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心無心得兩寶 三人閑聊論三教
元始天尊安排完畢，起身準備回玉虛宮。
??申公豹一看沒賜他法寶，不顧一切地站起來，喊道：“師尊，你好偏心！”
??元始天尊聞聲站住，頭也不回，緩緩道：“我哪裏不公？”
??申公豹道：“我們都是您的弟子，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大家都賜了法寶，下山建立洞府，為何我、薑子牙、雲中子三個沒有派遣？”
??元始天尊道：“雲中子早已在終南山玉柱洞建立洞府，我也賜了法寶斬妖劍、通天神火柱給他，並無偏心！薑子牙我留他在山上，另有大用！至於你，還用我說嗎？你心術不正，雖也有些法力，放你下山，你必惹出無窮的禍端，貽羞師門！”
??一番話，說得申公豹臉色通紅，不敢再頂嘴，默默退下。
??師兄弟們紛紛向大師兄南極仙翁和薑子牙告別，戀戀不舍。
??南極仙翁和薑子牙也很難過，相濡以沫了十幾年的同門，一朝要分別，心中不舍。
??薑子牙挽留師兄們多住一日，大家同意了。
??子牙大喜，忙搬來平時舍不得喝的好酒，又取了許多仙果仙桃，黃精鬆子之類的，請大家享用。
??山中也有凡人充當的俗家弟子，聽說一下子要走十二位，紛紛送來酒菜送行。
??這下山的十二人，已成仙體，世人稱為“十二大金仙”，自然都不吃肉食。大家一再相勸，十二位大仙勉強取了些蔬果吃了，大家灑淚而別！
??臨走前，廣成子特地把薑子牙叫到一邊，叮囑他一定要小心提防申公豹，不要上他的當！
??眾位師兄一一和薑子牙道別，大家都疼這位小師弟，反複叮囑他，以後下山一定要去相聚。
??薑子牙含淚一一送走各位師兄，心中失落，幾天沒做功課，悶悶不樂。
??申公豹心中憤憤不平，趁機挑唆薑子牙。
??他說：“說我申公豹心術不好也就算了，你薑子牙向來人人稱讚，法力也高，為什麽不讓你下山？師父明顯地偏心。”
??薑子牙說：“師父說留下我有大用。”
??申公豹冷笑道：“你除了成仙得道，還能有什麽大用？師父就是敷衍你的！”
??薑子牙想想也對，就去問南極仙翁自己到底有什麽用？南極仙翁笑而不答，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薑子牙勉強練了幾天功夫，又被申公豹挑唆，心情不寧，無心修道，又去請問南極仙翁。
??南極仙翁追問薑子牙，終於知道是申公豹在挑撥，喊來申公豹狠狠地訓斥一通。
??申公豹挨了訓，不敢回嘴，懷恨在心。竟然下山去勾結了一條大蟒蛇伺機報複南極仙翁。
??這一日無巧不巧，南極仙翁去山中采藥，被申公豹知道了。
??申公豹約好了蟒蛇，提前埋伏在摩天嶺。
??這摩天嶺高聳入雲，盛產各種草藥，南極仙翁經常來這裏采藥。
??南極仙翁攀爬在懸崖峭壁上正在采藥，忽然“呼”地一聲，背後一陣腥風襲來。
??南極仙翁轉頭一看，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偷襲自己！
??南極仙翁法力高強，並不害怕。用法術將身體飛離山崖，準備往上飛升，先躲開蟒蛇再說。誰知剛剛飛起，身子一緊，身體周圍竟然被人下了仙法禁製！
