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藍二姑娘是大倭瓜?
“太子哥哥!”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玉露眼睛一亮,手上的力道一鬆,而後扭頭往身邊看去。
靈德長公主離京的這些年,景文帝雖未曾再見過靈德長公主,但太子卻時常遊曆,多次途徑定都城,倒是時常去探望一番。也因此,秦玉露與太子倒是相熟。且因為秦玉露在定都城橫行慣了,但太子卻與定都城那些人不一樣,他不會嬌慣著她,她犯錯了他甚至會訓她。
秦玉露一直記得太子繃著臉訓她,身為女子,需得知詩書,通禮樂,溫婉賢淑,潔雅大方。她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沒得失了身份。
“你呀,我的話,你定是又忘了。”
太子看著眼神晶亮的秦玉露,透徹的眸子裏隱隱含了一絲不讚同。話的時候,他輕輕搖了搖頭,歎道:“真是不讓人省心。對了,皇姑母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
秦玉露吐吐舌頭,眨巴著眼睛看太子,沒了方才的跋扈,“太子哥哥就知道關心母親,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你看我,從定都城來勝京城可是瘦了一大圈呢。”
“玉妹妹果然如傳言那般玉雪可愛呢,不過總這麽黏著太子皇兄可不大好,若是那藍二姑娘看見了,可該吃味了。”
就在秦玉露嘟著嘴朝太子撒嬌的時候,四皇子並六皇子一並從拱門走出來。
“你們是誰?”
聽見四皇子的話,秦玉露下意識眉頭一擰,麵色有些不大好。在聽清楚四皇子後半句話時,她眉頭死死的皺著,“你藍二姑娘?就那個大倭瓜嗎?也不怎麽樣嘛。”
“噗,大倭瓜……”四皇子聽到秦玉露這麽形容藍芊芊,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直到六皇子擰著眉看四皇子一眼提醒道:“四哥,這是在宮門口,你注意著點,若是此事傳到藍二姑娘耳裏,怕是不大好。”
“嘁,有什麽不好?玉妹妹又沒錯,大倭瓜,我看這個形容很貼牽”四皇子終於止住了笑,他抬頭看秦玉露一眼,“這麽,玉妹妹已經見過那藍二姑娘了?”
“是啊。”秦玉露點點頭,“我本以為那藍二姑娘是什麽仙般的人物,所以才能將自己姐姐的太子妃之位取而代之,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就那樣的大倭瓜,我們定都城隨便抓一個出來都比她好看多了。”
秦玉露這話倒沒錯,俗話定都女兒多嬌豔,像秦玉露,也是標準的鵝蛋臉,柳葉眉,尤其是一雙水靈的眸子一眨一眨,眼神清澈透亮,頂頂的美人坯子。當然,這僅限於在太子麵前。
秦玉露忽然覺得這個未曾見過的四表哥順眼起來,因此話的語氣都不由得緩了一些。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顧忌太子。畢竟,他們二人的可是東宮未來的女主人,太子的太子妃。但反觀太子,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似乎根本不在意藍芊芊。
事實上,太子還真的未曾將藍芊芊放在眼裏。他是太子,從就知道自己肩負重任,兒女情長便是致命的弱點,所以在太子眼裏,無論太子妃是誰,與他來,都一樣。
也因此,即使秦玉露與四皇子在貶低藍芊芊,他也沒話。直到兩人的有些過的時候,太子這才提醒道:“行了,別太過了。不是要去看婉兒那丫頭嗎?再耽擱下去,可就真的不用去了。”
“婉兒?”秦玉露挽著太子的手一頓,皺著眉頭將太子等人打量一眼,這才道:“是去看安寧嗎?”
話的時候,就連秦玉露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厭惡。
太子清楚的感覺到了秦玉露的厭惡,因此,等秦玉露完話,他默了一瞬,而後才點點頭道:“是,前些日子婉兒在瓊華宴上暈倒了,聽至今未醒,前幾日我們都比較忙,正好今日閑下來了,所以我們便想著去看看那丫頭。你若是不想去.……”
太子本想你若是不想去,便先進宮,卻不料秦玉露一把抱緊太子的胳膊搶著道:“去,我也去,安寧受傷,我這個做表姐的如何能不去瞧瞧?”
