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們也不用換主人了
險些就要吻下去。
豆丁,豆寶圍著他們團團亂轉。
尤其是豆丁,兩隻大眼睜的圓溜溜的,一直看著齊洛兒的臉色。
見她終於有了一點起色,這才籲了一口氣。
唔,它家主人的小命保住了。它不用發愁又要換新主人了……
齊洛兒慢慢睜開眼睛。
入眼便就是豆丁的大頭。
豆丁伸出短短的小前肢,拍了拍她的前額:“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它的神情像個小大人。
豆寶也在旁邊頻頻點頭:“嗯嗯,沒事了。豆丁主人,你不會死了,我們也不用換主人了……”
豆丁拍了它一下:“笨蛋豆寶,我才不是擔心又要換主人,我可是很忠心的,好夫妻丁可是要從一而終的!”
豆寶一切以丈夫馬首是瞻,連連點頭:“嗯,嗯,我們夫妻丁一生一世隻有一個主人,絕不更改……”
說到這裏,它忽然想起自己已經被主人拋棄,害的它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它又滿腔怨忿。
不由瞪了月無殤一眼。
月無殤一看到這兩個小東西,不由百感交集。
想起才收服它們的那些情景,現在想想倍覺溫馨。
自己對齊洛兒,一開始真的是閑極無聊抱著玩玩的心態。
看著這丫頭被他氣得活去死來,死去活來,明明氣得要發飆,卻又偏偏壓製做淑女。
她那時的樣子讓他心中很爽。忍不住想多逗逗她……
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真正動心的?
從什麽時候心思總是圍著她轉的?
月無殤搖頭苦笑,他自己也真說不上來……
他看著齊洛兒,齊洛兒明眸轉動,終於也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卻是平淡如水,無喜也無悲。
那神情就像看到了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看的月無殤心中一寒,如有針在心頭密密紮過……
齊洛兒掙紮了一下,慢慢坐了起來。
月無殤下意識地想要扶她,齊洛兒身子微微一縮,避開了他的攙扶。
她慢慢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雲畫:“師父,我們走?”
雲畫點了點頭。心中卻苦笑。
他們二人都傷成了這副德行,可要怎麽禦劍回去?
齊洛兒微微閉了眼睛,手一指,聖女綾飛了出來。
她撫著聖女綾上的鈴鐺:“乖小白,你送我們回去好不好?”
聖女綾抖了一抖,顯然被主人這句‘乖小白’給雷到了。
不過,看在主人這樣狼狽的份上,它就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了。
它本身蘊藏的靈力極為驚人。
不過能發揮多少卻全看主人的實際功力。
此刻它的靈力已被激發出一小半,載乘兩個人自然沒問題。
豆丁自告奮勇:“我也能載你們回去!”
雲畫看了看豆丁那圓球似的身子,很難想象自己踩著它會是個什麽模樣。
不覺搖了搖頭:“還是聖女綾吧。”
豆丁怒了:“你看不起我?!”
它在空中滴溜溜一轉,身子瞬間增大了幾十倍。
身體卻扁了不少,看上去像個大大的皮口袋。
它搖了搖兩隻耳朵:“主人,我載你!”
齊洛兒不忍拂它的好意:“好,好吧。”
她現在隻想快些離開這裏,誰載她都一樣。
豆丁歡呼,身子蹦了一蹦,平平飛到齊洛兒腳下,很狗腿地道:“主人,上來。”
聖女綾明顯不服氣,頂端的鈴鐺晃了兩晃,也飛到了齊洛兒腳下。
齊洛兒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有些頭疼起來。
聖女綾圍著齊洛兒轉了一圈,忽然頂端一伸,驀然變長,將齊洛兒和雲畫一下卷了起來。
平平放在自己身上,也不等豆丁反應過來,‘嗖’地一聲竄了出去!
豆丁沒想到它會用強的,氣得暴跳如雷:“潑泥鰍,你耍詐!”
急如星火般追了過去。
豆寶大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看了看月無殤。
“豆寶,你留下來吧!”
月無殤終於開了金口,語調一貫的跋扈張揚。
然而眼眸不安地逡巡在它小小的身子上,仿若尋找些什麽支撐。
豆寶一撇小嘴:“才不!你已經不要我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我夫妻丁也是有尊嚴的。”
“嗖!”地一聲也飛了出去,徑自去追自己的親親老公了。
月無殤頹然坐倒,連小豆寶都棄他而去,那這段感情是不是真的就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樂池歎了口氣,走了過來:“魔君,我們也回去吧?”
月紫櫻也頂著一頭‘地中海’慢慢地蹭了過來,期期艾艾地道:“義父……”
月無殤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她。
自己因為對她父母的歉疚,或許對她真的過於寵愛了。
如今養的她刁蠻跋扈,自己也有一大半的責任。
她平時在他麵前都乖順的像個依人小鳥,偶爾發發脾氣,也是發過就算,從來沒想到她會有如此潑婦的一天。
或許,真的該給她一些教訓了……
他站起身來,淡淡地道:“紫櫻,罰你在‘醒神閣’麵壁半年。樂池,你看著她。”
這醒神閣是蜃樓宮專門懲罰犯錯門人的地方,荒涼不堪。如同冷宮。
月紫櫻一聽說將自己罰去那個地方,小臉立即青了。
下意識地開口爭辯:“義父,紫櫻不想去……”
月無殤忽然笑了,笑容如三月桃花,灼灼逼人,他一雙眸子波光閃爍:“哦,你不想去?”
