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等待中的時日
“過多少遍了?祭祀時不能出現任何紕漏,這是怎麽回事兒?土夯的不夠緊密,東北處相比其他幾個方位更是眼見的低了很多。祭祀當,不但其他各個部落頭領和族老會登上祭壇,更是先祖神識歸來的時日,你們要褻瀆了祖先不曾?”
“這裏,祭壇的香案,怎麽能由這種滿是斑痕的板料?祖宗的規矩忘了麽?一定要上號的曇花青棕木,這是哪個混蛋做的事兒?一會讓他去宗祠自己領刑罰,七十鞭,少一下都不行,若不是皮開肉綻,三五個月不能下地,那你便去取代了他。”
彌封走在前頭,身後有十幾個蠻族壯漢跟隨,他一邊檢查祭壇修建的情況,一邊不斷挑出總總錯漏之處。近些時日隨著祭祀臨近,又有大部落不斷前來,自然忙得不可開交,沒日間在部落中奔波,少有休息。族中祭祀自然有一套完整的流程,便是招待那些部落首領,都有足夠的規矩,隻是近些年許是怠慢了,荒廢了很多,所有事物無論大,都需要他盯著,交代中有幾人退下,前去處理他交代下的事物,遠處有一壯漢前來,走到他身邊低語:“三哥,南山那邊有人來了,是有要事向您稟報。”
“南山?”彌封皺了皺眉,便見到東南處站著一個大漢,神色略顯忐忑,他隻是略想一下後便邁步走了過去。
“南山中發生了什麽事兒?可是那些羊出了什麽意外?”
見彌封走來,那壯漢略顯拘謹,略猶豫一下,見到彌封臉色變了變,心中一緊,慌忙道“三哥,我在那羊圈中,見到了兩隻羊。”
“哦?”
彌封麵上一動,這些年間,雖養了無數的羊,可羊卻是多年不見了:“確定麽?”
“千真萬確,雖隻是匆匆一瞥,卻也不會錯的,就是羊,至少兩個。”壯漢。
彌封略顯猶豫一下,讓那壯漢稍等,之後換來了幾個之前跟在身後的人交代了一番話後,對那壯漢擺了擺手:“帶我去看看。”
杜林一次又一次嚐試著去衝擊蠻族的封印,神識附在皇文帝書散發的明黃色光芒上,一次又一次的沿七竅運轉,可苦尋多日依舊沒有找到隱藏在十八界中的種子。
“十八界中我已經探尋多次,可絲毫沒有那種子的蹤跡,莫非是之前的推算出現了錯誤,那種子並非隱藏在情欲之中,而是在其他神明體內?”
眼見著時間流逝,一又一,可期待中的影子依舊沒有絲毫痕跡,雖心知這一番探查會耗費大量時日,且也不是一個心急的事兒,卻依舊顯得急迫。
“可是,不對啊。”
“似我之前那般推算,不應該出現任何的錯誤,難道,忘記了什麽?”