“行,那跟著吧,隻是去了別惹事。”太子知道秦玉露的性子,因此不忘叮囑一遍。
秦玉露連忙點頭,“自然,正好我也想去瞧瞧王爺舅舅。”
“嗯。”太子淡淡應一聲,又低頭看一眼唄秦玉露挽著的胳膊,輕咳一聲道:“那個,露露,你先放開我的胳膊可好?你這麽挽著,我不好走路。”
“我不,好久沒見過太子哥哥了,我就想挽著,你若是不讓我挽著,我就去與皇帝舅舅太子哥哥欺負我!看到時候誰受罰!”
秦玉露不但沒鬆開,挽著的手臂驟然收緊。
太子身後的六皇子聽著太子與秦玉露的話,眉間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當年靈德長公主也受盡先皇寵愛,因此,即使是嫁出去了,靈德長公主手中依舊執掌了一部分兵權。就拿定都城來,那可是後黎除了勝京城外最繁華的城,但也有人那定都城可是比勝京城還繁華。
而定都城,就掌控在靈德長公主手中,其間百姓隻聽令於靈德長公主,並不服從後黎管控,亦不用繳納賦稅。所以,在定都城,靈德長公主便算是土皇帝了。
這是先皇對靈德長公主的寵愛,亦是景文帝這個做兄長的對靈德長公主的縱容。
但實際上,定都城,是後黎要塞,其北臨大漠,南接恒縣,西起霧海,東連西陵。它是所有城市的交接點,無論從哪個方位走,必經定都城。所以,這也是定都城繁榮的另外一個原因。
但也因此,定都城幾乎算是後黎的咽喉,若是定都城有個什麽異動,那後黎便算是被攻陷了三分之一。
“行了,你挽著吧。”
太子看一眼秦玉露,頗為頭疼。
“這還差不多。”秦玉露聞言喜滋滋的挽著太子的胳膊,喜笑顏開。
太子一行人本就打算乘馬車前去,所以早早的便有馬車在門口候著了。
秦玉露與太子一輛馬車,四皇子與六皇子一輛。
幾人坐好後,太子正想告訴車夫可以走聊時候,一道俏麗清亮的聲音從宮門口傳來,“太子皇兄!四皇兄,六皇兄,等等我,我跟你們一起去。”
聽到這道聲音,太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抬手撩起車簾,探頭往外看去,果然就見軒寧一身大紅色宮裝,風風火火的朝著他這輛馬車奔來。
“軒寧,這馬車.……”
太子的話還沒完,軒寧便一把揭開了簾子。
她正打算坐上來,卻在看見車裏的秦玉露時,動作一頓,下意識問道:“皇兄,這位姑娘是?”
秦玉露自出生後就在定都城待著了,從未出過定都城,所以軒寧不認識也很正常。
“這是玉露,皇姑母的獨女。”太子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溫和的解釋一遍。
完之後,他又扭頭看向秦玉露道:“這是軒寧,比你上一歲,你喊她阿寧便是。”
“阿寧,我是秦玉露,你喊我一聲表姐便可。”
秦玉露很是乖巧,不過她挽著太子的手卻一直沒鬆,屁股也沒挪半分,明顯就沒打算為軒寧讓些位子來。
軒寧也看出來了秦玉露的心思來,心裏瞬間明白這位表姐隻怕是沒有看起來那般和善。
因此,軒寧隻是淡淡的點點頭,而後看向太子道:“既然馬車坐不下了,那我便騎馬去吧。”
話的時候,軒寧目光正好看到了停在宮門口,被士兵牽著的棕色駿馬,見到那匹馬時,軒寧眸子一亮,揚聲問那侍衛道:“這匹馬是誰的?”
