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緣巧合得芝果 各自下山建洞府
南極仙翁抱起繈褓中的薑子牙，見他母親薑氏嚎啕大哭，怕節外生枝，一揮手中龍頭拐杖，一道紅光一閃，已帶著薑子牙和千年靈芝來到了昆侖山。
??昆侖山，又稱昆侖虛、中國第一神山、萬祖之山。是天下風水龍脈的發源地，“龍脈之祖”，所有大大小小的龍脈都從這裏開始。
??昆侖山有兩座最高的山峰，一名玉珠峰，一名玉虛峰。
??玉虛峰上，就是南極仙翁的師尊元始天尊及眾弟子居住的地方。南極仙翁落在昆侖山山腰，抱著繈褓，裏麵裹著才滿月的薑子牙，往“玉虛宮”走。
??南極仙翁為什麽不直接飛回去呢？山頂“玉虛宮”乃是師父元始天尊的住所，從師父的宮殿上飛過去，是為“大不敬”，所以不到萬分緊急的情況，弟子們都不敢直飛“玉虛宮”。
??南極仙翁一路走，一路觀賞山景。
??隻見處處好景致：霞光溢彩，瑞氣千條。千年翠柏，鬱鬱蒼蒼吐新綠；萬載蒼鬆，枯幹皴皮抽新枝。坡前繁花似錦，泉邊綠草如茵。微風過處，千竿修篁舒竹葉；霧氣漫時，萬株楊柳披輕紗。蟠桃墜枝，樹下麒麟涎三尺；火棗落地，空中仙鶴忙尋覓。瑤花開時，孔雀開屏爭鬥豔；琪草綠後，青鸞落地競吞食。懸崖上白鹿蒼猿時隱時現，山崗中黃獅白象緩緩而行。
??南極仙翁一路賞景，一路讚歎這裏風景如畫，真乃仙境，洞天福地。
??忽然對麵緩緩走來一位老道，高高瘦瘦，相貌清臒，手托一盞琉璃燈，頭上一圈圓光。
??南極仙翁連忙上前行禮，口稱：“拜見師叔。”
??這仙道不是別人，正是居住在昆侖山玉珠峰的準提道人！
??準提道人來曆非凡！原本是上古古佛——燃燈佛，當今的佛祖釋迦牟尼佛就是因為若幹劫前，燃燈佛住世度化眾生時，那時釋迦牟尼佛是個小孩子，見燃燈佛要從一處汙水上走過，主動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遮蓋在汙水上，讓燃燈佛踏過。由此因緣，燃燈佛給這小孩授記，若幹劫後這孩子將成佛，名叫釋迦摩尼佛。
??這準提道人就是燃燈佛所化，輔佐元始天尊度化有緣人！元始天尊知他來曆，彼此平輩相交，以師兄弟稱呼。
??準提道人這日到玉虛宮會見元始天尊回來，正要回自己住的玉珠峰，路過此地，巧遇南極仙翁。
??準提道人還了南極仙翁一禮，看看南極仙翁手中抱著孩子，走上前來看看這裹在繈褓中的薑子牙，笑道：“此子與佛教淵源甚深，雖拜你師尊為師父，終非道門中人。也罷，他日若這孩子有難，你可來尋我，我必助之！”
??南極仙翁大喜，替這孩子謝過準提道人，走回到玉虛宮。
??這玉虛宮位於昆侖山顛，宮上祥雲繚繞，紫氣蒸騰；宮前奇花異草，四季常青，仙鶴瑞獸，拱衛門前。
??正中間是座大殿，是元始天尊議事的地方；兩旁各有一座稍微小些的宮殿，一座是煉丹用，一座是打坐用。三間宮殿都是美玉砌成，壯麗巍峨，令人肅然起敬。
??南極仙翁是天尊的大弟子，無須稟報，徑直來到了中間大殿中。
??元始天尊正坐在大殿中間一座萬年玄玉床上，閉目養神。
??南極仙翁不敢多說，恭恭敬敬地抱著繈褓，站在下麵等候。
??須臾，元始天尊緩緩睜開眼來，看了看南極仙翁，道：“此子薑尚，若幹年前我在昆侖山頂追誅狐妖，與其有一麵之緣。今生他該為我座下弟子，與你等同列。你可帶他去昆侖山腳下，交給那些拜在我玉虛宮門下的俗家弟子撫養，待他長到五六歲後，你再領他上山，教其道術！”
??南極仙翁領命而去。
??時光荏苒，五年後，南極仙翁將薑子牙接上山來，就住在玉虛宮下麵一個叫麒麟崖的地方，眾多元始天尊的弟子們都住在這裏！
??南極仙翁照顧小子牙的飲食，又代師傳藝，先教他識字、學文章，到了七八歲，才教他道家的儀軌、日常功課。
