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鬧別扭
跟陳軍洋約好中午吃飯，難得三人上午就自然醒來，距離高三下課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桐垻然拿了幾條裙子在全身鏡前比比照照，似乎都不太滿意。
“陳陌，你幫我看看，這衣服可以嗎？”桐垻然自然而然的詢問賴在她床上看手機的陳陌，轉了一個圈，認真的看著他的表情，隻要他皺眉就立馬換掉。
“呃~”陳陌看著穿著白色雪紡上衣，搭配藍色牛仔長裙的桐垻然，點頭，“可以。”
“可是，我覺得穿牛仔裙會不會太隨意了？”桐垻然嘀咕著，算了還是換一套。
第二次桐垻然換了一身藍色連衣荷葉裙，轉了一個圈，問：“這個可以嗎？”
“嗯，可以。”陳陌摸著下巴點頭。
“這件看起來太成熟了。”桐垻然否定。
第三次桐垻然換了一條米黃色的a字裙，搭配白色圓領t，出來轉一個圈給他看。陳陌皺眉，搖頭表示不行，太短了容易走光。隻是沒有說出來。
……
試了不知道多少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衣服，要不是她覺得可以的，陳陌覺得不行；又或是陳陌覺得可以的，她覺得不可以。
桐垻然很煩惱，沒想到隻是穿一件比較適合的裙子怎麽就那麽難呢？望著衣櫥，愁眉不展。陳陌倚靠在衣帽間的門框邊上，拿著手機看著，餘光瞄一眼她，酸澀的語氣調侃道：“至於嗎？不就是請人家吃一頓飯而已，有必要搞到像去和人家約會一樣。”
“你不懂。”桐垻然正煩惱中，懶得和他計較。
“我有什麽不懂的，你說來聽聽看。”陳陌收回手機放進口袋，雙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認真的說。
“要不是人家幫我付錢，我豈不是要多跑一趟，我是病人。”桐垻然斜睨一眼他，牽強的說。
“隻有這個原因嗎？”陳陌皺眉表示不接受。
“要不然呢？”桐垻然一臉心虛的說，“還有什麽原因。”
“我也給你付過錢，可你也沒有請我吃過飯呀？”陳陌撫摸下巴，一副偵探的樣子，彎曲的身體，前傾向她，一臉狐疑的說，“你該不是對人家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呴~你暗戀人家。”
桐垻然滿臉黑線，嘴角僵硬的微彎，朝他打翻白眼，說，“無聊。”
“你該不會是真的在暗戀人家吧！”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這樣的猜測讓陳陌內心警鈴大作，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快說。”
“陳陌，你的想法就不能單純一點嗎？”桐垻然指著太陽穴說，“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單純的友誼嗎？”又不是亂倫，怎麽可能暗戀人家。最後一句桐垻然沒有說出口，一旦說了，還要和他解釋一通，又要強調他保守秘密什麽的，很麻煩，幹脆不說。
“怎麽可能會有。”陳陌嘀咕，說，“除非他們是兄妹。”
兄妹二字讓桐垻然的心顫抖，視線呆滯一秒後隨即恢複，陳陌顧著推測沒有發現她的變化。
“我和費時不是兄妹，可我們的關係依舊很單純呀？”桐垻然看著他問，“那這又怎麽解釋？”
“拜托，你們認識十年了，從小就在一起，跟兄妹有什麽不一樣。”陳陌朝天花板翻個白眼。
“我們認識不久，可我們也不是那種關係呀？”桐垻然看他怎麽解釋。
“無聊。”陳陌撇開臉不看她一副受不了她的樣子離開。
“哼~”桐垻然朝他背後幼稚的做個鬼臉，繼續挑選衣服。
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鍾，桐垻然最後選定一條雪白色雪紡蛋糕長裙，在全身鏡轉一圈最後確定沒有問題後，到浴室拿著梳子隨便梳兩下，及肩長發柔順的垂落。
在樓下等著的兩人，拿著手機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走吧！”桐垻然輕快的下樓，跟兩人說。
“走。”費時收起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伸個大大的懶腰，耍開一身的疲憊。陳陌從沙發上站起來，視線還是放在手機上，餘光瞥向桐垻然身上，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
原本兩人同行的路程多加了一個人，如果後者是和前者是一樣的類型的話，也許結果沒什麽兩樣，偏偏陳陌不是。
“陳陌，你不要弄我的頭發。”桐垻然雙手抱頭，阻止陳陌弄亂自己的頭發，哭喊著。
“哈~我就不。”陳陌是什麽人，混世大魔王是也，依舊故我的弄亂她的秀發。
“陳陌，我要殺了你。”桐垻然用手隨意的耙耙頭發，追上陳陌一陣拳打腳踢，絲毫沒有淑女的形象。
安靜的山間小路，比以往熱鬧。
