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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道歉

  周日傍晚,陸續有外來車輛行駛進校園,以往空曠的校園,儼然成了停車場,車輛中不乏有塞滿學生,嚴重超載的公交車,接送孩子上學的家長車輛,還有學生自己約的出租車。校園內外人山人海,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人。與之相反,學校的飯堂顯得冷冷清清,用餐的學生寥寥無幾,也許吃膩了食堂的飯菜難得今天外出學校不需要走讀證,學生紛紛選擇嚐試學校對麵餐館的飯菜。


  此時,學校飯堂一角,三人幾乎是包場了。


  桐垻然安靜的吃著晚飯,不發一語,現在學長不在,也懶得偽裝,詭異的氣氛圍繞三人。


  “然然,等一下要不要回趟家換一身衣服再來上學?”費時打破詭異的寧靜,詢問身上還穿著陳陌外套的桐垻然。


  “沒事,今晚放學回家再換。”桐垻然頭也沒抬的說。


  “累了嗎?”費時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關心詢問。


  “不是。”桐垻然搖搖頭否認。


  那你幹嘛了?這句話費時沒有問,內心猜測是跟那些人那些事有關吧,也就留空間給她,不打擾。


  “陳陌,昨晚休息還可以嗎?”費時轉問悶頭吃飯的陳陌,又是一個反常的家夥。


  “不錯,一夜好夢。”陳陌嘴裏咀嚼飯菜,兩頰被撐得鼓鼓的抬頭回答費時,然後偷看一眼桐垻然,又低頭吃飯。


  看著兩人,費時覺得氣氛怪怪的,以往兩人多多少少都會吵鬧一番或是交談幾句的,今天出門的路上還是這樣的,為什麽現在兩人沒有互動,而且陳陌有點不敢看然然,兩人搞什麽鬼?費時暗中繼續觀察兩人。


  “然然,吃完飯我們去取一下錢,等一下要交校服費。”費時提醒桐垻然。


  “嗯!”桐垻然簡單的回一個鼻音詞。


  周日的晚自習沒有以往的安靜,相反比較嘈雜。同桌之間,前後位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題,隻要不越界,盡管暢所欲言,似乎要把一個星期的閑聊的時間統統在今晚清零,從明天開始心無旁騖的應付學習。


  “帶了校服費的同學請過來交錢。”古樣在座位上站起來,跟全班同學說。


  “古樣,這是我和然然還有陳陌的。”費時帶頭交錢,其他同學陸陸續續的過去交錢。


  “你們是怎麽了?”古樣低頭輕聲詢問交被自己拽過來幫忙收錢的陳陌。


  “就今天出門的時候和她.……”陳陌把自己怎麽惹怒桐垻然的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明。


  “活該。”古樣聽完之後一點都不同情他,說,“你做的真的過分了,人家女孩子注重外表很正常好嗎?好不容易打扮得漂漂亮的見人,你倒好。”


  “不就是和別的男生吃一頓飯而已嗎?”陳陌嘟囔,說,“穿那麽好看幹嘛!”


  “你無藥可救了。”古樣朝天花板翻白眼。


  “你幫我想想辦法,怎麽才能讓她消消氣。”陳陌請求說。

  “我能想什麽辦法?”古樣扶額,說。“我又沒有經驗。”


  “那我怎麽辦?”陳陌就是因為受不了桐垻然的低氣壓才逃到古樣這邊幫忙的,可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要不你請她吃東西,讓她消消氣。”古樣提出建議,說,“吃飽了什麽氣都消了。”


  “沒用,她現在是徹底把我拉黑了,不跟我說話。”陳陌苦惱。


  “要不你放放血拉她去逛街。”古樣又提出一個建議,說,“女生不都愛逛街的嗎?”


  “你看她像是愛逛街的女生嗎?”陳陌想想搖搖頭否決。


  “你還是幹脆直接跟人家道個歉得了。”古樣建議說,“本來就是你做錯了,道歉本來就是應該的。”


  “滾。”陳陌直接否決,就是拉不下麵子才想要用其他辦法哄她開心。


  “你這麽執迷不悟,我也幫不了你了。”古樣攤攤手表示他自己去收拾他自己惹下的爛攤子。


  “還是不是兄弟。”陳陌推推他的肩膀,埋怨說。


  “還不夠兄弟?”古樣對他的指責感到冤枉,給自己伸冤,說,“辦法我是不是給你想了,做不做是你的事情,難道說我能押著你去給人家低頭認錯嗎?”