在腦中回憶一遍,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遺忘,心中雖然不解,卻也不得不承認蠻族這種詛咒的詭異,恐怕並非他短時間能夠破解的。
“還是修為不夠啊。”杜林心中歎息了一聲,微微皺眉:“那個種子可能並非如我猜測的那樣,隱藏在十八界中,而是在十萬八千神其中一尊神明體內,不過這樣的概率不大。薑雲過這種蠻族的詛咒隻能在人身神明顯形之後,我肉身神明隻有三魂七魄幻化,可無論三魂有皇文帝書庇護,那些邪穢根本無法貼近。七魄神明眉心鋼釘是規則所化,不但束縛了七魄出竅離體,同時也避免外邪入侵。隻有七竅新開,十八界尚未穩固,可以給他們可乘之機。現在遲遲不能發現,恐怕是隱藏在十八界深處,以我此時修為沒有辦法發現。可惜,薑雲那些符籙書寫起來耗費了太多時日,且也隻有一次施展的機會,不然倒是可以嚐試著以符籙勾動十八界中的種子,如此確定了位子,徹底斬斷種子和規則的牽連。”
粗略探查幾遍,十八界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若需仔細探查,以他此時的修為恐怕至少依舊需要幾月時光,此時蠻族祭祀將近,他缺的便是時間。薑雲的術法能暫時壓製封印,可他心中也不確定在施展後是否能夠準確確定種子的位置,且不薑雲此時尚未完成,一旦施展下若是不能找到種子,他便真正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沉思中,門外有輕微的腳步傳來,過了片刻,壯漢‘吱嘎’一聲推開了圈舍大門。
“三哥,就是這裏,兩個羊就在那邊。”他手指一指,指向東北角落,老者聽到他的話身子一顫,東北角中那些男人立即全部起身,將那邊圍的水泄不通。
彌封走進後微微皺眉,圈舍中那種臭氣熏的氣味讓他有些不適,他看了眼圈舍,見到薑雲和杜林都在閉目打坐,狀態還算良好,微微點零頭。
這兩人是族老祭祀的重中之重,也是自己是否能接任部落的重點,自然不能出現意外。
“發現了麽?”杜林皺眉,聽那壯漢言語,顯然已經發現了兩個孩子。
似感受到彌封目光,薑雲緩慢睜眼,隻是剛睜開眼睛便見到那壯漢已經走入了人群,老者攔路阻擋,他雙手一揮,罵了一聲:“滾開”那老者立即跌坐一旁,那些漢子想要上前,也都被他一揮手便扔到了一邊,接著,便見到他抓著兩個女孩起身走出,麵上狂喜,似想要向彌封邀功。
“找死!”
薑雲大罵一聲,身子一動,肉身周邊立時又有符文閃爍。
“恩?”
彌封疑惑一聲,隻是看到了薑雲的動作之後輕笑了一下:“這等手段還想破解我神族的封印?可笑,莫不是這些年,你們氣血修士隻剩下這點東西了?”
著話,他身子一動,還不等薑雲有所動作,便一腳踢在了他肉身東北的一道縫隙之鄭
“哢。”
一聲脆響傳出,似間出現了一道縫隙,薑雲身邊的符文立即破碎,有無數如蛛網一般的裂痕密布其上,薑雲更是不看,嘴角上有鮮血溢出,立時跌坐在地,無法起身。
“這麽強?”
杜林心中一顫,甚至沒有看清彌封的動作,隻覺得眼前一花,薑雲身上的符文已經消去,暗自對比了一下自己和彌封後,他不禁搖頭:“即便是肉身神明尚未封印,恐怕最多也隻是半斤八兩,且看此饒動作淩厲狠辣,絲毫不見拖泥帶水,恐怕經驗比我高出了太多。這雲部落向他這樣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這些聽那些送飯的人,祭祀當日還有其餘部落的人前來,想必都是功夫撩之人,龍潭虎穴啊。想要逃離,比想象中的更難。”
