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天大典 上
經過一係列的安全檢查之後，我們總算是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父親稱這裏為“啟靈界”。聽上去是一個十分高大上的詞匯，啟靈啟靈，啟萬物之靈吧。
穿過一條狹長的甬道，我們走在無人的街頭，這裏給我的感覺是全新的，不一樣的。那一棟棟建築就好像雲朵一樣輕飄飄地立在地上，指不定一陣微風都可以將它們吹動。街邊最多的就是雜七雜八的店鋪，幾乎囊括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東西，這也是自己驚訝的一點。但出人意料的是，此時此刻應算是傍晚，散步閑逛的好時間，可為什麽街頭一個人都沒有，就連一家家店鋪放眼望去都給人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我跟著父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頭，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跟外麵的世界並沒有什麽差異，更別說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了。不過倒是有那麽一點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那就是自己眼前那可望而不可即的蒼天巨樹，直通蒼穹。不論我們在這裏的那一個角落，都能看到那棵巨樹巋然不動地立在那裏，傍晚時分，上麵點著零零星星的燈火。
這時突然一陣風從旁邊經過，我看見一個大哥哥從身邊疾跑而過，還沒反應過來，父親便手疾眼快將其抓住，問道：“小夥子，你知道這裏是什麽情況嗎？為什麽整個街一個人都沒有？發生了什麽事嗎？”
被陌生人這麽突然一抓，我看到那個大哥哥臉上明顯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他說：“你們是外地的吧，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界內所有人都已經趕到了擎天樹下麵等待著大典的開始，當然沒有人啦。”說完，他趁著父親的手鬆開，一溜煙跑掉了。
“擎天樹，聽名字應該就是眼前這棵了。小雅，咱們跟過去看看。”說著，父親拉著我的手便小跑起來。
這麽一拽差點沒讓自己來個狗吃屎，我急忙調動腳步跟上父親的步頻，然後一邊看著遠方的巨樹，一邊說道：“父親，咱們來這是幹什麽的呀？”
“先過去再說，晚些時候告訴你。”都這種時候還裝神秘，我有些無奈地歎口氣，望向遠方的擎天樹不斷地眨巴著眼睛。
“哎，你聽說了嗎？據說為了今天的祭天大典，老李他可是拖家帶口地從外麵趕回來。”
“嗬，他每年遇到這種事情就沒消停過。”
“話說你今年準備的怎麽樣了，要不要上去拜上一拜？”
“可別，這麽一去我可消費不起，那可都是有錢人才能參與的活動，像我們這樣的窮鬼還是老老實實在下麵幹看著吧。”
“哎，也是。”
……
一來到擎天樹下，我便聽到周圍的人因為這次所謂的祭天大典而議論紛紛，最終似乎都離不開“錢”字，真是搞不懂這群人，什麽時候這個字變得這麽令人苦惱了。
父親拉著我一直擠到了巨樹下的前排，它的全身才得以看個清楚。隻見那一根根巨大的根莖裸露在外麵，如同一隻隻觸手連通著整個啟靈界的神經。樹的軀幹估計有一幢高樓那麽高大，肉眼看去就連較小較細的一根分支都應該有火車那麽粗。更別說那些密密麻麻好比人海的葉子了，簡直就不能用繁茂來形容，說是遮天蓋地都一點不為過。
在自己觀察擎天樹的同時，父親拉著自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一段台階前麵，與其說台階，倒不如是樹的根莖雕刻而成的。隻見上麵寫著相應的層數以及對應的價格。前麵的層數我看都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價格也是相對合理一些，至少遠遠望去，站在那一層的人數還是挺多的，可是越往上看人就越少。加上每一層都是回環盤旋而上的，因此有些層級是在樹的背麵，從正麵的一層過渡到正麵的下一層，明顯人數減少了一半還要多。這麽一來，自己能看到的極限處，螞蟻似的人就已經寥寥無幾，更別說最高層九十九層了。想著，我往那塊明碼標價的木板最下方看去。
“最高層，五千萬一位，可帶一名家屬。”我喃喃念道。
五千萬？這些數字在自己看來有些麻木，因為在自己的記憶中，不論多大的錢數在父親麵前也隻不過一個數字和一個動作，那這五千萬應該也不會高到哪去吧。
“你好，能給我們拿一張最高層的樓票嗎？”父親平淡地說道。果然，這五千萬在他眼裏，仍舊是一個冷冰冰的數字。
“什麽！您確定要上頂層嗎？”這下反而是那個售票的大姐姐愣住了。
周圍很多圍觀的人群聽到“五千萬”這三個字之後頓時像炸開了鍋似的。
“什麽！終於有人要花這錢上天了嗎？”
“那可是五千萬啊，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想象的。”
“誰啊這麽心大，竟然會花五千萬上最高層。”
“.……”
後麵的議論聲越聊越大，以至於正準備掏出支票的父親都微微一怔，上前問道：“請問最高層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大姐姐顯然也是見過世麵的，立馬就調整過來狀態，解釋道：“您好，親愛的貴賓，最高層的問題顯然是子虛烏有的，但是鑒於之前有人上個九十八層，下來時隻說了跟坐飛機似的，在那之後每年來這裏參加祭天大典的人就很少會出高額往上麵的樓層進發了。而您剛才一下子毫不猶豫地說要上九十九層，那個從未有人涉足的地方，因此才會引起這般反響，要是有驚擾到您的地方，我們委員會在這裏跟你道歉，也希望您能諒解這些從未上去看過的人的隻言片語。”
“驚擾到沒有，就是好奇九十九層會是怎樣的，擎天樹既然是啟靈界的母樹，想必有著與眾不同的地方，更何況是是接近人類生存極限的九十九層，一定會有值得我花這個錢的地方。”父親微笑道。
“看來您已經做好決定了。”大姐姐很官方地說道，“請您和家屬在這稍作等候，待會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帶領您前往我們擎天樹的最高層、啟靈界的最高點，九十九層擎天層。”
“好的謝謝。”父親客套地回了回去，然後對我說：“小雅，做好準備，我們就要上天拉。”。
沒有理會父親的話，也沒有旁聽周圍人的議論，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望著擎天樹那被枝葉覆蓋的穹頂，仿佛感覺到了體內有一種力量正蠢蠢欲動，有一種情緒正在暗自醞釀。
“您好，我們尊敬的鑽石級貴賓，讓你們久等了，現在請隨我前往擎天樹的最高層等待祭天大典的開始。”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傳來，打斷了我正在進行的心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