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成親
想著成親後可以出宮建府且出入自在,司徒元朗眸光微閃,似是有些心動。
而一旁笑眯眯的五皇子可不知道自己這四哥順勢想到了他的未婚妻來。沒錯,三年前自安倩倩及笄後,兩饒婚事便由蕭太後出麵算是正式敲定了。司徒元玨許是隨司徒元朗一起,這些年與司徒夢曦鬧慣了,久而久之,竟對司徒夢曦身邊時常相伴的安府孫姐安倩倩起了好福
想當年司徒元朗不慎將司徒夢曦頭發削落時安倩倩揪著自個哭鬧發作的模樣,司徒元玨後頭想來卻是越來越覺得心動。也不知是怎麽,便鬼使神差的求到了生母華妃那,再由華妃出麵,請了蕭太後前去成全。
這一圈下來,兜兜轉轉的,倒也是如願以償了。
記得當年司徒元朗對司徒元玨這番動作卻是始終沒看懂過,一個女子罷了,值得費這許多心思?
司徒元玨難得甩著扇麵兒笑著指點道,碰上真的喜歡,哪裏會嫌費心思呐,這是執念,四哥你不懂,哈哈……
瞧司徒元玨的笑臉,司徒元朗莫名想到了司徒元玨當年定親時所的這番話,心中不禁一顫。
執念……就是喜歡麽……
……
內城,國師府內
國師蕭玄齡近來愈發清閑了,除了正德帝前幾日傳召,按慣例請個平安卦外並無公幹在身。
午後的光線透過水榭有些刺眼,蕭玄齡鳳眸微眯,擱在一旁案幾上的手下,正壓著幾張適才收到的接報。
日子過得太悠閑了也未必好呢,此刻蕭玄齡莫名就有這種感覺。
本就無所事事高高在上的位置,加上體內毒素盡除……自司徒夢曦走後明明才沒幾日,怎的就感覺空落落的呢。
蕭玄齡低頭拿起幾上的信紙又瞧了瞧,這是北麵的奉所傳,輾轉到他手中,想來也是隔了幾日了。
按字麵看,這丫頭在翼城倒是淨顧著玩樂了……蕭玄齡低笑。
也不知這人適不適應那兒的氣候,北麵……可不是像明麵上那般清淨呢,或許,自己應該叫奉提醒下這丫頭?
蕭玄齡難得心中起了一絲不安,但轉瞬,又被自己給壓了下去。
男子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人各有命,便是自己與這丫頭相熟,但她的事又何須自己過多幹涉。
地玄黃,萬物緣起緣滅的,自己本就不該起偏袒之心。
清風卷起案幾上那兩頁薄紙,眼看著它飄飄蕩蕩的落入水榭外的湖麵,蕭玄齡並未抬手,隻是瞧著水榭外似有還無的景致,狀似出神。
遠處,蒼洱與梁公公卻是候了一會兒了,見主子如謫仙般這一坐就是許久再無動靜。
蒼統領不由奇道:“梁伯,你看這……?”
蒼洱收到北麵傳來的訊息便趕著前來蕭玄齡處送信兒,想著主子看了或有什麽吩咐,便一直候著還未回去。
這北麵的訊息雖是定期都會傳來的,但那康樂公主不是和主子交好麽,自月前司徒夢曦去了翼城後,主子也有吩咐奉順帶留心下她在北麵兒的情形……眼下看著消息了,怎麽……蒼洱不解。
梁公公聞言隻是對著蒼洱擺了擺手,示意他隨自己離開就是了。
待兩人離得水榭遠了,梁公公方道:“少爺要喚你恐怕早就喚了,你我在一旁等著這許久,想來也是無事,回吧……”
得,白等了哈……
蒼洱應了聲,雖有些奇怪,按理,這些年主子與那康樂公主似是忘年交,又像師徒般,情分也是不淺,這康樂公主剛及笄便遠去翼城尋找寧王的下落,怎麽著主子不也該關心一下幫襯一把麽?
這北麵兒……按奉之前獲悉的,可遠不簡單呢……可這些主子不都知曉麽,怎的……
蒼洱搖搖頭,身上的雜務也不少,對著梁公公道了個別便自忙去了。
遙遙望著水榭內閑坐的蕭玄齡,梁伯歎口氣,自家少爺什麽都好,隻是多年來為毒素困擾,本就極清淡的一個人,生生活的比他這個老頭子還寡淡。日常無欲無求不,這麽多年來,一個人習慣了冷冷清清的,連個摯交好友都不曾櫻
好不容易和那公主因緣際會的能上幾句吧,又著實不會做人……分明關心那孩子,卻又偏偏不肯插手,真是……別扭的叫梁伯也覺得有些無語。
入夜,汴京酒樓
人影交錯間底樓瑞霞班的場子依舊捧場者眾多,新來的旦角兒粉墨登場,咿咿呀呀的唱著今夜一早排好的曲兒。
二樓雅間,司徒元朗一邊與五皇子喝著酒,一邊隨意的往樓下瞧上幾眼。
“四哥,怎樣,這戲聽著還不錯吧?”
司徒元玨這些年對戲倒是真有些研究的,不過對上司徒元朗,那卻依舊是有些對牛彈琴。
司徒元朗隨意嗯了聲算是應了,這塗脂抹粉的厚厚一層,偏又掐著嗓子的,在自己聽來,跟個鴨子嚎似的,也不知哪裏中聽了,不過權當消遣罷了。
“元玨,你可見過那文萊書院艾夫饒女兒?”
酒過半旬,雅間中不過兩兄弟,司徒元朗似已微醺,隨口問道。
司徒元玨以為自個聽岔了,有些錯愕,將視線從樓下戲台收回,轉而瞧向司徒元朗。
隻見四皇子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眼神略顯迷離,嘴角微勾,正自斟自飲……
“來,你都是定親的人了……給四哥,……”
司徒元朗看著喝得挺高興,長胳膊長腿的拉過司徒元玨送上一杯酒笑道:“怎麽,那山長的女兒,如何?”
司徒元玨:“……”
接過酒杯,這下司徒元玨是徹底聽明白了,雖不知這四哥抽的哪門子風會問起這個,但那文萊書院山長的女兒麽,他確也是知道些的。
“是個美人兒”
五皇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笑眯著眼對司徒元朗眨了眨,“四哥可是看上人家了?”
唔……不對啊,看上了還問自己怎麽樣?應是沒見過呢吧……
司徒元玨的好奇心被挑起,一時也沒了聽戲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