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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不舍分離

  玉郎確實很擅長教人東西,正如教陶夭夭習武,並不是強行灌輸,而是先理論後實踐,引導她去思索為什麽要這樣做,怎樣做更好,激發她自己的求知欲探索精神,往往事半功倍。


  ??騎馬這件事也是一樣,先讓她自己想出這件事的危險種類及如何預防,他再補充說明。


  ??這樣騎馬前的準備工作,正確位置,馬匹檢查,馬鞍配置標準陶夭夭便了然於胸。


  ??然後玉郎再闡述正確的上馬姿勢及下馬動作,並問她為什麽這麽做,待陶夭夭回答明白了,她也就深深地記住了要領,自然避免了危險的發生。


  ??接著是教她正確的騎馬姿勢和禦馬方法,當然也是讓她弄明白了為什麽這種方法才叫正確,自然也弄明白了不正確姿勢和方法會產生的可怕後果。


  ??最後便是提醒她馬匹奔跑中容易出現的意外,及乘坐者如何避免及自救。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玉郎道:“按照我教你的自己騎馬試試。”


  ??“我自己?一個人?”


  ??陶夭夭還是慌,知道理論方法是一回事,自己動手又是另一回事。


  ??玉郎鼓勵她:“哥哥在,你怕什麽?”


  ??陶夭夭拖拖拉拉不靠近馬,嘟囔道:“還是怕的。馬真發瘋了,你還製得住它不成?”


  ??玉郎卻不說話了。


  ??正當陶夭夭暗悔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時,卻見玉郎上前一掌劈上了馬屁股,那馬受驚一聲長嘶往前竄去,撒開四蹄狂奔起來,嚇得陶夭夭捂緊“砰砰”亂跳的心,設想自己要是在馬背上,這會恐已被甩下馬來,或者不幸已被踐踏在馬蹄下嗚呼哀哉了。


  ??這騎馬感覺比騎自行車和摩托車還危險啊,那兩樣東西到底還是死的,可馬匹卻是活生生的,它會膽小,還會受驚,也會害怕,甚至會鬧脾氣,耍些小心機,騎的人實在是太危險。


  ??關鍵是連個護具都沒有,人家玩輪滑還有頭套手腳護具呢,這不科學。


  ??陶夭夭心底打起了退堂鼓,覺得這馬還是不要學的好。難得重生一世,還沒好好安享富貴,若是不小心因為騎馬英年早逝,怎麽想怎麽虧。


  ??她剛要張口說出再也不學騎馬這話,就見眼前白光一閃,前麵的人已經如一道殘影卷過,不多時已經追上了那奔馳的駿馬,好死不死的攔在馬前,足一踏肩一頂手一環那馬竟似被定在了原地。


  ??陶夭夭險些靈魂出竅,驚嚇得大叫哥哥朝前奔去,才奔了幾步,卻見那馬被玉郎不知用了什麽手法硬生生摔倒在地。


  ??他站直身體,看向她,秋風裏白衣飄飛若雲,神色甚是閑適淡定,嘴角甚至噙了點是有若無的笑意。


  ??陶夭夭看著渾身沐光的俊美男人,仿佛墮入了那無盡的夢境,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未睜眼時看見的天神,仿佛就是這個樣子。


  ??凡胎肉體,是怎麽做到這麽神力,難道是特異功能?


  ??陶夭夭跑攏玉郎身邊,不可置信地查看玉郎全身,圍著他打轉:”哥哥,你有沒有受傷?可有哪裏不舒服?”


  ??玉郎揪住轉圈的她,道:“你該看看馬。我沒事。”


  ??那馬不知是受傷還是鬧情緒,一直在地下睜著眼睛卻不起來,活似要碰瓷似的,那眼睛裏有無限的委屈。


  ??陶夭夭道:“你這神力是父親遺傳給你的?這不公平,我怎麽沒有。”


  ??玉郎溫聲道:“哪有什麽遺傳,不過是後天苦練。”


  ??陶夭夭蹲在馬前查看那馬,聞言站起來打量玉郎,這人很年輕,很俊美,肌膚白皙細膩很像養尊處優的樣子,苦練的跡象硬是沒看出半分。


  ??她對那碰瓷的馬威脅道:“沒受傷就站起來吧,小心我哥再揍你!”