守門士兵聞言,猶豫了一瞬,這才道:“回公主,此馬乃是二姑娘來時騎的馬.……”
“這樣,那好辦。”
軒寧爽快的了一句,這才看向呆在馬車裏恨不得黏在自家皇兄身上的秦玉露道:“表姐,那批棕色寶馬可是你的?瞧起來倒是頗為霸氣呢。”
聽到軒寧這般,秦玉露神色間不經意露出些許鄙夷來,還公主呢,竟也如此沒見識。
想是這般想,但秦玉露到底礙於太子在跟前,想了想,她笑道:“是,那批馬乃是父親專程從大漠替我找來的,表妹喜歡的話,那我便送與表妹了。”
秦玉露的話,本就是句客套話,畢竟她都了那馬是專程替她找來的,所以她本隻是想在太子麵前裝個大度,也料定軒寧不會心安理得的收下,卻不料軒寧竟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秦玉露這話一落,軒寧眼睛一亮,驚喜的看著秦玉露道:“真的?表姐真大方!都定都城富庶,如今看來是沒差了。既如此,那我便卻之不恭了,不然,豈不是駁了表姐的麵子?”
這話一落,秦玉露臉色頓時一變,就連挽著太子的手也不由得收緊。
太子低頭看一眼秦玉露。
感受到太子疑惑的目光,秦玉露強笑道:“自然是真的,隻有像這匹馬方才配得上表妹風姿。”
“那我先謝過表姐了。”軒寧喜滋滋的道謝,“正好婉兒也有一匹從大漠帶回來的白馬,我見過一次,真是難得的好馬,我都羨慕死了,奈何那馬是仲侯爺送給婉兒的生辰禮,我倒是不好奪人所愛了。”
“合該如此。”秦玉露幹笑著點點頭。
其實她也想那批馬是父親送與她的生辰禮啊!
隻是,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再者,太子就在她身邊,她可不想因為一匹馬而跌了麵子.……
“嗯,既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軒寧像是沒看到秦玉露眼底的忍而不發,話完便放下車簾轉而朝著秦玉露的那匹馬去了。
隨著軒寧的離開,秦玉露忍了許久,才忍著沒衝出去將那馬奪回來。
“露露,你怎麽了?”
太子看著秦玉露,心中有了某種猜測,卻不敢肯定,因此皺著眉看了秦玉露一眼。
“啊?太子哥哥,怎麽了?要走了嗎?”
秦玉露猛地回過神,抬頭強笑著看向太子。
“沒什麽。”
太子深深看一眼秦玉露,而後對車夫道:“走吧。”
太子話落,馬車緩緩動起來。
另一邊,四皇子與六皇子兩人坐的馬車也緩緩動起來。
馬車動起來的同時,一道馬蹄聲在馬車外響起,隨之馬蹄聲逐漸遠去。
聽著這陣馬蹄聲,四皇子忽然笑了笑。
軒寧這丫頭倒是不手軟,大漠的馬,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就在幾人朝著瑛親王府趕去的同時,距離禮部尚書府一條街的的一間鋪子被瑛親王府的侍衛們團團圍了起來。
“各……各位官爺,人……人隻是做點買賣,並未犯什麽事情啊,求各位官爺手下留情啊。”
那所鋪子是一家買賣墨寶的鋪子,裏麵筆墨紙硯樣樣俱全,一進那鋪子,便能聞到一陣淡淡的墨香。
而此時,鋪子中央的地上,跪著兩個人,為首似乎已過而立之年,麵容稍顯滄桑。而他身邊,跪著一個少年,少年約摸著弱冠之年,此時二人皆是低著頭跪在地上,身子有些發顫。
剛剛話的是那個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
那男人完話便跪在地上不敢再什麽。
“買賣?”為首的侍衛聞言冷笑一聲,而後將一物扔在地上道:“那掌櫃的不妨瞧瞧這是什麽?”
那侍衛話的時候,一張寫滿了字跡的信便被扔在掌櫃的腳下。
那掌櫃的拿起來看了一眼,信紙中金印兩個字異常顯眼。見到那兩個字,掌櫃的眼皮一翻,來不及喊冤枉,便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去,倒是那不發一言的少年沉默的撿起地上的信紙,而後搖搖頭,表示那信不是掌櫃的寫的。
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誰還會聽他們辯解,所以,那侍衛冷哼一聲,“將這鋪子給我封了,另外,這兩人帶回王府去,看王爺怎麽發落!”
“是。”那為首的侍衛話落,立馬有人符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