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頭公子
江湖屬於每個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江湖！心裏的江湖完美無缺，身處的江湖難免不盡人意。
每個人都在尋找身心暢悅的江湖！佇立在江湖中岔路口選擇，對錯往往背道而馳！
其實，江湖就是人生，需要拚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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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五月，九日巳時，黃道吉日。
春光明媚，夏風伊涼！
揚州城內，喜氣洋洋！長長的迎親隊伍，笙樂開道，抬著偌大的花轎走在熙攘的大街上。
氣派傲慢的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吸引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雖然街道上甚為擁擠，卻沸沸揚揚，越發熱鬧。
新郎沒有因為擁擠，擔心耽誤了良辰吉時而抱怨。反而很享受高高在上，被人仰望的那種感覺。得意油然目中無人，忘形彰然不可一世！
倏地――
一聲暴喝如雷，震耳欲聾，驚動全場！
新郎嚇得差點墜落馬下。
人們都認識新郎，他是揚州的小霸王。
“揚州別駕”郇粟禾的獨生子，郇甲申，人稱“出頭公子”！
在揚州境內隻有他肆無忌憚的欺負別人，還沒有人敢嚇唬他的！
所有人驚呆了！像在光天化日之下見了鬼似的。
人們不是被突如其來的喝聲所驚怔，而驚奇的是：竟然有兩個“出頭公子”！無論身材，相貌，衣著都是一模一樣，像極一個模具同時鑄刻出來的一對。還騎著一模一樣的高頭大馬，毛色相同無異！
世間竟然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奇怪事情？若非親眼所見，人們還以為是在夢中。
不同的是：一個驚魂未定，又作魄散的狼狽不堪！一個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卻隻有獨人匹馬！
所有人驚奇不已的時候，迎麵而來的“出頭公子”策馬就奔向了迎親隊伍裏的“出頭公子”！
沒有人敢阻攔，就在他們相距幾尺的時候，突然踏馬一躍，掠起驚呆的出頭公子，一起射進了花轎裏就沒有了動靜！
兩匹馬也幾乎在快要相撞的同時，相互揚身嘶鳴，前蹄交鋒碰撞幾下，便落身止住，互相交頭接耳，好似失散多年，終於相逢的兄弟。
良久，有個緩過神來的家丁，小心翼翼地撥開轎簾，頓時嚇得跌倒在地，連連後仰，驚呼道：“公子死了！公子被公子殺死了！”
現場立刻炸開了鍋，鼎沸起來！
人們皆知，出頭公子要迎娶的新娘是揚州，甚至整個江南道，最不缺錢的商賈“花無盡”的千金大小姐。素有“揚州第一美人”之稱的花如初！
傳聞她們姊妹二人，揚州諺語：古仰美二喬，今賞兩朵花！
如果花如初是大喬，那麽他的妹妹花露初就是小喬！
世人稱其姊妹美豔絕倫，可比三國時的美女大小二喬，有過之無不及！
可是又有誰真的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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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居裏的劇烈地打鬥聲，慘叫聲，驚動了“太歲”樊皋！等他出來的時候，鐵女王和火滾兒已經衝出惜春居，被武士們追擊著。
太歲看到“臭鬼”滿身血汙的橫在那裏，大驚失色！急忙奔過去看望。伸指一試生死，氣若遊絲。趕緊抱起來大叫老鴇去叫郎中！把臭鬼放在床榻上後，吩咐（龜）鬼工（公）看護。便跑到樓上房間內找出一根衝天炮，對著天空一扯，“嗖”地衝射蒼天，轟然巨響！震驚揚州城，雷鳴悠遠！繼而坐在書案前書寫一番，抓隻信鴿，將紙卷塞進信管，放飛窗外！長舒一口氣，癱坐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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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女王攜著火滾兒慌不擇路，正撞見“出頭公子”出事這條街上，人山人海，紛紛嚷嚷！人群本身在好奇圍觀“出頭公子”死去的情景，已是一片混亂！
突然看見一群武士，刀劍晃晃衝殺而來，又聽見雷鳴電閃的炮聲，登時越發潰亂！踩踏躁動，所顧及的隻有逃命要緊！
鐵女王趁機提起火滾兒，奮身騰躍而起，落在房頂！一番飛掠，就不見了蹤影！
惜春居的武士沒來的及追上，已被擠爆過來的人群衝刷的七零八落！無奈望著他們杳去！為首的頭領一聲響亮的口哨，示意撤退！奈何茫茫人海擁擠不堪，隻有各自想辦法了！
鐵女王沒有出城，他和火滾兒躲到一處沒人住的破落庭院，好讓火滾兒調養元氣！打鬥一場，身心疲憊不說，腸肚也開始轆轆作響。摸遍全身，錢袋不見了！急忙開始摸火滾兒身上到處找尋。
