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五劍
帷幔少女帶著黑炭男童和柳稚，一路快馬加鞭，向北馳騁。
皎月如華，快馬跑了快五個時辰後，終於在大荒邊境停住。
帷幕少女翻身下馬，女孩柳稚好奇的打量著周圍，黑炭少年氣衝衝的指向帷幔少女罵道：“北蠻子，你真不怕那鳳凰蕩平你們北夷？”
帷幔少女檢查著馬蹄鐵，對黑炭男童的話置若罔聞。
忽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到帷幔少女旁邊，一把扯下戴在少女頭上的帷幔。
黑炭男童愣住，月光下，少女皮膚細如凝脂，英眉杏目，下巴尖如瓜子，美若仙子。
“你…………你…………真是？”黑炭男童結巴問道。
“我是你姐姐，聞凝香！”少女衝黑炭眨了眨眼睛。
“聞聖，你個老王八蛋，你對得起我娘？”黑炭仰大罵。
“你時候就是這樣跟爹話的？”聞凝香沒有責備，好奇問道。
“我沒這樣的無良老爹，是你爹！”黑炭啐了一口，如同一隻炸毛的貓。
在聞塵懵懂記事起，就聽他爹聞聖丈劍走下，欠下了一屁股的風流債，他娘死的時候聞聖那個王八蛋飛升了，也沒有見自己的妻子一麵。
聞聖的妻子死於仇殺，那次聞塵不是容婆婆拚死保護，他也活不到今。
“聞塵，你若是長大了，紅塵女子千萬，記住要對一個人好，莫要傷了你心愛女子的心，女人啊，心很的，就像娘親心裏隻能裝下你和你爹…………”四歲那年，他世間唯一的親人對她了人永隔前的一句話。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娘親被仇人殺死，那時候身為劍靈的柳稚有機會出手，可是她和容婆婆隻是護著他離開。
他恨聞聖，恨被聞聖煉化的劍靈柳稚，恨那個容婆婆，也恨自己。
而此刻，眼前的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就是他爹跟北夷母的孩子——聞凝香，他同父異母的姐姐，他曾聽聞容婆婆過，可不曾想是真的。
“這些年我一直找你，你是我弟弟，我就不能讓你祭劍。”聞凝香道。
“狐狸精的孽種，誰稀罕你對我好！”黑炭男童鄙夷道。
聞凝香沒有生氣，她檢查完馬蹄後拿出一些幹糧給聞塵和柳稚。
聞塵別過臉去，柳稚怯怯諾諾，聞塵不吃，她自然是不敢吃的。
聞凝香自顧自的吃著牛肉幹，喝著奶酒。
吃完之後，聞凝香把聞塵抱上馬背，聞塵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三人一騎繼續北上。
到北夷的時候已經是三後，一大片廣闊無垠的草原。
藍和草原相接，像是沒有盡頭，平原上有很多幕布圍城的圓形帳篷，牧人踏馬揚鞭，羊群如雲朵。
北夷的漢子皮膚黝黑，體形彪悍，長相粗曠，但是對帷幔少女畢恭畢敬。
穿過草原，一行士兵帶著三人進了城，城內販夫走卒，當行商鋪一應俱全。
順著鬧市一直走向城內，城內坐落著一座座豪華大宅，大宅琉璃瓦，紅木椽柱，鱗次櫛比，可稱得上是桂殿蘭宮。
聞凝香帶著黑炭和柳稚向豪宅內走去，在豪宅深處，有一個足有二百多平米的廣場，廣場正前是一座大殿，大殿坐落在有五十多米的白色石階上，象征著權貴宏偉無比。
三人拾階而上，大殿前站一位婦人，這婦人頭戴金冠，身穿金色長袍，負手而立，無論是她的樣貌還是氣質，給人一種貴不可言的感覺。
“母後，人帶回來了！”聞凝香到。
貴婦輕輕點頭，表情古井不波，她看黑炭男童片刻轉身向大殿內走去。
“這孩子咋這麽黑？”婦人對聞凝香低聲問道。
聞凝香一臉尷尬。
柳稚緊緊的拉著黑炭男童的胳膊，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美婦人難道就是勾引他老爹的狐狸精？
這美婦氣勢淩人，黑炭還真有點怯場。
“凝香，帶他們下去歇著吧，記住，給這孩子每用牛奶洗臉洗澡，安排好你來找我。”婦人不冷不淡的道。
“是！母後。”
柳稚好幾次想笑，都拚命忍住，黑炭以前其實長得俊俏的，怎奈到邊境後邊境氣候惡劣，每風吹日曬的，不變成的黑炭才怪。
聞凝香安排好兩人後去找美婦。