  ??那馬竟是個聽得懂人話的,一骨碌揚蹄站了起來,頗為沒節操地踱到玉郎麵前討好。


  ??玉郎再對陶夭夭說上馬實踐的話,陶夭夭也跟那馬一樣聽話了。


  ??反正現在陶夭夭也不害怕了,哥哥速度既然能跑得過馬,力氣也大過馬,想來自己也沒啥可怕,就是自己被摔下馬來,以玉郎的身手毋庸置疑可以接住她。


  ??心中有底,膽子就大,感覺有人撐腰的陶夭夭把實訓課從一級“走馬”直接跳到了最後一級——複雜路型障礙“奔馬”。


  ??這個環節實在是刺激,前路不時有大坑或障礙,不單地上有,上方也有拉線或樹枝。


  ??陶夭夭瞥見玉郎始終在身側並不時出言提醒操作躲避,心裏穩當當的,並不慌張,隻是同時出現幾個障礙疊加時不免手忙腳亂失了分寸,還好玉郎及時跳上馬背帶她前俯後仰左避右讓躲過了危險。


  ??玉郎說這是個熟能生巧的事,並說隨著陶夭夭武功進步騎馬危險就會越低。


  ??當她說到要做個頭盔套上的時候,估計玉郎是想到她帶著頭盔憨態可掬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說哪裏就需要了,對練武之人根部不至於傷著頭部。


  ??結果話題落到了回宮陶夭夭怎麽繼續練武的話題之上。


  ??陶夭夭自然想到若是哥哥親自教導的話,自己大約進步真的會是神速,而且能和親人在一起,那種安全安心幸福的感覺她太喜歡。


  ??因此在回家的馬背上,她轉頭對並騎的玉郎道:“哥哥,我可不可以不當這個公主,現在能後悔嗎?”


  ??玉郎道:“皇帝金口玉言,不是你說不當就不當的。”


  ??桃夭夭懊惱極了,道:“我真是腦子進水了,認什麽爹嘛,認出麻煩來了,在宮外有家人又自在,進宮就被套住了,什麽都身不由己。”


  ??“可是,這不是你自己決定的事嗎,為何如今又後悔?”


  ??”哎,還是我貪財。總以為反正自己沒爹,多個有錢有權的爹爹總是好的。”


  ??玉郎聽得一臉忍笑的表情,終於他道:“難怪你師父總喊你小財迷。其實人這一生的幸福不一定依賴多少財富,夠用就好,心安即足,不然多少錢都讓人惶惶不安。”


  ??陶夭夭悶悶道:“我知道了,哥。”


  ??雖然她這麽回答,但心底有個聲音在說,貧窮是原罪,它滋生不安和恐懼,貪婪由此萌發,罪過因此衍生,它帶來眼淚和悲傷,包括生離死別。


  ??有些時候隻要一點錢就可以挽救一條人命,但偏偏沒有……


  ??玉郎又看見了那屬於陳陳的麵孔,悲傷疲憊又苦澀,那眼神突然間哀哀的。


  ??難道他記起了什麽,是恢複了記憶?


  ??他試著叫了聲:“陳陳。”


  ??她立馬看過來,玉郎狂喜還沒升上來時,她眼睛卻朝他四周逡巡,問道:“哥哥,你在喊誰?你遇見朋友了?”


  ??“沒,沒有。”玉郎失望了。


  ??“哦”陶夭夭就這麽一聲,又沉浸進自己的世界,連一雙目光在自己臉上凝視也感覺不到了。玉郎怎麽知道陳陳這名字?沒道理我曾經這種秘密也敢說。


  ??陶夭夭又想,賜封過後,借著公主的名頭我能幹點什麽事業呢?沒有自己可以掌控的財富總是教人不放心。


  ??在這一世,總不能渾噩而過,曆來史書都說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寵愛來得快也去得快,還沒半分血緣,待熱乎勁過了,自己這個認來的公主就該扔在角落發黴了。


  ??若新君繼位,自己又算什麽呢?是不是說人質更合適。


  ??將帥在外,家眷曆來都要留在京中,留一個在皇宮,豈不更好。她忍不住眸光又暗了一分。


  ??我怎樣才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直到回府她都還沒從這個問題裏抽身出來。


  ??“她怎麽了?嚇壞了嗎?”


  ??玉笙擔憂地看著神思恍惚的陶夭夭,小聲地問玉郎。


  ??玉郎道:“沒事。可能有心事。”


  ??玉笙鬆了一口氣,道:“都是昭陽公主了,還有什麽心事嘛。”


  ??玉郎搖搖頭,道:“你果然還是個孩子。”


  ??這天陶夭夭就保持了那靈魂出竅的狀態,神思恍惚又凝重憂傷,看來突然長大了幾歲似的。


  ??夜裏,她睡不著,起身去院子裏走了走,滿腔的離情別緒,一肚子前途叵測。


  ??她從小院走到了後花園,看到了靜夜裏沉默的秋千,便輕輕的坐了上去,有一搭無一搭的搖著,這秋千還是玉郎新為她做的。月亮清輝撒在她身上,給她鍍了層柔光。


  ??明天就是她出府回宮的日子。


  ??下午也收到了張清的匯報:完大哥和庫勒今日走了。她有些遺憾沒有送一送這個朋友。她更痛苦明天就要和哥哥分別。


  ??雖然她從來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是一家人,總是可以在一起的吧,然而卻不能。


