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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栽贓嫁禍

  “兒臣多謝母妃成全。”伴著“咣”的一聲,寶刀落地的聲響,男子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找到歸屬,朝著自己的母親,俯身叩拜。


  以母妃那樣性情的女子,他清楚,讓她改變主意,是一件多麽不易的事情。


  他今日如此,必定已經將她的心傷個透徹。


  那一句對不起,隻能默默在心中說出,他已是無顏再麵對自己的母親。


  深吸一口氣,她站在他的麵前,目光中的怒火與波瀾,都已經悄悄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種近乎於陌生人的冷漠與平靜。


  “起來吧,稍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女子淡淡開口,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兒子說話,到更像是對待屬下,亦或是一個合作夥伴。


  心,痛得不能呼吸,他讓她失望了,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緘默不語,姬容睿起身,撣去衣袍上的塵土,安靜地退到一旁,臉上亦是如冰山一般的冷意,眼底深藏著一抹愧疚自責。


  “鳳翎熙,今日本宮就看在睿兒的份上暫且饒過你,勸你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他日再見,必親手殺之,決不饒恕。”轉身看向那籠中的少女,賢太妃冷冷開口,狹長的眸中,透著一抹逼人的殺氣。


  這個女人當真是極為狠辣,說起話來未免太過狂妄自大。


  鳳小萌本想開口反駁,可當目光觸及到一旁的男子後,到嘴邊的話又吞咽下去,不管怎麽樣,畢竟是他開口,才救了自己,而那個心狠手辣的老太婆又是他的母親,就看在他為自己一跪的份上,她不與一頭發瘋的母狗一般見識。


  丟了個白眼,算是回敬,鳳小萌沒有做聲,從頭至尾都保持著高傲清冷的姿態,不允許任何人踐踏她的尊嚴。


  “睿兒,走。”那女子淡淡地說完後,率先轉身離去。


  姬容睿最後一次看了一眼籠中的少女,跟著賢太妃離開,墨色的瞳中各種情緒,讀不懂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才聽“嘎吱”一聲,鐵籠自動打開。


  原來是領有機關,鳳小萌扶起昏死過去的宇文晴吃力地走出那片肮髒,令人作嘔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迫切地想要見到外麵的陽光,一點點朝外挪動,直到有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重獲新生一般,看見了生的希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整個人如實重荷,無所顧忌地趴在地上,良久、良久,直到外麵有嘈雜的聲音傳來,她才爬了起來,推了推依靠在她身上的宇文晴,丫的毫無反應。


  還好有氣。


  力氣恢複了些,她艱難的爬起,拖著一旁的宇文晴,一步一步,緩慢地朝外走去。


  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樣子狼狽至極,隻是再多的狼狽都掩飾不住她的灼灼光華,掩蓋不了那雙珍珠黑瞳的光彩桀驁。


  “快走,快走,皇上把皇貴妃給殺了,這下還了得了,看左丞相還護不護著那個傻子了。”


  “哎,這皇上怎麽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真是枉為一國之君。”


  “我們還是快去一看究竟,若實施當真如此,我等必得還左丞相一個公平,皇貴妃可是左相府中唯一獨女,這不是要了左相大人的命麽!”


  鳳小萌剛從華清宮出來,轉過一處紅牆,便聽到諸如此類,良多話語,不免皺眉,替那個傻子擔心起來。


  姬容軒的心性,她十分了解,平時連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又怎麽會殺人,更何況還是在他還是太子之時,便嫁與他為妃的上官琪。


  現在看來,隻有一個解釋,才能夠說得通,那邊是姬容軒被人算計了,那人就是賢太妃。


  好狠的一招棋,怪不得上午會突然有人來報,說上官棋一定要見皇上,否則便尋死覓活。


  她真是太不小心了,當時雖有疑慮,也不曾多想,現在想來,賢太妃這步棋已是布置已久,步步為營,一舉殲滅,根本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一手撐在牆體上,另一隻手扶著宇文晴,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看了看自己此時此刻這副狼狽的模樣,她又該如何去救那個男人?

