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殤
玉有溫潤,亦留冷峻!
禍福相依,空餘殤恨!
。。。。。。
火熾等到酒菜擺齊,斟酌起來。雖然身體換了,酒量卻還保留著。不知不覺就喝光了一壇酒。
男人酒後亂性,不由覺得一個人喝的是悶酒。於是開始召喚堂倌,要人陪酒。
姑娘隨叫隨到,火熾望見姿色滿意,不由笑得自在快活,左擁右抱,唱起歌來!
兩個姑娘依偎在火熾懷裏,灌酒喂菜,眉開眼笑的撫摸著火熾的胸膛,頓時麵色驚訝相顧,又齊齊望著火熾!
火熾正意氣風發,突然望見她們的奇異眼神,不由笑問道:“幹嘛這麽奇怪的看著我,覺得我太英俊了嗎?哈哈。”
兩個姑娘突然站起來,質問道:“你根本不是男人!故意戲弄我們姊妹是吧!”
“咦?仔細一看你吧?越來越像她了,你不認識我們姊妹了嗎?”
“對啊?剛才進來就覺得你眼熟,因為你是個男的,就沒在意。這會兒露餡了,開始對我們裝瘋賣傻是吧?我的大小姐?”
“小姐?”火熾如夢初醒,慌忙摸起胸膛,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女兒身了。
“嗬嗬,我這是天賦異稟,與江湖惡人爭鬥時,這裏被人打腫了。”笑得非常尷尬,解釋的也荒唐。
“鐵女王,你少裝算!今天你是休想再從我們手裏逃掉了!”兩位姑娘怒盛色厲,一把扭住火熾的胳膊。
火熾愕然道:“你們認得我?那太好了!我叫鐵女王嗎?果然霸氣十足!你們快告訴我,她的一切情況!說的越多,重重有賞!”突然得知身體的姓名,火熾感覺很興奮。有了線索,就可以了解自己現在的身份。然後,究根到底!查清楚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少裝糊塗!”草兒一聲喝斥,忘了蟲兒一眼,開始盯著鐵女王說道:“蟲兒姐姐,你快去告訴鄭郎,我看著她!”麵上壞笑著,從小腿處扯出一柄匕首來,明晃晃的在火熾麵前比劃,欲橫在火熾脖子上挾持他。
火熾大驚,猛地一把推開她們,躍到一邊,叫道:“你們是什麽人?幹嘛要殺我?”
“哎呦喂,幾天不見,蠻力見長啊?草兒妹妹還是你去叫鄭郎過來吧?我忍不住要好好教訓她這臭婆娘呢!”蟲兒火冒三丈,說著就舉手掐來!
火熾不屑一顧,隻是一揮手就撥到一邊,嗔道:“你們兩個臭(婊)表字(子)很囂張啊,我雖然不喜歡打女人,你們也不能得出進尺啊?你們說的那個鄭郎是誰?幹嘛對我咄咄不休的?我們有多大仇怨嗎?”
這兩個姑娘正是鐵女王的貼身丫鬟“狗尾巴草”和“跟屁蟲兒”!自從被鐵女王用離間計,讓保鏢們自相殘殺以後,他們就算計著鐵女王不會在揚州待多久,肯定會回嶺南查清父親鐵三的情況。而這裏正是由揚州去嶺南的必經之地!所以,他們就決定在這裏守株待兔。盤買下這家酒肆,等待時機!
果然等來了鐵女王,應該說是變成鐵女王的火熾!
“你真的不認得我們嗎?”兩人很奇怪的望著火熾,麵麵相覷。忽然蟲兒遞了一個眼神,草兒會意。
“是我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一場誤會呢?”蟲兒媚笑著,草兒也趕緊過來賠不是。
火熾心腸頓時軟了下來,莞爾道:“對嘛!這麽好的酒菜,幹嘛掃興啊!來來,繼續陪我喝酒。”說著就要摟抱她們。
兩人麵現難色,半推半就,惺惺作態,依偎過來,很膩歪的感覺,心裏暗罵:“三個女的一起喝酒,有必要這麽惡心嗎?”