火滾兒不堪騷擾，停下運功，沒好氣的道：“喂喂，火公子，你在摸我，我可開始叫了哈。”
“我摸你怎麽了？一個大男人還怕別人摸嗎？”鐵女王一臉不屑。“我肚子餓了，在找錢袋，你身上沒有嗎？”
“還說？我抱你的時候呢？你大呼小叫的嚇死個人！我沒錢，錢都落在房間裏了！被一個女賊給偷走了，著實可恨！”
“我是摸，你是抱！能一樣嗎？”
“反正有理的都是你！沒錢怎麽辦呢？僅有的錢袋可能在打鬥的時候掉了！沒錢我們怎麽活呀？公子，我們還要去嶺南呢？千裏之遙啊！”
“對啊！沒錢不行啊？我來想辦法吧？你的傷勢怎麽樣了？看你說話這樣，無大礙吧？死不了吧？”
“呸呸呸！就你說話嘴臭！咒我死是吧？我偏偏活的精彩呢？這點小傷，對我火滾兒來說是家常便飯！”
“說誰嘴臭？我天天漱口，洗刷！哪來的臭味！”鐵女王嗔怒動色道。
畢竟是女流之輩的心思，除了在乎自己的容貌，氣質之外。還有，女人最愛香氣了。所以大忌，最容不得男人說她們臭了！
鐵女王氣不過，又狠狠掐了火滾兒一把，疼得他哎呦直叫喚！討饒道：“我錯了公子！放過我吧？我可是病弱傷殘，有點憐憫之心好不好？”帶著哭腔，感覺他快要哭出來了。
“呦呦，一個大男人，還是個愛哭鬼！好了，我不欺負你了！我出去找點吃的，你好好休息吧？”一臉的得意，忘形的拍拍身上塵土，走出房外。
火滾兒望著她，嘟囔著暗罵幾句，就乖乖躺下了。
鐵女王走在庭院裏，雖然雜草叢生，一片破敗景象。不過庭院深深，建築輪框講究氣派，可以看出這家主人也是曾經輝煌一時的人物！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有一片雜草被人踐踏過的痕跡，納悶起來，“莫非這裏有人來過？不會是某個丐幫弟子的安樂窩吧？”過去仔細一看，竟然發現了一絹手帕，上麵繡的粉紅色的牡丹，分外眼熟！急忙撿起端詳，不由脫口呼出：“這不是我的手帕嗎？”
心念電轉，“莫非他來過這裏？是他嗎？那個叫火熾的男人！如果是真的，太好了！說明我還活著！我一定要找到他，問他為什麽把我的身體和他互換了？必須要求他給我換回來！不然，非臭揍他一頓不可！我現在這麽厲害，相信他不敢不答應。不知他現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啊？”又仔細尋找一番，順著踏過的腳印，來到一間房間前，推開破爛的房門，就看見一處鋪墊著幹草，明顯被人睡過的地方。草窩上衣衫淩亂，扔得到處都是。
鐵女王驚叫聲：“都是我的衣服！”紛紛撿來，收拾一起。數落著，外套一身，內衣一身，唯獨少了貼身衣物，她的花肚兜！
“我的身體，被他剝個精光，這該千殺的火熾，竟然侮辱我的身體，不穿衣服，隻穿著肚兜就跑出去了。丟死人了！”突然一驚，“莫非他也跟我一樣，得了失心瘋？好你個火熾，如果敢做出對不起我身體的事情，看我怎麽回報你的身體！”說著，要掐自己，頓時感覺到痛楚！“不對啊！如果他和我感覺一樣，應該適應了現在的身體才對呀！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才對啊？嗬嗬！臭火熾！你小心愛護我的身體吧？不然，我不會輕饒你，絕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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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外五十裏。小鎮。
火熾牽著馬，走在一家頗大的酒肆前，突然打起了噴嚏！輕柔著鼻子，嬌氣道：“誰他媽罵我了！”
“哎呦，客官，你來了，請問是吃酒，還是住宿啊？我們‘望淮客棧’可是這裏唯一一家歇腳的地方。”堂倌諂笑著接過馬韁，趕忙招呼另一個堂倌過來栓馬，他殷勤的在前麵引路。
“既住宿也吃酒。給我開個這裏最好的房間，送最好的酒菜來。”女扮男裝的火熾，盡量壓著粗獷地聲音說道。
“好嘞！客官你裏麵請，”堂倌衝著夥房喊叫著：“天字甲號房貴賓一位，好酒好菜伺候！”
火熾笑道：“有姑娘陪酒嗎？”突然想起自己還是女兒身，趕忙又道：“算了！我還是自己獨飲吧？”
“有！客官莫要孤獨了自己，小店新招來了兩位陪酒姑娘。漂亮著呢？”
“有多漂亮？那好，兩個都來吧！”話剛出口，自悔失言！暗罵自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現在就是女兒身，要陪酒姑娘做甚？真是喝花酒，喝出新花樣，花心到家了！
“好來！天字甲號房，姑娘兩位！”
“我說堂倌，可以退定嗎？我突然不想要陪酒姑娘了，可以不喊嗎？我想靜靜！”火熾覺得大廳裏吃酒的食客們，眼睛紛紛盯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的客官，房間到了，你裏麵請！”說著推開房門，在裏麵摩擦幾下桌案，道聲：“客官稍等，酒菜馬上就來！”火熾款款落座，揮手打賞幾文銅錢，喜得那堂倌屁顛屁顛地關門退去。
火熾長歎口氣，“唉，如果我還是原來的火熾該多好啊！”揚手把行李丟在床上，懊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