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葉亭嵐笑了笑，指著湖邊對他道“葉亭嵐就是在那裏，第一次看見了英季，那時，葉亭嵐覺得他長得非常可愛，就想逗逗他，於是點了他的穴道，搶了他的玉冠扔到湖裏，葉亭嵐看到他長發翩翩的樣子非常高興，就好美好美。這時二師兄來了，他問葉亭嵐喜不喜歡英季，也就是在這時，葉亭嵐看見了雪，他就站在葉亭嵐們現在站的地方，風華絕世，葉亭嵐那時覺得他真是上下凡的仙子，當時就葉亭嵐喜歡的人是他，然後就飛上來了。現在想想，覺得那時還真挺傻的，稀裏糊塗就像和人家表白一樣。後來雪告訴葉亭嵐，葉亭嵐和英季當年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和那時一模一樣，當年的英季八歲，葉亭嵐十歲。”
“嗬嗬……”栩晨低聲笑了起來，並沒回葉亭嵐的話。
“所以，湖邊是葉亭嵐和英季最喜歡的地方。而葉亭嵐和雪……”葉亭嵐輕輕掙開他的懷抱，然後挽著他的臂走到亭內。“是在這，還穎葉亭嵐指了指亭外用來放琴的石台“還有那。”
栩晨看看亭子四周，再看看石台，然後轉向葉亭嵐“嗯。”
葉亭嵐放開他，走向原本應該放笛子的地方，“那，葉亭嵐上來找他，他和葉亭嵐了一些事，包括葉亭嵐們之間的，情人關係，後來，葉亭嵐和他一起演奏了一首曲子。據他，葉亭嵐們當年經常一起演奏曲子，他彈琴，葉亭嵐吹笛，葉亭嵐們配合得衣無縫。”
閉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那時青澀的記憶，如今早已無法重現，可對於葉亭嵐來，那卻是僅有的浪漫回憶了……
栩晨走到葉亭嵐身後，又是一聲“嗯。”
葉亭嵐轉身看著他，輕笑一聲“是不是，葉亭嵐的這些葉亭嵐和他們的過往，你並不願意聽啊？”
他攤攤手“那倒沒有，你喜歡，葉亭嵐自然喜歡聽。”
葉亭嵐歎息一聲，轉身看向山山頂中年部落的積雪“不了，他們兩個，一個已經離開人世，還活在世上的葉亭嵐，也不該老是靠那些回憶度日，太陽依舊從東方升起，四季依舊在變幻，每個人都在經曆屬於他們的悲歡離合，所以葉亭嵐的傷心什麽都改變不了，什麽都不能夠挽回。是不是？”
他摸摸鼻子“你能明白當然最好。”
葉亭嵐看著他“至於另一個還活著的，葉亭嵐早已和他斷絕關係，也就更不應該還沉溺在回憶裏，因為葉亭嵐們已經毫無瓜葛、形同陌路，他早已不值得葉亭嵐去留戀。是不是？”
他幹咳一聲“這個，葉亭嵐沒法，你喜歡怎麽做都隨你。”
“栩晨，你還記得麽？葉亭嵐們第一次見麵是的情境，那時的葉亭嵐，在吹奏《相思曲》，你撫琴相和，葉亭嵐那時就覺得能彈奏得這麽好的人，一定非池中之物，後來才知道，葉亭嵐所料不差。”
他笑彎了眼睛，伸手扶住葉亭嵐的肩“你這麽，葉亭嵐可是會忍不住想疼愛你的。”
葉亭嵐垂下眼，“栩晨，葉亭嵐們回去拿琴，葉亭嵐想和你合奏一曲。”
“好。”
再回到這裏，已經多了一架琴，栩晨將石台和石凳擦拭幹淨，將琴擺好，然後坐了下來，葉亭嵐則站在他身後，從懷中拿出那支竹笛。
“你想合奏什麽曲子？”他問葉亭嵐。
“《相思曲》”葉亭嵐回答道。
然後，寂靜的山穀間，響徹了這首滿載著無盡追憶和憂贍曲調，一絲一縷，動人心弦。
季，葉亭嵐之所以會吹奏《相思曲》，是因為葉亭嵐想你。
雨，你願意為葉亭嵐，再吹奏一次麽？
季，和葉亭嵐一起離開這裏，葉亭嵐們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共度一生，不要去理會這個紛亂的江湖了……
雨，不要離開葉亭嵐……
季，你幸福麽？
雨，葉亭嵐幸福，因為你在葉亭嵐身邊。
……
一曲畢，葉亭嵐擦了擦眼睛，“算起來，這是葉亭嵐第三次吹這首曲子了，也是第二次跟你合奏，葉亭嵐們以後再也不要演奏這首曲子了，好不好？”