火熾看她們勉強的樣子,也沒了興趣。“哎呀呀,算了!我自己喝算了,你們坐一邊看我喝吧?”一把放開她們,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客官,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可以回去安歇嗎?”蟲兒撒嬌道。
火熾心想,不能放走她們,看情形她是要把那個鄭郎叫過來,我也不知她們底細,我現在的身體又很虛弱。雖然可以發揮幾招武功,畢竟製人有限。看她們剛才看我的眼神,根本沒安好心,應該是和我這身體之人有很深的仇怨!如果我不提防著,恐怕不得安生。我還是先控製住她們吧,找機會先撤吧?
主意一定,就笑道:“慢著,再陪我喝一杯,喝完就放你走。”
蟲兒信以為真,就坐下倒滿一杯酒,舉起道:“先幹為敬。”
火熾忙道:“草兒也一起吧?”
草兒愕然道:“還有我?好吧。”也斟滿一杯。
火熾道:“你們喝吧。”
兩人麵麵相覷,齊問道:“你不喝嗎?”
火熾笑道:“我喜歡看著美女喝酒,很享受的。”
兩人想了一下,沒有猶豫。抬頭欲就一飲而盡!
突然,火熾運指如電,點中她們“魄戶穴”。登時杯摔人昏,趴在了桌案上。
火熾得意看著她們道:“跟我玩花樣?你們還嫩著呢!”眼珠溜轉,又道:“此地不宜久留,反正火滾兒見不到我,一定會去嶺南的。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說著,囫圇將酒肉吃個飽。拎起包袱,走出房門,小心關上。望見堂倌,叫過來吩咐道:“房間裏陪我喝酒的那兩個姑娘都喝醉了,我也沒了雅興。正好我有事在身,路程又緊,幹脆退了房間,還是走吧。給你一百文錢。剩下的都給你打賞了。”
堂倌眉開眼笑,樂開了花。接過錢轉身要走,火熾又道:“那兩個姑娘喝的酩酊大醉,就讓她們在房裏睡吧?不要打擾她們,知道嗎?”
堂倌哪敢不答應,連連應是。火熾氣定神閑,就出了客棧,牽出了兩匹馬,就往嶺南奔去。
。。。。。。
淩善人夫婦急盼兒歸,正心急如焚。忽聽聞馬蹄聲,急忙呼叫停車,出來觀望。
雲誌高勒馬嘶鳴而駐,烈兒老遠就望見父母,淚含眼眶,伸手要抱。立刻投入娘親懷抱中後,突然一陣哭啼,好似受了偌大的委屈,眼淚嘩嘩,已是淚流滿麵。
雲誌高猝然失措,不料烈兒竟然當麵告狀,狠狠彈劾了自己一本。自知窘境,尷尬道:“烈兒頑皮,捉到鳥兒後多時不肯回來。雲某恐善人與夫人擔憂,隻好強行帶回,無奈烈兒依然任性,還望善人與夫人見諒。”
王氏愛子心切,不由注目仔細,觀察入微。唯恐烈兒受到什麽傷害,盯得烈兒越發哭得厲害,動人憐憫。
淩善人作揖道:“辛苦雲判司帶小兒玩樂。烈兒任性胡為,頑劣不堪,淩某十分了解,望判司莫要生氣。夫人過於寵愛,有失禮節,也是人之常情,還望判司不要見怪。”
雲誌高回禮道:“老牛舐犢,天下父母心。善人多心了,烈兒聰明睿智,隻是好奇多動。雲某自歎難以捕獲芳心,貽笑大方,說來慚愧!”
