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葉魚他們不知道，因為蜈蚣事件，大房的對於上學名額的事情又驚又恐，於是便不了了之了。
而朔州煤礦中學上學的名額，很快就下來了，葉驚蟄也順利去了城裏讀書。
眼瞧著自從換了一個地方後，他人也跟變了一個一樣。
在走出紅星生產大隊以後，葉驚蟄如同海綿一樣，瘋狂的吸收著外麵的知識，他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著。
葉魚發現了以後，是打心眼裏麵高興的。
——
轉眼就到了四月，草長鶯飛，滿山遍野的野菜如同雨後春筍，一下子冒了起來，對於鄉下的孩子來，那山上的東西，可都是能填飽肚子的寶貝。
這，葉魚他們兄妹四個，難得齊刷刷的放假，一大早就打算去竹嶺山上挖一些野竹筍回來。
這個季節的筍子，剛冒了一個頭，最是正嫩正甜的時候，挖一背簍回來，新鮮的可以直接涼拌著吃，又脆又甜。
若是吃不完的，就放在鍋裏麵過下水，晾幹了以後，放到過年的時候，用著曬幹的筍子炒臘肉，那味道簡直是一絕。
一想到那滋味。
葉魚的口水就抑製不住的往下掉。
葉驚蟄瞧著她那模樣，連連給她擦嘴，“快把你口水收一收！”
葉魚一摸，什麽都沒有，她氣的跺了跺腳：
“大哥，你騙我！”
“哪有！唬你這個饞貓，還不是一唬一個準！”
葉驚蟄哈哈的笑著，從葉魚身上接過最的背簍，順手提在了手裏，在前麵開路往隊屋方向走。
葉魚氣的直哼哼，追了上去，“大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大哥，跟老頭一樣，還特別老實憨厚，被大隊的社員起個外號，叫傻大個。
可是，大哥才去城裏讀書多久啊！
都會跟她開玩笑了。
雖，嘴裏是氣的，葉魚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她很高興，葉驚蟄有這種轉變，連帶著去紅星生產大隊隊屋借工具的時候，心情都是美滋滋的。
隻是，葉魚沒想到，剛走到隊屋的門口，就遇見了結伴而行過來的夏曉茹，這個時候，夏曉茹不應該是在牢裏麵嗎？怎麽會提前出來了？
葉魚有些疑惑。
不過，當看著夏曉茹旁邊的男生時，葉魚瞳孔驟然一縮。
提前了！
書中的男主提前出現了。
夏曉茹正在低頭和旁邊的俊秀男生話，在瞧著來人以後，她也一愣，在俊秀男生的耳邊，輕輕的了兩句話。
這個英俊帥氣的男生叫趙明遠，他是書中的男主，有著顯赫的家世，他的爺爺是朔州煤礦的退休老廠長，他的外公是在京城的軍中大佬。
他還是夏曉茹堅定的擁護對象，更是夏曉茹能夠走出紅星生產大隊的一個關鍵的人物。
隻是，沒想到，趙明遠出現的時間，卻是比上上輩子早了很多。
葉魚原本歡樂的心情，頓時沒了，夏曉茹不愧是女主，上輩子她被夏曉茹推為罪人，為了她頂罪的大哥，在牢裏麵待了好久的。
可是！
夏曉茹他們卻不過待了一個月。
已經放出來了。
而且還和男主提前相遇了。
葉魚不想搭理他們，她拽了拽葉驚蟄的手，招呼，“大哥，我們快些進去選工具，挖完了早些回來！”
她剛走沒兩步，耳邊就傳來一陣詢問。
“你就是葉魚？？”
趙明遠追了上來，他生的高大挺拔，頗為俊秀，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葉魚。
不過，他原以為曉茹口中的那個壞蛋妹妹，長的又土又醜又惡毒的。
卻沒想到，麵前的姑娘，竟然這般漂亮，比他在城裏麵見到的孩還漂亮。
但是，在漂亮的外貌，也掩蓋不住，她有著一顆醜陋的心。
年紀，就這般惡毒。
既然躲不過，葉魚便直接點了點頭：
“我是！”
“你有什麽事情？？”
她一雙清棱棱的眸子，就那樣看著趙明遠，就那樣淡淡的質問著他。
趙明遠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幹淨的眼睛，他突然卡殼，到底隻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臉也跟著紅了，“你——你下次別這麽壞的去害人，孩子這樣不好——”
