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朋自遠方來
嘟嘟心情很不爽地看著餘嘯與利刃蜈蚣搏鬥。雖然餘嘯說讓它當個外應就行了,但蜈蚣渾身都是殼,哪有肉啊!
前方寒光一閃,餘嘯猛地向左邊就地一滾,躲過了蜈蚣鐮刀一樣的前爪。剛才她站的位置木屑飛舞,腰粗的樹都被利刃蜈蚣砍成了碎片。
餘嘯丟了一粒補靈丸在嘴裏,“水針!”一片水光朝著利刃蜈蚣飛過去。
水針發出之後,餘嘯手上還比著法訣,像是動作慢了一拍。
水針打在利刃蜈蚣的硬殼上,它躲都沒躲,揮舞著前爪躥過來。沿路的灌木蒲英草都遭了殃。餘嘯隻有逃跑的份兒。
嘟嘟煩躁地吼了一聲,用自己的額頭朝著利刃蜈蚣的腰腹撞過去。
利刃蜈蚣歪了歪身子,倒了下去。
餘嘯抬手擦汗,走近蜈蚣查看。“一、二、三……嘟嘟,這回中了四針!”
嘟嘟翻了個白眼,到一邊坐下,從儲物袋裏摸了點吃的丟進嘴裏。
餘嘯剛剛煉氣中期就來打二階妖獸,確實有些勉強。但她的目的不是獵妖獸,而是為了練習毒水針。
德久用控金術操控劍給了她啟發,她把毒針藏在水針裏,創造出了這麽一個新招式。
利刃蜈蚣渾身都是硬殼,連腦袋都是,隻有硬殼之間的縫隙是弱點。餘嘯就用它來練習,而且蜈蚣硬殼黑臉的鍾鑒大叔還在收,一舉兩得。
毒是她在東毒穀收集的普通毒液,黑環蛇的毒液毒性不明,她沒有用。
而針,就是嘟嘟後脖子上的那一簇硬毛。
那些毛的硬度不低於金屬針,又是白色,藏在水針裏就像隱身了一般。而且不花錢,從嘟嘟身上拔就可以了。
餘嘯已經把蜈蚣的硬殼、前爪割了下來,指著破碎的蟲體,問嘟嘟:“你要吃嗎?我給你烤烤,嘎嘣脆。”
嘟嘟飛身起來,一腳往她臉上踩。餘嘯稍微歪了歪頭,一拳頭打在它的肚皮上。
一柱香之後,餘嘯鼻青臉腫,揮了揮手:“走啦,繼續找蜈蚣。”
嘟嘟已經趴下了,腦袋擱在地上,聞著利刃蜈蚣身上的臭味,半天沒站起來。
餘嘯回金玉城的時候,發現進城的人很少。前兩次來人也不多,但好歹也排了個隊,今天就稀稀拉拉幾個人。
餘嘯照例遞上秀色派的門牌。“去看我叔叔,他在城裏開了個法器店,名字叫鍾鑒。”
守衛早已忘記了她是誰,隨意看了兩眼還給了她。
餘嘯正準備遞上十塊下品靈石,就聽到守衛說:“入城費十四塊下品靈石。”
餘嘯瞅著他,不確定他是不是想私吞。
守衛不耐煩地問:“進不進?”
餘嘯默默地遞上十四塊靈石,垂下了眼睛,免得克製不住自己的眼神,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和木牌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個小瓶子。不是玉瓶,就是普通的瓷瓶。
餘嘯迷茫地接過,看到進城的人手裏都有。她把瓶子裏的東西倒出來,當時就想甩在地上。
那是一塊下品靈石一瓶的甘葉丸,還隻有三粒。
居然捆綁消費。
餘嘯把甘葉丸往兜裏一塞,直奔鍾鑒的法器店。
鍾鑒今天沒有黑著臉,還紅光滿麵。他手裏把玩著一把通體綠色的下品法寶小匕首,這是用餘嘯賣給他的猙言虎的牙齒做的,已經被一名女修士訂了,賣了八百下品靈石。
比起賺到靈石,他更高興自己還能做出好點的東西來。
看到餘嘯過來,他收起匕首,接過餘嘯遞過來的儲物袋。裏麵是餘嘯這兩個多月打來的二十多條利刃蜈蚣所得,四百多塊硬殼,二十對利刃。
鍾鑒添了一點,算了一千塊下品靈石給她。
修為高了之後賺靈石就容易一些,但是相應的花費也多了。現在要用的聚氣丸四十靈石一粒,比升息丸貴了一倍。
“丫頭,最近在城裏小心點。”
鍾鑒對餘嘯親近了一些,好言提醒道:“斷情門那些龜孫,不知道搞什麽鬼,前幾天很多人都被毒死了。”
“前輩,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這兩個月。據說那毒還會傳染,昆彌修士也死了不少。”
怪不得要在城門口發甘葉丸。餘嘯告別了鍾鑒,摸了一粒甘葉丸丟進嘴裏,想了想,先到了百物堂。
張霍看到她時笑著說:“你運氣還真不錯,沒碰到那毒液。”
果然是自己賣出去的那瓶毒液嗎。餘嘯小聲問:“前輩,那毒是怎麽回事啊?”
“誰知道斷情門怎麽回事,”張霍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想賺靈石嗎?可以去找中了那種毒的屍體,斷情門在收,二百下品靈石一具。”
“屍體?”
“那毒中了之後不是立刻毒發,還搞不清是怎麽傳染的。斷情門正在收集屍體研究。”
餘嘯心都抓緊了:“前輩,毒發身亡的人,有些什麽症狀?”
“七竅流血,臉色鐵青,渾身僵硬。”
這不都是嘟嘟中毒的症狀嗎?
一股莫大的悲哀衝擊著餘嘯的心,難道自己就要死了。她呆了半晌,又覺得不對,嘟嘟中毒都半年了,自己也還沒死啊。
難道蛇血的毒性小,而猙言虎血又可以克製毒性。
張霍見她呆呆的,以為她被嚇到了,笑了兩聲:“害怕就別去。靈石隻能排第二,命才是第一位的。還有個輕鬆的活兒。”
“這叫蒲英草,找到一株,賺的靈石都夠你到築基了。”
張霍沒有拿靈石,而是拿了一張紙出來,上麵畫著一株開著黃色小花的植物,畫工精湛,葉片和花瓣似乎在隨風擺動一般。
餘嘯覺得那株植物很眼熟。
“前輩,這是什麽靈草啊?”
“這不是靈草,這是野草。”
餘嘯的心都漏跳了一拍,紙片隨著她的手微微抖動。她似乎看到了清澤發現自己說謊,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情景。
先給他希望,再讓他絕望。那種感覺餘嘯再明白不過了,真的可以讓人失去理智,做出最殘忍的事情來。
餘嘯覺得嘴裏幹巴巴的,吞了口唾沫:“前輩,這張圖是哪來的?”
“霜衣堂發下來的。據說是青籟樂府少主畫的,他正在這金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