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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可怕的雲嵐

  張白圭一聽這話,瞬間皺起眉頭。


  若是普通女子這麽說話,他大可正義凜然,拂袖而去。可如今戰事吃緊,無數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中,一個不得當的舉動,可能讓許多人萬劫不複。


  他好似沒有聽到雲嵐的話一般,慢條斯理的用旁邊盛滿清水的小盆淨了手,上麵還飄著兩朵小雛菊,不忘用手指撩撥。


  拿了帕子,擦幹淨手指,隨意丟在一旁,用桌子上準備好的鉗子打開蟹蓋,裏麵紅澄澄的蟹黃幾乎要溢了出來。


  張白圭拿起小勺,舀起吃了一口,清香鮮嫩,滿口回甘,而後沉吟片刻,才道:“雲姑娘這蟹是從哪裏運來的?”


  雲嵐大笑:“不愧是張將軍,一口就能品嚐出來。這是我命人從江蘇太湖運來的螃蟹,花了八百兩紋銀,隻得這一簍。”


  這玩意兒嬌貴,倒不是個什麽稀罕物。隻是路上累死的馬兒,就夠買一穿蟹了。


  “八佰兩,隻為這一簍。”張白圭感歎,又有些輕笑:“雲姑娘可知滄州百姓如今食不果腹,衣不遮體。處處哀鴻遍野,已經易子而食?”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看不出任何憤怒,可聲音已經有些冷峻的意味。


  派送去的善款也好,即將的開倉振糧也好,都是杯水車薪,而且災情什麽時候過,糧食需要一個生長期,都是需要考慮的。


  偏偏雲家在這個時候,開始拿起喬來。


  天下未定,局勢詭異,張白圭不敢輕易的動雲家,若是將雲家逼去西南王那邊,反而弄巧成拙,給自己的對手如虎添翼。


  現在要做的,就是對弈。


  雲嵐輕蔑一笑:“天下蒼生,又與何幹,說白了,雲家隻不過是商人,在商言商,太吃虧的事情,我雲家自然不幹。”


  張白圭挑眉:“哦?看來雲姑娘,是已經有了自己的計較,何妨說來一聽。”


  雲嵐死死的盯著他的臉,心裏早已經是咬牙切齒。


  她能越過男兒成為家主的繼承人,除了她的剛毅與聰慧之外,還有父親逼著她發下毒誓,這輩子都不許再覬覦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她若是輕易放棄,又如何甘心?


  該死的,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可她如今剛剛接替家主的部分事宜,還不是家主,身邊的勢力也並不牢靠,若是輕易的違反父親的話,隻怕他第一個就會親自折斷自己的翅膀。


  在心中很快計較一番,之後,雲嵐綻開一個笑容,端起杯中酒,對著張白圭示意:“難得今日氣氛正好,請張將軍共飲美酒,敘敘往事,豈不更好?”


  月光如皎,她麵容英姿勃發,雙目卻含了秋水,忍不住的盯著他。


  張白圭淡淡一笑,朗聲道:“贖張某不勝酒力,就不貪杯了。在下與雲姑娘除了公事,實在無私交可言,若今日姑娘不便,那便他日再商榷,告辭!”


  說罷,便站起來,徑直走去,毅然決然,看都不看雲嵐一眼。


  他今日肯來,是為了天下蒼生,可心中依然覺得對不住李黛黛。雲嵐三番五次的挑釁暗示,他若再無舉動,簡直不配為人夫。


  雲嵐氣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她不懂,眼前這個男人怎麽能如此的鐵石心腸。明明那會兒在軍中,他也曾溫柔的對自己說過話,毫不吝嗇笑容。為何,後來卻又如此的鐵石心腸,絲毫不顧忌往日情誼。


  可在家族大義麵前,她不能太拘泥於兒女情長。


  “張將軍請留步!”


  說出這樣的話,是忍不住心中的期盼,試探一番。而出言挽留,是因為若是張白圭走了,估計父親也不會考慮讓她繼承的事情了。


  張白圭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


  “剛剛是雲嵐的錯,吃了兩杯酒,就有些暈眩了。”她拱手道:“還請將軍看在雲家一向赤忱的份上,允許這次也為將軍排憂解難。”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白圭若是再交情,那倒是顯得自己理虧了。


  他緩緩轉過身,臉上的笑容卻全無:“若是公事,我自然可與雲姑娘坐下商議。”


  雲嵐看著對麵那張自己惦念了數年的臉,心中越來越痛,不禁垂下眼簾,掩飾去內心的真實想法,輕聲道:“將軍請。”


  他已經不是當年救出自己的少年郎,可她卻一直無法忘懷,這麽多年,她苦苦的追尋他的腳步,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優秀,足以站在他身邊,傲視天下。可他的眼中,卻從來都看不見自己。


  “將軍。”雲嵐努力讓自己忘卻對他的心意:“雲家可以助將軍一臂之力,可將軍有沒有想過,咱們這麽做,成全了誰?”


  張白圭一愣:“什麽意思?”