??南極仙翁心中一驚，知道被人暗算了，再準備去破禁製法術，已經來不及了！
??蟒蛇呼地一聲竄過來，張口就吞。
??南極仙翁萬般無奈，隻得將身子一沉，人像斷線風箏一樣往懸崖下墜落。
??其實以南極仙翁的法力，摔下懸崖也沒事，隻是事發突然，猝不及防，心裏還是一驚。
??就在這時，空中飛來一隻巨大的白鶴，飛到南極仙翁下麵，一展翅膀，把南極仙翁穩穩地背住。
??白鶴穩穩地落地，南極仙翁腳踩地麵，安心下來。
??忽然又是呼地一聲，南極仙翁一看大驚，這巨蟒竟然順著山崖竄了下來！
??巨蟒一落地，竄過來張口就咬！
??南極仙翁連忙飛起，讓過一擊。
??誰想這巨蟒撲了個空，一口把停在地上的白鶴咬斷了脖子，倒在地上，鮮血汩汩地流，眼看活不成了。
??南極仙翁平時不發怒，今天也被這巨蟒的殘毒激怒了，揚手一個掌心雷，把巨蟒一劈兩段！
??這不自量力的巨蟒死了。南極仙翁看看地上的白鶴，奄奄一息，也活不成了。
??偏巧今日南極仙翁出來采藥，身上沒帶仙丹，無計可施，心疼地眼看著白鶴咽氣。
??白鶴臨死前，用盡全身力氣把頭轉動了一下，尖嘴對著一顆大樹。
??南極仙翁心知白鶴這樣做，必有用意。
??於是埋葬好了白鶴，走到大樹下一看，樹叢中有一個光潔瑩白的鶴蛋。南極仙翁心知這白鶴是把孩子托孤給自己了，連忙小心翼翼地把鶴蛋放進懷裏，帶回了麒麟崖。
??薑子牙見大師兄南極仙翁去采藥，藥沒采到，卻帶回來一個大大的鶴蛋，心裏好奇，忙問緣故。
??南極仙翁就把事情的經過一說，薑子牙吃了一驚，說：“大師兄，這事蹊蹺了！我們昆侖仙山向來猛獸毒蟲都不敢上來的，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條巨蟒？而且，你被巨蟒襲擊，身在空中，周圍卻被人下了仙法禁製，這是誰幹的？這人肯定知道你的行蹤，提前埋伏在那裏做了手腳！不熟悉你的人，不會這麽暗算你！”
??南極仙翁點點頭，說：“子牙，我知道你懷疑誰，但是沒有證據！自從十二位師弟下山去修積外功，山上有此法術的總共就這麽幾個人！但是你猜測的那個人，沒有真憑實據，他是不會承認的！我們自己小心點就是了，邪不壓正，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薑子牙點頭稱是。
??南極仙翁小心地把白鶴蛋取出來，放在煉丹房中，以煉丹爐的溫度來孵化這白鶴蛋。
??薑子牙怕申公豹又來對白鶴蛋下手，整天地守在煉丹房中不出來，吃飯也讓童子送來，直到白鶴蛋孵出了一隻非常漂亮的小白鶴！
??這小白鶴渾身潔白，隻有嘴和爪子是紅的，一對黑眼睛滴溜溜地轉，非常聰明可愛！
??小白鶴一出世就能爬行，慢慢地爬到薑子牙腳下，萌萌地看著他！
??薑子牙非常喜歡這小白鶴，一人一鶴幾乎是形影不離。
??南極仙翁也非常疼愛這沒娘的小白鶴，全用仙果仙草喂它，卻不讓它吃蟲子殺生。
??申公豹沒事也來薑子牙這裏轉悠，看見小白鶴可愛，就伸手摸它。說來奇怪，這小白鶴天生地不喜歡申公豹，見他來就躲，也不讓他摸。
??來了幾次，申公豹見小白鶴不喜歡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竟然想加害這個小白鶴！
