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闖山門
“我和他關係也不好,我也會出賣他的。”
童時景深表讚同:“我也是這麽說的,但清澤說你不會出賣他。你也確實沒告訴別人他殺了他娘的事情。”
“告訴別人有用嗎?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少主,我是一文不名的散修,誰信我啊?”
童時景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麽說的。我還告訴清澤,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多的是人想拉他下馬,不能留下禍根,建議他把你殺掉。他不肯聽我的。”
餘嘯真想呼他一巴掌,“清澤不殺我,你好像挺遺憾的。”
童時景認真地說:“我隻是為了討好他,給他提建議而已,我的小命還在他手裏攥著呢。我對你可沒私仇,也舍不得你死。”
餘嘯衝著他翻了個白眼,想著對策。
童時景搖著她,奶聲奶氣地說道:“姐,你就幫幫我們吧。殺了清顧曲,清澤就會讓我到元嬰,我就可以幫你修芥子鏡域了。”
“你不是不認命的嗎?你就願意一直被清澤控製?不如你把他殺了算了。”
“清澤可是個坦誠的人。我幫他殺了清顧曲,他就幫我殺掉我的兩個叔叔,讓我當上斷情門掌門。他說隻要我不騙他,不背叛他,他也不會背叛我。我覺得有這個盟友挺好的。”
“你們倆很好啊,互利互惠,那我呢?我冒這麽大風險,能得到什麽?”
童時景“哎呀”了一聲,“姐,你就是死心眼。你嫁給清澤,不就什麽都有了嘛?”
餘嘯克製不住自己,伸手就在他的臉上擰了兩把。童時景的臉充血地紅,馬上就青了。
童時景抓著她的手使勁一捏,什麽東西吱嘎一響。當他鬆手時,她的右手癱了下去,手指也無力的散開了。
“自己把骨頭接一下,再把這玩意兒收起來。第一次見公公,要給別人留個好印象。”
童時景揉著自己的臉,白了餘嘯一眼,“我這麽可愛的一張臉,你也真下得了手,又是凍又是擰的。”
餘嘯磨磨蹭蹭地照辦了。逃又逃不掉,隻能和清澤講講價。
童時景把餘嘯帶到了青籟樂府的浮島上。
現在正是清澤彈琴的時辰,在浮島上聽聲音更大,寧心的效果非常好,本來火冒三丈,焦躁不安的餘嘯都平靜下來。童時景也不說話了,隻是緊緊拉著餘嘯的手。
兩人就像是出行的姐弟一樣,親親熱熱地走到了大門口。
浮島上鬆柏參天,翠竹成蔭,薄霧迷漫,鳥獸花草四處可見,一派自然景象。
山門的值守弟子,一字排開二十人,威風凜凜地握著腰間的劍柄,站得如鬆樹般筆直。
童時景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真倒黴,是清渙的人。”
“來者何人?”中間的值守弟子大聲地喝道,可惜長著一張娃娃臉,怎麽也威嚴不起來。
“我是童時景,過來找清澤。”
“清澤少主正在奏樂,不方便接見。”
餘嘯高興地笑了:“人家根本不讓你進啊,我看你還是放我走吧。”
童時景拉著餘嘯往前衝了兩步:“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經常過來,你還攔我?”
值守弟子“嗆”地一聲拔出劍來,橫在胸前,喝道:“休得無禮,退下!”
童時景也不好在山門吵鬧,隻能退了一步:“那你去通稟一聲啊。”
值守弟子重複了一遍:“清澤少主正在奏樂,不見外客。”
餘嘯揮著手,拖著童時景往外走:“走啦,人家不見客。”
童時景跳到餘嘯身後,揮掌在她身上打了一掌。
餘嘯像風箏一樣飛了起來,越過值守弟子的頭頂,落到了山門裏麵。
餘嘯在空中打出一個冰道,順著滑了下去,正要開口罵童時景,卻覺得身上不痛。
童時景也落到了她的身邊,拉著她就往裏麵闖。
餘嘯卻不肯跑,拖著童時景說道:“你不是說要給別人留下好印象嘛,怎麽能闖山門。”
“進去再說啊,他們又不敢拿我怎麽樣。”童時景見餘嘯不配合,手就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準備把她的手臂捏斷。
餘嘯全身寒氣直冒,手臂上結出了一層冰殼,把童時景的手也凍住了。
“嘩!”
一根木棍擊過來,餘嘯手上的冰應聲而碎,另一根木棍衝著她的腦門砸了過來。童時景跳到空中,踢開了木棍。
兩根木棍都飛到了一名壯漢的手裏,那壯漢身邊擺著一個半人高的粗腰筒形鼓。
餘嘯這才看清,那兩根木棍是鼓槌。
壯漢調轉鼓槌,重重地擊在鼓麵上。
餘嘯和童時景都及時地放出了靈力罩,童時景揮起一陣掌風,把鼓音擊了回去。
餘嘯卻一跳而起,朝著山門外飛去。
童時景見她跑了,腳一跺追餘嘯去了。
一陣氣勢磅礴的鼓音傳來,靈力堵在耳朵上都能聽得見,像是直接敲在餘嘯的腦中,她喉嚨一股腥甜,咬牙忍住。
童時景被鼓音打了個正中,也抓住餘嘯的腰帶把她往下拖。
那鼓聲響得餘嘯覺得煩透了,她用腳踩著童時景,手裏舉起一個直徑半丈長的冰球,朝著那壯漢丟過去。壯漢丟了一隻鼓槌過來,擊碎冰球,在山門口下了一場冰雹。
值守弟子紛紛放出靈力罩,但修為相差太多,冰雹擊碎了靈力罩,砸傷了不少人,山門哀嚎一片。
童時景抓牢了餘嘯,拍著手大笑。
“住手!”一聲尖利的喝聲響起。
一個膚色陰白的男子飄然而至,三十來歲,兩隻眼睛惺忪著,全是血絲,眼下掛著青色的眼圈。
他口裏喊著住手,自己手上卻奪過了壯漢的鼓槌,在鼓麵上一陣擊打。
鼓聲開始時並不大,傳到餘嘯耳裏卻是天崩地裂的嘶吼聲,震得識海翻滾,五竅都流出血來。
餘嘯手搭在了童時景的肩膀上,支撐著身子。
童時景似乎沒受影響,冷眼看著她,眼裏都是叫你再跑。
幾聲悠長的琴音飄然而至,餘嘯身上一鬆,就看到穿著白衣的清澤盈盈落下。
餘嘯滿心苦澀,這下是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