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閻王
黑炭男童沒有管暈死過去的枯瘦女孩，他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柳稚的臉上。
柳稚神色如常，沒有委屈，沒有難過，仿佛這一巴掌打經地義。
“帶她回去！”黑炭男童沉著臉對柳稚道。
柳稚走過去，背起暈死過去的枯瘦女孩，這五人的腿都在打擺子，黑炭的胳膊鮮血淋漓，他居然都沒吭一聲。
黑炭強忍會眼淚，轉身對這五個人咧嘴一笑道：“本少爺之前的話都記在心裏了嗎？”
五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那後，北夷出現了被稱為一個黑麵閻王的男童，整個北夷朝堂的富貴子弟，聞之色變，而那個枯瘦女孩成了他的婢女，取名馬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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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朝四年冬，中原大雪。
南邊戰事緊急，鎮南侯穆遼和疆北王宋謙起義，和鳳朝大軍在南北一代相互膠著。
江北王府內，鵝毛大雪悠悠飄落，在一湖中榭內，一白發老者和一白袍年輕人對弈。
黑白雙子交殺一起，每一顆落子像是一場戰事，決定將士死傷多少的決定。
黑袍老者手持黑子，白袍男子緊握白子，落子前他變得猶豫起來。
“世子殿下，我疆北宋氏希冀能你能夠爭得我大宋的下，奪回我們宋朝的每一塊疆土，人生如棋局，有時候猶豫不見得是一件好的事情。”黑袍看著聲音蒼老而慈祥。
“賀先生，我疆北軍與鎮南侯連合抗衡朝廷，先不論誰輸誰贏，如果在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北夷鐵騎忽然進攻可如何是好？”白袍少年眉心微皺。
老者輕輕一笑道：“這個你自然不用擔心，還有能夠掣肘北夷的勢力！”
“哦？請賀先生示下！”白袍青年眼睛一亮，抱拳問道。
“你可記得龍城叫做聞塵的那個子？”老者問道。
白袍少年點點頭。
當年那個黑炭男童帶著馬二胖和劉瘸子經常欺負李縣令的兒子，他當時被黑炭男童喊為宋蟲，時隔多年，忽然想起時，恍然若夢，不知道跟在那個黑炭男童身邊的，他喜歡的那個女孩怎樣了。
“聞塵當年被帶到了北夷，據探子來報，那個聞塵非常受到北夷母的賞識，將來北夷王位可能會是那聞塵的！”老者不急不緩道。
白袍少年思考片刻，他看向老者道：“賀先生的意思是北夷朝廷不在乎我們這邊廝殺，他們所有的精力放在誰當上將來的北夷帝王上麵？”
老者慈祥的笑著，點點頭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聞塵像是我們中原的大雪，他在北夷那些宮卿大臣的心裏，怎麽裝都會覺得寒冷，而北夷母對聞塵的器重，就是寒那些宮卿大臣的心。”
“賀先生，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白袍少年再次行禮問道。
“鎮南侯穆氏跟聞塵是死仇，我們與那穆氏隻是麵和心不和罷了，聽聞那個容老太婆背著一把劍北上了。若是絕塵一旦出世，形勢就不好了，我們要做的是給聞塵那子送上一份大禮！”老者眼睛微眯起來道。
“賀先生，如果我們這個時候跟聞塵姣好，實為不智。”白袍少年揣摩著老者的意思。
老者緩緩落下手中黑子，一招製敵！
“世子殿下，我們要給聞塵送的大禮就是當年滅門聞氏一族人的名單！”老者神色自若，不急不慢道。
“聽聞那子行事狠辣，這個仇他一定會報，倘若絕塵劍真的出世，他一定會樹敵下各大門派，而我們借一把東風，讓複仇的火焰燒的更盛，最好這把火能夠燒遍整個中原！”老者慢慢抬起頭看向陰沉蒼穹，原本蒼老渾濁的目光瞬間變得清明。
白袍少年順著老者目光看去，會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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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戰場，屍殍遍野。
一個身披銀甲，頭戴虎頭盔的少年，左手持著一柄三尺長劍，右手提著一顆頭顱。