  ??秋千輕晃,陶夭夭懶洋洋的坐著,懶洋洋的想些這具身體短暫的過往。


  ??突然她元神歸位,才意識到這秋千是一直在搖嗎?確定了,是。可是自己沒有操控它。


  ??她心一抖,扭頭往身後看去,是散著發隨意罩了件白袍子的玉郎。見她回頭,他微微一笑:“想什麽這麽出神,我來這許久,你竟似不知道。這警覺力怎麽放心你在宮裏生活。”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陶夭夭的眼淚就出來了。


  ??玉郎連忙過來寬慰她:“哥哥說著玩的,沒事沒事,你有莫邪武清張忠義他們,原先保護完顏那幾個人你也帶上,圍著你,還用怕誰。”


  ??陶夭夭小臉淚水縱橫,伸手便抱住了玉郎的腰,哭著道:“我不要他們,我要哥哥跟著。”


  ??玉郎摸著她的頭發,柔聲道:“今天你就是在為這個不開心?是舍不得和哥哥分開?”


  ??陶夭夭抽泣道:“我不想跟哥哥分開,我想永遠跟哥哥在一起,我不想當什麽公主。”


  ??玉郎安慰道:“夭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總是要和哥哥分開的,你以後會遇著一個人,會出嫁,會去過自己的日子。”


  ??陶夭夭卻放開他的腰,仰起頭,道:“我不會出嫁,我也不要遇著什麽人,誰都沒有哥哥好,我就要一輩子跟哥哥在一起。”


  ??玉郎驚呆了,這話讓他仿若被電擊了一樣,她就算記不住他了,依然會說這樣令他心顫的話。然而他能怎樣,要保住她的命就隻能做親哥哥。


  ??他用親哥哥該有的慈愛表情和動作彈了她額頭一下:“大姑娘了,還這樣。哪有妹妹一輩子跟著哥哥的,別人還當我玉郎妹妹差勁得嫁不出去。”


  ??陶夭夭卻不管,道:“差勁就差勁。隻要你以後娶的嫂子不嫌棄我,我就可以一輩子和哥哥在一起。”


  ??玉郎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輕輕道:“不會有什麽嫂子,我終身不娶。”


  ??陶夭夭聽得發起了呆,這麽好看的哥哥居然打算獨身一輩子,真可惜,難道?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哥哥不喜歡女人?”


  ??玉郎無奈道:“不喜歡。”


  ??“哦”,陶夭夭的大眼轉悠了幾圈,像發現了驚天秘密,連眼淚都忘了流,她突然詭秘小聲道:“哥,你是喜歡我師父吧?我就覺得你們很般配,難怪你們那麽好……”


  ??玉郎簡直要被她氣死,驚詫於她那腦袋一天都想些什麽,聽她描述他和趙玉瑾如何般配兩廂有情,他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誰知那人卻越說越有精神,立刻展開了豐富的聯想,她雙眼發光道:“哥哥,我那本沒寫完的小說我看了,天神和女鬼的偉大愛情。現在我有新的靈感了,我要改成一個男神和男鬼的千年等待,一定很迷人,。男神得像我哥這麽美,男鬼也得像我師父那麽帥,然後天上地下千年求索隻為等待心上的人…….”


  ??“噗呲”一聲,不遠處有人笑出了聲。


  ??玉郎揚聲道:“滾出來!”


  ??從大樹後還真有兩人乖乖滾了出來,玉雕和玉笙,兩人都是一臉怪異的表情。


  ??“大晚上的,你們怎麽在這裏?”玉郎問。


  ??玉雕低聲道:“你們不也在這裏嗎。”


  ??玉笙則憋著笑,臉上表情生動得很。


  ??陶夭夭眼睛在這二人身上晃蕩了幾圈,突然一拉玉郎衣袖站起身,蹦到他們身前,激動道:“原來你們倆也是,嘿嘿,難怪這麽有cp感。”


  ??玉郎不解:“夭夭,cp是什麽意思。”那二人也奇怪,靜候她解釋。


  ??然而等陶夭夭說是一對的意思時,那兩人的臉綠了。


  ??玉郎忍不住開懷大笑,簡直是好久沒這麽輕鬆了。


  ??那對剛組的CP臉紅了綠,綠了又黑。終是玉笙走上前來捉了她手臂就走:“公主還是回去安寢。”


  ??陶夭夭被拽走了。玉雕訕訕道:“……腦子是壞掉了。”


  ??“也還好。”玉郎微笑。


  ??他抬步回走,問他們倆怎會在園子裏偷聽。玉雕便說睡不著出來走走,遇到了同樣睡不著的玉笙,又看見陶夭夭一個人在那裏蕩秋千,便覺得隱身保護為妥,誰知玉郎也來了。


  ??玉雕沉默了會問玉郎:“你還好吧。真的以後就一個人終老?”


  ??玉郎道:“她活著,能看見,是我的親人了,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至於一個人終老,那有什麽要緊。”


  ??“侯府血脈不就斷了,老侯爺能氣得活過來,老夫人能氣得死過去。”


  ??“別要死要活的,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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