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舊案
楚琪聽了楚臨逍的回話,隻覺得無語,她倚仗楚臨逍麵前有床幔攔著,自己看不見他的表情便也以為楚臨逍看不到自己的臉,便朝著楚臨逍翻了一個白眼,不屑的低喃著吐了兩個字。
“音癡。”卻不料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楚臨逍全看在眼裏,他朝著楚琪喚了一聲道“淩姑娘,你過來一下,俯身來我要與你說幾句話。”
“說話?殿下您有什麽要吩咐的這裏也沒有外人,您直言就是。”楚臨逍見楚琪不過來,又小聲的喚了兩聲,楚琪以為他有什麽難言之隱便湊到床邊,等她剛俯下身那頭楚臨逍抬手就用長笛輕敲在楚琪的頭上。
“我可告訴你,本殿下不是音癡。”楚琪吃痛伸手摸了摸自己得頭剛欲發作,那頭綠珠卻走了進來,楚臨逍瞧了楚琪手中的動作輕咳了一聲撇著嘴低語道“這裏可是皇宮,我身為皇嗣,淩姑娘千萬別輕舉妄動。”
楚琪聽了楚臨逍倚仗自己“皇嗣”的身份威脅自己,她憋足了一口氣咧著嘴笑著回應道“好……好,四殿下這次我記下了。”
楚琪隻暫時收回了握緊的拳頭退出了床幔,這時一副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的綠珠像往常一樣走到楚臨逍床榻邊,她探身進了床榻裏伸手將楚臨逍身上的被褥整理了一番後,又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像個木樁一樣站在屋內的角落裏。
小翠陪在楚琪身邊,許久屋子裏沒有人再說一句話,楚琪覺得無所事事也是無聊,她趁楚臨逍拿著笛子聚精會神的忙自己的事的功夫,獨自一人走出屋子坐在門前長廊內的扶手上,隨意的擺動著雙腿,瞧著院子裏的風景自顧自的按著紅昭願的曲子哼唱起歌來。
“手中雕刻生花,刀鋒千轉蜿蜒成畫……”唱了一會屋內竟傳出與自己曲子相同的長笛音來,楚琪一下子停住了,她將目光投向身後楚臨逍的房門,伴著曲調點了點頭嘴上依舊抱怨道“原來又是耍我玩的!可惡的楚臨……逍,快點去死吧!”
說到這裏原本想大吼出來宣泄這幾日壓抑的楚琪,當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長風時,她的音調也瞬間壓低了下來。
“淩姑娘,說讓誰去死?”長風冷眼旁觀著楚琪,楚琪也是被他嚇了一跳,連忙笑著擺手解釋道“沒有,我怎麽可能說讓殿下去死的話呢,我什麽也沒說一定是你聽錯了。”
“我沒說姑娘咒得是殿下,你……”楚琪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再不說一句話,可沒想到長風竟也不是那麽在意,這讓楚琪覺得這主仆兩個真是天生一對的“大奇葩”,待到她再仔細觀察長風的臉時隻見他愁眉不展,似乎是心裏有什麽心事,楚琪知道打聽的太多不是好事,但是又克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正巧又見長風從腰帶中拿出了一塊令牌,她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失聲念出來。
“飛雲,你朋友啊。”
長風這才見楚琪在看自己手裏的東西,若不是他看的愣神本該早就發現,他沒有立刻將令牌藏起來,隻輕聲回了一句道“這是下官的一位故友,十幾年前就死了。”
“好朋友的遺物?”楚琪接著長風的話反問道,長風隻笑笑便又將令牌收回自己的腰間道“算是吧,淩姑娘你可一定要將殿下照顧妥當才好,還有許多事……”說到這裏長風欲言又止,他伸手拍了拍楚琪的肩從欄杆上翻下,沿著長廊的方向離開了。
“什麽鬼?說話說一半,這皇宮裏的人不僅個頂個的怪,還患有說話說一半語言綜合征,傷腦筋!”楚琪看著長風離去的背影,她現在隻覺得頭痛,除了這一點身後屋內傳來的長笛音似乎也卡在一個點上,莫名的在她的耳邊循環播放播放起來,楚琪捂著耳朵實在受不了隻得又走進楚臨逍房內,這回也許是梁靜茹賜給自己勇氣,她一把奪下了楚臨逍嘴邊的長笛,還直呼楚臨逍的名諱。