??山居修道生活很是清苦，每天有許多固定的功課要做。閑暇時間還要打坐參悟，經常實行“止語”，動輒一個月不說話。非常枯燥。
??小子牙五六歲上山，天真活潑，童言童語，給原本枯燥的修道生活帶來了一股清新活力，元始天尊的弟子們幾乎人人喜歡薑子牙這個最小的師弟。
??這時薑子牙的師兄中，以南極仙翁歲數最大，早已得道，代師授課。其他弟子都十來歲，活潑好動，隻怕大師兄南極仙翁和師父元始天尊。而師父並不經常出現，隻在重大節日才露麵。因此各位弟子一有空就爭強鬥狠，偷吃酒肉，出了禍事都往薑子牙身上推。因為大家都知道師父和大師兄南極仙翁最疼薑子牙，什麽事往他身上一推就沒事了！
??薑子牙生性忠厚，老替師兄們背黑鍋，笑嘻嘻地卻從不辯解，因此大家格外疼他。
??薑子牙的師兄很多，除了大師兄南極仙翁，還有：雲中子、廣成子、赤精子、黃龍真人、懼留孫、太乙真人、靈寶大法師、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道行天尊、清虛道德真君、以及申公豹！
??大家都疼小薑子牙，唯獨這申公豹與眾不同。
??申公豹此人心術不好，平時師兄弟們勤學苦練，他卻投機取巧總想走捷徑，不肯下苦功。表麵上雖然也喜愛薑子牙，心裏卻妒忌子牙受寵。
??南極仙翁經常督促師弟們的功課，申公豹老是不合格，常被訓斥。而薑子牙才幾歲，頑皮貪玩老是完不成布置給他的學業，南極仙翁也不追究，一笑了之。申公豹看在眼裏，恨在心裏。
??大家嘻嘻鬧鬧，不知不覺中修了十三年的道。薑子牙長成了十八歲的翩翩少年，人穩重了許多，南極仙翁安排他學習琴棋書畫，文韜武略，排兵布陣。
??薑子牙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也沒人告訴過他自己的身世。一看南極仙翁安排自己學這些，忍不住問：“大師兄，別的師兄都學習道術、法術，您怎麽安排我學習這紅塵中的技藝？”
??南極仙翁笑道：“這並非我的意思，是師尊的安排。也並非我藏私不肯教你厲害的法術，你將來是富貴中人，學多了也沒用，會些防身的法術就夠了。日後師尊派你下山，自然有拿手的本領教你。”
??於是薑子牙安心學藝。
??這一天，眾師兄弟們正在各自用功，忽然玉虛宮中金鍾敲起，這是召集門人的信號。
??大家連忙趕到山頂玉虛宮，恭聽師父訓誨。
??元始天尊端坐在萬年玄玉床上，低眉斂目。現場鴉雀無聲。
??良久，天尊緩緩開口道：“此次召你們來，有兩件事。一、你們學藝十三年，均有小成。明日起，我將親自教你們本領，三年後，派你們各自下山，去名山大川建立洞府，扶危濟困，行善積德，度化有緣。二、十八年前，薑尚出生不久，被南極仙翁度上山來，同來的還有一株千年靈芝。這千年靈芝就在這幾日開花結果，花一開就結果，名叫千年芝果，無比珍貴！這仙果一結出來很快就成熟，吃了可以增加一甲子六十年的功力！你們都可以去一試，可以使用法力，但不可傷及同門。切記下手要快，如果靈芝結果後沒有及時采下來，果實很快自行落地，掉進土裏就無影無蹤了。”
??大家正聽得起勁，忽然元始天尊默然不語了。
??眾人不敢多問，在南極仙翁的引領下，出了玉虛宮，回到麒麟崖。
??各位師兄弟圍著南極仙翁七嘴八舌地詢問千年靈芝的下落。
??南極仙翁笑道：“這千年靈芝離這裏並不遠，就在玉虛宮旁邊的山崖邊上。這是一顆肉芝，看上去像一塊肉，無手無足無頭，他平時善於隱匿，顏色和周圍的石頭一樣，所以你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這千年靈芝說起來和薑尚頗有淵源，在我帶他上昆侖山之前，他就是長在薑子牙家中的院子裏。為了救他，我還和通天教主師叔的弟子--多寶道人打了一架。這靈芝是和薑子牙一起帶回來的，但凡天生萬物，各有其主。靈芝就在這幾日開花結果，時機稍縱即逝，你們不可讓那芝果鑽入地裏，誰也得不到，就太可惜了！”