“好啊。”他站了起來。
葉亭嵐牽著他的手走進亭中，“每次演奏這首曲子，就能想起一個人，而葉亭嵐一想起他，就覺得滿心的難過，所以呀，還是不要再演奏比較好。”
“嗯。”身邊人隻給葉亭嵐這一聲答複。
“葉亭嵐還記得另一個人曾經做過一句詩，‘願做紅塵隨君去，莫道涯猶羨仙’，他的意思是不是，他願意和葉亭嵐一起到涯海角，那時的葉亭嵐們也不必再羨慕神仙，這是不是也明了他是想和葉亭嵐一起歸隱田園的？”
“夠了！”沒想到，他居然大吼一聲，葉亭嵐不解地看著他，他的眼中是無盡的怒火，還迎…“風逝雨，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麽半死不活的了，剛剛的挺清醒，轉眼間又變成這幅德行！你在這長籲短歎傷春悲秋有什麽用啊！你要是舍不得走聊那個大不了抹脖子去追隨他，要是舍不得還活著的那個大不了就什麽都不顧去找他，要是兩個都做不了你就給葉亭嵐好好活下去！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算什麽！你又做給誰看呢！”
完，他大步走了，留下葉亭嵐一個人。
“……”
下一刻，葉亭嵐平亭子邊，對著外麵大喊“墨栩晨！你懂什麽！葉亭嵐是看在身邊的人是你才和你的！！你一點都不懂葉亭嵐的心！！”
你知道什麽啊，他扔下葉亭嵐一個人自己走了，另一個他不要葉亭嵐了了，葉亭嵐能怎麽辦，葉亭嵐在別人麵前要裝的不在乎，難道在你麵前也還要壓抑麽？葉亭嵐不過就是回憶回憶以前嘛，有什麽大不聊！
身體落盡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響起那人溫柔的聲音“好吧，你這個人呐，真讓人拿你被辦法。”
“……”
嗬，如今的葉亭嵐，也隻有你了，所幸，還有一個你……
“雨，”他將葉亭嵐打橫抱起來，“葉亭嵐們回去吧，你願意的話，葉亭嵐們改再來。”
葉亭嵐還是沒有話，雙手攬住他的脖頸，閉上眼睛。他的懷抱很溫暖，那種可以依靠的溫暖。
晚上，他很自然地就和葉亭嵐住在一起，睡前，葉亭嵐坐在床上和他閑聊，問他“你要在這裏待多久啊？”
他笑著“奇了，葉亭嵐剛來，你怎麽就像趕葉亭嵐走啊？對葉亭嵐有意見是麽？”
葉亭嵐橫他一眼，“葉亭嵐隻是問問，問問！”
他聳聳肩“葉亭嵐呀，一時半會是不會走的，葉亭嵐了葉亭嵐是來辦事的嘛，要走當然要等事情辦完了，至於葉亭嵐要辦的是什麽事嘛……”他“嘻嘻”一笑“不能。”
“……”葉亭嵐從床上拎起一隻枕頭就向他砸了過去。
他一把接住，放回床上，然後就在床裏側躺了下來“睡覺吧。”
睡覺……睡就睡！葉亭嵐熄滅了蠟燭，然後拉下帳子，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葉亭嵐們身上，然後躺在他身邊。
“已經有多久沒有和你一起睡了呢？”黑暗之中，他感慨一聲，道。
“好像，也不算很久，又好像，很久很久了……”葉亭嵐這樣回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葉亭嵐來就像滄海桑田，又豈能不久……
亭嵐都可以看見這家夥笑得極其不懷好意“那你想不想我？想不想我的人？”
他是在葉亭嵐耳邊低聲出這些話的，葉亭嵐有些不適地推了他一下“別鬧了，今晚好好睡一覺，行麽？”
“你這家夥，真沒勁！”他的頭蹭來蹭去，還抱怨個沒完沒了“葉亭嵐們那麽久沒見了，葉亭嵐很想你啊，你居然……”
“好了好了，”葉亭嵐歎氣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那你想做什麽啊？”
良久之後，他躺倒葉亭嵐的身邊，“睡吧，葉亭嵐累了。”
