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尷尬的見麵
辦公桌上有鑲嵌了蕾絲花邊的韓式化妝鏡,葉曉諾衝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又笑。
對,就應該這樣,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天沒有塌下來,她也活得好好的,沒病沒災,依然青春靚麗。
迅速的調整好心情,她拎著化妝包去洗手間。
洗了臉,細細的花了淡淡的妝,連她也看不出自己心底的憂傷,年輕的美從內透了出來,嬌豔似桃李,沐浴春風。
在蔣一洲將她踢走以前,該幹什麽幹什麽,幸虧他一整天也沒有出現,不然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就算葉曉諾不想知道他在幹什麽也不可能,他的動向最清楚的就是秘書部,而他的日程也由特助一手安排。
坐在辦公室裏也知道他和公司幾個高層在頂樓的會議室裏與“卡曼國際”的代表談合作開發香慶山AAAA級度假旅遊勝地的項目。
這次合作關係著公司明年的發展,無怪乎蔣一洲日以繼夜的加班加點,就為了此次的合作能順利。
放完最後一組幻燈片,會議室裏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覃毅笑著伸出了手,與蔣一洲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這一握,預示著“銘賜”將走進一個飛速發展的新紀元。
努力了這麽久,總算塵埃落定,蔣一洲臉上的笑容略帶著疲憊,又是一夜沒睡,過了今天,他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蔣總,晚上一起就餐,如何?”
“嗬,當然,為我們的合作開香檳。”
“Sure,不過我不喜歡人多,就你我,有個朋友在貴公司上班,把她也叫上。”
“哦,覃總的朋友?”
“是,叫葉曉諾,不知道蔣總知不知道這個人?”
蔣一洲眸色一暗,不動聲色的回答:“葉曉諾……似乎有這個人……”
入夜,兩個不管走在哪裏都會成為視線焦點的男人,一左一右,居中的葉曉諾頭埋得很低,小心翼翼的吃東西,不看,也不敢看身邊的人。
心還在打鼓,“咚咚咚”的不得安寧。
“葉曉諾,為我們的再次相見幹一杯。”覃毅舉杯,眼睛直勾勾的落在葉曉諾的身上,完全忽略了蔣一洲的存在。
也該他心馳神往,眼睛裏隻看得見他心心念念的人,四年恍如夢,一朝夢醒,他愛的人依然是她。
放下手中的刀叉,葉曉諾鎮定的端起高腳杯,臉上是淺淡的微笑。
一抬眼,視線與覃毅多情的目光糾纏在了一起,竟與記憶中的如出一轍,指尖一顫,酒杯傾斜,紅酒在杯中曼妙的晃動,散發著刺眼的光。
“覃總,我敬你!”
“砰!”酒杯相碰,撞出的不是火花,而是記憶。
覃毅豐神俊逸的臉在葉曉諾的眼中定格,時間似乎停止在這一刻。
那些枯黑暗黃的記憶如潮水般不斷的上湧,嗆得葉曉諾滿嘴的苦澀。
她撇撇嘴,心有微悸,酒杯送到唇邊,喝下一口,將苦澀統統順了下去。
兩人的一舉一動皆落入蔣一洲的眼中,他輕蔑的掃了葉曉諾一眼,也端起了酒杯:“覃總,為我們的合作幹杯。”
覃毅看了葉曉諾一眼,與蔣一洲相視而笑,意有所指的說:“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取得很大的成功,為我們的未來!Cheers!”
“Cheers!”
一仰頭,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葉曉諾,這幾年我也沒和你聯係,是不是生氣了?”覃毅殷情的替葉曉諾盛了一碗羅勒海鮮湯。
濃濃的香撲入鼻腔,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葉曉諾連連搖頭。
“不會,我沒生氣。”
也許曾經恨過,怨過,但都已成過眼雲煙,消散在孤單的等待中,此刻,對他已無愛無恨,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除了記憶,什麽也沒有留下。
“那就好,嗬!”覃毅眉開眼笑,對蔣一洲說:“我這才回國不久,想四處走走,就勞煩蔣總給葉曉諾放幾天假,給我當個向導,沒問題吧?”
“Ofcourse,?”
蔣一洲欣然應允,葉曉諾卻一口回絕:“不,不行……我……我手上事情挺多,很忙!”。
“交給楊靜,放你三天假!”
蔣一洲用了毋庸置疑的口wen,淩冽的眼神落在葉曉諾的臉上,威嚴不容挑釁,看得出,兩人的關係不簡單,有什麽樣的過往,他都不管,眼下,公司的利益自然該放到第一位。
那麽陰冷的眼神,那麽強硬的態度,葉曉諾覺得很委屈,她真的不想再和覃毅有什麽瓜葛,哪怕隻是普通的朋友,她也會刻意的保持距離。
動動嘴唇,拒絕的話沒有再說出口。
看向覃毅,滿是期許的眼神溫柔得似乎要將她融化。
“你看,你們蔣總也發話了,不許拒絕。”
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告訴她,這些年發生的事也想與她分享,如果她可以接受,他一定會加倍的愛她,如果不能,那也要讓她知道,他的愛從未改變,隻是……身不由己。
覃毅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好吧!能放三天帶薪假,何樂而不為?”