在大殿內，美婦坐在龍椅上，聞凝脂趴在美婦懷中，娘兩竊竊私語。
中途美婦好幾次輕輕點頭，笑容燦爛。
聞凝香給美婦的自然是那晚在茅草屋中黑炭的事情。
美婦輕輕撫摸聞凝香的秀發嗔怪道：“你就真的這麽喜歡這個以前素未謀麵的弟弟？”
“娘親，聞塵才九歲唉，在當時四麵環敵的情況下都能掣肘他人，那個鳳朝公主當時差點被他氣死，這才是我聞凝香的弟弟！”聞凝香一臉自豪的道。
“那個丫頭就是劍靈吧？”美婦忽然聞到。
聞凝香點點頭問道：“娘親，絕塵真的藏在聞塵心脈中？那劍靈是做什麽的？”
“劍靈本是絕塵中的魂魄，你爹飛升前怕絕塵劍殺戾太重，被有心人拿到遺禍下，他便將絕塵劍氣和劍靈一分為二，劍氣打入絕塵的心脈，而劍靈就寄在那個姑娘的身上了。”美婦耐心解釋道。
“娘親的意思是那個姑娘本來是以死之人？我爹當年之所以沒有將劍靈寄在聞塵身體內，是因為聞塵身體不能存在兩個魂魄？”
美婦點點道：“如果有一，聞塵那孩子想要禦劍的話，那個丫頭就得成為劍的魂魄。”
聞凝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娘親，這世間隻有絕塵劍為萬劍之首嗎？”
美婦搖搖頭道：“世上有五把神劍，分別是絕塵、破、弑神、屠龍、滅寂！絕塵就是聞塵體內的劍氣和劍靈柳稚，曾有傳言，弑神劍在西梁王葉家，其它三把把不知所蹤！或許早就被大道之境的神仙們帶走了吧！”
聞凝香一臉的仰慕，五把神劍聞塵就拿著絕塵。
“聞塵這孩子一看就不安分，你平時要多留意一點，莫叫他闖出什麽禍端來！”美婦提醒道。
聞凝香哦了一聲，不知道腦子裏想著什麽。
一間諾大的房間內，柳稚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隻烤雞，黑炭下巴放在桌子上，百般無聊。
他眼珠子一轉，跳下凳子向屋外跑去，柳稚手裏抓著一個雞腿，快步跟了出去。
院子裏的丫鬟灑掃庭院，門口站著士兵，黑炭探頭探腦見士兵沒有阻攔他的意思，一溜煙向外麵跑去。
兩人跑了幾十裏，在一條深巷裏傳來一陣嬉笑聲和斷斷續續的哭聲。
聞塵湊了過去，隻見七個男孩拳打腳踢的胖揍一個骨瘦如柴，衣衫襤褸的女孩。
“喂！”聞塵喊了一聲，這些人紛紛轉頭看向黑炭男童。
“以多欺少，不厚道啊！”聞塵譏諷一笑看著這些高大男孩道。
“你誰啊？滾一邊去！”看到來者是一個麵如黑炭的男童，一個為首的男童怒罵道。
“很快回讓你知道爺我是誰！”黑炭咧嘴一笑然後臉色一沉。
“柳護衛上！”柳稚吃掉雞腿上的最後一塊肉，打了一個飽嗝。
黑炭扶額！
女童柳稚身形一閃，隻聽見砰砰砰幾聲。這五個人都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慚嚎不已。
黑炭站在這些紈絝子弟，咧嘴一笑到：“我叫聞塵，聞道三千，一劍絕塵！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老大。”
柳稚扶額，黑炭也不知道變變花樣。
這五人趕緊連連求饒，一聲聲叫著老大。
聞塵走到蜷曲在地上的枯瘦女孩旁邊，他目光玩味的看著臉蛋紅腫的女孩問道：“喂，你以後就是我的婢女了，我指東，你千萬不要往西，不然打斷你的腿！”
黑炭男童著，伸出手指在枯瘦女孩腿上的戳了一下，枯瘦女孩疼的掉眼淚。
他這才滿意的看向其他五個人，“你們看到了嗎？我的婢女隻許我聞塵欺負！”
五人麵色蒼白，趕緊雞啄米似的的點頭。
每個人內心感歎：他娘的這個黑炭是個狠主，不敢招惹。
黑炭男童半蹲在枯瘦女孩麵前，半點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這枯瘦女孩惡狠狠的瞪著黑炭男童，像是一隻受傷的狗。
“你咬我啊？”黑炭男童戲謔這伸出手。
沒想到這枯瘦女孩還真一口咬在黑炭男童的胳膊上，都咬出血來。。
柳稚一腳踹在枯瘦女孩的肚子上，這一腳勢大力沉，枯瘦女孩疼的昏死過去。出氣多，進氣少。
黑炭男童胳膊上的一塊肉被那枯瘦女孩咬掉，黑炭男童疼的額頭冒汗，眼淚都快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