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路見不平
“你的步法不對啊!”
“你的手法有問題!”
“你的眼神不太好!”
“你的身法太糟糕了!”
“你練習氣力功是在開玩笑嗎?你真的是劍宗弟子嗎?”
萬青額頭青筋跳了幾跳,喝道:“臭石頭,你再亂說話我就把你扔到臭水溝裏去。”
“哼!你就欺負我出不來遠門!”小石頭抱怨了一句就閉口不言。前幾日萬青不顧劍靈意願把她取名為小石頭。這個小石頭素愛指點萬青劍法,最愛在她練劍的時候說話。
“嘿嘿!”萬青傻笑了一聲,這個傻劍靈,自己多言敗露了自己不能離開石劍超過百米,讓她可以老是說要把她扔了來嚇唬她。劍靈雖然可以把石劍變大變小,但是卻沒有能力可以把石劍搬走。
萬青練劍練了沒多久,就看見孫二和他的室友石智勇,兩個人都頂著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兩人困得連抓劍都抓不穩。
“你們兩個昨晚幹什麽去了,是做賊去了嗎?”萬青悄悄問道。
“我去你的,你哥哥我昨天悉心開導我的朋友,我們相談甚歡,所以幹脆徹夜詳談。故而今日我倆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孫二打了個嗬欠說道。
萬青眯著眼睛,慢悠悠地哦了一句。
“嘖嘖嘖,你們趁我不在說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話兒?”玓儀爽朗一笑,走上前來。
“哈哈,玓儀姐姐你終於來了。”萬青衝上前抱住玓儀撒嬌。
“當然,在劍宗當弟子規矩多得很,搞得我們姐妹相見的日子甚少,今日難得休息,就不免起得晚了些。”玓儀笑道。
“孫二、石智勇,你們今天怎麽了,看起來都沒什麽精神?你們竟然連拿劍都拿不穩?”玓儀疑惑道。
“注意,隻是大石頭不行,我還是可以繼續把劍給舞起來的。”孫二辯駁道。
“可惡!果然還是不行嗎?沒有辦法得到你的肯定嗎?”石智勇神經兮兮地說道。
“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玓儀疑惑臉。
“可惡,請帶著我的意誌繼續戰鬥下去吧!加油!”石智勇又對著孫二說了一句,就合上眼睛癱下。
“你要死翹翹啦?說的都是啥?”萬青瞪大了眼睛。
石智勇滾去旁邊呼呼大睡起來。
玓儀哈哈大笑起來,“孫二狗,你的朋友真是個怪人,跟你甚是相配!”
“去!”孫二渾然不理她的胡言亂語,“這裏沒個正常人。”
萬青看了看石智勇,跟孫二說道:“二狗,你和你的朋友是不是晚上幹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這麽快就不行了,看來虛得很。”
“去去去!”孫二像趕蒼蠅一般趕走兩個女人。
“可惡還是被發現了呢!”石智勇爬起來又說了一句,對著孫二說,“你的話,一定能懂我的吧。”
玓儀和萬青又一起盯著孫二,八卦地說道:“你倆昨晚到底幹什麽了?”
孫二皺著眉說道:“哎呀,我就是昨天跟他晚上聊天啊,我們相識不久,肯定要閑聊一下自己豐富的人生啊。智勇說他從小到大是別人眼裏的怪胎,因為看的小人書看太多,他說的話也是奇奇怪怪的,沒幾個人能跟他正常交流。我覺得還好,畢竟你們都不太正常!我都習慣了。”
玓儀和萬青一人揪著他一邊的耳朵,“哎哎哎,不可以打人啊!”孫二拚命呼救。
“我的話,第一次向別人展示這樣不完美的我呢,第一次,有人不討厭這樣糟糕的我,自卑的我,真的是太好了啊。”石智勇又爬起來流著淚微笑說道。
孫二把鞋脫了扔了過去,喝道:“你閉嘴!”
——
話說這四人打打鬧鬧了半日,安靜下來就各自講述些近日趣事。萬青因近日遇到的煩心事較多就給三人大倒苦水。
“哎呀,我被別人欺負了,你們可得給我主持公道。”
這事還得從初冬某日說起:
眾人入宗後沒多久就到了初冬,雲山因地勢較高,故寒意更甚。不過劍宗弟子勤於練習,大多數人身強體壯,仍舊是穿著薄衫練功。
帶領著人字班的盧棣眉頭輕皺,這些弟子差不多入門三個月,這基本功還是不甚紮實,竟然還有零星幾人穿著甚厚的衣服來練功。
“嗯嗯,好冷。”萬青裹著棉服,瑟瑟發抖。
“天哪,你是練功之人嗎?太弱雞了吧。”小石頭悄聲譏笑道。
“哎呀小石頭你不懂,這是‘冬捂’,不要讓寒氣入體,女人最怕冷了,冷到關節就有老寒腿,冷到肚子就有宮寒,冷到頭就有頭風。”
“不要為自己弱雞找借口。”
“你,馬步紮穩,膝蓋微微內扣。”盧棣喝道,萬青嚇了個哆嗦。
“你!不要看別人,再往下蹲深一點,手打直。”盧棣轉頭繼續說道。
“你!腳不要抖,給我蹲好了!”
