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伺機
山中的閑逛並沒什麽目的，或者不指望在山中這麽隨意的走走，自家便宜老爹能給你一下子跳出來。
司徒夢曦不過熟悉下附近山脈的地形，大半日下來，確實也如秦延之所言的，這山，若真是摔了下去，還真不好尋呢。
不知想到什麽，司徒夢曦隨口到：“這山間，可有溪流河水？”
“溪流？”
秦延之有點意外，想了想卻是點點頭。
聽司徒夢曦這麽一問，那山腳下多年前似是有的。
“多年前？”
司徒夢曦問出了疑惑。
秦延之指了指遠處山腳道：“我記得山腳下原是有條河的，不過這兩年不知怎的幹涸了。”
順著秦延之所指，遠處山腳的碎石處似有河流衝刷留下的痕跡，隻不過看那模樣，還真是幹涸許久了。
司徒夢曦望了秦延之許久，想到夢中那宮裝女子，圓潤的臉盤……再看秦延之，舉止儒雅，臉型也算不得圓潤，但那眉眼……其實還是真有幾分神似的。
完河流的事兒，轉身見司徒夢曦直直的打量自個半，秦延之有些莫名。
正想開口問接下來如何，畢竟這在山裏走來走去的也是頗耗費體力的，這會也不早了，也不知司徒夢曦有什麽想法。
沒叫秦延之為難多久，收回打量的目光司徒夢曦似對今日的收獲挺滿意，笑道。
“我們今日早些回去吧，有些乏了。”
對司徒夢曦一會一個主意的，秦延之也是見怪不怪了，今日雖然比前些日子回的早些，但也沒什麽，女孩子家的，畢竟是爬山，累了想回去休息也是正常，畢竟不是在翼城內走走逛逛那般愜意。
帶著幾人沿著山間徑繞到山腳卻也花了不少時間，接近山腳下，那曾經河床衝刷的痕跡看上去則更為顯眼。
司徒夢曦瞧那痕跡的寬度，遠看不顯，近了發現，這河當年恐怕還挺寬。
若是遇上汛期，恐怕……將人浮起衝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延之也不是傻子，見司徒夢曦前後都問起了河流的事，略加思索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別，寧王當年墜崖，這輾轉跌入河水中的可能也不是沒櫻隻是當時第一時間在山腳並未發現寧王蹤跡，且這河水……當年雖未幹涸，但這水是否夠深夠急能將一個人衝走，也是未知。
而似乎這河，離山腳尚有些距離呢……
“不若……我回去再找幾個當地的百姓問問，這河當年通往何處。”
司徒夢曦望著那河床的殘跡，彎彎曲曲的並非通向平攤的翼城，而是蜿蜒去向了山澗深處，遂點點頭。
“有勞了。”
“本是應當，咱們先回吧。”
“好”
……
入夜，同樣是月明之夜，北方的夜則顯得更為清淨。
兩道身影自將軍府後院躍出，矯健的在屋簷上匍匐了片刻，其中一人揚手一揮，兩道身影便就著夜風往城北而去了。
許是翼城的屋舍普遍蓋的較矮，尤其往北，臨近山脈，那夜風迎麵吹得人更是有些涼意。
司徒夢曦與玳兩個並未蒙麵，隻是一襲緊身夜行衣，束袖束腿的，使得二人行動起來更為靈便。
“姐，就是前頭那間。”
玳挨著司徒夢曦在一間屋舍的瓦礫上聲道。
司徒夢曦點點頭，帶著玳矮身欺近。
按玳日間打聽的，那青雲在這翼城與一軍戶籍的寡婦似是往來甚密，前幾日城門酒樓前見著的男童，正是那寡婦軍戶的兒子……
二人一前一後的湊近了那籠統一進的屋子，隻見院中屋內燈火俱暗，似乎屋內的人早已睡了。
“這婦人有二子，睡偏屋，她自己則住後頭那屋。”
玳朝著院後那間大些的屋舍努了努嘴。
司徒夢曦會意，翻身越過低矮的院牆，越過兩個孩子的住處，聽聞內間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兩個孩子早已睡熟。
再往前，便是那稍大些的屋舍了。
司徒夢曦和玳並未靠得太近，隱身在屋後柴房一側。司徒夢曦凝神細聽，聽那屋內氣息似隻有一人，且不似熟睡……
轉頭瞧向玳，這丫頭這些年雖張四娘習武極為勤勉，本又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此刻屏氣凝神的細聽之下，倒也不亞於司徒夢曦的先優勢。
玳皺眉，對著司徒夢曦默默搖了搖頭，顯然，也是覺得屋內沒有她們要找的人。
司徒夢曦無聲的笑了笑，不在不代表不會來嘛……
這婦人不是還沒睡麽……
就著月色瞄了眼這屋，除了通往前院的門，這午後還有一門通往後頭的柴房，隻不過這門，離後頭的矮牆也是極近呢。
司徒夢曦朝玳招招手，二人緩緩離開棲身的柴房，在院外挑了一株矮樹，借著濃密的枝葉暫時隱了身形稍作歇息。
“姐，你那人今夜會不會出現？”
“不好呢。”
司徒夢曦在粗枝上坐下，瞅著上的月色，也是巧了，恰逢月中，那月色狀若銀盤瞧著竟也算得一份景致。
想起那著名的千年江月，司徒夢曦一時失神。
來了康朝，不知不覺也這麽多年了，有時候久遠的自己都忘了自己之前是怎麽來的了，亦或者，有時自己都要懷疑自個那前世究竟是不是自個的一場幻境一個夢了……
“姐——”
玳冷不丁的一記提醒，隻見那黝暗的後院院牆上，快速閃過一個黑影，轉瞬即逝。
好家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呢。
司徒夢曦睜大了眼，聽聞極輕微的一記掩門聲後，似是什麽都未曾發生一般。
嘿，看來這婦人，與青雲還真有聯係呢……
一旁的玳見主子沒有動作，不由側身望向司徒夢曦。
司徒夢曦凝神對著屋子望了片刻，卻是咧嘴朝著玳一笑，做了個回的手勢，也不怕暴露，縱身從樹上躍了下來，大搖大擺的從空無一饒街麵往將軍府回去了。
玳有些納悶，不過眼下也不是開口的時候，瞥了眼前頭依舊漆黑的屋子，扭身下樹追自家姐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