??眾弟子一聽大喜，紛紛站起來就往外走，要去看那千年靈芝。
??南極仙翁喊住叮囑道：“你們此去，各顯本事，可以用法力。但是師尊下令了，可以爭奪，不可傷及同門。另外最好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驚擾到師尊就不好了！”
??大家聽完都去了玉虛宮旁邊的山崖，找那千年靈芝去了，唯獨薑子牙沒走。
??南極仙翁知他心意，把他的家世，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薑子牙聽得淚眼漣漣，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沒想到還有親人在世，自己卻從沒見過。
??薑子牙又仔細問了自己父母的名諱，南極仙翁歎道：“你父親薑老實已經不在人世了。那晚我抱走你後，你父親經過那一晚多寶道人一嚇，心中又十分想念你，又怕多寶道人回來報複，一病不起，沒幾天就過世了。你母親尚健在，你還有一個表哥叫‘宋異人’，住在商朝都城朝歌，此外你別無親人了。”
??薑子牙聽得眼淚直流，想下山去探訪母親。
??南極仙翁歎了口氣，說：“子牙，你要想開些，人各有命！你母親福薄，注定見不到你了，你若強行下山去看她，她必得暴病而亡。你不去，她還能活上幾十年。”
??薑子牙心中悲痛萬分，又不敢不聽南極仙翁的話，擦了擦眼淚，悲苦地也去了玉虛宮旁山崖。
??到了那裏一看，十來個師兄們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都看不到靈芝在哪裏。
??薑子牙看了會，心中煩悶，想念母親，幹脆走到一塊大石頭後麵去睡會。
??誰知這一睡，迷迷糊糊地竟睡了一夜！
??次日淩晨醒來，薑子牙正要回麒麟崖自己的住處，也沒心思等這千年靈芝開花結果了，師兄們個個都比自己法術高強，肯定輪不到自己。
??剛走了幾步，忽然聽到廣成子的聲音：“咦，怎麽走不過去呢？誰這麽缺德，搶先來了一步，在這裏用了仙法禁製？你想獨吞，好！我在外麵再加一道禁製，看你怎麽出來！”
??說完沒聲音了。
??薑子牙一聽，又縮回到大石頭後麵，因為回不去了！
??這元始天尊的弟子，人人都會仙法，使用禁製，就隻有自己能夠出入。其他人想通過，除非法力比施法的人高出許多，強行破去，不然無法通過。
??這十幾個弟子，法力都在伯仲之間，差不上多少，薑子牙卻是法力最弱。廣成子過不去的禁製，薑子牙更加過不去，幹脆躺在大石後麵閉目養神。
??忽然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麵傳來聲音：“懼留孫兄，我的主意不錯吧？我們半夜裏先來了這裏，偷偷下了禁製，別人就過不來！等那仙果結出來，我倆一人一半，分了吃！那廣成子以為他用禁製就可以困住我們，做夢！他忘了你最擅長地行之術，等取到了仙果吃下，我跟在你後麵，鑽地出去，哈哈，他們誰也想不到！”
??接著懼留孫的聲音響起：“申公豹師弟，你果然神機妙算！這麽一來，誰也進不來了，仙果非我們莫屬，哈哈！”
??薑子牙聽了好笑，這申公豹真會算計，想出這麽個餿主意來獨占仙果，卻是人算不如天算，算漏了自己昨天就來了這裏！
??這時候，又響起了幾個聲音，薑子牙一聽，是太乙真人、赤精子等人的聲音。
??這幾位也是碰上了禁製，過不來，幹脆也在外麵加上一層禁製，讓裏麵的人也出不去！