話一出口，趙明遠就後悔了，他明明是來幫著曉茹出氣的，怎麽就變成了教育人了？？
葉魚倏然瞪大眼睛，她還以為趙明遠會向上上輩子那樣，上來就指著她鼻子罵她是個壞蛋，卻沒想到，他開口就變了——
葉魚發愣的時候。
葉驚蟄擋在了葉魚麵前，他個子要比趙明遠還高，他同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趙明遠同學，我妹妹，用不著你來教訓！”
葉驚蟄和趙明遠是同學，都是朔州煤礦高中的學生。
不過，葉驚蟄屬於插班生，而趙明遠是朔州煤礦本土人，而且還是朔州煤礦中學的風雲人物。
趙明遠不甘示弱，“你妹妹做了錯事，為什麽不能教訓？？”
“我妹妹做錯事？”葉驚蟄挑眉，“我妹妹做了什麽錯事？你倒是和我們？”
他這話的時候，特意撇了一眼，在一旁的夏曉茹。
趙明遠語結了，他拽過夏曉茹就往前一推，“要不是你妹妹，曉茹這麽善良的姑娘，怎麽會被公安抓走？？又怎麽會在公安局裏麵受著大罪！”
冷不丁的被推到前麵，夏曉茹驚呆了，她一副要哭的表情，抓著趙明遠的胳膊，晃了晃，：“明遠哥哥，你不要這樣，我會被抓--和葉魚根本沒有關係的——”
她一副想，卻又受到壓迫不敢的樣子。
讓趙明遠越發生氣，他抓著夏曉茹的衣服，“曉茹，我在這裏，你！我給你撐腰！”
夏曉茹牙丟要咬碎了，趙明遠這個木頭，她原本是要讓趙明遠給她出氣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作證的？？
作證做什麽？？
夏曉茹騎虎難下。
葉魚卻突然聲道，“既然曉茹姐，不願意，還是我來吧！”
她看向趙明遠，攥著拳頭，“你口口聲聲我是壞人，做了錯事，那麽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嗎？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葉魚不止是在為現在的自己辯駁，也是在為上上輩子的自己辯駁。
明明，上上輩子，她什麽都沒做，趙明遠也是這樣上來就指責人的。
趙明遠傻眼了，他看了看葉魚，又看了看夏曉茹，“不就是——不就是，同樣挖到寶貝，你好好的沒事，卻把曉茹害到牢裏麵嗎？”
“這是曉茹姐跟你的？”葉魚有些疑惑，“那她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麽我不用坐牢，她卻去坐牢了？”
趙明遠不話了。
“沒有吧！”葉魚繼續，“那我來告訴你，當初我們兩個人一起在地主家堆雪人，然後我從地裏麵挖出來了一個箱子，曉茹姐一直要看，我們就一起打開了箱子，箱子裏麵裝著三樣東西。曉茹姐，一眼就看上了值錢的金手鐲，剩下的兩樣東西，曉茹姐沒看上，於是被我得了，而我選擇了上交，至於——曉茹姐，她選擇了私吞！”
葉魚輕聲，“請問，這位同誌，是我讓夏曉茹私吞的嗎？是我讓夏曉茹把金鐲子拿到黑市去交易的嗎？是我讓公安來的嗎？”
她明明是甜甜的聲音，可是趙明遠莫名的聽出了一種憤怒和委屈！
這是夾雜了兩輩子的憤怒和委屈。
趙明遠不吭氣了，他想要解釋，“不是，那金鐲子也不是曉茹拿去賣的，是她的爸爸和哥哥拿去賣的——和她沒有關係！”
“那麽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葉魚攥著拳頭，聲反問，“是我讓曉茹姐拿去賣的嗎？”
是嗎？
當然不是了啊！
上上輩子不是。
這輩子也不是。
趙明遠怔了一下，像是一下子解開了迷霧一樣，他，“是啊！曉茹，這和葉魚也沒有關係，這金鐲子，也不是她拿去賣的，你就不要在生她氣了！”
夏曉茹後牙槽都咬彎了，明明，在來之前，趙明遠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邊的。
可是，就這短短的幾句話。
他的立場就轉變了。
“明遠哥哥，你弄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怨過葉魚妹妹啊！”夏曉茹細聲細氣地道。
