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跟河馬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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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吐槽他,為什麽一個大男生喜歡吃草莓味的慕斯?難道這不是女孩子才做的事情嗎?然後這小子總是一副你不懂,我懶得跟你講的眼神看著我。
“我有,這裏。麻煩了。”
這裏的服務生都很禮貌,有時我能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我們大學的學生有很多在這裏打工的。
周圍都是兩個人坐的那種對椅,寬大的沙發把人可以完全包圍到裏麵,透明的落地窗使得裏麵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麵,但是從外麵看裏麵確實一種墨鏡上那種淡藍色的不真切的樣子。
在這裏可以點茶,甜品,飲料,甚至飯菜,玩各種桌遊和牌。我覺得做這個餐館的老板。很有頭腦,最主要的是消費又很適合我們這種學生。所以我經常來。
“您好,李先生。需要些什麽?”
“兩杯紅酒謝謝。”在這裏不需要說什麽紅酒,因為他們會根據不同的人群推薦不同的飲品。而我又經常來,所以他們大概是記住了我的喜好。
過了幾分鍾,有一個啤酒肚,留著平頭的男人從樓下上來,我之前告訴了服務生,如果有個長得很像河馬,姓張的男人請讓他來我這裏。
但是河馬還是姓張,但是他長得已經不像河馬了,臉還是那張臉,隻是變老成了,但是那種誠實到近乎傻的感覺早已經不再了。
“浩子…”他似乎有些尷尬,說話的時候摸了摸頭發。
“河馬。”我們兩個人簡單地聊了一下高考後的一些事情,就開始扯到高三前那些留下英明神武的傳奇故事上去。
但是,我知道下麵我該談正事了。
我等到似乎沒什麽話可以繼續聊下去的時候。
我說,“河馬,最近兄弟我有個難處,不知道兄弟你能不能念在當初的舊情上幫兄弟一把?”我說得極為委婉,我看他那表情好像是我要向他借好幾萬的一樣。
我繼續說,“不是跟你借錢,是給你送錢來了。”
他的神情這才緩和起來。
“你不是認識幾個道上的兄弟嗎,現在啊,我剛被一吃公司飯的人搶了女朋友,你看,你能不能幫我叫幾個人出來教訓他一下,也不要打得太重了,不然你們不好收場啊。”我說的極為動聽,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聽進去了。
“嗯…好的!但是這個…”他對我比了一個動作,我知道是什麽意思了,這動作不就是錢嘛。
“沒問題,事成之後一定會好好犒勞你們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讓他盡管找些人來,這點錢兄弟我還是願意出的。
“浩子…我怎麽會是這種人呢,你把我想到那裏去,我河馬是那種為兄弟辦事還要收錢的人嗎,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這錢我是才不會收你的,傳出去了我會被人笑話的。”他擺了擺手,打著哈哈。
“不行不行,我知道兄弟你最近過得也有些困難,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麵禮。”說著我往他那邊第了一條煙過去,河馬拿過煙,這小子立馬拍拍屁股準備動身,但是他見我並沒有想立刻走的意思。
於是,他說了聲,“浩子…我先走了啊。“
快走吧,沒想到幾年的時間讓張望江變成一個這麽世故的人,眼裏幾乎都是錢,我有些難過。
“河馬!這事就要麻煩你了。”我誠懇地說道,“要不我送送你?”