  “算了。”陳陌喪著臉。


  “要不你上網查查看,怎麽能讓女生消消氣的辦法?”古樣實在不忍心他那麽沮喪,於是建議。


  “對呀!”陳陌眼神發亮,一語提醒夢中人,立馬把手機拿出來,放到抽屜裏,避開教室前後的攝像頭,開始上網收搜辦法。


  “那你也幫我幹完活再弄呀!”古樣實在無語,就這樣丟下做了一半的工作給自己,嘀咕,“有異性沒人性。”


  “乖,等一下哥哥給你買糖糖吃。”陳陌視線放在手機上,僅僅騰出一隻手,摸摸古樣的頭,像哄小孩一樣,說。


  古樣頓時滿臉黑線,嘴角抽搐,拍蒼蠅似的拍開頭頂的手,說:“滾。”


  到底網上搜來的方法有沒有效呢?


  晚自習下課,陳陌一路跟著桐垻然還有費時兩人的身後苦惱。不是說“包治百病嗎?”想起自己網上收到這條建議時,挺苦惱的,大晚上去哪裏買包呀?後來好不容易定了酒店的外賣,偷渡回教室,遞給她,結果,她隻是看了一眼,轉手就給費時還有大家分享了。怎麽對別人可行的方法在她這裏怎麽就行不通了呢?

  第一個方法不行,那就用第二個方法,撒嬌。起初,自己是很反感的,怎麽說自己都是一個大男生,跟個小孩子似的對一個女生撒嬌,畫麵該有多惡心,可是為了讓某人消氣,自己還是咬牙做了。可是,他隻是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而已,話都還沒說出口,自己瞬間給被摔倒在地上,還是全班矚目的情況下,結果很悲劇。自己反應過來時,站起身,尬笑的跟全班同學說:“我們在練過肩摔。”


  俗話說:“事不過三。”那第三個方法總該可以了吧!第三個方法不錯,很酷。陳陌嘴角偷笑,下課約桐垻然到走廊一角,還叫上古樣幾個人圍城一圈掩護自己,把她逼到一角後,壁咚。同樣是話都還沒說,肚子就悶痛,紮實的被賞了一拳。自己捂著肚子痛的彎腰,其他人驚呆了,反應過來時個個捂嘴偷笑,怕傷到他這小夥子的自尊心。

  陳陌此時想起還覺得肩膀和肚子隱隱作痛。看現在自己還是隻能跟在她身後就知道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努力了。


  回到家,桐垻然丟下書包隨意放在一樓客廳,回到自己的臥室從衣櫥裏拿了一套衣服到浴室,擰開花灑簡單衝刷掉一身的黏膩。因為中午沒有休息,本來就覺得疲累不想動了,再加上被陳陌上午那麽一鬧,更沒有心情,今晚實在是超出身體負荷,直接給他一個過肩摔,賞他一拳,懶得理他。幸好,最後他終於消停不再煩自己了,回來的路上也乖乖的跟在身後,不再惡作劇。


  洗完澡,桐垻然已經是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閉著眼靠著直覺來到桐樹人的房間,關上門,連燈都沒開,甩開拖鞋摸黑爬上床睡覺。全然不知在門後的陳陌苦哈哈的表情。


  門後的陳陌,內心很沮喪,欲哭無淚。現在矛盾升級到這個地步了嗎?想到剛剛等在這裏,想製造兩人巧遇的機會,自己反省,做錯了事情,確實低頭認錯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好不容易鼓氣勇氣想要和她道歉,結果她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現在連道歉也不管用了嗎?陳陌頭抵著門板,煩惱中。


  “沒事,讓她睡一覺就好了。”費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見沒有效果,隻好拉著他離開,說,“走,陪我打怪去。”


  陳陌被強行拉走。


  臥室內,被窩下的桐樹人一臉警惕,幾乎是感到床的另一邊明顯壓低的時候自己就醒來了,見這麽久都沒有反應,才放心轉回身,當看清是什麽時,不禁好笑。小家夥,是走錯房間了嗎?想想不對呀!按照自己對小家夥生活習慣的了解,她一向都是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睡覺了,中間不會在任何地方耽擱。可是今晚自己床上的小人兒是怎麽一回事?


  “小家夥,醒醒。”桐樹人推推她的肩膀,試圖叫醒她。


  桐垻然睡夢中被一隻蒼蠅的聲音打擾睡眠,一巴掌拍過去,那擾人的聲音才消失。


  現實是那一巴掌不是拍蒼蠅,而是直接賞給了桐樹人的手背。見自己搖不行已經熟睡中的小家夥,桐樹人隻好搖搖頭作罷。幫她蓋好被子,伸手摸黑拿到空調遙控,把空調的溫度調高幾度至睡眠的溫度,側身看著睡著的小臉蛋。想到今天匆忙結束會議,收尾工作直接丟給了喬安安,自己開著車風塵仆仆的趕來見她,沒想到竟然被眼前的小家夥放飛機,心裏很不爽,懲罰性的扯扯她的嬰兒肥還未褪去的小臉蛋。


  桐垻然夢中覺得那蒼蠅很煩人,不斷揮舞小手試圖趕跑那擾人的東西。


  桐樹人避開揮舞的小手,決定暫時放過她,轉身背對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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