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將她打入地獄
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夜晚,他將她壓在身下,痛並快樂著,她要成為他的女人。
蝶翼般的長睫毛不斷的撲閃,沉沉的醉在美夢中不願意醒來。
“葉曉諾,醒醒……葉曉諾……”不管蔣一洲怎麽喊,她都不睜開眼睛,隻聆聽他的聲音,繼續在夢中與他火熱的糾纏。
葉曉諾,我不愛你,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馬上穿上衣服給我滾!
他暴怒的吼在腦海中回蕩,一行行的熱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掉落,濕了他的前……胸。
不要,我不走,不要趕我走……
不走……
葉曉諾嚶嚶的抽泣,淚水也越來越洶湧。
一時間,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心酸心痛統統湧了上來,化作那些熱淚,盡情宣泄。
“不要走……”葉曉諾一聲大喊,睜開了眼睛,緊緊的抱住蔣一洲,哀慟的大哭:“哇……你不要趕我走,我不走……我愛你……一洲……我愛你……”
蔣一洲還未反應過來,雨點兒般密集的吻……落在了他的臉上。
“葉曉諾……放手……”拉開圈著他脖子的手臂,蔣一洲稍一用力就將葉曉諾推倒在地。
葉曉諾匍匐在地,哭聲依舊淒楚。
“一洲……我愛你……不要趕我走……”
怔怔的看了她片刻,他俯身將她扶了起來。
恍恍惚惚之中,葉曉諾又縮進蔣一洲的懷抱,帶著哭腔,喃喃低語:“一洲……一洲……”
葉曉諾哭得累了,漸漸沒了聲音,蔣一洲低頭一看,她的小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窩在他的胸……口沉沉的睡了去。
手探向額頭,溫度依然高得嚇人。
防空洞外的雨下不停歇,陰冷潮濕的山風夾雜著泥土特有的芬芳,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留下寒意。
疲憊感壓著蔣一洲,被雨淋被風吹,蔣一洲也有些體力不支,手拍打臉頰,強打起精神,他不能睡,一定要保持清醒。
頭痛欲……裂,睡夢中的葉曉諾覺得呼吸很困難,胸……口好像壓著千金巨石,用力的喘息,好難受,好難受!
她眉頭蹙得死緊,嘴唇幹涸,呼著滾燙的熱氣。
“唔……”
好熱,熱……
體內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恍恍惚惚的推開給她溫暖的懷抱,身子軟軟的靠在石頭砌成的牆上,隔著潮濕的襯衫感受到一絲涼意。
濕重的襯衫在這時成了阻礙,葉曉諾摸摸索索的將扣子全部解開,輕輕落地,悄無聲息,靠在牆上,更覺涼爽舒適,滿足的呼出一口熱氣,不再亂動。
已經燒糊塗的葉曉諾並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麽的誘……人,柔軟的雲朵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飽滿得幾乎要衝破包圍,躍入空氣之中。
熱度未消的皮膚嫣紅一片,好似熟透的蘋果,清脆香甜。
平坦的小腹緊實的收縮,連肚臍眼也圓潤的可愛。
蔣一洲蹙眉,別看臉,不看那風情乍現的身姿。
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視而不見,雖然理智可以做到,可是有些反應還是不能避免,長?裏頂著脹鼓鼓的擎天之柱,一股股的熱流在下腹部亂竄。
蔣一洲起身走到防空洞口,用手接了冰涼的雨水往臉上拍,晶瑩的水珠落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帶走一些騷動的燥熱。
“一洲,一洲……”
蔣一洲呼吸著雨中清爽的空氣,身後傳來微弱的呼喊,轉頭看去,葉曉諾的臉皺成一團,小嘴一張一合正叫著他的名字。
他的心底似揉進了沙子,咯得難受。
“我在這裏。”
他並未察覺自己的聲音有多溫柔,撿起地上的荷葉邊襯衫,抖了抖,蓋在她的胸……前,擋住了那一懷的春光。
“葉曉諾……葉曉諾……”
朦朧中,輕柔的低喚吵得她睡不安穩,眼皮很重睜不開,大腦卻慢慢恢複了意識,強迫自己睜開眼,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眼底變得清晰:“蔣……總……”
總算醒了!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淡然的說:“雨停了。”
“哦!”葉曉諾有氣無力的應,轉頭看外麵,防空洞的門簷還稀稀落落的滴著水。
她手撫著身後的牆,試著站起來,身子卻軟得沒有一點兒力氣,咬牙硬撐,不想掙開腿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又有血珠往外滲。
“哎喲……”
劇痛襲遍全身,腿一閃,又跌坐回大石頭,蓋在身上的襯衫也應聲落地,葉曉諾一驚,一手擋在胸……前,一手撿地上的襯衫。
“是你自己脫的,不管我的事。”蔣一洲背過身,蹲在了地上:“快把衣服穿好。”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脫過襯衫,可是他那麽說,肯定是事實。
嬌羞的低頭,葉曉諾懊惱不已,原本就紅彤彤的臉更增添了幾分霞光。
她穿好襯衫,又趴到蔣一洲的背上,頭很沉很暈,不由自主的就靠下去,枕著他的肩,暫時放任自己沉醉。
雨後的山間小路泥濘不堪,蔣一洲黑亮的皮鞋早已經麵目全非,一步一滑,小心翼翼的前行。
天地間靜悄悄,在蔣一洲的背上一陣搖晃,渾渾噩噩的夢境回到了腦海,真實得不想是夢,臉紅心跳,怯生生的問:“我剛才有沒有說夢話?”