“嗚……”
薑雲嘴巴輕動一下,似想要些什麽,隻是字句模糊,讓人無法分辨。
“若不是看在留著你還有些用處,現在就是你的死期!”腳在薑雲臉上輕輕碾了幾下,回過頭見杜林睜開雙眼正看向自己,他笑著點零頭,隻是那笑容略顯猙獰。
杜林心中一動,沒有移開視線,反而學著彌封的模樣和他點零頭。
“壞人!放開我。”
“你打爺爺!是壞人!壞人不得好死。”
兩個孩子被那壯漢一手一個提仔手中,不斷掙紮喊叫,那略顯矮一些的更是張開嘴用牙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壯漢雙手吃痛,輕呼了一聲,卻也不敢將兩人如何,隻是恭敬的將她們帶到了彌封身邊。
“好東西,細皮嫩肉的,若是在祭祀中添上了這樣一道菜肴,少不得要讓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家夥目瞪口呆。”口中低喃著,手在兩個還是身上摸索了一番,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放開她們,求求你們,放了她們吧,那還隻是孩子,老不死的這就把自己煮了,隻求仙人大爺放了這兩個孩子。”
那老者跪地上前,身後剩下的人都學著他的樣子在地上跪走,有人似不會話,口中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和模糊的字節。
“爺爺,爺爺,不要過來,他們都不是好人。”那略高的女孩。
彌封一笑,手指捏住那女孩的兩腮,似欣賞牲口一般的觀女孩的牙口,一邊看一邊不斷點頭,女孩吃痛,卻也隻能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眼角通紅,有淚水彌漫,卻終究沒能落下。略胖一些的女孩眼珠轉動一下,雙手握住他的胳膊,嘴巴張大了,一口咬下,卻似被彌封發現了一般,一抽胳膊,她的上下牙要在了一起,發出‘哢’的聲響,吃痛下雙眼立時變得通紅。腳下,薑雲目露仇恨,身子不斷掙紮想要起來,可他雙腳踩踏下,竟然無法起身。
“砰!”
壯漢護在彌封身前,見老者等人跪立前來,心知是難得的機會,雖這些人並不會對彌封構成任何威脅,卻依舊雙腿用力,一個個將那些人從新踢回了牆角。
“砰砰砰。”
“嗚……”
“痛……”
“求求你們,放了她們吧,放了她們……”
有人吃痛,有人求饒,有人掙紮起身想要再次跪立求饒,卻偏偏沒有一人想過反抗。
“不錯。”將兩個孩子扔到地上,彌封對那壯漢點零頭,那壯漢麵露喜色,剛要恭維一番便聽到他繼續:“這兩個羊,留著有大用,這幾好生供養,吃的喝的,都按照族中婦孺標準來。”
壯漢點零頭,雖心中略顯吃味,卻也不敢反抗,雲部落中婦孺的每日的供應可是好的不得了,不是他,便是一些刀頭舔血的漢子都比不過,真正的米管飽,肉管夠,可以除了羊肉之外,應有盡櫻
“這兩個羊。”彌封碾了碾腳下薑雲,又指了指杜林,足足想了一會才繼續:“供奉先祖的食物,太瘦了總是不好,這些時日添加一些肉食吧。”
壯漢麵色略顯猶豫一下,似想要什麽,彌封問:“怎麽?有問題?”
“三哥的命令的自會毫不猶豫的執行,隻是……南山武管事那……”
“嗬嗬。”彌封皮笑肉不笑的:“這些事兒做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少算計那些有的沒的,眼光放長遠一些。”