??薑子牙一聽，偷偷地樂，看來各位師兄道行還淺，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讓別人得到，這哪像修道人的胸襟？
??接著又響起了許多聲音，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黃龍真人等等都來了，一看進不去了，也議論紛紛。結果每個人都在外麵用仙法加了一道禁製，誰也別想出去！
??薑子牙正躲在石頭後麵聽得熱鬧，忽然地下鑽出一個小人，對著薑子牙就拜！
??薑子牙大吃一驚，以為是妖怪！
??忽然小人開口了，小聲地說：“恩人別怕，我就是那千年靈芝仙！我十多年前就是生長在你家院子裏，人們叫我‘太歲’。你滿月的那天，惡道多寶道人要抓我去煉丹，害我性命！你洪福齊天，我就躲在你的繈褓裏，才沒遭毒手，被南極仙翁和你一起帶上昆侖山！我一會兒就要開花結果了，我這靈芝果實神奇異常，吃了可以增加六十年苦修的功力，是修道者人人都想吃的！我遇到你，也是緣份，當然要報恩！一會兒我開花，我用法力變出一顆假仙果，讓申公豹和懼留孫搶走，然後結出真仙果，我親手送給你。你不要聲張，防止申公豹聽見。他們的算計我都聽到了，待那懼留孫用法力穿透山石出去，你一句話不說，跟在他們後麵出去就行了！”
??薑子牙大喜，遵照靈芝仙的話，不說話，悄悄地對靈芝仙拜了幾拜。
??過了一會，申公豹的聲音又響了，他說：“咦，懼留孫你快看！前麵那塊石頭上，冒出了枝葉，還有個花朵，肯定就是那千年靈芝！”
??懼留孫說：“現在看出來了，這花朵長在一塊方方的石頭上，這石頭和旁邊的石頭顏色一模一樣，還真看不出來！看來這方方的石頭，就是那千年靈芝，細看還真像一塊肥肉！”
??話音剛落，申公豹突然喊道：“快看！花開了！多美的花朵，竟然有七種顏色！還光芒四射，真是神物！”
??這時候被十幾重禁製擋在外麵進不來的師兄弟們，都聽見申公豹說話了。廣成子喝道：“申公豹！原來是你在搗鬼！你也太陰了，用這種手段獨占仙果！哼，你別高興得太早，你拿到仙果怕是也出不來了！”
??懼留孫小聲說：“眾怒不可犯，申公豹兄，別搭話，我們拿到仙果偷偷地回去分了吃，吃完了再和他們理論不遲！”
??申公豹也小聲說：“我聽你的，不和他們吵！沒本事的人才跟人吵架，有本事自己來拿仙果呀？我呸！道兄快看！這七彩花轉眼就謝了，開始結果了！我的個乖乖，果實都是七彩的顏色，寶光四射！吃了這果實，我們倆的法力大增，肯定壓他們一頭，就是他們不服氣，又能把我們怎樣？”
??懼留孫小聲說：“別光顧著說話了，快上去準備摘仙果！師父說了，這千年芝果，轉眼就熟了，要是掉在地上，就誰也找不到了！我這邊準備土行之術，我開始念咒語了，你快搶摘仙果！”
??說時遲那時快，薑子牙隻聽到大石頭前麵“呼”地一聲，隨即申公豹的聲音響起：“快！快走，得手了！”
??就在這時，剛才變成小人的靈芝仙又出現在薑子牙麵前，手捧一個七彩繽紛、精光四射的仙果，獻給薑子牙說：“快！快吃！”
??薑子牙接過來一口吞下，隻覺腹中輕靈無比，四肢百骸都說不出地舒服。
??薑子牙剛要拜謝，小人靈芝仙用手捂著口，又伸手指指那棵申公豹和懼留孫躲藏的樹。子牙心中明白，是讓他不要說話，趕緊跟著申公豹逃走。
??薑子牙對著靈芝仙深深地一拜，走到大樹後麵一看，有個地洞，斜直向下，穿透山石，直通麒麟崖！
??薑子牙連忙鑽了進去，一直滑到麒麟崖前。
??剛要鑽出地洞，聽見外麵吵架！
??懼留孫吼道：“申公豹！沒想到你是這麽個小人！我辛辛苦苦幫你取回了千年芝果，說好的平分，你竟然獨吞了！”
