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拒絕
魏春得了靜妃的命令又去了一趟大理寺,隻趕巧安平有事出門去了不在屬衙內,因她隻是單獨來尋安平一人便並未驚動到其他人。
“姑姑喝茶。”冷皓端將魏春領入安平的房內,伺候她在會客的堂內坐下,複又倒了一盞茶擺到魏春麵前補了一句道“大人今日有事出門去了,不知姑姑此次前來又是所謂何事?”
“私事。”魏春回答的幹脆,她端起麵前的茶盞輕抿了一口道“今日是京中是又出什麽大案了,怎麽竟勞頓安大人出現場?”
“不是為了案子的事,每年十月初三這天安大人都會獨自出門,姑姑選的今日到府正是趕巧了大人剛出門,要等上一個時辰大人才會回來姑姑若是沒有什麽大事可以告訴卑職,由卑職轉達給大人。”
魏春放下手中的茶盞,柳葉彎眉一挑道“不用了,不過是一個時辰而已,我還是等你家大人回來再說吧。”
此時,城郊外一座墳塋前,一個身穿一襲黑衣的男人站在墓碑前,他揮劍坎去了墓碑前的雜草又點燃了一堆土黃色的紙錢。
“恩師,又是一年了,我還是沒能找到沅娘,這斷斷續續也已經有十五年了,我竟也到了恩師的年紀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臨終所托,我一定回找到沅娘的。”說著墓碑前燃燒的紙錢一下子被風吹到空中,灰白色的塵埃落在墓碑上的紅字縫隙中,那人蹲下伸手撣去了縫隙裏的塵埃。
不遠處的荒草叢內掠過一個人影,蹲在墓碑前的男人眸子似是聽到風吹草動,他也不做反應隻將懷裏剩餘的紙錢扔在未燃盡的火堆中,待到他帶來的紙錢全部燃盡。
一陣刀劍的寒光從他的身後掠過,那人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待身後之人提著劍往上刺時,他迅速抽身用未出鞘的劍接下了身後之人的攻擊。
“安平,你這個狼心狗肺之人不配祭拜大人的!”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有一點改變。”
安平被那人罵的一文不值,但他卻一點也不生氣,相反他隻是笑笑,順著那人的攻勢往後退了幾步卻在快要踢到墓碑前的貢品時,安平一躍而起他的身子懸在半空中。
“我當然不會變,十幾年前我就發過誓一定要用你的血祭奠安大人的在天之靈。”那人說話毫不客氣,眼神裏露著憤恨的目光來,安平卻不以為意,他用內力聚集在手中的劍鞘上,將麵前之人震退幾步又嘲諷的開口道“錯了,一點沒變我指的是你的劍法,就你的武功若是想用我的血祭奠恩師,你還得再多練上三十年!”
“住口,你不配喚大人,恩師,聽著讓人惡心!”
那人提著一口氣又朝著安平撲了過來,安平一閃身離開了墓碑前,他從容不迫的站在那人身後,安平輕笑一聲道“你不是要殺我麽,我在這。”
那人趕忙轉身提劍便刺,劍隻劃破了安平的衣服,卻並未傷到他分毫,幾場下來那人竟有些體力不支,他持著手的劍也漸漸鬆懈下來,安平看準時機眼疾手快,他轉手用未出鞘的劍,將那人手裏的劍打到地上,那人忙彎腰伸手去撿卻不想安平的劍刺到他的麵前。
“勝負已定了。”那人一臉不甘心的瞪了安平一眼,安平隻冷冷道“若是我這劍出鞘,現在你已經是死人了。”
“這也是你最大的失誤。”說完那人不知何時從身上摸出了幾顆煙霧彈,安平見狀趕忙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煙霧彈被那人拋出落在他的身邊,一陣白霧之後空中那人隻留下一句話。
“我一直照顧在大小姐身邊,你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提著你項上人頭去見她的!”
“可惡。”
安平聽了那人的話欲去追趕,卻無奈雖然他劍法比不上自己,但逃跑卻是一流,等到眼前的煙雨散盡,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延安寺下的山野中,山貓灰頭土臉的出現在華山山中的溪水邊,他伸手舀了一些溪水撲在自己臉上,這時一塊石頭不知從哪裏丟過來,濺起的水花又撲了他一臉。
“瘦猴,你別躲了,我早就看到你了!”山貓轉過身看不到一個人影卻見抬頭前的樹枝微微顫動了兩下。
瘦猴聽了山貓的話,知道再躲下去也毫無意義便索性站出來道“山貓,你這些天都去做什麽了搞得這個鬼樣子,你不會是去山裏挖煤去了吧。”
“挖煤,挖你個頭,你們天天吃的那這個山雞野味,哪個不是老子去打回來的!”瘦猴從樹上跳下來站在山貓麵前,他指了指山貓手掌虎口處似是被內力震傷的痕跡,詢問道“這也是打野味搞得,什麽野味有這麽大的力氣還能傷了你?”
山貓不解釋知道瘦猴來找自己不會沒有事,他在衣服上擦去了手上的水漬,山貓皺眉看了瘦猴一眼的回了一句道“花大姐讓你來找我做什麽?”
那頭安平祭拜完後便上馬奔回了大理寺,還沒進屋他在長廊上就看見了迎麵走來的冷皓。
“大人,清華宮的魏春姑姑又來了,已經在房裏等了一個多時辰了。”說罷,冷皓就發現安平身前的衣服被劍刺過的痕跡,他又補了一句道“大人,您沒事吧。”
“無事,遇到故人比劃了兩下。”安平說罷則一臉疑惑又問道“魏姑姑,她不是前段日子剛來過麽,這次來可有說找我有何事麽?”
冷皓搖搖頭他接過安平解下的被劍刺破的外衣道“姑姑沒同我說,想來定是靜妃娘娘吩咐了什麽要緊的事。”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將我這衣服拿去找人縫補好,再送到我房間來。”
“是。”
冷皓得了吩咐轉身離開了,安平長舒了一口氣踏進了自己屋子,他轉身將屋子的門關上伸手將魏春了裏屋。
不多時房內傳出了魏春的聲音,正巧被從長廊上走過的秦勇聽到了。
“嗯?這個時候,安大人不應該不在房內麽?”
屋內,魏春將一大筆錢財擺在安平麵前,他卻絲毫不為所動,隻冷冷回了一句道“請魏姑姑回去回稟娘娘,我這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娘娘若是想找當年的卷宗,還是請她去別處尋吧。”
“若是說連安大人這裏都沒有,那便再無其他人有此物了,安大人我也是奉了娘娘的吩咐前來,大人可勿匡我誤了娘娘的大事。”
“大事?”安平抬頭看了一眼魏春,他眼珠在眼眶裏轉了一圈,不自覺得又將左手的中指,按在右手中指的戒指上,又回問了一句道“下官這裏真的沒有娘娘要的東西,宮裏最近出了什麽事,娘娘竟想起來問我尋十五年前的事?”
“陰陽玉玨,出現了。”魏春隻當安平是自己人也不顧及,安平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又立即站起來他雙手伏案湊到魏春麵前,追問道“陰陽玉玨,現在何處?”
門外的秦勇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麽,單隻聽聞到“陰陽玉玨”這四個字,他將此事回稟了沈捷。
本還醉的不省人事的沈捷,聽了秦勇提及的話,一下醉意頓消他睜開迷離的眼睛,喃喃開口道“看來當年的那場大火又燒回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