??幸好幾次申公豹想害這小白鶴，都被薑子牙發現了，陰謀被撞破，申公豹灰溜溜地走了。
??薑子牙這次忍不住了，這申公豹也太歹毒了，連隻動物都不放過。於是薑子牙稟告了南極仙翁。
??南極仙翁也很憤怒，幹脆把這事稟告了師父元始天尊，請師父發落。
??元始天尊聽了，心裏明白，這申公豹心術不正，心胸狹窄，處處作惡。但是日後還有用到他的地方，沒有他，薑子牙的事業還成功不了。於是元始天尊讓南極仙翁把白鶴送到玉虛宮去。
??這一天，薑子牙正坐在院子裏看《南華經》，忽然院裏進來個十幾歲的少年。
??薑子牙一看，並不認識這人。眼前這少年長得非常漂亮：一身白衣白襪，豐神俊朗，麵如傅粉，眼似繁星，朱唇一點，道骨仙風。
??薑子牙正納悶，這少年是從哪來的？自己從未見過！
??忽然這少年笑嘻嘻的走到薑子牙麵前，施了一禮，說：“弟子拜見師叔！”
??薑子牙一愣，這人是誰呀？怎麽喊自己為師叔？
??忽然一陣笑聲傳來，南極仙翁進來了，薑子牙連忙上前見禮。
??南極仙翁問：“子牙，你猜這是誰的弟子？”
??薑子牙茫然地搖搖頭，說不知。
??南極仙翁笑道：“這位就是我新收的徒弟，白鶴童子！他就是你養大的白鶴所化！我帶他去見師尊了，師尊可憐他的身世，特地用一粒仙丹化去他的羽毛和禽骨，讓他成為仙童，現在拜在我的門下，當然喊你師叔了，嗬嗬。”
??薑子牙大喜，拉著白鶴童子的手左看右看，非常喜愛！
??但薑子牙沒有敢告訴白鶴童子他自己的身世，因為怕他衝動，去找申公豹拚命。
??從此薑子牙和白鶴童子在一起修煉，名雖師叔、師侄，情同手足。
??申公豹不時地來，見子牙和白鶴童子都不大搭理他，心中氣憤，慢慢地也就難得來一次。
??又過了幾年，這日，薑子牙正在參究《道德經》。
??忽然南極仙翁走來，帶薑子牙去見元始天尊。
??薑子牙不知怎麽回事，心裏忐忑不安。
??元始天尊正站在玉虛宮前，仰觀風雲。
??子牙不敢開口，肅立著不動。
??良久，元始天尊道：“薑子牙，你上山修道多少年了？”
??薑子牙恭恭敬敬地答：“二十年了，師父。”
??元始天尊點點頭，說：“如今該派你下山去曆練曆練了。”
??薑子牙大喜，問：“師父，可是要賜我法寶，出去建立洞府收徒弟？”
??元始天尊搖搖頭：“你和別的弟子不一樣，你終非神仙中人，卻享盡人間的富貴。我今天叫你來，是要賜你兩件法寶，一件現在就給你，還有一件，卻要你自己去取！”
??說著，元始天尊從懷裏掏出一片小小的樹葉，遞給薑子牙。
??薑子牙拿在手上，反複地看，這小樹葉純黃色，沒有一點雜質，非常漂亮，卻看不出好在哪裏。
??元始天尊道：“你莫小看這片樹葉形的法寶！這並不是樹葉，而是上古法寶‘杏黃旗’！乃是我師尊‘鴻鈞老祖’傳給我的，你將來用處甚大！你附耳過來，待我先傳你使用的咒語。”
??薑子牙恭敬地把耳朵伸過去，元始天尊講了兩遍咒語，問子牙可曾記住了？
??薑子牙點點頭，忍不住問：“師父，這寶貝究竟有什麽用？”
??元始天尊道：“天下妖魔鬼怪，使用妖幡做法寶的甚多，這些妖幡大多用人的生魂和動物的生魂煉成，正教的法寶大多怕這些妖幡汙染。而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我正道中共有五麵寶旗專門克製這妖幡。你手裏拿的杏黃旗就是其中最厲害的！”