“不許偷懶!不要趁我轉頭了就站起來!”
等眾弟子練得差不多了,盧棣才讓眾人散去。
“快!快!快!放飯了!”
“衝啊!慢了沒飯吃!”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跑走了。
“哎呀,這群餓死鬼,每次都跑這麽快!”萬青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隻見萬青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長得個子矮小,膚色黝黑,一身皮包骨樣,雙眼無光,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的。
“啪!”
萬青察覺身後有聲響,往後麵看去,發現女孩暈倒了。
“喂!你怎麽了?”萬青拍打了她幾下。女孩悠悠醒來。
原來這女孩名叫苗嫿,因為沒吃早飯又練得狠了就餓暈了去。
“女孩子要記得愛護自己啊,記得吃早點,如果親朋好友知道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得多擔心啊!”萬青關心道。
苗嫿默不作聲。
萬青決定好人做到底,扶著她去了弟子食居。
有個男生長得賊眉鼠眼,在食居門前看見苗嫿來了,就對她說:“髒貓兒來囉!”
頓時屋內好幾個男孩子站了起來,抱著飯碗走了,邊走邊喊道:“髒貓兒來了,髒貓兒來了,大夥注意啦!”
苗嫿看見這般,顯得更是膽怯,轉身欲離去。
萬青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去領吃食,說道:“阿貓阿狗在那狂吠,你就不要去理會,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便是。”
兩人領了自己那份吃食,萬青問苗嫿為何不吃早餐,苗嫿解釋因自己早上去食居去得晚了,有個人告訴她早點沒有了,如果給錢的話就可以給她一個包子,那人要價一兩一個,她買不起就走了。
“豈有此理!哪個混蛋欺負你!”萬青硬要苗嫿告訴自己誰幹這等好事。
苗嫿認出那個欺騙自己的男孩,偷偷指給萬青看,萬青暗暗記下此人相貌。
——
幾個青衣男孩喝飽吃足之後,就分道而別,何嘉樹拿著自己的劍,想著等會去找表姐給自己開個小灶,好讓自己在人字班揚眉吐氣。
“何嘉樹是吧?”一把長劍橫在他的去路上。
“你怕不是叫假仁假義的假,豎子的豎吧?假豎,假豎,這名字挺適合你的!”一把甜美的女嗓飄了過來,話裏的內容卻讓他勃然大怒。
何嘉樹望了過去,隻見旁邊站了個清秀女子,身後躲著那個貌醜的髒貓兒。
“喲,原來這髒東西帶了人來欺負老子啊!真是不知死活。這位姑娘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何嘉樹怒道。
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不過這何嘉樹實在是菜雞,嘴上譏諷得別人厲害,手上功夫卻不太濟,萬青天天被小石頭鞭笞,招式練得滾瓜爛熟,幾招就把他打得個落水狗似的。
“鏘!”何嘉樹的劍被挑得脫了手去。
“哼!欺負苗嫿的人多了去了,你為何緊咬著我不放,你有本事全都打個遍。”何嘉樹恨道。
“我會的,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教訓一下你小子!”萬青慢悠悠地說道。
“你給苗嫿道歉。”萬青用劍指著他的額頭。
“苗嫿,對不起。”何嘉樹不情不願地說道。
“不夠,你還要說以後要怎麽做,以後不許再欺負她,不許用侮辱性的字眼稱呼她。”萬青逼近了一步。
“好,好,好。我何嘉樹以後肯定不會再叫你髒貓兒了。我也不會欺負你的。”何嘉樹低著頭說道。
“好,你走吧。”萬青收了劍。
何嘉樹撿起自己的劍,一溜煙地跑了。末了傳來一句,“你等著,等我表姐收拾你!”
“喲,還會打小報告,搬救兵,好,我等著。”萬青被氣笑了。
苗嫿緊張地抓著萬青的衣袖,說道:“萬青,我很感激你幫了我,但是你為了我得罪人就不好了。”
“苗嫿你不要怪我,我就好奇,他們為何老是叫你髒貓兒?”萬青才不理得不得罪人的話,問了一直好奇地話。
“因為之前我不是很會梳洗,臉上總是弄得髒髒的。”苗嫿郝然道,“而且我喜歡畫畫,總是不小心把顏料弄到臉上去。”
“哇,真厲害,會作畫的女子心思細膩,胸中總有無窮的詩意。唉,我這個大老粗總是學不好畫畫。”萬青笑道。
苗嫿眼睛亮了起來,說道:“不,這個很簡單的,你可以常常過來找我,我們一起學著作畫。”
說起作畫,慣是沉默的苗嫿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