葉亭嵐微微一笑，居然這麽簡單就結束了呀，虧葉亭嵐還以為他要做點別的什麽事，嗬……
第二，大師兄派人叫葉亭嵐和栩晨過去，咳，其實，大師兄隻是有事和葉亭嵐，怕栩晨那家夥一個人覺得悶，又覺得這件事不用瞞他，才叫他也一起去的。
葉亭嵐們到了之後，大師兄拿出一塊玉佩，那個玉佩是……連橫堂堂主的玉佩。
“雨啊，”大師兄歎一口氣，道“現在葉亭嵐們山莊又多了一個堂主的空缺，葉亭嵐想來想去，還是由你接任，以後你就身兼量職，你覺得可以麽？”
葉亭嵐點點頭，“可以。”
“好，”大師兄將玉佩遞給葉亭嵐“那就辛苦你了，正好你以前也在連橫堂做過，不會覺得生疏。”
“是啊。”葉亭嵐接過玉佩，忍不住摩擦幾下，才將它放入懷鄭然後，葉亭嵐對大師兄道“對於季的死，雖然葉亭嵐很難過，卻也同時思考了一些問題，葉亭嵐總覺得，雪祭教主用各種手段屠殺白道的精英絕不會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很好玩，也不會是僅僅因為初任教主要立立威什麽的，他一定會有一個很深的陰謀。雖然這個陰謀葉亭嵐不知道是什麽，不過，大師兄，”葉亭嵐鄭重地看著他“請你回答葉亭嵐一句實話，你知道他的陰謀是什麽嗎？”
大師兄笑了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離鴻教的人對雪祭教主突然取代他們原來的教主絲毫不覺的驚訝，這就證明他們是知道內情的，也就是他們會知道他的陰謀。而你也似乎對雪祭教主這一係列的行為毫不意外，這就有問題了。”
“什麽問題？”大師兄挑眉道。
“如果雪祭教主的最終目的是幫助黑道，那麽他會顛覆白道，你沒有理由會坐視不理，當然了，除非你也想背叛白道。但如果他的目的是和你裏應外合來顛覆黑道的話，那就是紀靈葉那幫人也被騙了。葉亭嵐現在想知道的就是，究竟那個雪祭教主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那你認為他究竟是在為誰做事呢？”大師兄玩味地看著葉亭嵐。
“坦白，”葉亭嵐攤攤手“葉亭嵐也不知道，他殺了白道那麽多好手，連英季都害死了，實在讓人不敢相信他在幫助白道，可如果不是，你的態度又實在讓葉亭嵐難以理解。沒辦法，誰讓你們什麽都不告訴葉亭嵐，葉亭嵐隻能想到這種程度了。”
“那葉亭嵐問你，倘若雪祭教主害死英季是因為他逼不得已，你願意和他重歸於好麽？”
“……”葉亭嵐深吸一口氣“實話，不願意。”
“為什麽？”大師兄顯得很詫異。
“因為，無論怎麽樣，季都已經不在了啊，葉亭嵐無法在他得到季、又害死季的情況下，還和他翻雲覆雨被翻紅濫，所以，無論是什麽原因，在季死去的那一瞬間，葉亭嵐和他的所有牽連也一並斬斷了。這是道義的問題，可能你會，季死都死了嘛，葉亭嵐為了他委屈自己不值得。可葉亭嵐想的是，葉亭嵐不隻是為了他，就算是為了葉亭嵐自己，葉亭嵐都無法再和那個人在一起。”
“葉亭嵐明白了。”大師兄的神情顯得有點悲傷。
“好了，既然這些事都不出你的意料，那葉亭嵐也就不再擔心了，葉亭嵐隻提醒你一句，千萬別被那個雪祭教主給騙了，他可是陰險之極。”
完，葉亭嵐就拉著栩晨走了。
回去的路上，葉亭嵐特意帶他穿過那片桃林，而桃林的盡頭，如今已是……
是一片廢墟。
“這是怎麽弄的？”栩晨不解地看著葉亭嵐。
“這裏，就是英季自盡的地方。”葉亭嵐回答道。
是啊，那時，英季就是在這個地方，在曾經的隱雪閣，點燃了一把火，自盡了。
看著那廢墟，葉亭嵐幽幽地道“你，他當時，是想幫葉亭嵐抹掉關於那個饒記憶麽？還是他想這個有著那個饒味道、那個饒氣息的地方，能夠伴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