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如果沒有你
在房裏養了近一個月，莫熙夜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闖入她的房間，偶爾也會擁著她一覺到天明。
那個男人，做事永遠不講究任何章法。
“小姐，少爺讓我請您下去。”傭人走進來說道。
季清泠冷笑“嗬，終於放我走了嗎？”
傭人看了看季清泠“樓下來了客人，還請小姐打扮一番再出去。”
客人？季清泠疑惑地看著傭人，什麽客人會讓莫熙夜要求她一起招待？
季清泠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嘲笑著，那些傷痕早就沒有了，莫熙夜也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任務還等著她繼續執行？
季清泠下樓的時候看到客廳沙發上除了莫熙夜還坐著另一個人，那人看起來顯得有些剛正不阿，國字臉上滿滿的嚴肅，看到季清泠下來眼裏泛著寒光，仔細看過去這位大伯還顯得有點眼熟。
“清泠，這是沐伯伯。”莫熙夜說著，一臉玩味地看著季清泠等著她的表情。
沐霓陽的父親？上次在沐家隻是看到過他們的全家福，本人倒是完全失了照片上和藹的神色。“沐伯伯，您好！”季清泠走過去問好道，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們說下文。
“莫小姐當真天姿國色，難怪陽陽會那麽喜歡。”沐家雄仔細審視著季清泠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銳利的雙眼似乎要透過季清泠的皮膚直挖內心。
季清泠臉上出現幾分緋色“伯父過獎了。”
沐家雄收回視線“嗬，過獎倒不至於，陽陽也是在上流社交圈長大的，有姿色的女孩子也不是沒見過，能讓他這樣死心塌地的倒是隻有你呢！”
季清泠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勾了勾唇角不說話。
莫熙夜挑了挑眉，好像有他在的話似乎下麵的戲就演不出來了誒！“清泠，公司還有點事，你好好陪陪沐伯伯。”
“好，哥哥再見。”季清泠目送莫熙夜離開，然後看著沐家雄。
沐家雄把放在門口的視線重新落回季清泠的身上“你和哥哥的感情很好呢！”
季清泠心裏起了一層戒備，這句話隱藏著嘲諷的味道。
“莫小姐，陽陽身上不會有你要的東西，放過他吧！”
季清泠的臉瞬間煞白，他知道？
“嗬嗬，不用驚訝！”沐家雄說道“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麽，可是我知道你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伯父……”季清泠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沐家能走到今天經曆的肯定很多，沐家雄不是什麽好人，馳騁商場這麽多年他的心早就從裏到外黑透了，莫熙夜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何況她還不如莫熙夜。
“兒子會這麽不爭氣地喜歡你做父親的也有責任。”沐家雄直視季清泠“陽陽是個很簡單的人，我從來沒有傳輸過他任何商場的黑暗教育，你看的出來吧？他隻是單純地喜歡你，沒有任何目的的喜歡。”
季清泠緊咬著發白的嘴唇，十指不斷地相互攪動著“我知道……”
“莫小姐，我沒打算過讓陽陽接我的手，做父親的隻希望那孩子奔著自己的夢想過一輩子，商場的黑暗要背負太多，我可舍不得給他一點苦，我看的出來你不是冷情的人，接下來該怎麽做你知道的吧？”
季清泠的眉毛緊緊地擠在一起，十指被攪得異常蒼白“您是要我離開他嗎？”
沐家雄突然笑得十分可親“不不不，陽陽很喜歡你，如果你因為我離開了隻怕他會恨死我的！”
季清泠隻覺得眼前有些昏暗“我明白了……”
“嗬，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慢慢來。”沐家雄看了看手表，該說的他都說了，就看這孩子的覺悟了，“我想我該離開了，我看你很好啊，過幾天就準備出來吧，有些事不是你躲著就沒人發現的，陽陽這樣沒出息地跟著你後麵轉反而丟了過去的陽剛之氣了。”
