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夜探
紫竹與黃玉因離得近，對司徒夢曦的話也是聽得清楚，一時有些放心不下。
聽主子叫玳給她去備件夜行衣……兩個丫鬟麵麵相覷自放心不下。
黃玉糾結了會也不禁開口。
“姐……可是有危險？”
“你們放心，姐我是什麽人。”司徒夢曦朝著兩個貼身丫鬟安慰一笑，“你們姐我可是高手，不過是去城中探探，能有什麽危險。”
“哦……。”
紫竹與黃玉兩個對視一眼，聽司徒夢曦隻是晚上想出去探探，雖還是不放心，但畢竟聽著也不是什麽大驚怪的事兒。
主子在汴京時，碰著心血來潮也不是沒有過，有玳陪著，每回也沒出過什麽意外不是。
“姐，那，那明日玳也同去？”紫竹追問。
“自然。”
得了主子的準話，想著司徒夢曦並非隻身一人外出，有玳作陪，兩個貼身丫鬟也鬆了口氣，不再多言。
替主子弄幹了頭發，照舊鋪被熄燈，司徒夢曦如往日般打著哈欠上了床榻。
今日日間因為上山消耗了不少體力，司徒夢曦沒多久便睡著了。
……
夢中，那宮裝女子如約而至……
但又似有不同。
睡夢中，司徒夢曦能覺察到那不速之客又在自己眼前瞅著自己，但畢竟也“熟悉”了好幾日了，加上今日也是著實疲累，司徒夢曦並未在夢境中如往日般睜眼與那女子互瞪。
你愛看就看唄……看膩了就自個消散就是了。
姐今兒是真累，這山不單陡峭，那上山的道兒更是不比前世人工開鑿以供遊客觀賞級別的石梯，上山需格外留神不，下山時更得心。
可想而知，若是黑路滑的，這山道……莫有人推一把了，便是不甚滑下山崖也還真是可能。
司徒夢曦沒有理會夢中女子的氣息，閉著雙眼朦朦朧朧的繼續睡她的覺。
待明日打探清楚那青雲的落腳點，自個晚上再帶著玳夜探一番……嗯，明日的事兒也不少呢，繼續睡……
半夢半醒的司徒夢曦這般想著，耳邊卻是忽然傳來釧钅流水聲……不注意倒也罷了，聽著了不免奇怪，成功的勾起了司徒夢曦的好奇心。
怎地，不是在將軍府的院中麽，怎麽又有流水聲？
司徒夢曦歎口氣，有些不舍的睜開雙眸。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確是一愣。
這哪裏還有什麽桌椅床榻……自個眼前依舊黑漆漆的一片不假，但那情形……分明是在郊外……在山澗？
揉揉眼，隻見眼前漆黑中透著月光的山崖叫人瞧不真切，但山腳下那粼粼的水光泛著月影卻叫人看得分明……當然，水流聲聽著也是不假！
什麽情況……
司徒夢曦視線轉向四周，得——
果然，在那河畔，久違聊宮裝女子，一張圓圓的臉盤隔著朦朧的月色，正慘白的瞅著自個……
嘿，換湯不換藥啊……
且不論什麽意思吧，總之這眼也睜了，司徒夢曦幹脆好整以暇的也朝著那女子望了過去。
夢中的距離也好，時間也罷，有時真沒個概念……
不知與那女子對望了多久，甚至不知是這女子先消散了去還是司徒夢曦自己困極複又閉上了眼，總之，翌日待司徒夢曦醒來時，這色早已大亮了，當然，那宮裝女子也好，那山澗河流也好，肯定是不曾有的。
司徒夢曦伸了個懶腰自榻上坐起，望著屋內方方正正擺著的桌子，瞧了瞧窗外的色。
嗯，一早便叫玳去查探了，今日無須晨練了，難怪那兩個丫頭也沒來喚自個洗漱呢……
司徒夢曦起身自己撿著一旁衣架上掛好的外衫套了起來，想到昨夜的夢不由嘴角一勾。
這女子，似是有話要呢……
司徒夢曦回憶夢中情境，並未推門喚黃玉紫竹前來服侍，隻是獨自在桌邊坐了，想那宮裝女子的眉眼，身份……
良久，不知想到什麽，司徒夢曦輕輕撫摸杯盞的指尖一頓，如黑曜石般的眼不禁一亮。
自己怎麽沒想到那一位呢……嗬嗬，原來如此呢。
想明白其間的關鍵，司徒夢曦隻覺豁然開朗，嘴角微勾。
“阿竹——阿玉——”
“等你們好一會兒了呢……”
聽司徒夢曦揚聲一喚，門前偏房內的兩個丫鬟忙急匆匆的推門而入。
兩人有些嗔怪的掃了自家主子一眼，頗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可不是，在寧王府芳菲苑也就罷了，這大呼叫的，可是在人家靖國公家的院子呐，若叫人聽去了，不知道公主是開玩笑的，還以為姐她沒個正行，言談粗鄙呢。
“哈哈……我這不是開玩笑嘛”
司徒夢曦見兩個丫鬟有些尷尬，忍不住哈哈一笑。
“好了好了，洗漱洗漱……”
紫竹黃玉也是無奈，姐什麽都好，就是不如時下女子般注意自個的言行，你直言相勸吧，姐的言論更能叫你大跌眼鏡。
黃玉麵皮薄，想到司徒夢曦曾哈哈大笑著回道。
自個是公主，又不是那等尋常官家女子，將來除了駙馬不是還能養麵首麽，這言行要那般內斂作甚……
這話當時直聽得黃玉一愣一愣的，後來算是明白了司徒夢曦還真不是隨便的，自家姐那性子，是真不在意……想來司徒夢曦這公主的身份，將來還真是不必嫁入哪家看男方臉色，兩個丫鬟自此以後也便歇了勸的心思。
隨主子什麽做什麽，隻要司徒夢曦開心就好。反正兩人也是鐵了心要陪伴自家姐一輩子的。
清晨，司徒夢曦連著兩個丫鬟在愉快的調笑聲中吃完了肖姨娘叫廚房替司徒夢曦備下的早餐。
用完早飯，玳尚未回來，不過並不妨礙司徒夢曦繼續帶著二亭往外溜達的心思。
照舊，請了秦延之這位熟人，幾人直奔北門。司徒夢曦今日還是想去赤嶺山脈逛逛。
秦延之該開的一早也開了，眼下也算是明白了司徒夢曦此來翼城的目的，帶著眾人又上了另一處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