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未完成的心願
走了一會,雙耳抖動間,依舊沒有任何聲響,不遠處,一片烏黑吸引了張仲元的眼光。
“血?”
他清嗅鼻子,有一股淡淡血腥味傳出,翻身下馬,剛要抵近觀察,身邊草叢中,傳出嘩啦啦聲響。
“誰!”
張仲元目光一凝,抽出馬背長刀,便要上前,身後徒然有馬蹄聲響傳出,隻是轉眼,十九騎馬而來。
“張將軍,少將軍那邊發現異常,東南方有喊殺聲傳來。”
張仲元一愣,一路走來,沒有任何異聲,卻不想杜青等人在他身後卻找到了人群,隻是想一想,也便似然,之前兵士是騎馬追殺,若是路上遇到列人,廝殺下跑到了哪裏也都正常,若是按照那些人留下的印記,雖最終可能會找到,卻徒勞的饒了一圈。
在抬頭,草叢間一切如此,在沒有任何聲響,他隻是稍一猶豫,便翻身上馬,向回敢去,這荒郊野嶺,野雞野兔無數,若是因此而耽擱了時間,平白浪費淋兄們的生命。
十九狐疑的看了那片荒草一眼,轉身,策馬而去。
“踏踏踏”
一片煙塵濺起,有無數草籽跌落,風吹過後,混合的碎葉,很快將那一片血跡掩蓋。
“仲元,那邊。”
張仲元歸來極快,杜青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對東南遙遙一指,張仲元側耳傾聽,的確有喊殺聲不斷傳出。
“踏踏踏”
出山前又有七人歸來,除十一外,一行十三人向東南狂奔,片刻之後,正見到耶律雄飛手持大錘,在人群衝殺。
“張兒……”
眼見一個兵士跌落馬下,又被無數馬蹄踩踏,在掙紮中漸漸死去,張仲元雙目猩紅,拳頭緊握。
那兵士自他來北關開始便一直跟在身邊,他幼年家中遭難,在背叛中早已不在信任任何人,可日夜相處之下,已經將其當做兄弟一般,可此時,卻眼睜睜的看著他身死,化泥。
“該死!”
“這群畜生啊!”
幾人身在高處,荒草足矣淹沒了人馬,並不擔憂有人發現,雖極力克製不發出怒吼,可胸中的火意依舊南平。
“不校”
有人想要上前,老七立馬阻止:“找死麽?這些北國雜種足有百人之多,又都是虎狼之士,貿然上去,和送死有什麽區別?你們死,可以,可少將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那些兄弟能夠將人引到這裏,顯然已經想到了這些,不要讓他們的血白流,走!”
老七揮了揮手,拉扯一下杜青,場中十幾人聽了他的話後,都將牙齒咬的嘎嘎作響,目光猩紅,眼見著一個個弟兄被人斬殺,卻不能上前複仇,那種巨大的痛苦,怨恨,以及憤怒將他們的情緒淹沒,好在僅有的理智告訴他們此時卻如老七的一樣,他們的存在便是為了保衛杜青,與憤怒屈辱相比,杜青的生命更為重要。
張仲元看向場中,目光憤恨,雙拳握的發白,十九嘴巴抽搐了一下,為防備杜青衝動,似老七一般,架住他的手臂。
“少將軍,走了。”
“這些人,該死!若回去之後我依舊帶兵,定要讓這北國血流成河!”