“嗚~”這不是桐垻然的預期，頭發亂糟糟的跟個瘋婆子沒什麽兩樣，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沒辦法相信，這就是自己。穿著白色連衣裙，頭發淩亂，要是把頭發蓋住眼睛，那跟貞子真的有一拚了。
打開水龍頭，手指沾上水，手指當梳子使，盡量把頭發弄柔順，“嘶~”桐垻然弄到打結的頭發時忍不住叫出身。陳陌你給我記住，桐垻然咬牙切齒的瞪著鏡子，似乎鏡子就是陳陌一般，這仇算是結下了。
“喂~你可以沒有呀？”陳陌背對著女生洗手間，對裏麵的桐垻然喊道，“還有5分鍾就下課了，今天下午放假，等一下很多人，要是學長找不到我們就沒辦法咯！”
“滾~”桐垻然就像背後的幽靈一樣，在陳陌背後喊一聲。
沒有防備的陳陌被嚇了一跳，後怕的拍拍胸脯。打量滿頭濕發的桐垻然，眼神有殺氣，不禁打了個冷顫。
“喏，毛巾。”陳陌把毛巾蓋住她的頭發，隨意的揉揉，然後手指挑起理順。打理好頭發之後，陳陌把自己手臂上掛著的外套給她穿上，被打濕的連衣裙有些貼身，隻能到宿舍拿了件自己的薄外套給她穿上。
桐垻然一臉冷漠的站著，接受來自他的服務，要不是眼神透露出殺氣，真的跟木頭人沒什麽兩樣。“好啦！”陳陌把外套拉鏈拉到頂，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桐垻然低頭看著自己最後的裝扮，穿上外套的自己就像台上唱大戲的戲角。外套蓋住了膝蓋，搭配自己裏麵的白色雪紡蛋糕裙，一整個四不像，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形象。嘴角耷拉，出門的好心情完全破壞殆盡。
“其實這樣也挺好看的。”陳陌笑容牽強的說。
桐垻然沉默不語，一言不發獨自走去跟在學長教室樓下等著的費時匯合。陳陌撓撓頭發，知道自己惹他生氣了，乖乖的跟著她身後。
“然然，這裏。”費時朝桐垻然揮手，指指身邊的陳軍洋，說，“學長也在這裏。”
桐垻然拍拍自己僵硬的臉頰，嘴角彎曲，努力讓自己表現開心，不要讓學長誤會。
“不好意思，讓你們就等了。”桐垻然對自己的遲到表示歉意。
“沒事。”陳軍洋麵無表情的說。
“人齊了，那我們先走吧！”陳陌討好的說，“我叫了車在學校門口，估計這會也到了。”
“那學長，我們走吧！”費時招呼陳軍洋先行，桐垻然和陳陌跟在他們身後。
沉默在兩人之間發酵，陳陌明顯感覺桐垻然此時散發著閑人勿擾的氣息。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但不知道該怎麽改變兩人之間的氣氛。最後丟下桐垻然一個人在後麵，跟前麵兩個男生肩並肩走，三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吃飯的地方是陳陌安排的，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包廂內三個男生聚在一起聊的不外乎是國內外最新的籃球賽事，賽車拉力賽，還有汽車跟遊戲。桐垻然心情很糟糕，簡直是烏雲密布，為了不讓陳軍洋發現自己的異樣，隻好拿出手機看著新聞。
“你好，你們的菜上齊了，請慢用，有什麽需要可以按服務鈴。”最後一道菜上完，服務員說完就退出包廂，把空間留給他們。
“學長，吃魚。”費時熱情的夾菜給陳軍洋。
“我自己來就好。”一向習慣獨來獨往的陳軍洋一下子多出兩個熱情的學弟很不自然。
“這個菜也好吃，吃吃看。”陳陌小心翼翼的把菜夾到桐垻然的碗裏，諂媚的說。
桐垻然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表示，安靜的享用午餐。
“然然，等一下我們帶學長去附近的遊樂場玩可以不？”費時席間提議。
“師哥，你認為可以嗎？”桐垻然笑著詢問陳軍洋的意見。
“你們玩就好了。”陳軍洋想到自己錦囊羞澀，沒想到學弟學妹們這麽豪華，請自己到江陽唯一一所五星級酒店用餐，本就已經占便宜了，按照他們消費的水平等一下玩遊戲的費用不貲，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們破費，自己也請不起，隻好推辭。
“那就不玩了。”桐垻然若無其事的說，“反正我也不玩遊戲的。”
“不要啦！學長。”費時痛苦的說，“生活已經夠苦的了，為什麽還要逼自己認真呢？”
“你看，你們高三學習壓力那麽大，要勞逸結合才行。”費時見陳軍洋不為所動，繼續遊說，“要是把自己逼瘋了就不好，你看.……”
陳軍洋聽著費時侃侃而談學習壓力的危害，甚至還引經據典，好像自己不同意是多麽可惡的事情。可是，從小自己就生活在學霸哥哥的背影裏，家裏的教育就是不能荒廢學業，玩遊戲是很奢侈的事情，記得小的時候去遊戲廳玩了一次遊戲，回家就被父親吊打。
“學長就偶爾放鬆一下。”陳陌加入遊說行列，“況且我這裏還有一些別人送的遊戲幣，不用也浪費了。”
“那好吧！”陳軍洋禁不住誘惑，答應兩人。
“學長，快吃。”費時迫不及待，整個心思都奔遊戲上去了。
三人午飯後在遊戲廳裏玩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在桐垻然再三提醒下才收拾心情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