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讓她怎麽見人?
樂池隻好閉嘴了。
齊洛兒自來到這個仙俠世界後,還從來沒和人真正的交手過。
這次和月紫櫻的交手,終於激發了她全部的潛能,越打越是順手。
聖女綾揮舞開來,道道白光激射而出,打的月紫櫻手忙腳亂。
不大的功夫,她的身上已憑添了幾道傷口。
齊洛兒的聖女綾看起來柔軟無比,但拂在身上卻不亞於刀劍的鋒利。
尤其是聖女綾所散發出來的白光,更似乎是她這魔劍的克星。
每每衝破她的護身的魔氣,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口。
月紫櫻一個疏神,頭上的束發紫綢也被齊洛兒削斷,滿頭的青絲披散下來,如同瘋子。
到了此刻,月紫櫻終於後悔起來。
她想讓月無殤上來幫忙,但前麵已經說下了大話,她又怎麽好意思收回來?
齊洛兒越打越精神,月紫櫻卻是越打越氣餒。
而聖女綾所發出的鈴聲更是吵的她越發的心浮氣躁。
“呼!”
聖女綾如一條銀龍,張牙舞爪衝著她額頭奔來。
齊洛兒這一下變招極速,月紫櫻幾乎反應不過來。
百忙中她猛一低頭,聖女綾閃著寒光在她頭頂一掠而過。
她正自有些慶幸自己動作蠻快,忽覺頭頂一片寒涼,無數青絲在風中飛舞……
她心中猛地一沉,下意識地一摸頭頂,頓時風中淩亂了!
她頭頂的青絲竟然齊根斷去,遠遠望去,那就是一個地中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月紫櫻要瘋了!
她最是愛美,這時被齊洛兒給剔了一個這種奇怪的發型。
兩邊青絲如昨,中間一根也無,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讓她以後怎麽見人?
更重要的是,她本想在義父麵前露露臉的,卻不料竟出了這麽大一個洋相!
眼前一黑,險些氣得吐血!
瘋了似的向著齊洛兒攻去,發出的招數已經完全不合章法。
齊洛兒一聲冷笑,身子靈活一轉,躲過了她削來的一劍,順勢一掌拍在她的手臂上。
“喀!”
地一聲輕響,月紫櫻一聲慘叫,手臂登時折斷,軟軟垂了下來!
而齊洛兒的聖女綾也帶著寶劍出鞘的嘯聲飛舞而來,直奔她的胸膛!
月紫櫻嚇得臉色慘白,不由一聲大叫:“義父救我!”
齊洛兒雖然恨她出口成髒,形如潑婦。
但她到底是月無殤的義女,這打狗還要看主人。
所以也沒想真要她的性命,隻想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別再這麽囂張。
所以最後一招聖女綾出手的時候,她手下便留了餘勁,預備把她打個吐血就收回來……
眼看她這一招就要擊上月紫櫻的前胸,一道淡紫色的光芒便打了過來!
那紫光極美,清澈透亮,流光溢彩,如一條上好的瑰麗的緞子,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曾經——齊洛兒覺得這紫光是世上最靚麗的顏色。
每每危險的時候,看到這道紫光,心中便暖暖的,全是感動。
此刻,她卻眼睜睜地看著這團紫光朝著自己的胸口擊過來,竟然忘記了將聖女綾撤回來做防護。
“噗!”
一聲輕響,那紫光如同情人最溫柔的觸摸,擊在了她的胸膛上。
齊洛兒隻覺胸口一悶,一口鮮血直噴出來。
她的身子如紙鳶一般飛了出去。
狠狠地砸在水麵上!激起一丈多高的水花……
湖水原本很暖,很暖——
齊洛兒卻覺得冷的徹骨,那寒意直滲進她的心髒。
齊洛兒卻覺得冷的徹骨,那寒意直滲進她的心髒。
冰的她一陣一陣的顫抖。
齊洛兒忽然想大笑,一張口卻又是一口血噴出來。
迅速染紅了清澈的周圍的湖水,如同盛開了一朵一朵血紅的花。
“洛兒!”
雲畫大驚失色,他強撐著站起來。
就欲跳下來救她。
月無殤臉色蒼白,指甲刺進了掌心。
她為什麽不躲?為什麽不用聖女綾抵擋?她應該能擋過去啊!
他沒有想傷她,隻是因為見月紫櫻危急,所以才出掌想逼她撤回聖女綾自保……
卻沒想到真的打中了她!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掌力已撤不回來。
這一掌他僅僅用了五成功力,怎麽會傷她如此?
看著她大口大口的吐血,那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已經跳進了湖中。
正落在她的身邊。
月無殤手臂一伸,將她撈起來抱在懷裏。
齊洛兒身子一僵,周身爆出一圈白光,月無殤如被電擊,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掙脫了出去。
齊洛兒抬眸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如冰似雪,冷漠到了極點。
月無殤心中一絞,臉色蒼白如雪:“寶兒,我……”
齊洛兒又吐出一口鮮血,唇角卻露出一抹淡嘲:“告訴月紫櫻,我輸了!”
她的語調極輕,像是一不小心就會被風吹散……
再也不看他,返身朝岸邊遊去。
遊過的地方一道血線在水中漾開……
月無殤呆呆地站在水裏,竟然沒有勇氣去追她。
她輸了?輸了什麽?
明明她贏了不是嗎?