??薑子牙忍不住問：“師尊，還有四麵寶旗是什麽？”
??元始天尊道：“那四麵旗卻不在我手裏，分別是東方青木龍旗、南方烈火鳥旗、西方白金虎旗、北方黑水龜旗。萬物生於土，所以我給你的這中央方位杏黃旗最是厲害。除了木能克土，那東方青木龍旗還能和我的杏黃旗抗衡，其他三麵寶旗皆不是對手。此寶傳你防身，無論正教、外道的法寶，大多數都傷不了你！”
??薑子牙大喜，拜謝師尊，又問：“師父，您剛才說還有件寶物要我自己去取，卻是什麽？”
??元始天尊微微頷首，說：“此事我已交代你大師兄，你問他即可，你去吧。”
??薑子牙不敢多問，隨著南極仙翁回到了麒麟崖。
??南極仙翁不等薑子牙開口，主動說：“子牙，師父已經交代過我了，你這次下山，責任重大，關乎千萬生靈的生死殺伐！所以師父之前說的，留你在山上另有大用，就是為了這件事！”
??薑子牙大吃一驚！
??南極仙翁繼續說：“師父剛才是在觀天象，劫數已然形成！當應在四十八年之後，那時你已經七十三歲了！師父如今派你下山，就是為這件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早做準備！”
??薑子牙大吃一驚，問南極仙翁：“大師兄，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極仙翁道：“神仙也有劫難，四十八年後，是神仙們一千二百年遇一次的大劫，適逢人世間的刀兵劫！兩個劫撞在一起，將有一場大戰，無數人死於非命！你將主持這場戰爭，並且代表正義一方！這戰若成功，你將權傾天下，名垂千古！所以師父一直說你是富貴中人，並不傳授你高深的道術，就是因為這件事！現在你明白了吧？師父並不偏心，把這麽大的重任交給你，是對你極大的信任，也是你命數中該享富貴！”
??薑子牙困惑地問：“大師兄，神仙怎麽也有劫數呢？”
??南極仙翁道：“神仙也是人修成的，他們沒有成仙之前，也犯下許多殺戮之罪；即使得道成仙的神仙，也品行不等，有的還懷有嗔恨、逞強好勝之心，這就冥冥中形成了殺劫！相由心生，像你師兄雲中子，一生平和，不喜與人爭執，就不會受殺劫的報應！咱們來談正事，這回師父派你下山，是讓你去誅殺一位上古怪獸，從它身上取來一物，煉成法寶，將來你下山建功立業會派上用場！”
??薑子牙說：“大師兄，師父派我去殺怪獸，我豈不是也犯了殺戒？”
??南極仙翁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怪吃人如麻，害人太多，不除去它，將會有無數的人死在它手裏。所以才派你去除它，順便取寶，一舉兩得！佛提倡大慈大悲，但佛家也降魔。懲惡就是揚善，除魔就是衛道，對凶殘的對象，隻能是以殺止殺！”
??薑子牙忍不住問：“大師兄，到底是什麽怪物，這麽凶殘，連師尊都動了殺念？”
??南極仙翁道：“這怪叫金睛‘無支祁’，是上古水怪。它身材高大異常，豹頭獠牙，血盆大口，除胸腹部是白毛外，渾身皆是碧綠的長毛。它手掌巨大，十指都長著異常尖銳的指甲。它的形狀像猿猴，塌鼻子，凸額頭，白頭綠身，火眼金睛。它的頭頸長達百尺，力氣超過九頭大象，經常在淮水興風作浪，禍害了無數百姓。當年大禹治淮水時，‘無支祁’知道厲害，潛伏不出，才避過一死。現在大禹故去已很久，‘無支祁’又出來興風作浪，掀起洪水，吃掉了無數的人民！”