他連忙擺了擺手,說不用不用的,眼裏帶著隱藏與閃躲。
對了,張望江是河馬的本名,河馬是他初中同桌送給他的外號,從初中和他一起上來的楚喬,猴子他們這樣叫他,我也這樣叫著。想著想著,我望玻璃窗那一瞟。
我去,這西裝革履的身影不是張開的還能是誰的?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怎麽會在這裏,我想我得去會一會他。
但是一想我就這樣走的話,這一瓶子酒不就浪費了嗎,我一個窮學生,想著想著,我就慫了。
我看著他和一個男人交流著,這個男人的身形有些熟悉,隻是隔得太遠,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也可能這個人是我不太熟的朋友,總之我能肯定的是我一定在哪裏見過。
為了我的錢,我忍了。張開你等著,下次我再跟你算賬。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作為一個屌絲的我,在錢的麵前我還是慫了。
因為這裏有明文規定酒水是不能夠帶走的。
於是我隻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在樓下交流,像是看啞巴戲一樣,像那種很早以前的默聲電影。
這時,我看著張開突然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然後他們勾肩搭背地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報刊亭。
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我暗想。
拿著手機的高腳杯,我突然想給楚喬打個電話。
“喂?楚喬,我剛剛跟河馬見麵了。”
“河馬?你是說高中那個河馬?不是跟你說了最好不要打嗎,你又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他在電話那頭教訓我道,我心裏很憋屈,但是我淡淡地說。
“是啊,但是我手癢,想找幾個人教訓一下張開那小子。但是沒想到河馬變化挺大的。”
他在電話一頭靜靜地聽著,也沒有再繼續問我究竟是什麽變化。
“那,你自己小心點,別被張開發現是你找的人。不然的話,以後事情處理起來就麻煩了。”楚喬在電話那頭淡淡地說,隔著長長的電話線,我不知道楚喬此時此刻的表情,也沒有辦法推斷他對我找人教訓張開這件事情的態度。
“我說,你給我看好了。這仇我必須報了。我們上高中那會兒,你不是總說我不像個男人嗎,我這就證明給你看,什麽叫真男人。”
“嗯。做你想做的。兄弟我支持你。”
“嘭。”我聽見他投出的球撞擊籃板的聲音,“哐啷。”然後緊接著是籃球從籃筐中沿著籃筐邊緣打了一下轉,又滑下來的聲音。
我看著外麵的天空,看天上雲卷雲舒,夕陽照在A城的上空,深紅地塗抹在灰白的建築物上。
讓人看了心醉。
第二天,我上完體育課之後,簡單地跟我一起上課的同學,打了個招呼,讓他等下上下一節課的時候,幫我簽個到,我則獨自一人坐公交,準備去建設銀行取點錢。
不是我說,這建設銀行真是我們那的稀世珍寶,學校的位置比較偏遠,學校那一塊都沒有建設銀行,我隻能坐上45分鍾的公交,去市中心那一塊取錢了。
我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等待著公交車,周圍等車的人三三兩兩,大部分都是二個三個人一起,很少有像我這樣一個人獨自出門的。同類總是喜歡抱團生存,大自然中有這樣的現象,
就是在作為高等的 靈長目類人猿亞目人超科,在我們的校園生活和社會活動上也是如此。
公交車從遠方慢慢地駛來,門“嘎吱”一聲開了,裏麵擠滿了人,有年輕的情侶互相靠著,有抱小孩的中年婦女,還有駝著背的老年人,我從錢包裏拿出乘車卡,往上麵刷了一下。
“滴——”
等我們刷卡的刷完卡,投幣的投完幣之後,門又“嘎吱”一聲關了,隻剩下發出“嘟——嘟——”公交車,因肚子裏麵裝載的東西太多,而發出的一聲又一聲沉重的抱怨。
這就是生活,有時候生活讓你覺得乏味而無力。但是你必須認真地有力地活下去。你可能會對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滿,但是你隻能努力改善自己,或者改善你所處的環境,因為抱怨是沒有用的。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左手右手慢動作重播,這首歌——”很久沒有人打電話給我了,我都快忘記蘇琪琪在我手機上設定的這個手機來電鈴聲。
上麵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來電,但是是A市的。我猶豫了一下,接還是不接呢?
正當我想的時候,車上那個被老婦人抱著的小孩,跟著我的手機鈴聲立馬手舞足蹈起來,我去,這也可以。我看他媽媽或者奶奶,我不能肯定,她不耐煩地看著我。我於是還是決定按下了接聽鍵。
“喂?”哦,原來是河馬,我這記性,不過最主要的是我昨天打了他的電話後,然後忘記存了。
“浩子啊,我是河馬,昨天那個事我找了幾個朋友,他們都挺願的。哎,但是昨天啊,兄弟我在交警支隊不小心做錯了點事。”
“兄弟你有事你直接開口,兄弟我能幫你什麽就盡量幫。”
“那就直說吧,能不能借我錢?”他用試探地語氣說。
“借就不用了吧,太客氣了,我正準備去建設銀行給哥幾個取些錢先做酬金。”做錯了點事?我怎麽聽著都像借口啊,可能是嫌我給的那一條煙少了吧。
“你到市中心這邊來,半個小時後就行。”
“嘿嘿,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這語氣,我喝著電話都似乎能看到他那一臉醜陋又猥瑣的表情。
下了車,我拿出煙盒,把煙點上,對著空氣長長地吐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