月紫櫻,樂池和月無殤相處了已經幾百年,深知他的脾氣。
他如果扳起臉來教訓人的時候,那事情往往還有挽回的餘地。
如果忽然笑眯眯的,那他笑的越甜,便會處罰越狠,一點折扣也沒有的。
月紫櫻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忙低下了頭:“好,義父,我去,紫櫻領罰。”
月無殤摸了摸她的腦袋:“嗯,這才乖。”
雲畫和齊洛兒雙雙受重傷回來。
回來的方式有些驚世駭俗,差點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兩個人是被聖女綾裹挾著飛回來的。
而聖女綾生像後麵有狗追,飛的一溜煙似的,險些撞在紫雲門最外圈的結界上。
幸好雲畫及時破解,二人這才免了被撞個‘車毀人亡’的悲劇。
早有紫雲門的弟子迎了出來,將二人都接了進去。
齊洛兒剛一落地便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在雲浮爆的暖香殿中。
一睜開眼,入目的就是豆丁那有些哀怨的大頭。
小家夥直到現在仍舊憤憤不平的,一見她睜開眼睛,便不服氣的指控:“主人,你偏心!”
齊洛兒歎了口氣,摸了摸它的腦袋:“我知道豆丁也很棒,你和聖女綾一樣本事大。”
齊洛兒本來是為了它倆個和稀泥,誰也不得罪,卻不料兩個都跳了起來。
豆丁原地蹦了一蹦,很不屑地撇了撇嘴:“臭泥鰍有什麽本事?我才不要和它相提並論!”
聖女綾原本乖乖地纏在齊洛兒的纖腰上,此刻也蛇一般遊了下來。
高高翹起了頭,前端衝著豆丁搖了一搖,整個身子圈轉起來。
猛一看去,像是人比量了一下小指。
似乎是說,豆丁是笨蛋……
豆丁立即像個被踩了尾巴似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炸毛了:“死泥鰍,你敢瞧不起我,有本事你我大戰三百個回合!”
聖女綾也不敢示弱,身子一個盤旋,飛到了空中,一副比就比,誰怕誰的架勢。
齊洛兒想起它們那次的爭鬥,險些把暖香殿整個拆掉。
現在師父好不容易修好,如再讓這兩個家夥給拆平,那她更沒臉見師父了!
“都給我住手!”齊洛兒一聲大喝,居然中氣十足。
小豆丁,聖女綾被她的‘獅子吼’嚇得一哆嗦,乖乖地飛下地來,不敢再鬧事。
齊洛兒這一嗓子喝過,自己也嚇了一跳。
自己的傷好了?
這麽快?!
似乎猜到了齊洛兒的疑惑,豆丁撇了撇小嘴:“不算快了,你已經整整睡了十天了,就是一頭豬也將養的差不多了。”
十天了?!自己竟然睡了十天?不會吧!
她伸伸胳膊,再踢踢腿,雖然還有些酸痛,卻沒有了其他不適的感覺。
自己這麽快就好了?
那——師父呢?不知道好了沒有……
齊洛兒跳了起來,就要向雲畫所在的寢宮跑。
門呼地一下被推開,李漁端著一個藥碗走了進來。
看到齊洛兒,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洛兒,你醒了,太好了!”
“師父呢,師父的傷好了沒有?”齊洛兒也不廢話,說話直奔主題。
“師父……師父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李漁的目光有些閃躲。
“我不信!”
齊洛兒搖頭,她第一次見到受傷這麽重的雲畫,他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短十天的時間就能好的。
“我騙你做什麽?我們紫雲門可是有療傷的聖藥,一共隻有五顆,掌門人那次傷那麽重都沒舍得吃,這次一口氣給師父吃了三顆,所以師父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
李漁解釋。
“呃!”
齊洛兒聽他如此說,總算是放下心來。
“洛兒,你把這藥吃了吧?這可是師父親手為你熬製的呢。”
李漁又把藥碗端了過來。
齊洛兒心中一動,聞了聞,微微一皺眉。
這藥聞起來就奇苦無比,喝起來不知道怎麽個難喝法。
她自小便怕吃苦藥,此刻更是把眉頭皺成一個核桃。
但師父自己也受了那麽重的傷,卻親手為自己熬藥,自己不喝似乎說不過去……
再苦的藥也抵不過心中的苦,她對苦早已免疫。
她一咬牙,憋著一口氣,將那一碗藥全灌了進去。
李漁舒了一口氣:“洛兒,你再歇歇吧。”
轉身走了出去。
齊洛兒隻覺一股熱流在肚腹中遊走,頭腦也昏昏沉沉的,不覺伏在床榻上,又睡了過去。
豆丁一看她又睡著了,大感無趣。
衝著聖女綾比了比小拳頭:“你敢不敢和我到外麵去比試?”
聖女綾也好勝的很,嗖地一聲跳了起來,衝著豆丁做了一個勾手指的動作,便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