??薑子牙問：“這怪物身上能有什麽寶貝？”
??南極仙翁道：“這‘無支祁’修煉了許多年，法力大多在長達百尺的頭頸上。它的頸椎骨非常厲害，師父派你去，就是要你斬下它的頭顱，取來頸椎骨放入煉丹爐煉寶。我聽師父說，這寶貝煉成了，還要貼上師父、大師伯老子、三師叔通天教主的靈符，才有妙用！你趕緊去吧，我派白鶴童子助你，另外我的法寶寶葫蘆也借你一用，祝你馬到成功！”
??南極仙翁傳給了薑子牙寶葫蘆的用法，白鶴童子和薑子牙高高興興地下山了。
??兩人都是初次下山進入人間，非常好奇！
??在山下的集市裏，兩人一路好奇地看著來往的人群，看著各種攤位上賣的東西，問這問那。
??薑子牙還跟山下的玉虛宮俗家弟子有過接觸，知道一些人情事故，白鶴童子幾乎對人間一無所知。
??轉悠了一會，薑子牙提醒白鶴童子，該幹正事去了。
??於是兩人用仙法飛到了淮河。
??在雲中一看，薑子牙和白鶴童子全都大怒！
??淮河上遊還好，淮海下遊，洪水滔天，兩岸都被淹了！
??人們在洪水中掙紮，尋找親人，哭爹喊娘。而洪水中，無數的蝦兵蟹將張牙舞爪，到處抓人吃！
??最氣人的，這些蝦兵蟹將一邊抓人吃，一邊還手舞足蹈，狂笑不已。
??薑子牙落下雲頭，跳進水中，拔出背後的寶劍就衝了上去，一頓亂砍，一會兒就殺死了幾隻水妖！
??白鶴童子也沒閑著，也抽出自己佩戴的寶劍一頓砍殺。
??蝦兵蟹將一看來了這麽兩個凶神惡煞，挨近的水怪都被殺了，嚇得四處逃散，鑽進水裏去了！
??白鶴童子提醒薑子牙，水怪的頭頭“無支祁”很快就會趕來，要小心防備！
??薑子牙點點頭，走上岸去，一邊使用仙法禁錮住洪水，不讓擴撒，並慢慢退回河裏。水中的人們紛紛掙紮上岸，連連拜謝！
??沒一會，狂風陡起，風雷齊作，木石俱鳴。
??河中心“嘩啦”一聲響，巨怪“無支祁”跳了出來！
??薑子牙一看，這怪真和大師兄南極仙翁說得一模一樣，形狀像猿猴，塌鼻子，凸額頭，白頭綠身，火眼金睛，身材高大異常，豹頭獠牙，血盆大口。
??“無支祁”怪叫著撲向薑子牙，一路掀起衝天巨浪！
??薑子牙飛上前去，揮起寶劍就砍。
??這“無支祁”舉起長著尖銳指甲的抓子，隻一拍，就把薑子牙的寶劍拍飛！
??白鶴童子大驚，連忙提醒薑子牙，快用寶葫蘆！
??薑子牙點點頭，解下腰間係著的火紅色寶葫蘆，念動咒語，喊聲“收！”
??這漫漫大水，就爭先恐後地飛進寶葫蘆裏，一會兒功夫，“無支祁”光禿禿地站在河床上，腳下滴水皆無，氣焰減了許多！
??“無支祁”愣了一會，又張牙舞爪地撲向薑子牙。
??薑子牙從懷裏取出樹葉一般大小的杏黃旗，念起咒語，杏黃旗立刻暴漲，金光萬道，射得‘無支祁’閉眼躲避！
??薑子牙舉著杏黃旗對“無支祁”揮了幾揮，憑空冒出一座土山，把“無支祁”埋在裏麵，隻露出長長的脖子和頭！
??白鶴童子連忙飛到薑子牙跟前，把自己的寶劍遞給薑子牙。薑子牙接過來，奮起神威，衝上前去大喝一聲，把“無支祁”的脖子砍斷！
??這脖子足有百尺長！
??薑子牙又飛起來，追上倒在地上的“無支祁”的頭，又砍一劍，把“無支祁”頭顱砍掉，地上躺著“無支祁”的長脖子。
??白鶴童子跟過來，指著“無支祁”的長脖子喊一聲“變”，把這奇長的脖子縮得隻有筷子長短，然後掏出一塊絲帕包了起來，交給薑子牙。