被摘下頭顱的那人雙目圓瞪，到死還是一臉的震驚，頭顱脖子上的刀口平滑。
“公主，穆峰的頭顱是末將送給公主殿下的生日禮物！”銀甲少年單膝跪地，目光誠摯的看向身披戰甲的少女。
少女表情淡漠，她對少年的話置若罔聞，她立身一直看著北方。
“李慕城，以後你就跟著許將軍，聽他差遣！”許久，少女淡淡道。
“公主，您是要？”少年目光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
“李慕城，你記住，你是龍城縣令李宣之子，是我鳳都朝廷的將士，別想太多，就算朝廷中的那個假公主你也別想！”少女冷聲提醒道。
“末將不敢！”少年將頭埋底。
“聞塵，你可要撐到我趕來，你隻能死在我鳳靈的手裏！”少女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北方，心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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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冬的大雪由中原蔓延向北夷，塞北的荒原上，大雪星星點點，一柱杖老嫗頭發蒼白，身材佝僂，一身粗布長袍，緩緩行走在蒼茫荒原上。
荒原上偶有商隊車馬行過，經過老嫗身邊的時候，一輛馬車放慢速度，車簾緩緩打開。
“老婆婆也是要去北夷嗎？”車窗內，一女子探出頭，微笑著看向老嫗問道。
老嫗置若罔聞，繼續用不急不緩的速度趕路。
“老婆婆莫要擔心，我們是去北夷商隊，婆婆不介意的話可與我們同行。”
“不必了！”
對於老婆婆的冷淡，女子不以為意，她微微一笑，拉上車簾，馬車離去。
距離那老嫗數裏後，女子終於埋冤道：“不就是一個老太婆麽，那把劍就真的任由她帶到北夷去？”
“女娃子，你可別覷了那老太婆，我未必能打的過她。”車夫嗬嗬一笑提醒道。
女子鼓著腮幫子，她想了很久，一瞬間又神采奕奕道：“武叔叔，北夷的那個黑麵閻王真的很厲害？”
“到了北夷我會會他！”車夫武癡陰測測一笑道。
北夷王府，鶯歌燕舞。
各大王侯的公子哥坐在對應的幾前，目光熾熱的看著身姿妖嬈的舞姬。
大廳主位前的幾旁臥坐著一位身穿錦袍的公子，他身邊跪坐著一個身材纖細，姿色勝過舞姬的女俾給他捶著腿，在他旁邊的坐著一個同樣是長得傾國傾城的女子。
這位公子身邊在北夷數一數二傾城女子，分別是婢女馬劉，扈從柳稚，而這位浪蕩公子，正是北夷的黑麵閻王——聞塵。
聞塵懨懨看著這些胭脂俗粉的舞姿，著實無趣。
他不耐煩的擺擺手，樂禮聲戛然而止，舞姬行禮後趕緊退下。
聞塵這才直起身子，他看著眾人道：“諸位兄弟想不想抱得美人歸？”
他這話的目光狡黠，同時捏了捏馬劉白皙的麵龐。
眾人起哄，都想。
“今我們就做個遊戲，誰若是勝出我就把我的婢女馬劉賜給誰！”他語氣平淡的像是丟棄一個很平常的玩意。
馬劉不由的身子一顫，她強忍著眼淚，嘴角咬出血絲。
各王府公子們幾乎躍躍欲試，他們誰能想到當年在深宮巷子中，被他們欺負的枯瘦女孩如今出落的這麽水靈。
“聞大哥，怎麽個玩法啊，快啊，急死兄弟們了？”有位公子哥催促道。
聞塵瞥一眼眾公子，這蠢貨喝的差不多了。
“鄂爾多轍，聽你武舉那，多兒特老子沒少給你穿鞋嘛！你平時都對多兒特不薄啊！你就跟你老爹一樣，一直做縮頭烏龜，以後別想有出頭之日了，若是母退位，你老爹的吏部尚書一職也就到頭嘍！”聞塵淡淡道。
鄂爾多轍一劍驚恐的看向聞塵，趕在這麽多人麵前母退位，這聞塵膽子太肥了吧。
多兒特一瞬間麵色鐵青，心裏隻想罵娘。
“戚泐嘟，你可要給你哥哥，多兒特都快把你嫂子閨房的門檻踩破了！”
“聞塵！”多兒特一拍幾站了起來，他雖然憤怒，但是不敢跟聞塵對視。
“多兒特，回去捎句話給你家老東西，以後別整一些不入流的刺殺，投毒之類的把戲，如果我沒有耐心，下一次就是你，你或者你了！”聞塵佯坐微醉，手指搖搖晃晃的指向眾人。
聞塵的話字字誅心，各大世族之間蠅營狗苟的肮髒事情被聞塵當場出來，但是在這些世家公子的心裏結起了一個疙瘩。
眾公子被嚇得酒醒了一大半。。
“看來，我家得婢女你們無福消受了，不過！我還是會給你們機會的，誰能做出我心中所想之事，我婢女馬劉，就歸誰！散了！散了！北夷的這群宮卿大臣們，著實無趣！”聞塵擺擺手。
眾公子趕緊行禮，同時也是各懷鬼胎，隻是為了得到一個婢女，所謂紅顏禍水，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