季清泠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在心裏到處亂撞，撞得她特別的難受。
“陽陽還不知道我回來了，希望你別告訴他任何關於今天的事。”
季清泠隻是呆呆地看著雙手，沐家雄的到來反而打破了她平靜了幾天的心，她這段時間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每天都能看到不遠處那輛車在不同的時間停在那裏，車裏的人總是時不時焦急地張望著這裏，然後失望地坐回車上。
季清泠歎了口氣，那個傻瓜，他還要等多久？
季清泠站起身捋平身上的褶皺走了出去，傭人似乎早就接到命令一般沒有阻止她的離開。
季清泠站在車窗旁邊看著仰頭靠在車座上的男人，臉上滿是疲憊“扣扣……”伸手敲著車窗。
車裏的男人立刻張開眼皮，看到外麵的那個女人笑得那麽溫柔，他幾日來的擔憂和慌張立刻散開，眼裏滿是驚喜，剛想推開門出去把那個女人狠狠地擁進懷裏，下一秒便發動引擎，開著車離開了。
季清泠怔在原地，轉而無奈地笑著，真是個大男孩！
沐霓陽回到家便看到媽媽著急地走了過來“你去哪裏了？清泠剛才打了好幾個電話來找你，你手機怎麽也不帶在身上？你們吵架了？”
“沒有。”沐霓陽心裏有些小得意，就該急急那個女人，總寵著她讓她無法無天了！
“媽，我先回房了，我們沒事，你別擔心！”
金婉秋知道兒子大了總有不想說的事，隨他們去吧！“你回去休息吧，晚飯一定要下來吃哦，你爸爸回來了。”
“哦？好的！”沐霓陽回房，拿起桌上的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未接來電12條，短信25條，那個女人是不是從他離開後就沒停過？
手機再次響起來，沐霓陽按耐住興奮的心情在電話快要掛的時候接了“喂。”
聽到聲音後，那頭的季清泠反而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好沉默著。
沐霓陽等不到聲音就急躁了“怎麽不說話了？”
“呃，你到家了吧？”季清泠問道。
“嗯！”再說點什麽，再說點什麽！沐霓陽急得冒汗，生怕季清泠就這樣掛了！
“對不起……我又不告而別了……”
沐霓陽跌坐在床上，心裏空蕩蕩的，她也知道她是又嗎？
“陽？”季清泠咬了咬嘴唇“在聽嗎？”
“嗯，你說吧！”
“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你好好休息吧，我掛了！”
沐霓陽拿著手機一直放在耳邊，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這麽多天的思念，她就這樣解決了嗎？
“生氣了嗎？”
“……”
“別生氣好嗎？我知道錯了……”
“你……每次都知道錯了……可是，你總是折磨著我！”
“我……”季清泠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個時候道歉反而顯得有些矯情了。
“沒事的話就這樣掛了吧！”沐霓陽狠下心把電話摁掉，大喘著粗氣，笨蛋！笨蛋！笨蛋！哄哄就沒事了嘛！他哪裏舍得真的生氣呢？真是個笨女人！
季清泠看著電話苦笑，她似乎能想象到沐霓陽正在那邊抓狂的樣子。
第二天，季清泠像往常一樣上課，寫筆記，和牧莞純聊天，沐霓陽氣得跳腳，這是道歉的態度嘛！
“清泠，我們去吃飯吧！”牧莞純說道。
“你先走吧。”後麵還有個炸彈等著她拆掉呢！
“那我走咯，拜拜~”牧莞純收拾好東西離開。
季清泠坐在位置上收拾著東西，等著那個人爆炸。
沐霓陽氣憤地踹開腳下的凳子，這個破教室真不是人呆的，他要走了！
季清泠拉住要往外走的人“別走！”
“不走留在這裏幹嘛？”沐霓陽吼道。
“你不要我了？”季清泠委屈地看著沐霓陽。
“我怎麽可能不要你！”沐霓陽暴怒，這個女人居然敢說這種話！
季清泠圈住沐霓陽的腰“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真的！”
“哼！”沐霓陽撇撇嘴，手上加大力度恨不得把這個女人和自己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