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空間崩塌
她以為蘇陽是她未來的翅膀,可以帶著她恣意翱翔在千羽大陸,原來她不過是一根輕羽,在他眼裏根本無足輕重;
她以為花開荼蘼,天地為之絢爛的時候,原來隻不過是春日一季,過了這一季,再回不到那個時刻了;
她以為那一聲聲肺腑之言全是山盟海誓,會到海枯石爛,原來,它不過是兩片柔軟的嘴唇中吐出的一串串泡沫,很快就消失殆盡了;
她以為執子之手,可以天荒地老,卻忘記了她本是個草根丫頭,還曾經是個廢材,根本無法與一個公主相提並論。
蘇陽,難道我隻是你遊戲中的紅粉知己嗎?
難道我隻是你寂寞旅途中可以解憂的伴侶嗎?
難道你從來隻是將我當成了一件衣服,可以隨時穿上,又能隨手丟棄的?
難道因為你出生富貴,本該妻妾如雲,所以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妻還是妾?
“可你為什麽要數次相救,不惜陷入絕境視生死於身外呢?”楊卿終於呐喊出聲,所有的悲傷和痛楚隨著這聲呼喊,如狂風一般席卷她的全身,也讓她更加地顫栗不止。
弱小的靈魂正在慢慢地淡化,再淡化。楊卿的意識也再一次漸漸地淡了起來。
“嚶嚶嚶~”小玉兒哭了起來:“主人,主人,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世界會崩塌的,小玉兒也會死了的,嚶嚶嚶~。。。”
小玉兒悲傷的哭聲,一聲聲傳入了楊卿的耳朵,但她似乎沒有聽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小玉兒說世界會崩塌的時候,她才微微凝了凝神,慢慢地看住了小玉兒。
“主人,主人~,”小玉兒終於看見楊卿回神了,它提起小爪子趕緊擦眼淚不哭了,可它更著急了:“主人,你的血液凝固了,再不去玉髓池,世界要崩塌了,我們都要死了啊。”
“世界要崩塌?都要死了?”楊卿喃喃地反問。
“馬上就要崩塌了,我們都要死了啊”。小玉兒已經欲哭無淚,隻是眼巴巴地看著楊卿。
而仿佛為了驗證小玉兒說的是真話一般,楊卿忽然腦子一痛,再一凝神時,她發現空間開始晃悠了起來,緊接著伴隨著輕輕的隆隆之聲,她才造好不久的宮殿也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有些搖搖欲墜了。
“地震了,玉髓池,快去玉髓池,再不去真的來不及了。”小玉兒跳上了楊卿的肩膀,四爪並用,使勁地敲著她的腦袋,焦急地催促著。
“不,我不能死!”楊卿立即抬起了頭:“多少生死之劫都過來了,我豈能為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而死得輕於鴻毛?”
楊卿猛地站起來。
可是她的靈魂幾乎快成一縷青煙了,她根本就站不穩,身子一晃,竟然飄了起來,反而離著玉髓池越發地遠了。
而此時,地麵震動得更強烈了些,石頭開始亂飛了,那些雜草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逐漸枯黃,宮殿搖晃的更厲害了,並一塊一塊,不停地往下掉石頭。
“主人,這邊,往這邊。。。”小玉兒急的跳腳,它不停地蹦跳著,想拉住楊卿的一角,可是它實在太小了,跳了再高也於事無補啊。
世界真的要崩塌了,楊卿一驚,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
她提起所剩無幾的靈力,努力地將自己沉定下來,將身子往下壓,再往下壓,終於要壓上地麵的時候,也是小玉兒快拉住她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狂風,頓時又將她的靈魂吹得高高的,在半空中打旋兒了。
晚了。。。
“嚶嚶嚶~”小玉兒終於忍不住又哭了,哭的極度傷悲,是絕望的傷悲。
楊卿難過地看著它,眼中有淚意閃過。原來她不是摔死、也不是撞死,更不是被人殺死,而是自己作死,死在了空間!
隆隆之聲大作,大地震動的更厲害了,宮殿不停的顫抖,終於支撐不住,“嘩”地倒塌了。頓時群石飛舞,砸的到處都是。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正當楊卿頹喪地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時,一塊大石頭飛了過來,狠狠砸中了她。
在小玉兒先是呆若木雞忘了哭泣,接著萬分欣喜地目光中,楊卿“噗通”一聲被砸進了玉髓池。
地震,在楊卿剛剛被砸進玉髓池的那一刻,忽然不動了,狂風也靜止了,若非宮殿已經倒塌,仿佛方才的出現的地震不過是一種幻覺而已。
而隨著楊卿浸入到玉髓池中後,她的影像漸漸地清晰起來的時候,原本倒塌的宮殿竟然一點一點自動複原了,便是雜草也漸漸地泛青了。
而無知無覺的楊卿,在玉髓池中整整浸泡了四日,才覺得身子有了絲絲暖意。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極美的杏眸比著之前沉靜了,少了些許靈動,似乎不帶一點兒煙火之氣;又似乎多了一絲冷冽,猶如一潭深水,探不出多少溫度。
隻有在看到睡得不斷吹著泡泡的小玉兒時,她的眼中才閃過一絲暖意,彎腰將抱起了它。用如玉瓷一般的下顎,輕輕地揉著它的腦袋:全心全意為我付出而不計回報的隻有你,我的小玉兒。
斯人已去,往事不可追。
楊卿開始冷靜下來,閉著思前想後一番,她毅然閃身出了空間。
楊卿冷眸一閃,沒有意外地發現,她依然還站在昨日的樓梯轉彎處。再透過隔扇放眼過去,早已空無一人了。
風吹過,卷起的樹葉在空中飛舞,劃過一道道漂亮的弧度;百花依然盛開,香氣濃鬱,姿態萬千,猶如往日一般。
然,物是人非事事皆休。
所有的誓言、所有的恩情,都經不起利益的考驗。
人,不能活在別人的眼中,要活在自己的心裏。
既然這個世界用武力來碾壓一切,那就讓我不斷的強大,用武力來證明我的價值,用武力來征服曾經傷害過我的人。
楊卿在經曆了一次情感之劫後,心若縞素,任是再美麗的景致,在她的眼裏也如同枯木一般,再沒有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