??申公豹說：“道兄莫氣！剛才地道中黑暗，我無意中把仙果滑進了嘴裏，真是對不住。吃已經吃下了，吐也吐不出來，要不等下次千年靈芝再結果，我取一個來賠你吧？”
??懼留孫氣呼呼地說：“說得真輕巧，千年靈芝多久才結一次果？你知道？要是它經常結果，這靈芝仙果也不珍貴了，師父不會每人發一個給我們？還要我們來碰運氣？”
??申公豹賠笑道：“道兄莫氣！事情已經這樣了，或許這仙果命中注定該我吃呢？這樣吧，等我們學藝滿師下山，師父會每人送些法寶，我的那些法寶任你挑一件拿走，算我補你個人情，行了吧？”
??懼留孫氣呼呼地，也沒有辦法，想想勉強同意了。
??申公豹笑道：“現在還麻煩道兄跟我一起去玉虛宮走一遭！”
??懼留孫不解地問：“你已經吃了仙果，還去那裏做什麽？”
??申公豹道：“我心裏明白，平時這些師兄弟不大看得起我，今天我吃了仙果，功力增加六十年！我要去顯露兩手給他們看看，揚眉吐氣！你跟我一起去吧，不要你開口說話，你跟在後麵就行！”
??懼留孫無奈，隻得答應和他去，兩人往玉虛宮方向走了。
??薑子牙心裏暗暗好笑，爬出地洞，也跟在二人後麵來到玉虛宮。
??申公豹得意洋洋地來到山頂玉虛宮前，各位同門都聚在這裏。
??廣成子一見，說：“申公豹，仙果呢？”
??申公豹大大咧咧地說：“被我吃了！怎麽樣？羨慕我吧？”
??廣成子不屑道：“雖然物各有主，該你吃這仙果，可是你用的手段也太齷齪了。師父說，各憑法力競爭這仙果，你卻半夜潛來這裏，這公平嗎？修道之人該這麽做嗎？”
??申公豹得意洋洋地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管我用什麽手段！我現在吃了這仙果，憑空增加了六十年的功力，不服你來和我比劃比劃？”
??廣成子心裏沒底，一時不說話了。
??申公豹更加得意，睥睨群雄。
??忽然一邊傳來“哈哈哈”一陣大笑，大家轉頭一看，是大師兄南極仙翁來了。
??大家連忙向大師兄行禮，申公豹、薑子牙也跟著施了一禮。
??南極仙翁還了一禮，說：“申公豹，你莫得意得太早，人算不如天算，這仙果是被薑子牙吃了，你吃的那顆是假的！”
??申公豹大吃一驚，連說：“這怎麽可能？我親眼看見它開花結果，親自上去摘了，一摘到我就塞進口裏，怎麽會假？”
??一旁懼留孫喝道：“好你個申公豹！你剛才告訴我，是摘到仙果後，順著我挖的地洞下去，路上不小心仙果滑到嘴裏的。原來你早就打算獨吞，還一再騙我！”從此懼留孫不齒申公豹的為人，一直疏遠他，這是後話。
??申公豹卻無心與懼留孫爭吵，問南極仙翁：“大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極仙翁笑道：“我告訴你了，人算不如天算！這仙果該著薑子牙得！你半夜潛伏去千年靈芝那裏，誰知道薑子牙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悶悶不樂，前一天夜裏就沒回去睡覺，在這靈芝旁邊的大石頭後麵睡了一覺！等你布下禁製，不讓師兄弟們去采仙果，子牙早就在裏麵了！這靈芝仙原本就是生長在子牙家裏，被我連子牙一起救上山的，現在遇到了故主，當然要報恩！你吃的那顆仙果，是靈芝仙變化出來哄你的，子牙吃的才是真仙果！”
??申公豹聽得如癡如醉，心中還不信，半晌冒出一句：“我不信！世上哪有這等巧事，明明是你大師兄偏袒薑子牙，故意這麽說！”
??南極仙翁笑笑：“不信你可以試一試！各位師兄弟們布的禁製就在前麵，你既然功力大增，破掉禁製給我們看看如何？”
??申公豹半信半疑，走到禁製麵前，使出法力，連劈幾掌，然後自己往前走。滿以為禁製被自己破了，誰知走了幾步，被反彈回來！
??師兄弟們哈哈大笑！