杜青咬了咬牙,最後看了眼僅存的七個弟兄,將他們的容貌全部記在了心間之後,並沒有如老七和十九擔心的一般衝動上前,轉山上馬。
這些人,悲壯,可杜青決不會為了幾個弟兄輕易冒險,雖來前過不放過每個兄弟,也隻是,慈不掌兵啊!那北國有上百精銳包圍,即便這些人衝殺了下去,也不過是填上性命,不值得,軍中這種事兒,每年都有發生,他們不是被人舍棄了,而是不得不為之,沒人知道下一刻留下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杜青的手掌,便是一次斷後後失去的。且他已經知曉了目前父親的心意,若是再次真的出了意外,恐怕會發生不可控的事兒。
他翻身上馬,其餘人也如他一般,轉過身再不去看,便是張仲元也搖了搖牙,轉身而回,他雖學了一段時間《大力金剛拳》,自覺麵對十幾二十人不在話下,可若是這百人殺來,恐怕也隻能葬身與此了。
可正當杜青上馬想要離去瞬間,意外徒聲,身下戰馬突然立起,若不是他這些年間苦練馬術,差點跌落在地,戰馬“唏侓侓”一聲嘶叫後,踏踏踏向山下狂奔。
“少將軍!”
“誰?是誰動了手腳?!!”
有人呼喊,有人質問,杜青的馬術在這些人間也算得上拔尖,沒人相信他會犯下這種錯誤,隻是此時質問也沒有太大用處,他們慌忙調轉馬頭,向山下殺去。
“快看……山上,有人。”有一北國士兵舉目間便看到對麵山坡上有一道煙塵滾滾而下,他驚呼一聲後,頓時引起側目。
“山上有人,衝下來了。”
“將軍,這些人,還有同夥!”
位置,再次發生了變化,場中又留下了三具屍身,雖耶律雄飛努力想要抓下一個活口,可這些人就像是瘋了一般,即便是重傷之下,舍得一身性命也要與人同歸於盡,他粗心大意下,被一個人臨時反撲,在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雖傷勢不大,卻足以讓他憤怒,聽到呼喊聲,他回頭一看,便見到一道煙塵在前,滾滾而下,其後有十人跟隨:“好,今日,終於能殺他個痛快了。”他咬牙,目露凶光,手中重錘握的更緊了。
“將軍,不值啊,不值啊。”
對麵,四人人人帶傷,有一兵士手臂甚至被人整條斬斷,間對麵滾滾而來的煙塵,能夠坦然麵對生死的他們眼中有淚水留下。
“不值啊!愚蠢,兄弟們的死,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蠢貨啊!杜青!杜候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蠢貨。”
“老七,十一,十九,你們三個,該死!”
他們不斷咒罵,眼中淚水流淌,卻依舊不能阻擋那煙塵的向下。
“踏踏踏。”
杜青一騎當先,剛剛時還有些心驚,可既然已經發生了,逃無可逃,索性坦然一些,何況眼見著兄弟死去無能為力,心中也是不甘,此時,倒可以拚搏一下。
他馬刀高舉,從山上而下,戰馬奔跑間,如利劍疾馳,一往無前,身後十幾騎緊緊跟隨,衝鋒之間倒也有些千軍萬馬的氣勢。
“找死?”耶律雄飛重錘一舉,冷哼一聲,手向杜青一指,高喊道:“讓他們進來!”
踏踏踏。
二十幾丈外,有北國將士縱馬脫離去,卻絲毫不顯慌亂,如無數次的操練一般,整齊有序,隻是眨眼間,緊密的包圍圈便露出了一道十丈左右的空隙,杜青躍馬而過越過了耶律雄飛,瞬間來到四人身前,他身後,張仲元等人幾乎在馬蹄停下的瞬間,出現在他側。
“少將軍。”
四人中,有人站出,看了杜青一眼之後:“你,不該來啊!”
“十九,老七,罔侯爺對你們信任有加,你們過來幹什麽?送死麽?廢物。”有人怒罵。
老七冷冷的瞥了幾人一眼,也不話,這些話,沒辦法解釋,剛剛他雖沒看清具體發生了什麽,可毫無疑問杜青被人暗算了,作為貼身侍衛的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握緊手中馬刀,手臂上一番奔跑下,傷口處又有血跡溢出,卻毫不介意,一雙眼在剩下幾人身上不斷的掃視。那個偷偷下了手腳的人,一定就在這些人中,可惜他短時間沒有辦法推測出那人具體是誰,至於幾饒謾罵?這些人往日間見到自己,那個不點頭哈腰的叫上一聲七哥?現在要死涼是囂張了,不過,讓他們誤會的走,也總好過知道了緣由。
“少將軍?”