淩善人道:“雲判司莫要自責。知子莫若父,犬子生性頑劣倔強,稍有不順意,就會出言不遜,肆意妄為。請判司勿放心上,委屈之至,淩某負疚萬分。判司若不體諒,某著實惶恐不安。”
雲誌高聞言心中釋然,忙莞爾道:“哪裏,哪裏,善人言重了。雲某實在不敢當。此去長安,路途遙遠,雲某不敢懈怠,必定盡心盡力!時光易逝,還是不要耽誤行程,快些趕路吧?”
淩善人寒暄幾句,便與夫人哄著烈兒安頓車內。
趙豹明知情況,也不回頭詢問,早望見雲誌高示意啟程。喝聲:“走!”車隊複始前行。
烈兒見爹爹不僅沒有責怪雲誌高,反而十分客氣。不甘心,仍舊哭鬧不休。淩善人喝斥幾句,才算唏噓欲停,憤憤略寧。
約走了三五裏,烈兒惱恨雲誌高,心存報複。扯開車窗,瞪目嗔視。忽提曳著玉佩伸出車窗外,招惹隨車後護行的雲誌高,故意想扔掉氣他。突見雲誌高目露凶光,膽寒心虛之下又不敢,隻好灰溜溜縮進車內。
淩善人忽然看見烈兒手中玉佩,眼前一亮。忙拿過手中,打量一番,興奮問道:“烈兒,哪裏得來的?”
烈兒鬼靈精怪,說聲:“撿的”。
淩善人夫婦高興的誇獎烈兒福星高照,淩善人不禁把玩起玉佩,越看越喜歡。仔細看過玉上篆字,隻見刻有“雲氏祖物,嫡傳子孫,飛騰振天”十二字!不由怫然不悅,頓覺枉然若失。忽心念一動,“也許真是雲判司大意丟失掉落,被烈兒無意撿拾。那好!隻要雲判司不尋找,不問烈兒索要,那便歸我所有!且不做聲,看個究竟。”越發覺得愛不釋手!
烈兒見爹爹喜歡這玉佩,娘親又不停誇讚自己,心中膽壯。又想起招惹雲誌高,於是就趴在車窗上挑逗。一會兒做鬼臉,一會兒吐舌頭。
雲誌高忍氣吞聲,熟視無睹。心想著,隻要烈兒不再拿出玉佩威脅,待會走到歇腳地方,直接去問淩善人尋要回來。
烈兒見雲誌高不理睬他,自覺無趣。忽然眼睛溜轉,朝他噴吐唾沫,亂擲雜物。
雲誌高心中惱火,卻不敢發作,隻好大聲歎氣。
淩善人在車內隻顧觀賞玉佩,忽聽見雲誌高歎息聲,卻看見烈兒的頑劣德性。不由發怒斥道:“烈兒太無禮了!”一記掌印狠狠地落在烈兒屁股上!
烈兒疼痛難忍,縱聲大哭!
王氏護子心切,脫口潑出:“你怎舍得打我烈兒!隻怪那窮跟班不會哄孩子!你不怪罪他便算了,反而向他賠罪!可憐我的烈兒年紀太小不懂事……”喋喋不休。
雲誌高聞言,頓時憤憤難平!卻強忍住不做聲,無處發泄,不禁猛扯繩韁,惹得坐騎揚蹄咆哮,一陣嘶鳴。
淩善人哪容得王氏胡言亂語,勃然大怒!一記耳光,“啪”然有聲,喝斥道:“無德婦人!怎胡言亂語藐視英傑!”急忙探頭車窗外,賠笑道:“雲判司千萬別生氣,婦人愚昧。衝撞冒犯之處,請你務必海涵。”
雲誌高尚未言語,……
突地――
慘叫聲聲,連連不絕於耳。
隻見山道兩側林中,射來箭雨密織,押運人員業已死傷大半!
雲誌高揮劍撥開襲來箭勢,不及細想,忙縱身跳上馬車,調轉馬頭回撤!為時已晚,退路被堵!數十個蒙麵山賊,紛紛包圍,喊殺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