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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童彥婉握緊雙拳,把怒火壓回心底,奮力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光腳踩在冰涼的木地板上,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推開臥室的門,童彥婉驚呆了。


  膛目結舌的看著自己的衣服淩亂的堆在床上,衣櫃已經空了出來,等它新的主人來使用。


  季昀奕,你非要做得這麽絕嗎?


  鼻子一酸,眼淚悄無聲息的湧了出來,她真的好傻好蠢,竟然天真的以為,還有挽回的餘地。


  “季昀奕,你太過分了!”童彥婉怒不可褻的衝到客廳,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就朝他砸過去。


  “啊……”那個女人驚叫一聲,縮進季昀奕的懷中。


  季昀奕非常英明神武的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香蕉梨子蘋果,源源不斷的砸在他的身上。


  扔完了水果,童彥婉的怒火依然沒有平息,大吼著撲過去,發了瘋般的對季昀奕拳打腳踢。


  雖然童彥婉的拳頭落在季昀奕的背部,腳踢在他的腿上,可她悲憤的情緒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演越烈。


  筋疲力竭跌坐在地,童彥婉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


  “要哭出去哭,煩死了!”季昀奕站起來,冷睨童彥婉一眼。


  童彥婉趴在地上,徹底的絕望了,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哭,還是哭。


  “出去!”童彥婉的哭聲讓季昀奕煩不勝煩,他暴怒的抓起她的手臂,生拉硬拽把她拖到門口,然後扔出去。


  童彥婉忍痛爬起來,眼睜睜的看著房門被重重關上。


  房門把她和季昀奕隔開,斬斷了她和他最後的一點情分。


  因為不愛,所以殘忍的對待她,季昀奕,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嗎?

  對她有多好,就能對她有多壞,翻手雲覆手雨,隻因為不愛。


  沒有錢,沒穿鞋,童彥婉淒涼的走在大街上,孤單無助,可悲可憐,舉目無親,現在唯一能去的,隻有譚雅丹的家。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本就陰冷的天氣,更加的寒意逼人。


  童彥婉的雙腳早已經凍僵,踩在濕滑的地麵,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恐怕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這般狼狽。


  摔得再痛,也隻能苦笑著爬起來,擰一擰衣角的水,繼續前行。


  她完全沒想到會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上趙桓禹。


  雷克薩斯衝破雨簾,從從容容停在她的麵前。


  大雨的夜裏,車燈太過明亮,照得她睜不開眼。


  “彥婉!”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看到了趙桓禹。


  看到他的心情,和看到救星的心情一模一樣。


  趙桓禹連傘也顧不得撐,冒著雨下車,以最快的速度把失魂落魄的童彥婉塞進副駕駛位。


  雖然趙桓禹把車內的空調開到最熱,但她依然冷得瑟瑟發抖。


  童彥婉在倒車鏡裏看到自己慘白的臉和發紫的嘴唇,紅腫無神的眼睛,寫滿了絕望。


  一路風馳電掣到達帝豪酒店,趙桓禹體貼的為童彥婉打開車門,早已侯在酒店門口的服務生把潔白的棉拖鞋遞到了他的手中。


  他溫柔的抓著她的腳踝,親自為她穿上拖鞋,冰涼的腳頓時溫暖了許多。


  就算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也不再有錐心的寒意襲遍全身。


  童彥婉跟在趙桓禹的身後,難免引人側目,她低垂著頭,極力忽略那些異樣的目光。


  乘電梯到達酒店頂樓。


  總統套房的巨大浴缸已經盛滿了水,蒸汽嫋繞,芳香四溢。


  “你好好泡澡,我還有點兒事要處理。”


  趙桓禹說著就退出了浴室,隨手帶上門。


  童彥婉打開門跟出去,默默的看著他離開才又回到浴室,脫衣服泡澡。


  寒冬臘月,大雨傾盆,還有什麽比得過一池暖水更讓人身心愉悅。


  半躺在浴缸中,盈盈的柔水漫過她的肩,驅趕寒意,帶來溫暖。


  此刻,是童彥婉這幾天感覺最舒服的時候。


  什麽也不用想,什麽也不用說。


  愛與恨,似乎都離我遠去了。


  寧靜之中,最是宜人。


  浴缸邊沿還放著精致的果盤,軟飲還有提拉米蘇。


  童彥婉吃飽喝足,才爬出浴缸,披上粉色的珊瑚絨浴袍。


  泡過熱水澡之後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臉泛著微紅的光,還冒出了細碎的汗珠。


  浴室的洗涮台上放著趙桓禹的護膚品。


  他是個細致講究的男人,護膚品的種類比童彥婉用的還要多,光是潔麵乳就有四款。


  趙桓禹……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


  他給予的幫助,她無以回報。


  又多欠了他一次,下輩子,也不一定能還得清。


  童彥婉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餐桌上豐盛的美味佳肴,誘人的香味直鑽鼻腔,勾起她肚子裏的饞蟲無數。


  菜已經上桌,可人呢?