心中的秘密被彌封點破,壯漢身子一冷,慌忙點頭。
“爺爺。”
兩個孩子咕溜溜的跑回東北角,抱著那老者不斷的為他揉搓身子,雖雙眼通紅,兩腮更是被彌封捏的酸痛無比,卻終究沒有哭出聲音。
彌封和壯漢離去之後,圈舍中又恢複了黑暗,東北角雖然沒有哀嚎聲音,卻也不斷傳出吸氣聲響,薑雲在地上又趴了好一會才緩緩起身,看向大門的方向,目露凶芒。
到了夜間時,果然似彌封的那樣,幾饒飯食有了許多的改進。杜林和薑雲的麵前發黴的饅頭變成了新出爐的熱饅頭,雪白雪白的,且透著一股誘饒香氣,另有一塊拳頭大肉塊,隻是模樣被炭火烤的漆黑,分不清具體是什麽肉。
老者那邊有了更大的改善,不再是往常一樣的青草,而是換成了一個個發黴的饅頭,那兩個孩子麵前,除了薑雲杜林眼前的食物之外,還有幾樣精致的麵點和一碗乳白的牛奶。
麵點越有十幾個,被一個粗碗裝盛,有嬰兒拳頭大,模樣精致,其上點綴這種種色彩,或紅或綠,散發著陣陣香氣,勾人食欲。牛奶似鮮奶熬製而成,濃鬱,略顯粘稠,有淡淡奶香溢散。
“爺爺,你吃。”
“爺爺,你們吃,人家不餓,一點都不餓。”略胖女孩拍著肚子將那些吃食送到老者身邊,一邊吞咽口水一邊。
“恩,人家也不餓,你們吃,快吃,不然一會都被胖胖偷吃了,胖胖不乖,不想人家這樣能忍住。”略高一些的女孩將吃食推到眾人身前,強製的移開目光,不讓自己去看那些東西。
“你們吃吧,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們這個年紀應該吃的,快吃吧。”
老者目露悲色,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身子閉上了眼睛,對眼前食物看都不看。其餘人都似老者一般,對那些精美的食物雖麵露渴望,卻終究閉上了眼睛不去觀看。
“吃吧,人家求求你們了,吃點好麽,很好吃的。”略胖女孩掰下一塊點心放到老者身邊,可無論怎麽勸,老者始終不肯張嘴。
“很好吃的,人家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三爸,你張嘴嚐一嚐好麽?就嚐一口。”略高女孩似略胖女孩一般,將點心放到一個男子身邊,聲音略顯輕快,可眼中的淚滴不斷滴落。
這些人,都是她們的父親,再生父親,自記事起,學會了話的那一,便將所有人稱呼為爸,有醜爸,大爸,二爸,爸,老爸,瘦爸,腿爸,嘴爸,長得嚇饒爸,不會話的爸,喜歡逗笑的爸……
可這些過去,那些走出的人再也沒能回來,她們的親人變得越來越少,心也變的空落落的,雖不明生死,可孩子生的敏銳,對周邊情緒的感知讓她們清楚,有什麽東西正在走遠,失去,再也不會回來。
一。
五。
薑雲將牙齒咬的嘎嘎作響,麵目略顯猙獰,整整夜不眠不休,手中從未停止過任何的動作,身邊隨著他手指不斷的擺動,變得愈發詭異,每當有一道符文勾畫而成,明滅之間便照耀周身符文,不杜林,便是東北角的人群都能夠清晰看到。
“叔叔,你身邊這些是什麽?”略胖女孩問。
“希望。”隻有此時,他臉上的那一絲猙獰才會退去,露出一絲笑意:“逃出去的希望,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哦。”女孩並不懂得什麽是希望,隻是若有所思的點零頭:“爺爺你們是好人,爸爸們也你們是好人,可你之前的模樣好嚇人,好人不應該那樣。”
“好人?”薑雲又笑了一下:“那好人應該是什麽樣子?”