  “如今雖說是陛下的朝廷,可天下人都知道,朝堂內外,都已經換成了西南王的人。這天下也都是他在管,咱們又是出兵又是賑災,成就的,都是西南王的美名。”


  “可你也應該知道,從涼州一路,打下的地方都已經是我們的盟友或者屬地。”


  西北軍這一路過來,打著清君側的名頭,如今西北一地與江浙中原一代,都與張白圭是盟友或者屬地的關係。


  所以才會三年未戰,可士兵的銳氣絲毫不減,甚至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隨時攻下已經被他們視為囊中之物的京城。


  西南王的大本營在雲貴,可是與京城萬裏之遙,中間的地盤已經被張白圭的西北軍給截斷,如今孤零零的在京中與西南遙遙相望,卻掉不來大軍和糧食。聽說已經是跟關外的女真人來貿易了。


  這樣的西南王,幾乎是一擊即破。


  若非朱吉勳在他手中,投鼠忌器,他早就攻了進去,又何必像現在這樣。


  “將軍博學,定知道漢高祖與楚霸王的典故。”


  雲嵐微微一笑:“昔日漢高祖遠在漢中,與楚霸王劃江而治,自立漢王,才有後來的一番霸業。今日將軍深得民心,何不?”


  說到這裏,她適當的停下來,端起旁邊侍女早就已經滿上的美酒,輕啜一口,甘冽清爽,滿口餘香。


  “不過,這都是雲嵐的婦人之見,心中想著,便想問問將軍,同時做好事,費了心思。與其為他人做嫁衣,何不自己建一番大業?”


  張白圭震驚之後,麵色微笑:“這是雲家的主意,還是雲姑娘你的主意?”


  “哦?”雲嵐風情萬種,拖著粉紅色的腮微微露齒一笑:“有何不同?”


  “若是雲家的主意,那就是當抄滿門,看在雲家曾經為百姓屢次立功公的份上,可不誅九族。若是雲姑娘你一個人的主意.……”


  說道這裏,他抬起頭,冷峻的笑容絲毫不達眼底,看的雲嵐心中微寒,額前有冷汗津津。


  “那麽張某奉勸,最好不要再有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和想法。否則,令尊令堂,甚至雲家的百年基業,很可能都會毀在姑娘的一念之間。”


  說罷,站起身來,剛走兩步,又轉了回來。


  “姑娘的八佰兩肥蟹,滋味不錯。待明年內子身子舒適,在下也會效仿姑娘,畢竟千金難買心頭好,內子喜歡,張某也願做個紅塵一騎妃子笑的男人。”

  說罷,轉身離去。


  這次,是真的走了。


  雲嵐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雖說已經久經曆練,可是遇到張白圭這駭人的眼神,竟然忍不住的顫抖。


  婢女見她癱坐在地上,張白圭又已經走遠,趕緊過來扶,擔憂道:“小姐,沒事吧。”


  “滾!”雲嵐一想到自己剛剛跟張白圭說的話會被她聽到,若是被父親知道自己的心思.……

  頓時驚起一身冷汗,再看那婢女,眼神立刻不對了。


  “說,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麽?”


  那婢女對上雲嵐的眼神,嚇的頓時發愣:“奴婢什麽都沒聽到。”


  “什麽都沒聽到?”雲嵐越發的疑心了:“怎麽可能?你一直在給我們倒酒。”


  她忽然站起來,一步步逼近她,冷峻且狠厲:“說!我們剛剛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那婢女被逼的步步後退,直到無路可退,哭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姐饒命,奴婢除了隻字片語,真的什麽都沒聽真切。奴婢嘴巴很嚴,保證什麽也不會說出去的,求小姐饒命啊!”


  雲嵐見她披頭散發,哭的十分悲切,頓時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哦?可是怎麽辦?我向來覺得,隻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嚴的。”


  說罷,轉身就拿起案幾旁的長劍,那婢女嚇的腿軟,直接癱倒在地。


  寒光一閃,地上頓時多了幾道血痕。


  雲嵐扔掉劍,手還有些微微發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


  她發現,這種能掌控人生死大權的感覺,真的是太令人興奮了。


  雲嵐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張白圭按照自己的路子走下去。


  至於那個女人?

  她想起了家裏那兩個討厭精堂妹回來說的話,對於那個女人的言情舉止,言語間都是厭惡與不屑。


  哼,一個農家女,何德何能,能被他寵愛?總有一日,她會讓張白圭知道,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就是權力。而她,則是足夠站在他身邊,與之匹配,傲視天下的人。


  這麽一想,雲嵐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準備回去就掉銀兩和滄州雲家的分號,出糧救人。


  至於別的嘛,張白圭不做,不代表自己不能做,反正都是為了他,雲嵐有自信,這件事會讓他事後也無法來找自己問罪。


  張白圭回去的時候,在門口就遇到了綠倚。


  “怎麽,她還沒睡?”


  “沒有。”綠倚有些焦急:“看不見你,怎麽都不肯睡,晚上的時候因為不讓吃甜湯,又發了次脾氣。您一會兒進去若是她不舒服,可千萬讓著點。”


  綠倚都覺得奇怪,在宮中這些年,也看過別的主子或者是旁的夫人們有孕,誰也沒有像她這樣,懷的這麽艱難。


  “我省的,哦,你先去休息吧。”


  說罷,張白圭大步向前,走到寢室前才放慢了腳步,然後慢慢的推開了門。


  “舍得回來了?”


  人未見,聲先至。


  張白圭深吸一口氣:“滄州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聽綠倚說晚上不痛快了,怎麽,嘴巴又饞了?”


  李黛黛穿了一件秋色小衫,艱難的坐在哪兒,手裏拿著一件小巧的衣服,正縫著呢,一聽這個,頓時停下了手中的活,撅起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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