??薑子牙謝過白鶴童子，找回自己被打落的寶劍，兩人一起飛回了昆侖山麒麟崖。
??南極仙翁拿到薑子牙交來的“無支祁”脖子，非常歡喜，又收好薑子牙還給他的寶葫蘆，去見師尊元始天尊了。
??功夫不大，南極仙翁笑眯眯地回來了，薑子牙連忙問師尊怎麽說？
??南極仙翁笑道：“師尊很滿意，誇你辦事得力！這“無支祁”的脖子已投入煉丹爐鍛煉，一邊煉，一邊還要對著它作法，很是麻煩。聽師尊說，要煉上十年，才能威力無比！”
??薑子牙大吃一驚，問南極仙翁：“怎麽要煉這麽久？”
??南極仙翁說：“這寶貝煉成了叫‘打神鞭’，將來遇到殺劫派你下山，隻要是在劫數中的人，這鞭都可以打他，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斃命！你想想，在劫數中的人不乏奇能異才之士，他們會各種法術，有各種異寶，這一根‘打神鞭’要降服這麽多高手和法寶，能輕易煉成嗎？一旦煉成，這就是一件至寶，很少有敵手。我看你有閑暇時，也應該主動去找師父，幫忙煉這寶貝，畢竟，這寶煉成了歸你使用！”
??薑子牙大喜，又問：“大師兄，我上回聽說這寶煉成了，還要大師伯老子、我師父元始天尊和三師叔通天教主各貼一張靈符在上麵，這是怎麽回事？”
??南極仙翁道：“告訴你也無妨。最近師尊一直在推算劫數，到底有哪些人在劫數之中？大師伯和三師叔也很關心這件事，因為這關乎到太多的生命！這‘打神鞭’煉好後，三位師長都在上麵用符，一是增加這寶貝的法力，二是三位師長管著道教三派。有了師長們的符咒在鞭上，隻要是在劫數內的神仙、凡人、法寶，任由這‘打神鞭’去打，而他們無力擊毀這‘打神鞭’！”
??白鶴童子好奇地問：“師父，我長這麽大就下山一次，從未見過大師伯老子和三師叔通天教主，這道教分三派，到底是怎麽回事？請您講講？”
??薑子牙也不知道，也跟著慫恿南極仙翁講講。
??白鶴童子殷勤地搬來一張石凳，請師父南極仙翁坐下慢慢說。
??仙翁緩緩坐下，笑道：“今日裏外無事，就給你們說說，日後遇到師長，也知道些禮數。我們的祖師‘鴻鈞老祖’是道祖，收了三位弟子，又稱‘三清’。指的就是我和子牙的三位師長。大師兄老子，人稱‘太上老君’，道份最高，住在兜率天八景宮，目前隻收了一個徒弟‘玄都大法師’，所用法寶戒尺，厲害無比。老子師伯喜歡清靜無為修道，不愛管瑣屑之事，所以除了大事，都沒人去打攪他。我們師尊是排行第二，就不必細說了。我師父元始天尊這一派，主張修道要內外兼修，既要參悟道書，打坐練氣，明心見性，又要多做善事，行善積德，這樣才能成仙。我們這一派，是修道成仙的主流，人稱‘闡教’，就是發揚光大之教。三師叔通天教主，住在東海紫芝崖碧遊宮，成立了一派‘截教’，隻注重修道人的悟性，並不計較修道人的品行，連飛禽猛獸也收為徒弟，幫助它們煉成人形。三師叔收的徒弟最多，但是太濫，門規也不嚴，門徒品德參差不齊。他們善惡不分明，任性而為，行事憑著自己一時的喜惡，天下修道者對之毀譽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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