難道——她愛的真的是自己?輸掉了這份感情?
難道——她愛的真的是自己?
輸掉了這份感情?
月無殤心痛如絞,腦中一片混亂……
天際忽有兩道光芒一閃,一道白光一道金光電射而來。
齊齊射到了齊洛兒身上。
月無殤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去阻隔。
卻忽然看清了金光,白光的形容——豆丁,豆寶!
他的手無力垂下。
豆丁憤憤地看了他一眼,圓球似的身子抱住齊洛兒的腦袋,一疊連聲地叫:“主人,主人,你要不要緊?要不要緊?”
豆寶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似乎一時不知該向哪裏去?
看向月無殤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委屈。
最後它也撲到齊洛兒的腦袋上,哇哇大哭:“豆丁主人,你沒事吧?嗚嗚嗚,你心裏難過我家豆丁就難受……”
齊洛兒腦袋上站了兩個圓球似的東西。
如同大腦袋上又長出兩顆小腦袋,那模樣說不出的滑稽古怪。
卻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
雲畫強撐著將她拉上來。
齊洛兒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轉頭不及,正噴在雲畫前襟上。
雲畫心頭一痛,將她抱在懷中。
齊洛兒麵色雪白,卻笑了一笑:“師父,我給你丟人了,我輸了……”
雲畫閉了閉眼眸,再睜開時已是清冷一片。
他自懷中掏出紫雲門療傷的聖藥給她服下。
他想給她推血過宮,無奈他自己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拚了命也僅僅是勉強能站住而已。
齊洛兒在山洞衝出來時便已受了重傷。
又和月紫櫻激戰了一次。此刻再受了月無殤這一掌,便再也堅持不住。
雖然吃了療傷的聖藥,卻依舊壓服不住胸中狂湧的氣血。
喉頭一陣陣腥甜,她咬緊了牙關,將湧上來的血氣強咽了回去。
她咽的太急,不提防嗆咳了一下。
這一嗆咳不要緊,這胸中的氣血翻滾的更加厲害,一口口的鮮血直噴出來——
眼前白影一閃,月無殤飛撲而至,不待齊洛兒有所反應,衣袖一拂,先點了她的穴道。
雲畫嚇了一跳,看了月無殤一眼:“你做什麽?!”
齊洛兒卻氣怒交集,她臉上雪白。
想說什麽,無奈穴道被他治住,說不出來。一急之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月無殤臉色蒼白如雪,一雙眸子裏的光芒妖異如電:“快說,怎麽救她?!”
雲畫的醫術仙魔兩道都是公認的,他現在就算無法出手,那指點一下應該可以吧?!
這丫頭不能再吐血了,再吐隻怕小命就保不住了!
“你先點她的靈台穴,再點她的璿璣穴,力道須透入穴道,又不傷她的經絡……”
雲畫也不遲疑,將治療的步驟一步步說了出來。
月無殤運指如飛,按照雲畫所說的步驟快速施為。
二人一個說,一個做,配合的倒也天衣無縫。
月紫櫻手臂被齊洛兒敲斷,還險些丟了性命,她驚魂未定,直到此刻才醒過神來。
月無殤出手救她將齊洛兒打成重傷。
她本來甚是歡喜,卻沒想到月無殤轉眼又去救齊洛兒。
她身上又痛,心中又氣,情不自禁叫了起來:“義父,義父,紫櫻疼死了……”
她斷臂疼的像貓抓似的,這麽叫倒也不算誇張。
月無殤卻頭也不回,理也不理她。
樂池歎了口氣:“紫櫻郡主,還是屬下為你治療吧。”
月紫櫻又是氣怒又是怨忿,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不,我不要!義父不管我,嗚嗚,我疼死算了……”
樂池隻覺頭有些大了起來。
這位郡主一向刁蠻任性,除了月無殤她誰也不怕,真耍起小姐脾氣來,任誰也勸阻不住……
他抬頭看了看月無殤。
月無殤依舊為齊洛兒施治,冷冷的聲音傳過來:“紫櫻,你現在不治的話,那以後永遠也別治了!”
月紫櫻一怔,眸子裏有淚花閃爍,月無殤雖然平時比較寵愛她,但並不是毫無原則的。
她雖然愛他愛的發狂,同時卻又有些怕他,他真生氣的時候,她也不敢違逆。
這時聽到月無殤的狠話,她顫了一顫。
委屈地撇了撇小嘴,心中雖然不甘,卻不敢再違逆了。
樂池的醫術也極為高明,三下兩下,將她斷臂的骨頭接好……
傷臂雖然接好了,月紫櫻想起自己悲催的頭發,頓時眼淚又流了出來。
:“樂池,我的頭發你能不能讓它重新長出來?”
樂池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我可沒有法子。不過,頭發很好再生,不用管它,兩三年便能恢複了……”
兩三年?!
月紫櫻的小臉更黑了!
這麽說,她還要頂著這個醜怪的發型在魔宮晃蕩兩三年?!
天啊,光想想她就崩潰了!
都是那個臭丫頭!
月紫櫻一肚子的怨氣都集中到齊洛兒身上。
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她早已將她碎屍八百遍了!
齊洛兒的吐血終於止住,月無殤這一整套施治方案做下來也累出了一身汗……
看著齊洛兒雪白的,幾乎沒什麽生氣的小臉,他心中一痛,溺水般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