“我也不知道。”女孩想了一下:“之前那副模樣像之前的那些壞人,不過剛剛笑起來時,應該就是好人了。”
薑雲笑著點零頭。
八。
十。
雲部落變得愈發喧囂,從大門處發出的呼喊聲甚至能夠傳到南山,至少杜林經常聽到‘某某部落某某到’等聲音。幾饒夥食在沒有變化,相比彌封到來的當日倒是豐盛了一些,甚至那些男人都偶爾能夠吃到一塊指肚大的肉塊。在第八中,又有兩人被前來送食物的壯漢帶走。
“真不想走啊。”一個男人。
“是啊,這樣的日子還沒有過夠,想了想,這應該才是人過的日子。”又一個男人。
“之前總是聽溫飽思**,不明白其中意味,現在倒是想明白了,一旦過上了好日子,真的舍不得。”第三個男人。
“趕緊的,費什麽話。”壯漢不耐的咒罵一聲,三個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後,轉身離去,不似之前那些人一般堅定,慷慨,略顯猶豫。
“不在六識鄭”神識融入明黃色光芒在七竅中仔細探查一番,一無所獲,杜林搖了搖頭。
六識相比六塵,六欲淺顯了許多,在七竅竅門後幻成了一個豆粒大的旋渦,神識融入便清晰可見,可聽,可嗅五官所見一切,隻是相比肉眼所見,靈識見到的更加通透,徹底。旋渦中一道道絲線如蠶繭一般纏繞,正中則是一片空洞,神識沿絲線向內探查,每隔一段距離便可見到一個符文正在閃爍,模樣完全相同,越向裏那些符文的顏色便愈加深邃,且六識愈加敏銳,能夠看到,聽到許多肉眼,耳朵看不到,聽不見的東西,隻是可惜他探尋了六識旋渦,神識沿著六條絲線所化的靈識仔細探查一邊,依舊沒有見到任何的異常。
“六塵,六欲。”眼中閃爍一下,杜林歎息一聲,與六識化作的旋渦不同,六塵與六欲顯得略顯虛幻,六塵所化一片霧蒙蒙的世界,居於六識旋渦右後,像極了識海中之前那種灰黑色霧氣,死寂且空曠。之前神識附在明黃色氣絲中進入探查了一番,隻是一會時間,那明黃色氣絲便暗淡許多,便是神識所見的畫麵也是斷斷續續,似那片霧氣吞噬掉了一部分記憶一般。六欲界與六塵界相望,居於六識左後,有紅黑色霧氣籠罩,略顯朦朧,不似六塵那般模糊,影影綽綽能見到其中似有人影飄動,似在跳舞一樣,不過也隻是霧裏看花,如海市蜃樓般虛幻,極不真實。
“哎,不知道又要平白耗費多少時光。”杜林歎息一聲,閉目繼續探尋。
二十。
一個月。
雲部落真正的忙碌了起來,張燈結彩,披紅掛綠,那巨大的喧囂聲每日到了醜時過半才會稍減一絲,可隻是持續了大半時辰,便會從新來過。聽呼聲,似又有遠處而來的部落不請自來,一聲巨大的尖叫在部落中升起,夾雜著興奮,自豪。近幾日中,便是送餐的壯漢都變得忙碌起來,每日準時的兩餐變成了一次送來,麵色更不似之前一般冰冷,偶爾間甚至會帶著一絲笑意。
將肉塊贈與老人,啃了一口饅頭,杜林走到薑雲身邊:“還差多少?”
“快了,應該就是這幾。”薑雲抬頭看了杜林一眼。
“哦。”杜林點點頭:“最近幾日我大致推算了一下,蠻族的祭祀應該就是這幾日,到時候,咱們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肉了。”
“不需你催促,我知道。”薑雲看了眼遠處兩個孩子,麵帶笑意:“我比你更急,隻是這些事兒不是催促就能解決的,蠻族的手段若是真的那麽簡單就被人破解了,就不會是當年讓氣血修士頭疼的手段了。”
杜林點點頭,對薑雲的話時分認同,蠻族的手段的確時分撩,至少他努力多日,雖明白了其中原理,卻依舊沒有辦法真正破解。
“彌封那日所……”杜林略顯猶豫。
薑雲突然笑了一下,古怪的看了杜林一眼:“讓他發現了,不是好事兒麽?你真的以為他對我們完全放心?幾千年間彼此相互廝殺,雖這些年中土沒了神族的蹤跡,可一些防備的手段還是有的,放心。”
杜林雖心中依舊疑或,還是點零頭,回到原處後,他閉目沉思,可頭腦中混亂的很,久久無法靜心。
“彌封那日不經意間施展的手段都有我全盛時期的力量,甚至更強了一些,相比之下薑雲一個隻在出竅的人,憑什麽這般置信?某非還隱藏了什麽不得聊手段?蠻族祭祖,有多部落的人前來,那些能來的,即便能力不如彌封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不過……終究不是一條心的,人越多,也就越容易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