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兒的報複
七刹匆忙逃回魔界，剛到時，便回複了平日的樣子，虛弱地靠著魔鏡旁邊的一塊巨石。
這次孟羿並沒有得到夢魘的神秘力量，所以看起來比包括七刹在內的所有人都好很多。
那些士兵一個個地拜過七刹之後，本來打算離去，卻突然倒在了七刹麵前。孟羿一驚，看向七刹：“這……”
看著那些倒在自己麵前的人，七刹眼裏露出凶狠的光。他沒看孟羿卻是問著他：“孟羿，你知道，為什麽我選了他們，而不選那些能力更大的？”
“孟羿不知。”孟羿知道七刹是心狠手辣的，所以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之前，他不會亂說。
“因為這些人死了，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冷哼一聲，七刹認為自己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過了片刻，那些不久前還在為七刹出生入死的士兵，在被七刹吸走了所剩不多的能量後就化為了一縷黑煙消失不見。但即便是“吃了”那些士兵，七刹的傷勢也沒有恢複的跡象。
“果然是，一幫廢物……”
“孟羿，扶我回去。”
“是。”
就在孟羿剛把七刹扶起來的時候，一道碧色的光襲來，孟羿瞬間被擊飛出去。接著七刹倒地，心口的位置出現了一把匕首。
孟羿剛想接近七刹，又被擊飛出去，這次竟然砸碎了一塊巨石。然後孟羿便有些動彈不得，眼皮漸漸沉重，隻能看著風兒慢慢靠近七刹卻出不了手。
“風兒，你……”此時，七刹恨不得殺了麵前這個女人，但還是強忍住心口的不適，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眼神裏似乎充滿了不安。
風兒湊近七刹，眼睛緊盯著他，手卻慢慢伸向了那把還插在心口的匕首。
“你知道，這把匕首的來曆嗎？”風兒的手在匕首周圍緩緩撫摸著，顯得有些詭異。
“不知。”
突然，風兒猛地拔出了匕首，在七刹的衣襟上來回擦拭。她冷笑著說道：“怎麽樣？魘獸的力量，還不錯吧？”
難道這是她的陰謀？七刹想著，卻怎麽也不肯相信，柔弱蠢笨的風兒會有這樣的心思和能力。
“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殘忍和心狠。那些為你對抗天界的人，到死都不會想到，你從一開始就舍棄了他們。”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七刹再也沒有耐心同她糾纏。
風兒狂笑，而後說道：“目的？”
她把匕首橫再七刹麵前，待匕首表麵的顏色褪去，七刹瞬間便明白了一切緣由。
“想不到，當初的我那麽心軟，竟漏了你這麽一條……”七刹陰笑著，卻不看向風兒。
風兒眨了眨眼就變成了魔界鮫人的樣子。兩耳和雙手變成了淡藍透明的鰭，臉和脖子也長滿鱗片狀的東西。
她更靠近七刹，七刹“勉強”往後挪了挪。風兒苦笑了一下，以一種沙啞的聲音對著七刹意味深長地說：“怎麽，我這副樣子，熟不熟悉？”
她這副樣子，七刹怎麽可能不熟悉。想當初，自己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七刹透過風兒藍色的眼睛，仿佛能看到當年的場景。
“七刹，總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的！”鮫王知道自己勢去，惡狠狠地對七刹說。看著那些被七刹吸光靈力，殘害致死的族人，他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身穿黑色鎧甲的七刹一陣狂笑，抹了抹嘴角，說道：“惡果？不過是吃了幾條魚而已，哪裏會有惡果？”
“把東西交出來，我就讓你死得好看一點，雖然，你本來就很醜。”
“好！你不說，我也會把它找出來！”
“那東西，就算你用了也必遭反噬。”
時間慢慢過去。
“報告魔尊，這邊沒找到。”
“這邊也沒有。”
……
聽著手下不斷來報，找不到傳說的鮫族聖物，七刹沒了耐心，瞬間就吸走了鮫王的所有靈力。
“必遭反噬？”七刹突然想到，莫非自己麵前這條醜得要命的魚給自己的就是……
風兒轉過身，看著很久以前的鮫族所在的方向，留下了一滴眼淚，眼淚滴落在地麵，竟然生出了一根根綠芽。
“父親本不願看到你被魘獸控製，失去理智鑄下大錯。可父親錯了，你哪裏，有理智可言？”
“想不到鮫王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女兒。”七刹“幡然醒悟”道，如此說來，她給自己的東西就真的是鮫族的聖物了。隻不過，這所謂的聖物也讓他捉摸不透。似乎像是它控製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利用了它的力量。
“魘獸？凶獸？”七刹在心裏想著。
風兒轉過身看著七刹，眼裏充滿了憎惡。她緊握住手中的匕首，再次刺向七刹。可是，七刹卻躲開了她的攻擊，刹那間已經到了她的背後。風兒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剛剛還重傷，又被自己刺了心口的七刹，行動會如此敏捷。但還沒等她想清楚，身上的靈力與精氣就已經被吸走，自己也在片刻後化為了黑煙消散。
七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又睜開。他上前幾步，緩緩蹲下，撫摸了一下那剛生出的綠芽，嘴裏念念有詞道：“抱歉，你有你的仇恨。我，也有我的仇恨。”
盯著綠芽看了好一會兒，七刹才起身，向孟羿走去。
“不知道你遇到她時，又會怎麽做？”看著孟羿，七刹自言自語道。
這次的受創對於七刹來說，也不算是沒有收獲。至少，他排除了一直隱藏在自己身邊伺機而動的風兒。雖然有些意料之外，但也讓他明白了，滅了天界這件事，急不得。
孟羿緩緩睜開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忙去找七刹，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傷也都好了。
這時，開門聲響起，一個侍女端著吃的走到孟羿床邊，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之後就想退出去。
“等等。”孟羿叫住了侍女。接著又問道：“魔尊此刻在何處？”
侍女恭敬地答道：“奴婢猜想，許是在自己的寢殿。”
“退下吧。”
“是。”
孟羿想起閉眼前的那一幕，仍然有些神思恍惚。但一想既然自己都還好好的，七刹也應當不會有事。
“不知，他是如何處理風兒的。”孟羿自言自語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以他的性子，怎麽會放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