趙明遠啊了一聲，抓了抓腦袋，看了看夏曉茹，又看了看葉魚，疑惑，“是嗎？你之前不是在我麵前很討厭葉魚的？難道是我弄錯了？”
夏曉茹的表情一下子僵在那裏。
葉魚瞧著了差點沒笑出聲，她最喜歡痛打落水狗了，“對了！我忘記恭喜曉茹姐從牢裏麵放出來了！”頓了頓，她故意，“不知道大姨夫和大表哥被放出來了嗎？”
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夏曉茹的臉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難看，咬牙切齒，“不勞葉魚妹妹擔心，我們都放出來了！”
葉魚臉上似有訝然，聲好奇地道，“看來曉茹姐，運氣真好，這麽大的事情都能化險為夷，就是不知道，大姨夫在知道自己主任的位置丟了，是個什麽反應呀？”她是真好奇，不是假好奇！
夏曉茹，“！！！”
她恨不得上去撕爛了葉魚的嘴，但是！她不能！她要在明遠哥哥麵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她微笑，“我爸對我很好，不勞葉魚妹妹掛心！”
“是嗎？”葉魚惋惜，聲嘟囔，“我還以為大姨夫會像以前那樣揍你呢！”
“揍你呢！！！”葉魚的每一個字聽在夏曉茹的耳朵裏麵都宛若魔音，夏曉茹隻覺得昨兒晚上被才被扇過巴掌的臉，現在都還疼著。
她正想著如何反駁，就聽到葉魚繼續。
“哎呀呀，不和曉茹姐話了，都耽誤了選工具的時間！”葉魚笑眯眯地，“我們先進去隊屋了，你們慢慢聊呀，不著急！”
夏曉茹，她覺得自己醞釀了一肚子的話，就這樣夭折了！！
憋在肚子裏麵，難受死了。
而葉魚這一喊。
先前擋在葉魚身前的三個哥哥，齊刷刷的推開門，護著妹妹走在最前麵，還不忘警惕的看著夏曉茹和趙明遠。
等到進了隊屋以後，和老根叔打了招呼，“老根叔，我們來拿挖筍的工具，您給我挑兩把好用的呀！”
老根叔是大隊的孤寡老人，隊裏為了他照顧他，就讓他到隊屋這邊看守農具，這樣一也有三個工分，雖然不多，卻是夠他一個人吃的。
老根叔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大著嗓門，“葉家子們來啊！等著，叔一準給你們挑個最好的工具！”
眼瞅著葉魚他們都進了隊屋。
趙明遠呆呆的站在原地，夏曉茹不由得跺了跺腳，嬌嗔，“明遠哥哥，我們也快些進去選工具吧，要是拿到差的工具，指不定我們都挖不到野竹筍了。”
她這麽一喊，趙明遠也回神了，不由得疑惑：
“工具不都是一樣的嗎？”
趙明遠從在城裏長大，還真不了解這些事情。
夏曉茹拽著趙明遠的胳膊，“明遠哥哥，你信我的就成！”
她把人給拽到隊屋內，一眼就瞧著了老根爺手裏的兩把挖筍的工具，她眼睛一亮，踮起腳尖，在趙明遠耳邊輕聲，“那人手裏的工具很好，我們快去拿過來！”
趙明遠皺眉，“不好吧？”
夏曉茹恨不得牙都咬彎了，“你想啊！沒有好工具，咱們怎麽挖筍啊！我還不是為了明遠哥哥啊！你外公那麽喜歡吃筍，我們要是晚一些，指不定好筍都被葉魚他們挖走了！”
趙明遠想到從京城過來的外公，猶豫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他跟上來，就好辦了。
“等等！！”夏曉茹瞧著老根爺遞出去的工具，搶先一步喊道，“老根叔，他是朔州煤礦老廠長的孫子，今來我們紅星生產大隊，就是為了挖竹筍的，我已經和支書打了招呼了，這隊屋裏麵的工具，由我們先選！”
夏曉茹這話的高明。
一是點明了趙明遠的尊貴身份,
二是點名了他們是支書讓來的。
都官大一級壓死人。
老根叔作為一個守隊屋的人，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的。
老根叔手裏的工具，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他看了看趙明遠，儀表堂堂，一看就是城裏的娃娃。
老根叔猶豫了，有些歉意的看向葉魚，“葉丫頭！老根叔這？”
“老根叔，您給他們吧！”葉魚咬著唇，她不想讓老根叔為難。
老根叔的守隊屋的事情，還是老支書同意的。
