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自嘲

  沐霓陽來到醫院的時候護士通知季清泠已經在淩晨出院，沐霓陽大腦蕩了一下，心裏頓時起火，她昨天還答應他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這麽快就回去了也不告訴他一聲，最主要的是她的身體受得了嗎？


  沐霓陽開著車的路上不斷地撥打季清泠的手機，剛開始還是無人接聽，後來直接關機了。


  車剛停在莫家門口，裏麵便出來兩個傭人“沐先生，小，姐近期不見任何外人，請回吧！”


  “外人？”沐霓陽看著傭人“她說的外人也包括我嗎？”


  傭人依然麵無表情地看著沐霓陽不說話，意思很明顯，說的外人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沐霓陽抬頭看著對麵的別墅，眼睛掃過每一個窗口，似乎非常確定季清泠一定在哪裏看著這裏。


  最終還是失望地垂下肩轉身坐進車裏。


  季清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莫熙夜，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心疼了？”莫熙夜坐在沙發上看著季清泠的背影，說不嫉妒是假的，認識這個女人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樣關心過誰。


  “我說心疼了你會放我出去嗎？”季清泠轉身看著莫熙夜，心裏波濤洶湧。


  莫熙夜看笑話般看著季清泠“你恨我吧，我可是心疼你呢！萬一讓他看到你一身的吻痕……”


  季清泠看著莫熙夜“你不是巴不得嗎？”


  邪惡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你最好不要忘記你是我的人，為了一個外人惹怒我沒有好下場！”


  “什麽下場呢？”季清泠走過去坐在莫熙夜的大腿上“你的招數可以再新穎一點嗎？”下顎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季清泠看著莫熙夜眼裏已經沒有了過去的懼怕。


  莫熙夜另一隻大手掐住季清泠的細腰“你是不是準備弄個魚死網破？”


  “哼，我一直都是被你養在魚缸裏的魚，哪裏來的網破？”


  “啪！”莫熙夜一巴掌把季清泠扇倒在地上“怎麽？才放你幾天自由你就準備反抗我了嗎？看樣子我是對你太過仁慈了啊！”


  季清泠擦掉嘴角的鮮血，笑得十分嫵媚地看著莫熙夜“真該感謝你對我的仁慈，讓我有動力反抗！”


  莫熙夜揪住季清泠的頭發用力拉扯“你瘋了嗎？不要忘了你今天的風光是誰給你的！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的翅膀早就被你活活撕扯得鮮血淋漓，你給我的我沒忘！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季清泠眼裏的寒冷刺激得莫熙夜更加怒火中燒，手用力甩開季清泠，一縷發絲便被生生扯掉粘著血絲掉落在地毯上。


  季清泠似乎已經不知道痛依然在激怒莫熙夜“莫熙夜，我真覺得你可悲啊！你以為你高高在上嗎？嗬，真是可憐呢！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永遠不會知道什麽是溫暖！”


  莫熙夜的眼中瞬間寒冷起來，她還敢提這個？他的孤單全拜她母親所賜，他的溫暖就是被她們毀掉的！


  莫熙夜按住季清泠的肩膀，瘋狂地咆哮道“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嗬，這也沒聽清楚嗎？我說你可憐，你就是可憐的一個人，沒有幸福，沒有溫暖，永遠不會有！”季清泠嘲笑道。


  “啪！”又是一個耳光扇在季清泠的臉上，季清泠抬頭看著莫熙夜“我親愛的少爺，你不覺得打女人很可恥嗎？”


  莫熙夜掐住這個女人的脖子“你想死是吧？那我成全你！”


  季清泠臉上完全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解脫般地笑著沒有他的話她早就死了，死在他的手上，她不用欠他的了，真好。


  莫熙夜被季清泠眼裏劃下的淚灼傷，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她早就想死在他的手裏了，莫熙夜的心抽痛著，手裏的力道逐漸放鬆，轉身離開。


  季清泠看著莫熙夜離開的背影，真是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季清泠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其實她和莫熙夜都一樣，那麽衝動，那麽固執，那麽的……孤單。


  次日中午，季清泠緩緩清醒，身邊的位置已經沒有了溫度，真像一場夢呢！

  昨晚莫熙夜滿身的煙酒味闖了進來，雙目赤紅地看著季清泠，突然撲進季清泠的懷裏“清泠……”


  清泠？嗬，這家夥還是第一次這樣叫她呢！這是喝了多少？


  “少爺，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季清泠說著便要起身。


  “別動……”莫熙夜抬起頭看著季清泠，吻逐漸落下……


  季清泠永遠會記得那個眼神，那麽朦朧，那麽溫柔。


  從天黑一直到天亮，莫熙夜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在她身上索取著每一分溫暖。


  季清泠進浴室淋浴，這裏還有他換下的衣服，也許是早上他洗完澡後離開的吧。


  季清泠看著鏡子裏自己滿身的吻痕，她真的不應該反抗的對吧？他不會讓她輕易地死掉。


  像昨晚一樣，她不反抗。像過去一樣對他言聽計從。


  季清泠……為什麽你這麽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