  鳳小萌頗為糾結,隻能扶著牆壁,攙扶著一旁的宇文晴,艱難前進,本想待找個宮女,讓她們趕快將皇後送回宮中修養,卻不想那該死的笛聲再次響起,好似鬼怨纏身,如何也擺脫不了。


  青石板路上,一群大臣浩浩蕩蕩正朝這邊走來,身旁的女子突然眼睛一亮,呈現出赫人的鮮紅,不知從哪又弄出一把短刀,朝著鳳小萌的心髒,便要插下,幸而此刻,鳳小萌做國際大盜時的擒拿手派上用途,單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掌劈在她的穴位上,讓她把手鬆開,又是一掌橫批在她的後頸,那女子居然就這樣倒地,昏迷不醒。


  鳳小萌本來還擔心,此刻的宇文晴已受那笛音蠱惑,必定認不出自己,也沒有痛感,不會昏迷,誰想就在她出手的那一刻,笛音再次停下。


  待她反應過來,時辰完矣。


  SHIT!又中計了。


  掃了一眼昏死在腳裙擺下的女子,和遠處一湧而來,將她包圍在其中的大臣侍衛,鳳小萌百口莫辯,隻能以一種極為冷靜高傲的姿態,睥睨著那些,欲對她做出譴責的人。


  “傾城公主,你可知罪,光下華日之下,竟敢傷我東臨皇後,你豈將我東臨大國放在眼中?”說話的是一文官,字句鏗鏘有力,分寸得當,咄咄逼人卻句句在理。


  人家千計萬算,布下天羅地網,就是等著她往裏鑽,怪不得,剛剛那個該死的老太婆會答應放過她,原來是早有預謀。


  可笑她被一戲再戲,如今百口莫辯,索性不辯,圖個痛快,反正,有姬容睿擔保她的項上人頭,她又有何畏懼?姬容軒那……


  想起那個傻蛋,鳳小萌的眼中有多了一抹擔心,但很快便被她的驕傲跋扈所掩蓋下去。


  如今,她也隻能是試上衣試。


  “真是可笑,你等也知這是光天化日下,我鳳翎熙就算再殺再笨,也不肯挑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方位去動手,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這分明是……”


  “夠了,妖女,你無須多做解釋,我等隻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還沒等鳳小萌說完話,便被一彪型武將打斷,在人群中,耀武揚威地喊道,而後一揮手,立即有幾十名全副武裝的侍衛衝上前來,將鳳小萌緊緊圍在中間,堵了個水泄不通。


  “上,把這妖女給本將軍拿下。”那男子一聲令下,幾十人齊刷刷地抽出手中寶劍,那劍鋒映著光發射出寒冷的光。


  還要再打一架?

  “一群男人打一個女人?傳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既然你等不要臉麵,本公主就賞你們不要臉的機會!”嘴角勾起一抹狂妄,嘲諷的笑,抽出龍麟扇,即便是遍體鱗傷,衣著淩亂,依舊遮擋不住她耀眼的光芒。


  鳳小萌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當然,她也相信,那個男人絕對不會置之不理,即便是將她抓起來,也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可她絕對不會輕易接受他的恩賜,直到最後一刻,她依舊要戰鬥。


  “母後,嗚嗚……母後,救救軒兒……”正當鳳小萌準備先發製人,拱形石橋那邊傳來軒妖孽可憐兮兮的求助聲。


  循聲望去,她看見一身明黃龍袍的他,竟然被人五花大綁,押送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冷漠的姬容睿,好似牽著一條小狗般,扯著繩子,將那男子一扯一拽的牽了過來。


  後麵跟著的是已經衣著一新,各種端莊典雅的賢太妃,以及一些率先去過皇貴妃宮中的大臣。


  堂堂一國之君,竟被淪為如此狼狽下場,實在可氣。


  鳳小萌不明白,同為一父,姬容睿怎麽就那麽狠心,如此對待自己的弟弟。


  當真是權利讓人迷失雙眼,利益驅使人喪心病狂。


  “一群廢物,愣著幹嘛,還不速速將這妖女拿下。”先前那將軍一聲令下,隻見戰甲摩擦作響,迅速有人上前將她五花大綁。


  “住手。”伴著一聲雷霆之怒,兩道身影到的恰是時候。


  紫色的華光掃過,身上的繩索瞬間變成塵埃,隨風飄散,鳳小萌虛弱的亦如那塵埃一般,傾倒到紅衣男子的懷中。


  “小熙,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我今天非要殺了他不可!”花無眠暴怒狂吼,見懷中的女子傷成如此模樣,眼底染上濃濃殺氣,泛著嗜血的紅與心痛。


  鳳小萌虛弱得使不上氣力,哪還有那精力和他解釋,好不容易等到救星,索性不理,半瞌著眼依靠在他的懷中,像隻受了傷在打盹的小野貓,看得讓人心疼。


  “熙兒,還好麽?”不溫不慍的聲音,透著濃到化不開的心痛與寵溺,伸出佩戴著紫色水晶的手,輕握在她的手腕上,一股股暖意衝擊四肢百骸,緩解了身上不少疼痛。


  “死不了。”還是大師兄最善解人意,懂得疼愛她的方式,吃力地抬起頭,對他回以虛弱的淺笑,她淡淡地吐出,聲音飄渺無力,卻帶著一種無所顧忌的熟稔與親昵,著實讓花妖孽嫉妒到發狂。


  她很清楚花無眠疼她,可他卻不知如何理智地去疼一個人,不懂得該如何對她好,這一點隻有大師兄才能夠做到,從小到大,不計回報,寵她上天。


  無論她犯了什麽錯,亦或是捅了天大的簍子,他也總是能第一時間,牽過她的手,溫聲細語地問一聲“還好麽?”