燦爛的笑點綴在臉上,葉曉諾知道,再拒絕隻會讓關係變得更僵,氣氛也更尷尬,她不能違背蔣一洲的意願。
“那就好!”覃毅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喜上眉梢,旁若無人的凝視葉曉諾,在腦海中將過往的記憶統統重溫。
“我去一下洗手間,失陪。”
被看得發怵,葉曉諾借口離開。
躲到洗手間裏磨蹭片刻,才走出來,正洗手,一個人站在了旁邊,帶著她熟悉的嗓音。
“這幾年過得好嗎?”覃毅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像絨絨的鵝毛,撩撥過她的心間,顫抖得厲害。
“挺好的,你呢?”葉曉諾回答這句話時,就好像從來沒有經曆過那漫長的等待,隻是一句無關痛癢的簡單問候。
“我……也挺好。”
言不由衷的答,他不好,真的不好,沒有她的日子度日如年,就像在煉獄之中,隻能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痹神經,才能熬過來。
“哦!”她撥了撥額上的劉海,光潔的額頭似乎還留有他曾經落下的wen,隻是,她已經不再愛他。
猶豫了一下,覃毅才問出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你……有男朋友了嗎?”
在鏡中兩人的視線相遇,葉曉諾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當然有,快結婚了。”
雖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聽她親口說,覃毅仍然震動不小,卻又要故作輕鬆,問:“恭喜,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嗯!”葉曉諾點點頭,口氣頗有些不情願:“你要向導能不能找別人,我不想把手裏的事交出去。”
聞言,覃毅一本正經的凝視她,一抹憂傷在眼底蔓延:“葉曉諾,我……我知道是我不對,你恨我也是應該的,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陪我幾天,好嗎?”
幾近哀求的語氣軟綿綿的揉進心裏,衝撞著記憶的塵埃,迷了她的眼睛,睜不開。
拒絕的話很難再說出口,葉曉諾選擇了沉默。
“眼睛怎麽了?”
“沒什麽,有點兒不舒服。”葉曉諾閉著眼睛,輕輕的揉,明明什麽也沒有,卻澀得厲害。
“我看看。”大手很自然的捧起葉曉諾的臉,首先看到的卻是她紅潤豐盈的嘴唇,雖然不再屬於他,卻依然誘……人。
“呃……別,沒事的。”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唇上,靜如止水的心跳得很快。
迅速撥開他的手,這樣親密的舉動不再適合她和他現在的關係,他失態了。
他不喜歡她的逃避,抓住了她的手臂:“葉曉諾,有很多事我想告訴你,當年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夠了,不要再說當年,我不想聽。”不容易將他趕出心門之外,已經不愛,何必再反複想起,不管當年他是不是出於自願,他離開她,那就是事實。
“曉諾……”她竟然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無疑是給他判了死刑。
嘲諷的勾起嘴角,冷冷的說:“覃總,不要叫那麽親熱,我受不起。”
“你說你會等我……”離別的話還記憶猶新,那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隨口說說你也信?”
她等了他兩年,連個電話也沒有,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什麽值得她等,移情別戀隻是為了忘記他。“覃總,請放手,大家都在看呢!”
兩人一起回到座位,蔣一洲看到葉曉諾皓白手臂上的紅手印很顯眼,轉頭看覃毅,正端著酒杯,大口大口的喝。
午夜,半山別墅。
“一洲,洗澡水我已經放好了,你快去。”施蔓凝推了推半躺在沙發上的蔣一洲,還未湊近,就聞到了濃濃的酒氣,纖細的眉微蹙,不容易聚一次,又喝得醉醺醺。
“哦!”蔣一洲睜開眼睛,就看到施蔓凝豔若桃李的麵容,長臂一展,就把她卷入懷中,翻身壓了個結實。
“哎呀,你好臭,快去洗洗。”施蔓凝捂住他湊過來的嘴,熱呼呼的氣噴在手心,又麻又癢。
“先親一下。”蔣一洲拉開捂著他嘴的柔荑,也不顧施蔓凝的躲避,就在豐潤的嘴唇上一陣吮……吻,才心滿意足的起身去洗澡。
躺進浴缸,施蔓凝坐在一側乖巧的給他按摩頭和肩膀,蔣一洲閉上眼睛,舒舒服服的享受。
躊躇了片刻,施蔓凝小心翼翼的開口:“一洲,我接了一部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