  “趙桓禹,趙桓禹……”她輕輕的喊了幾聲,趙桓禹就出現在門後,懷中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


  童彥婉愣了,他連濕衣服也顧不得換,急著出去就是為了給她買花嗎?

  “送給你!”


  紅玫瑰送到麵前,她卻沒心情多看一眼,死死盯著趙桓禹濕透的西裝和發絲滴下的水。


  頃刻間,淚水就模糊了視線。


  “玫瑰花你不喜歡我馬上拿去扔掉。”趙桓禹心疼的攬著她的肩,柔聲安慰:“我錯了還不行嗎,別哭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太高興了!”童彥婉反手抹去眼淚,把玫瑰花抱入懷中,淚水未幹,勉強擠出微笑:“玫瑰花我很喜歡,謝謝你!”


  “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趙桓禹眼中濃濃的關切激發了童彥婉心中的委屈,她一張嘴,就“哇”的哭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該問,看到你哭,我……好心痛!”趙桓禹把她攬入懷中,春風化雨般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回蕩。


  “嗚嗚……”靠在他濕漉漉的肩頭,她一邊抽泣一邊說:“快去……把衣服換了……不然會感冒……”


  “嗯,我去換衣服,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許再哭!”趙桓禹把童彥婉安置在沙發上坐好,高大的身軀半蹲,與她平視:“我喜歡看你笑,不喜歡看你哭。”


  “我不哭,真的不哭了!”童彥婉任由趙桓禹替自己擦去眼淚,四目相對,笑容苦澀:“謝謝你!”


  趙桓禹一走出童彥婉的視線,她心底的涼意就開始四下亂竄。


  不安的在客廳踱步,直到趙桓禹換上睡袍下樓,她才安心的原地站定。


  “吃飯吧!”趙桓禹笑容溫潤,走上前,很自然的拉著童彥婉的手:“我讓廚房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嚐嚐合不合你的胃口?”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她疑惑的看著趙桓禹,他的關心,真的是無微不至,讓她很感動,也很愧疚。


  趙桓禹不自在的撥了撥劉海,咧嘴一笑:“你家保姆告訴我的!”


  “白阿姨?”她詫異極了:“你怎麽認識她?”


  “嘿。”趙桓禹不自在的勾勾最近,在童彥婉緊迫的逼視下,才道出了實情:“我有一天從你家小區門口路過,看到白阿姨買了很多菜,袋子破了,番茄滾出來她還不知道,我就撿起來還給她,然後再順便幫她把菜擰上樓,到了你家門口,才知道她是你的保姆,我就留了她的電話,說做菜的時候想請教她。”


  經趙桓禹提醒,童彥婉立刻想了起來,原來白阿姨提過好幾次的小韓就是趙桓禹。


  她狐疑的看著他:“真有那麽巧,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嘿嘿!”趙桓禹幹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快吃吧,再說下去菜都涼了!”


  “嗯,吃飯!”


  童彥婉一直覺得自己還算堅強,這半年來,流的眼淚卻是之前二十五年的總和。


  淚腺發達得讓她自己都吃驚。


  眼窩就沒有真正的幹過,從早到晚,都處於濕潤的狀態。


  這不,趙桓禹隻是給她夾了一個茄盒,童彥婉就感動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一頓飯吃下來,濕了幾張紙巾。


  趙桓禹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識趣的不再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吃飽喝足,童彥婉窩在沙發裏看電影。


  趙桓禹還有工作要忙,暫時不能陪她。


  她的眼睛雖然盯著大屏幕,卻什麽也沒看進去。


  季昀奕那張讓人作嘔的臉在眼前不斷的晃過。


  沒有勇氣再踏入冰冷的雨中,更沒有勇氣回去與季昀奕對峙,童彥婉隻能借趙桓禹的地方,休養生息。


  落地窗外的雨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罩在城市上空。


  看吧,她多悲慘,連天空也在為她哭泣。


  她這輩子,看錯了兩個人,一個是君耀晨,一個是季昀奕。


  如今的童彥婉,身和心,皆已是傷痕累累。


  她真的錯了,錯得離譜。


  以為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就不會受到傷害,卻不想,季昀奕傷她比君耀晨還傷得狠,傷得重。


  她就和那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沒分別,搖尾乞憐,換得一頓溫飽。


  不,不對,她不是沒人要的流浪狗。


  季昀奕不要她,但趙桓禹要她。


  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他對她的關愛也從未間斷過。


  此時此刻,童彥婉就是溺水的人,抓緊一塊浮木,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說趙桓禹是浮木就太委屈他了,他根本是豪華郵輪。


  靠上他,就不用再害怕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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