  他們之間無需多言,隻這一句,便包含了千言萬語,他從不會去過問事情來龍去脈,也不會在意究竟是誰挑起的爭端,誰是誰非向來與他無關,他隻認一個理,便是護師妹周全,保她無恙,隨她去做她想幹的事,而他一直就在她的身後,默默看她成功時的微笑,默默在遇到危險時,出現為她收拾爛攤子,擔當起一起。


  這就是鏡如月,一心隻有兩個人的男子,一個是養育他傳教與他的師父,另一個便是伴他共同成長,支持他度過最艱難時期的小師妹,除此,世間黑白善惡全部與他無關。


  誰生誰死,誰主江山,定沉浮,都和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因為,他不在乎!

  這世間本就是如此,有些東西哪怕隻是一個沙礫,可在某些在乎它的人心底卻比珍珠寶石都來得更要珍貴,有些東西哪怕是世上罕有的瑰寶,可在那些不在乎它的人眼中,也是分文不值。


  在乎,僅此二字,便注定了一個人或者是一個物品的價值。


  而此刻在另一個人的眼中,她同樣瑰如珍寶,隻可惜,他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著她狼狽地躺在另一個男人懷中。


  那種心痛滋味無法形容,他真的沒有想到,她會傷德如此重。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隻明明深愛,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一身是傷的你依偎在別人的懷中,卻什麽都不能做。


  “母後,你怎麽了,你們幹什麽要傷害我的母後,是誰允許你們傷害我的母後?”對不去,他不能瀟灑地抱起她,殺光所有傷害她的人,隻能以這種獸吼的方式發泄心中怒火。


  伴著那男子的吼聲,誰也沒能想到,他身上的身鎖竟然被全部震裂,瘋了似衝到鳳小萌的身邊,牽著她的手,心痛地撫摸著她脖頸上的傷痕。


  白皙嬌嫩的脖頸一道血痕清晰可見,映入他的眼中,仿佛用刀子刻畫到了他的心口,疼痛,撕咬的疼痛,刀絞的疼痛,他不甚至於不舍得,不忍心再去看她其他的傷口。


  遍體鱗山,形容她再也恰當不過。


  眼中氤氳著薄薄的水霧,化作衝天怒火,好似要將天地萬物全部摧毀。


  “是誰?是誰傷了朕的母後?”男子再次仰起頭怒吼咆哮,像是一隻不受控製的雄獅。


  悲痛嗜殺的吼聲穿透九霄,回蕩在空曠的大殿前,現場,除了鏡如月、花無眠這等修為內力均超出常人的高手,其餘人都捂著耳朵,痛得嗷嗷亂叫,更有甚者,耳膜都被震碎,疼得滿地打滾。


  “雲荒之吼第三層……”望著眼前的景象,朱嫣詫異地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


  真沒有想到,神族血脈果真是不同凡響,她即便對他做了那麽多的手腳,還是束縛不住他體內的神血,竟在這種極度悲憤的情況下,讓他衝破了雲荒之吼的第三層。


  雲荒之吼乃是姬家子孫與生俱來的能力,第十層為“吒”,乃是天地初開的聲音,有著毀天滅地的神力,至今還沒有誰能夠練就到。


  並且,其一代隻傳給與一人,上一代傳給了先皇的弟弟,景王爺,這一代傳到了姬容軒的身上,天之驕子,神脈傳人,沒有人可以將他置於死地,所以她隻能以蠱毒的方式,讓他癡傻、體虛,將他控製。


  “母妃……”姬容睿從後追了上來,語氣緊張擔心,冰冷中又帶著一絲試探性的口吻。


  “睿兒,成敗在此一舉,穩住。”朱嫣回過神來,收斂了一切可以窺探到她內心的情緒,冷著臉,一身怒氣走到前去,恰與左丞相、右丞相全部聚首而來。


  “左丞相,對於近日之事,本宮不得向你請罪,是本宮沒有看好皇上,才釀成近日這樣的悲劇,請您節哀。”女子盈盈扶身,換了一張痛心疾首的表情,緩緩道,語氣中透著無限的惋惜和感同身受的悲傷。


  老來得你,又是家中獨女,年正芳華,饒是他曆經大風大浪,再過鎮靜,此刻也不免痛不欲生,有些失態,隻是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回禮,目光空洞,身體顫抖,不是更多的是氣,還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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