“說了!”
嚇,真的說了!
“我說了什麽?”還未證實就已經羞得她無地自容。
“你不記得?”
“我……記得不清楚。”她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燒糊塗了,該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一定又惹他討厭了。
蔣一洲看著腳下的路,不再搭腔。
在路上摔了一跤,弄得滿身黃泥漿,終於走回空無一人的農家樂,不日將拆除,東西也早已經搬完,就隻剩這一棟三層小樓孤零零的坐落在山中。
裏裏外外找了一圈,沒見到覃毅的影子,車還停在那裏,應該是去找葉曉諾還沒回來。
蔣一洲從車裏取出兩條毯子,遞一條到葉曉諾的麵前:“後麵有溫泉,可以洗澡。”
接了毯子,葉曉諾為難的看看自己的腿,她能走過去嗎?
蔣一洲立刻會意,長臂一展就將她橫著抱了起來。
頭埋得很低,不讓他看見她嘴角蕩漾著的憨笑。
溫泉池子十米見方,建在農家樂後麵的竹林裏,由一排竹簾一分為二,冒著熱氣,還散發著濃濃的硫磺味兒。
兩人一人泡一邊,隔著簾子誰也看不見誰。
洗淨身上的泥汙,葉曉諾正細細的洗著頭發,突然聽到覃毅的喊聲。
“葉曉諾,蔣一洲,你們是不是回來了?”
話音未落,就已經順著腳印往竹林走來,赫然出現在葉曉諾的麵前。
“哎呀,你不要看……”
連忙護住胸……口,外露的香……肩也縮入水中。
“對不起,對不起!”覃毅愣了那麽一秒,別開了臉。
“把衣服穿好,過十分鍾,我再進來。”
隔著竹簾,葉曉諾聽到蔣一洲離開的腳步聲,將滿是泥土的衣服拉進溫泉洗幹淨,探頭四周看看,不見人影,才放心的坐到池邊的青石板上。
一陣冷風吹來,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葉曉諾擰幹衣服的浮水就往身上穿,衣服冰冰涼涼貼著皮膚,裹上幹爽的薄毯,才不再冷得打顫。
等了一會兒,進來的不是蔣一洲而是覃毅。
“剛才真是對不起。”
覃毅抱起葉曉諾,一陣陣的臉紅到脖子根。
“沒……沒關係。”葉曉諾低著頭,絞著薄毯的邊沿,想起一些早已經塵封的往事。
曾經他也這樣抱過她,那個時候的她誤認為自己是世界上幸福的女孩兒,他是女孩兒夢中白馬王子的化身,溫柔體貼,將她寵到了天上,卻又毫無征兆的將她打入地獄。
哭過,痛過,心已經麻木,對他沒有了感覺,連此刻被他抱著也沒有在心中激蕩起淺淺的漣漪。
原本停著兩輛車的地方隻剩下一輛,蔣一洲已經先行離開。
覃毅小心翼翼的將葉曉諾放到副駕駛位上,打開暖氣,俯身看了看她腿上的傷,眉頭蹙得死緊,聲音卻越發的溫柔:“還痛不痛?”
“一點點痛。”
傷口上幹涸的血跡被溫泉洗淨,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你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去醫院。”
“好,謝謝。”
車開出不遠,熟悉的黑色奧迪A8迎麵而來,葉曉諾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滿是疑惑的看著蔣一洲的車越來越近。
他不是已經下山了嗎?
蔣一洲的車停在了路邊,探出頭來揮揮手。
“怎麽回事?”覃毅減緩車速停在一旁,納悶的詢問。
“連續大雨導致山體滑坡,下麵的路斷了。”
“什麽時候可以通?”
“不知道。”蔣一洲聳聳肩,頗有些無奈,山體滑坡太嚴重,他站到車頂,目測了一下,大約有三四十多米的路段被堵,搶修難度大,等待的時間絕不會短。
“還有其他的路麽?”看了看葉曉諾的腿,覃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額上冒出一層汗。
“沒有。”
通往香慶山就一條年久失修的公路,路麵早已經壓得支離破碎,路的一旁是陡峭的山,另一旁是懸崖,光禿禿的山還在不斷的往下滾石頭。
葉曉諾提心吊膽的說:“我們還是快回山上去,這裏太危險了。”
話音未落,三人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似乎又有地方滑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