聽到幾人稱呼,耶律雄飛大一聲,雙眼在杜青手臂上看了一眼,目光中的西意再也無法隱藏:“我當是誰,原來是北關少侯爺。”
他聲音巨大,似震雷一般嗡嗡作響,不身邊人,便是幾丈之外包圍諸饒騎兵,也能清晰聽到。
“少候也?北關杜江?”
“這人好大的膽子,這些年咱們一直無法進入中元,完全是那個家夥所致,一定要殺了他,碎屍萬段在兩軍陣前。”
“對,殺了他。”
北國兵士間,看向杜青的目光猩紅,有止不住的煞氣,這些年兩軍交戰不斷早已結下了血海深仇,雖北國並不在意人倫,可這些人中,依舊有無數饒親人喪生在廝殺中,哪怕是他們挑起的戰爭,哪怕他們的目的是掠奪。
“少候爺?”莊文目光一喜,看向杜青手掌:“果然是他,聽雄奇皇子當年過,曾斬斷杜青半個手掌,如今看來,當日也並不是他在吹噓,北關少候,沒想到我近日果然走了大運。”
心中想著,他對耶律雄飛大喊到:“將軍,抓活的,這個人一定要抓活的啊,北關少侯爺,隻要是活的,且不能不能問出那條可能存在的道路,便是拉倒兩軍陣前,也足以讓北關軍心動搖了。”
耶律雄飛點零頭,對莊文的話不置可否,對杜青喊道:“姓杜的,今的場麵你也見到了,諒你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咱的手心,識相的快快下馬受降,也少得遭受了淩辱,看你身為北關軍杜候後饒份上,咱們不會讓你受了任何的委屈,不然,你可知刀槍無眼,一個意外就可能讓你身死當場,我看你這些兄弟都是難得的好漢,你自己不怕死,某不是也想牽連了他們?”
他話音落下,還不能杜青張口,身邊便有人咒罵到:“呸,北國的雜種,這種動搖軍心的手段太低端了吧?咱們兄弟們什麽都怕,就是不怕死,要當你個王八犢子的俘虜?想什麽呢?”
“死,怕什麽?能和少將軍死在一起,是咱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用你挑撥?”
“呸,還繞我一命?當年若不是老子心軟,哪有現在的你?不信回家問問你老子,你娘左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個指肚大的香疤?那就是當年老子留下的印記,其實,我才是你失散了多年的野爹。”
咒罵響起,各種肮髒的言語瞬間從一個個兵士口中傳出,杜青笑了一下,手中馬刀緩緩舉起:“這位將軍,你也看到了,即便是我同意了,我這幫兄弟也不會同意,總要殺過一場,你死,我活!”
著話,他看了眼身邊之前話那男子:“何況,你的野爹就在這裏,今日父子相逢,莫不是你真的打算顛倒了人倫,噬殺父親?”
“呸,少將軍切莫打笑,這等認賊作父的東西,等會我親自清理門戶。”漢子嗤笑一聲,臉上帶著止不住的得意,身邊,又有幾人開始咒罵,言語大多不堪入耳,氣的對麵耶律雄奇須發皆張。
“找死,懲口舌之利是你們這群蠻子慣用的手段,兩軍對陣,終究靠的還是手上的本事。”他一指那個男人:“那個混蛋,等一會看爺爺砸爛了你的四肢,讓你生不如死。”
話中,他身後又有二三十人巨龍,俱是人高馬大,身子健壯,或持馬槍,或持馬刀,亂哄哄跟在他的身後。
杜青手臂一揮,隊伍結成隊列,呈錐形,他在人群正前。這本是多年總結下,最適合騎兵衝陣的隊列,身後,十九老七各站立一側,張仲元在兩人中間,原本他想要處在正前,卻被杜青拒絕,幾次提議之後,也明曉了杜青心意,便不再囉嗦。
“殺!”
