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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節 熱血青年

  曹歌似乎把想的話都咽了回去,她在我身邊站了有一陣子,然後默默地退出了房間,但忘記了關門。此時的自己已經無暇去考慮別人的看法,就任由他們去批判我的不懂事,我的魯莽和家子氣吧。


  曹歌離開之後,我獨自一人坐在學習桌前,將正在翻檢的書包往桌子上麵一扔,僵立在椅子上。那剛才的頭腦發熱感此時似乎下去了一些,我反複問自己,剛才的話,是我的?我對於自己的“英勇”表示出後怕。畢竟,沉默寡言了這麽久,自己在曹家本就屬於泡沫型人物,而這此時此刻的事情節點,我又是那被告席上的一員,突如其來的熱血青年,是不是會死得很慘?我想著想著,不禁身子後發涼。


  我握住椅子邊緣的手開始發力,直到硌得手心生疼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我的額頭似乎發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從窗子裏吹進來的風拂過來時,更是渾身涼意十足。忽然之間,我有些許後悔。正當我在心裏品味自己究竟是否言語不當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門鈴聲。


  “沐夕回來了吧,我剛才看見趙叔的車出去了。怎麽樣?你和她了是吧?什麽時候搬?”薛浩的聲音不算很大,但是,我卻聽得非常清楚。


  “先進來在吧。”曹歌也是同樣弱弱的語氣。


  “怎麽了?你還沒和孩子是嗎?”薛浩一邊換著鞋子一邊著。


  “沒,不是。了,但是”曹歌欲言又止。“姐姐也來了?”曹歌忽然問到。


  “啊,是啊,在車裏呢,我沒讓進來。”


  “啊!”


  “誰是姐姐?姑!你別投敵叛國行不行?還姐姐,她要是你姐姐,那樓上那個是你什麽?”曹燦燦又是一陣不滿。


  “行行,是姑的錯,姑知道錯了行不?”曹歌拖長了尾音。聽得出來,她這兩一直在照顧著曹燦燦的情緒,也是夠累的。畢竟是一個孩子,整的比大人都難擺弄。


  “嫂她”薛浩話到一半。


  “哎,一直這樣,幾乎一都是這個樣子,樓上躺會,我怕她出事,門都不敢關,這不,又帶下來坐一會兒。話幾乎也不,就這樣傻呆呆的。有時候會突然自言自語。”


  “自言自語?什麽?”


  “什麽?能什麽,就是不停地反複絮叨著,對我不感興趣?為什麽呢?為什麽會不感興趣呢?就這樣,看著讓人好生心疼。你,這人,不能就這麽廢了吧!”


  “曹牧這個王八蛋!一想起來他,我就滿肚子火。這家夥這兩在單位都不露麵兒了。”薛浩的這一句話被奶奶聽了去,奶奶急忙問:“不在單位?在哪?”薛浩沒有回答。


  “沐夕在哪兒?樓上嗎?容角兒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我剛才上樓和沐夕了一下,這孩子,忽然,忽然不想搬走”曹歌的話,得像是很為難的樣子。結果,為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句所帶來的後續影響力,不亞於核爆炸。


  “什麽意思?不想搬走?”薛浩聲地問著。“你沒和她講講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嗎?”

  “其實,沐夕這孩子挺懂事兒的,我想,道理她應該都明白。但我也是沒想到,今和她講,她,不想搬。我看,我看這孩子態度也挺堅決的,我就沒再話。”曹歌的這一句話完,薛浩尚未有反應,另一麵毛頭爪子就上來了。


  “曹沐夕不搬?還住上癮了怎麽的?這是看我和我媽好欺負是吧,專門留下來惡心我們的對嗎?我給你們,這就是陰謀!這就是她們娘倆兒使得陰謀!想惡心死我,沒門!”曹燦燦扯著脖子喊著,似乎每一聲都是衝著樓上的我,生怕我聽不到一般。


  “燦燦,你點兒聲,沐夕那邊,讓我去和她談!你別嚷嚷!”曹歌勸解到。


  “不用了姑!你們都沒用,我去!我就不信了,我去問問她究竟想幹什麽!”完,便劈裏啪啦地上樓來。身後傳來一片製止聲,但從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來聽,似乎沒有什麽用。


  到了我臥室的門口,薛浩一把拽住曹燦燦:“燦燦,你聽話,你聽叔叔告訴你,你和她講沒有用,她比你還,你們兩個孩兒能出來什麽?你交給叔叔好嗎?叔叔保證,保證她明搬出去,行嗎?”


  “不行!”許是這股熱血已經充到了頭顱以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曹燦燦掙脫掉薛浩的手,一轉身,便進了我的屋子。


  “要學習啊?曹沐夕?這麽學,我也沒見你成績好哪兒去啊!是不是我家風水不好,讓你每次考試都是倒數?”曹燦燦陰陽怪氣的樣子,我見慣不慣了。


  其實,當曹燦燦出來要找我興師問罪的時候,我的心,便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當那噔噔的上樓聲越來越近,我不得不承認,我放在身體兩側的手開始有些發抖。我怕什麽?剛才的勇敢哪裏去了?

  因為罪人,心虛。


  我沒有抬頭,一直盯著眼前的書包帶子上的一個線頭。曹歌也上了樓,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勸著曹燦燦。


  “我告訴你,你不用假裝聽不著,你什麽時候搬?我幫你啊?”


  我依舊沒有作聲。誰知,曹燦燦等了大概幾秒,沒有見我有任何反應,忽然一個箭步衝到我的麵前,拽起我的書包轉身就扔出了門外!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衝向我的衣櫃,將我疊整齊的僅有的幾件衣服抱著就往外甩!邊扔還邊著:“我幫你,我讓你賴在我家不走!我讓你不走!我幫你!”


  一旁的曹歌和薛浩顯然是被曹燦燦的舉動嚇懵了,直到她抱起第二摞正要往門外撇的時候,薛浩才一把抱住了她:“燦燦,你冷靜點兒!你這樣,隻會讓事情愈演愈烈,你交給大人處理好不好?算叔叔求你了!”


  那一刻的曹燦燦,就像是同樣被熱血澆築了的第二個青年,根本不受大腦支配和控製,不管身旁人怎麽勸,依舊把她認為該清走的東西毫不留情地往外清!


  結果,這一切,戛然而止在了一個硬物撞擊地麵又隨著慣性蹦出去很遠,並發出來的叮當聲。


  ()

  先定個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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