，雙手合十的動作像是在祈禱，又好似寄托牽掛。當然，與之相伴的還有最底層的那些宛如螻蟻一般的人群，在那裏喧嘩嚷聲，哪怕上到二十層，這樣異樣且嘈雜的聲音都沒有消退。
升降梯沒有絲毫停留的跡象，仍在緩緩地向上爬升著，漸漸的超過了一些較低的樓房。紅的綠的藍的紫的，顏色各異的屋頂逐漸映入眼簾，站在擎天樹裏的升降梯上遠遠望去，就像是千瘡百孔的大地被一塊塊五顏六色的遮天之布縫上去似的，由於樓房的高矮不一，因此那些結合處看上去更像是細線穿過的痕跡。
在自己發著呆的時候，父親跟旁邊的那位大哥哥閑聊了起來。
“請問這個一年一次的祭天大典主要是幹什麽的？”父親問道。
“額，您不會不知道吧？”顯然站在一旁控製著升降梯的大哥哥也是被父親的開口嚇到了，急忙回應道。
“嗯，我跟女兒第一次來，就趕上了這樣重大的活動，還沒來得及搞清楚就被吸引了過來。”
“可是您可是花了五千萬啊！”大哥哥明顯情緒異常的激動。
“五千萬怎麽了？”父親淡然道。
“額，我們親愛的貴賓，別說是五千萬，哪怕是九十八層的三千萬都很少有人舍得畫這個前，之前難得有一年，來了一個人，跟您一樣二話不問便直接選了九十八層，當時可把我震驚壞了。”穿著製服的大哥哥深深吸了幾口氣，可算是緩過神解釋道。
“那九十九層就沒人去過嗎？”父親問。
“據我了解，自從那裏建造出來之後就再沒人去過了，一個原因是因為價格太貴，普通人甚至一些富翁也出不起這個錢，另一個原因便是和之前那年的事有關。”他的臉上隨著內容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哦？你不妨說一說？”父親問。
“額，那我們親愛的貴賓，如果您聽了這個內容之後還會繼續執意前往九十九層嗎？因為這個內容很有可能影響您之前所做的決定，更何況最高層本就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有什麽我們都不知道，因為有了先例，價錢我們也是準備了一次全額退款的機會……”大哥哥控製著升降梯停了下來，我看了一眼當前的層數——“五十層”，已經過半了，這裏的人也較之前少了很多，但還是有不少人站在平台上默默地等待著大典的開始，而此時我們的出現，也正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沒事你說吧，沒有太大的問題我是不會改編之前做出的決定的。”父親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定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一五一十地說了。之前那位到達過九十八層的人回來，不但沒有對那裏進行描述，反而對那裏進行了一次次強烈而可恥的批判，又是埋怨我們委員會對其描述的那麽神秘，又是後悔花了那麽多錢最終連個屁都沒有。他甚至將這個話題無恥地分享給報社以及相關媒體，最終導致九十八層這一事件被界內甚至是界外越來越多的人關注，清一色都是傷人汙穢之詞，再後來，就導致沒有人願意花重金前往那接近天的地方了。”大哥哥一臉嚴肅凝重的將這些話說完，眼神中明顯流露著一絲擔憂，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怕父親反悔，收回之前投出的五千萬。可是父親我的性格我是了解的，更何況他說出的話，很少有收回的時候，就連在家教育我的時候也是一樣，絕不手軟，言必行行必果。
“就這樣？”父親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看著大哥哥。
“嗯。所以您……”大哥哥欲言又止，生怕觸及那根繃緊了的弦。
“那說到底九十八層上麵有什麽呢？”他問。
“很抱歉，我不清楚。”
“小，小瓊你覺得呢？”父親說道。
什麽嘛，突然改口，父親倒是適應的挺快的。“我覺得雖然聽上去錢花的很不值，可是因人而異這句話也是事實，也許我們上去就有新的發現了呢。”我無意識中開了口。
“說得好，所以小夥子，你也知道了我的意思了吧。”父親欣慰地看著我，隨後側過頭對著大哥哥道。
“嗯，這就上升。”他放鬆似的微微喘了喘氣。
剛才是怎麽會是，為什麽自己會無緣無故自動開口，難道說剛才自己被那另一個靈魂給控製了？沒有這麽玄乎吧。陣陣涼風從遠處吹來，掀起絲絲涼意，不禁將自己從沉思中拉了出來。感受到升降梯緩慢的上升著，我發現下麵的聲音已經幾乎已經消失殆盡了。而每當自己我們三人乘著升降梯抵達一層時，總會有或多或少的人看著我們，抱著同樣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們，我感覺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似的，一種很不適的滋味由內而發。
當“八十層”這塊木牌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時候，我發現站在這一層的人竟然不足十人，簡直少的有些可憐。可誰知正在自己暗自感慨之際，旁邊的大哥哥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讓我的感慨突然顯得蒼白無力。
“沒想到今年到八十層的人都有這麽多，這可是往年都沒有的景象啊。”他激動道。
“怎麽？八十層很稀有嗎？”父親一臉淡然地問道。
“對於您這樣尊貴的貴賓來說肯定是小菜一碟，可是其他人可沒有那番雅致，花五百萬站在一個平台上。”大哥哥露出崇拜的眼光望著遠方，眼中明顯有風雲在其中流轉。
“對了，忘記提醒您一點，八十層之後的每一層之間所隔的距離將是之前的兩倍，對於高空的我們來說氧氣是極其重要的，我們先到八十一層給您二人配備專門的供氧設備，然後再繼續回到這裏。”工作人員解釋的功夫八十一層就已經近在咫尺了。看著這裏同樣不足十人的陣容，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跑到大哥哥身邊問道：“哥哥，請問八十層和八十一層之間價格是差多少呀，既然所需的條件都不一樣，應該也有較大的差別吧。”
“小妹妹你真聰明，從這裏開始，每上升一層的價格會提升一百萬，直到九十層將又會是另一個變化。好了這個給你。”說著，他將木框中的一個麵罩遞給我。
“好了，我們回去吧。”我們二人穿戴完後，他說道，徑直走回升降梯中等待著我們。
“父親，您怎麽會知道這裏叫擎天樹啊。”我在路上突然問道。
“聽說的呀。”
“那你為什麽執意要去頂層呢，看上去很貴的樣子。”。
“為了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