“楚臨逍,我也是服了你的毅力了,算了你也不用吹了我唱給你聽總行了吧。”
清華宮正殿內,靜妃正一副神經衰弱的模樣躺倒在搖椅上,她全身癱軟的躺著,一旁魏春端了太醫開的藥,她將藥碗遞到薑氏嘴邊欲伺候靜妃服藥,薑氏看著離自己極近的藥碗,她皺眉接過藥碗連著喝了好幾口道“那個徐太醫不是說喝三劑好好調養就能好麽,我這都喝了不下半個月了。”
“娘娘,徐太醫可還說了娘娘這是心脈顫震乃憂思過重所至,這藥物隻能起調理髒器的輔助作用,依婢子看娘娘的病要想大好,須得從心上根治才行。”
魏春一邊說著一邊從一側桌案上的托盤裏用鑷子取了一塊蜜餞遞到薑氏口內,薑氏細嚼了兩下便將果核吐出。
“現在宮裏出了這麽一大堆煩心事,對了我可記得那個吳統領再紅玉的房間裏還搜出來一塊玉佩,我記得這玉佩,當年可是皇上親自賞給賢妃之物,我瞧過是分陰陽兩塊既然玉佩沒有被大火燒毀,他們從紅玉那隻搜出了陰玨,陽玨呢?”
魏春瞧了靜妃一眼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道“娘娘按您這麽說,難不成這宮裏還有同紅玉一樣身份的人在!”聽了魏春的話,靜妃的頭痛之症又發作起來,她眉頭深鎖兩指按壓在太陽穴上,薑氏深吸了一口氣道“禁衛軍已經將整個清華宮都仔細排查過了,紅玉是賢妃身邊的女官她若是手握兩塊玉佩絕不會將這兩塊分開放,那陽玨沒理由還在宮中。”
“若是能查閱十五年前的卷宗,了解當時現場狀況就好了,隻是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即使是有卷宗恐怕也是被當秘密封鎖住了,大抵也查不到蛛絲馬跡了。”
魏春一邊替靜妃錘著腿一邊開口道,靜妃正一籌莫展之際她聽了魏春的話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對,舊案的卷宗,隻要找到當年審查案件經過,就一定能查出一些端倪!魏春,你先去一趟大理寺再多花一些銀兩,看能不能從安大人那裏得到有關當年卷宗的信息。”
魏春頗有些為難的回應道“娘娘,若是婢子沒記錯十五年前的這個案子的主審官,在這十年內都被皇上以不同理由貶官,亦或是抄家了,想來這個案子即使是有卷宗怕也早就被銷毀了,怎可能留到現在?”
靜妃卻一臉平靜的回了魏春一句道“你有所不知,這個安大人曾是這個案子主審官文大人的門生,我想即使卷宗全部被銷毀,安平那也一定會有備案,畢竟……”
薑氏不再說下去,魏春也已領會其意便拱手道“回娘娘,婢子這就出宮去一趟大理寺。”
“記得多帶些銀子,不要走正門從側門出去。”靜妃揮了揮衣袖指了指,不遠處案台上放著的寶物和錢財,伸手又從自己腰間取了一塊令牌交到魏春手中道“拿著這腰牌出去,以防萬一。”
“是,娘娘。”魏春收走了桌案上的錢財便從清華宮的側門走了出去,拿著靜妃的腰牌出了皇宮。
此時,泰山的山野中
“呸,真他娘的倒黴,現在酒館讓那些個官兵查封了,總不能天天在山上吃野菜度日吧!”
說話的是瘦猴,他嘴裏叼著一根草杆蹲在灰熊麵前的一塊大石頭上,灰熊倒是無所謂他躺在曬幹的草堆上隔著樹林見斑駁的陽光,微合雙目回了一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幾年下來我們從那這個富貴人家那裏也撈了不少銀子,等風頭過了下山去再找一處重新置辦不就得了。”
山貓自從那日之事後,他似乎多了一份心事,說話也少了每日隻在山裏抓些野兔野雞之類帶回來,其餘時間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很少和大夥待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