??南極仙翁笑道：“子牙，你上前試試。”
??薑子牙領命走上去，隻伸出手輕輕一推，這肉眼看不到的無形禁製“啵”地一聲被子牙破了。申公豹懷疑地走過去，暢通無阻，這才相信子牙真的功力大增，看來南極仙翁沒有說謊！
??從這件事情後，眾位師兄弟不屑申公豹的為人，不大愛搭理他。唯有雲中子，生性恬淡衝和，還跟申公豹說話。
??師尊元始天尊親自傳藝了，眾師兄弟精神抖擻，苦學苦練。
??元始天尊根據各人的資質不同，傳授不同的法術。對薑子牙，隻傳了些防身之術，厲害的法術卻沒有傳，薑子牙心裏不滿，卻不敢問天尊。
??山中歲月悠閑，三年授藝很快就滿了，元始天尊下令，就在玉虛宮門前廣場上考核各人功力深淺！
??各位弟子按師尊的吩咐，就地坐下，盤膝打坐，各顯本事。
??不一會兒，各人頭頂上都冒出了三光！
??但凡修道之人，功夫的深淺，就看這頭頂三光修煉到什麽程度。
??三光是指紅光、白光、金光、三種光，分別代表人的精、氣、神。這三光是法術的基礎，三光越高、越大，這人法力就越深，用起法寶來就越厲害！
??元始天尊默然不語，觀察了一會各位弟子頭頂冒出的三光，心中有數，發號施令。
??賜廣成子法寶：誅仙劍、番天印、落魂鍾、雌雄劍、八卦紫壽仙衣、掃霞衣，去九仙山桃源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赤精子法寶：戮仙劍、八卦紫壽仙衣、陰陽鏡、水火鋒，去太華山雲霄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黃龍真人法寶：開天珠、辟地珠、無極珠、造化珠，去二仙山麻姑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懼留孫法寶：捆仙繩、碎心錐、兩儀金鐃，去夾龍山飛雲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太乙真人法寶：乾坤圈、混天綾、九龍神火罩、火尖槍、金磚、風火輪，去乾元山金光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靈寶大法師法寶：龍虎印、降妖劍，去崆峒山元陽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文殊廣法天尊法寶：遁龍柱、七寶金蓮，去五龍山雲霄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普賢真人法寶：吳鉤雙劍、太極符印、長虹鎖、三品金蓮，去九宮山白鶴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慈航道人法寶：玉淨瓶、紫金鈴，去普陀山落伽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玉鼎真人法寶：陷仙劍、斬仙劍，去玉泉山金霞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道行天尊法寶：絕仙劍、降魔杵，去金庭山玉屋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賜清虛道德真君法寶：混元幡、五火七禽扇、莫邪寶劍、攢心釘、春風白玉籃，去青峰山紫陽洞修煉，懲惡揚善，度化有緣，修積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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