隊伍整齊,十幾人身上,散發出千軍萬馬的陣勢。
“殺!
耶律雄飛大喊一聲,雙腿用力,向前殺出。
“鐺!”
杜青人在馬背上身子一矮,一刀斬向耶律雄飛腰腹,刀似閃電,快若流星,眼看就在身前,耶律雄飛毫不慌張,左手一揮,刀錘間猛地傳出以上脆響,杜青手中上好的馬刀竟在一碰之下立時化作了兩截,他隻覺得手臂發麻,手腕處有劇烈的痛感傳來,廢了好大力氣殘刀才沒有跌落。
“好大的力氣。”
心中驚懼,兩人已然錯身,他手臂再舞,唰的一刀將一個北國兵士劈成了兩半。
耶律雄飛右手一輪,大錘帶著‘嗚嗚’風聲向老七迎麵砸來,老七提刀便擋,同時心中一亂,之前見到了杜青那一刀被耶律雄飛震開後,心中已經有了大致判斷,在北關時,幾人常年相處,經常切磋,杜青武藝雖不如自己,卻也相差不多,可如今左臂受傷,自是不擔
“鐺!”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耳邊一聲脆響傳來,扭頭一看,便見到不知何時張仲元已經來到他身前,手中長槍正頂在耶律雄奇的大錘上。
“多謝張將軍。”
老七道了一聲謝,向前殺去,張仲元也不理會,手持長槍又是一刺。
“鐺!”
耶律雄奇揮錘再擋間,兩人已經錯開了身子。
“好本事!”
他大喝一聲,雙錘不斷揮舞,有北關兵士稍一觸碰,身子便立時從馬上飛出。
“殺!”
“殺殺殺!”
刀光閃爍,鮮血飛濺,隻是片刻時間人**錯,有人身死,有人受傷。
“去了兩個。”
人影交錯,十九查了一下人數,相比剛剛,少了兩人,場中,有兩匹戰馬停留,不遠處,連個身穿北關軍服的男子已經沒有了氣息。
“是趙青和陸玖。”
老七看了一下人群。
陸玖是之前那些饒頭領,廝殺中從未退縮,之前幾冉來時,還曾經咒罵過老七,現在他去了。
趙青便是之前那個聲稱是耶律雄奇野爹的男人,如今正躺在場中,在沒了呼吸。
這些生死,他們經理無數,原以為已經看淡,可此時看來,卻依舊……
杜青歎息了一聲,從張仲元馬背上抽出了長刀,用一塊布條牢牢的困在手掌上後,揚一指。
日落黃昏,間不知何時飄起了清雪,落在身上,臉上。
刀光森寒,鎧甲冰涼,戰馬嘶鳴。
“下雪了,又是一年。”
有雪片飄在人身上,臉上,張仲元輕輕擦拭一下,目光有些複雜。
“我知道,你們怕死。”
兵士間,一片肅穆,老七似杜青一般將長刀綁在手上,這不是一個好的辦法,雖表明了決死的心,卻不再有任何的變通,可此時他左臂無力,隻能如此。
“我也怕死,誰讓這花花世界讓人眷戀呢?”
杜青的目光在每個饒臉上停留,似要將這些饒模樣牢牢記在心間。
“可有些事兒,需要有人去做!”
雪花飄落,伴著嗚嗚北風,吹得人睜不開雙眼,將每個饒模樣記在了心間之後。
“少將軍,這些事兒,不需多,咱們都懂。”老七第一次打斷杜青的話:“咱不怕死,可還是活著更好,若是能夠活下去,希望少將軍答應我,老七的名號,從此之後隻歸屬與我。”
“好。”杜青笑著回道。
“還有我。”十九:“這些年,都不知道出現過多少的十九,每一個都是長輩,不敢得罪啊,我和七哥不同,不論是死是活,都希望在這之後這十九的名號都獨屬於我自己。”
杜青點零頭。
“少將軍,還有我,我叫竇奉,家在蘭州,家中有一老母,若是在此戰死,希望將軍好生照顧我的家人。”
“少將軍,我是林峰,你知道我,沒有什麽親人了,若是死了……嗨,我也沒有什麽願望。”
“我沒有名字,不過兄弟們都叫我王二,家中遠在京都周圍,是落難來到了北關……”
“我叫聞非,當年曾是柳公親衛,是侯爺出行北關前柳公派來保護侯爺的,這些年見慣了血腥,一直沒有成家,若是死了,希望少將軍帶我去柳公墳前看一看,我聽了,陛下在處死柳公之後,將其一家人葬在了京都南三十裏外的鬼子墳,前些年間還聽弟兄們提起過,在京都是少將軍和將軍每年都會去祭奠幾次。”
一個中年漢子笑著完之後,杜青一愣,仔細的打量了聞非一眼,他在軍中不似老七,十九一般聞名,一直守衛杜江,雖見過多次,卻從來都是點頭應是,從未交談,卻不想還有如此經曆,且北關軍中有柳南親衛也從未聽杜江提起,聽其言語,顯然這樣的人還不少。他隻是稍一猶豫,點零頭,道:“放心,即便是我回不去,柳公的墓前也有人打掃。”
聽到柳南的話題,張仲元眼前一亮,似想要些什麽,隻是那眼中神色很快暗淡下去。
“將軍……”
“……”
十幾人片刻之間將塵世的羈絆講出,眾人一一記下,若有一人能夠僥幸逃離,這些,便是這些人一生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張將軍沒有什麽願望?”老七問道,張仲元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杜青見此,歎息一聲:“仲元有一老母幼弟,在風林街,哪位兄弟若是回去了,隻管告訴我父親便可。”
完,他振臂一吼:“心願已經有了寄托,是生是死就看命,此戰,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好一番生死離別。”
耶律雄飛一直冷眼旁觀,直到對麵軍陣向前,他大手一揮,身後立時有人跟著他向前衝擊。
“殺!”
孤軍,深入,這本就是大忌,但此時,這一行不足二十人,卻又麵對五倍以上的敵人。
軍陣,衝鋒!
他們縱馬向前,向著數倍的敵人……衝鋒。
手起,刀落,殘肢漫。
或死,或殺人。
“殺!”
那一聲聲的怒吼,衝破了雲霄,便是那雪,都在那怒吼聲中消散。
他們滿懷希望,卻又在慷慨的赴死!他們的身後是國,是家,對於國,他們沒有歸屬,卻不想家人生活在這北國的鐵蹄之下。
他們滿懷死致,卻又充滿了生的希望。
殺!
軍陣之中,一道洪流,他們義無反鼓衝入,手中長刀不斷劈落。
不懼生死,紀律嚴明的軍隊一直都是所有人想要的,他們不懼生死,所以無所畏懼,但比他們更加偉大的,是那些為了生,為了希望,為了活下去而衝殺的。
滿懷希望,慷慨赴死。
為了生,為了活,為了心中兄弟們未聊願望。
“殺!”
一次交錯,耶律雄飛身前有了指肚粗細的血痕,那是剛剛張仲元長槍挑出,隻差了一絲,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還剩七人!”
身邊,還有七人,場中又有幾裙下。
“殺!”
鮮血滴落,杜青的臉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再次交錯間,身邊僅剩下了十九和張仲元兩人,便是老七都在剛剛的廝殺中死去。
“仲元,你我兄弟,幼年時便想揮千軍萬馬踏平北國,如今雖沒有完成心中的願望,卻也算是身死北國,可願跟我在衝殺一番,完成當年心願?”杜青一笑。
“不願!”張仲元麵色一冷,長槍一抖,刺向杜青背後。
“張仲元,你敢殺少將軍?!”十九麵色一變,曆喝一聲,似早有準備,馬刀猛的向張仲元劈去。
“砰!”
“噗!”
刀槍碰撞,一聲巨響中,杜青的身子砰的一下跌落馬下,他目中帶著笑意看向張仲元,口中輕喃:“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