“葉丫頭是個好孩子！”老根叔笑了笑，他把工具遞了出去，轉頭對著夏曉茹和趙明遠道，“我可把工具交給你倆了，你們可記得，要把工具給完好無損的給我還回來，不然別，城裏娃娃了，就是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工具。
夏曉茹哪裏還會注意這些，她得意的笑了笑，“我曉得了！”頓了頓，她看向葉魚，“那妹妹，你們慢慢挑，我們就先走了！”
趙明遠跟在夏曉茹後麵，他歉意的看向葉魚，卻沒什麽
經過夏曉茹的普及，他已經知道了，這工具對於挖筍的重要性，他想要討好剛回來的外公，這野竹筍是必須的食材。
等到他們離開後。
葉魚有些懨懨的，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
男女主光環太強大了，她實在是太討厭了。
葉驚蟄他們想要開口安慰自家妹妹，看著那剩下的破爛工具，實在是開不口，“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徒手挖，肯定也能挖到的！”
這安慰人的水平實在是不高。
還是老根叔對著葉魚招了招手，他喊，“葉丫頭，過來！”
葉魚走了過去，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此時眼巴巴的看著老根叔，她喊：
“老根叔？”
老根這輩子沒有孩子，被這一聲喊的啊！
心都軟了半截。
“你這孩子，垂頭喪氣的，多大點事啊！”老根叔拉著葉魚走到了隊屋的後麵倉庫，他從自己睡覺下麵的架子床下麵，抽出了兩個工具來，吹了吹上麵布滿的灰塵，遞給了葉魚，“這是老根叔，年輕時候吃飯的家夥，不知道閑置了多少年了，如今總算是見到日了。”
“快些拿去上山挖筍去吧！”
紅星生產大隊靠著竹嶺山，靠山吃山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漫山遍野的野竹林，不知道養活了多少大隊裏麵的人。
老根叔年輕的時候，也是挖筍的好手，隻是這些年,年紀大了腿疼，爬不動山，這挖筍的工具才擱置了下來。
葉魚盯著遞在她麵前的兩個工具，大眼瞧去，這工具不知道要比先前夏曉茹他們拿走的好多少倍。
她眼睛都在放光，把工具接了過來：
“謝謝老根叔！”
瞧著丫頭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老根叔才鬆了一口氣，眼瞅著葉魚他們要離開了，他又把人喊住了：
“等等！”
“我在去找找！”
他算是知道哪裏不對了，這工具比這丫頭的個子都高，這哪裏是她用工具啊！
明明是工具在用她。
葉魚不解，她對著新得的兩個工具，愛不釋手。
等著老根叔再次從倉庫出來以後，她立馬把自己手裏的工具遞給了哥哥們，撲了上去：
“老根叔！這是？”
老根叔和藹的笑了笑，把手裏巴掌大的鋤頭遞了出去，感概，“這是我當年準備給我孩子用的，隻是我光棍了一輩子，也沒用上，我瞧著你的個子，用這鋤頭剛剛好！”
不是老根叔吹，整個大隊這鋤頭都是頭一份了。
鐵質的農具，專門做給孩子用的，是浪費了一些。
也隻有他年輕時候，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才舍得下這個功夫。
比起那碩大的工具來，眼前這個胳膊長度，巴掌大的工具，才更適合葉魚一些。
她拿著這鋤頭，越發愛不釋手起來，臨出了門，她還不忘脆生生地喊道：
“老根叔，你等著我們挖了野竹筍，給您送一些過來！”
吃水不忘挖井人，對於葉魚來，這工具是老根叔給的，老根叔就是他的恩人。
老根叔不在意的擺手，“去吧去吧，早點去早點回來，可別在山上耽誤太久了！”
這竹嶺山可是有野豬，大蟲子的。
葉魚他們各個都拿著工具，準備上山。
而此時，已經到山腳下的夏曉茹，卻正在和自家哥哥拉拉扯扯，不為別的，他們剛隻領了兩個工具。
而人卻有三個。
夏曉偉為了在趙明遠麵前多多表現，連連上去搶著夏曉茹的工具：
“你快些給我，我力氣大，挖野竹筍也會多一些！”
自從上次的事情，夏曉茹是看清楚了自家哥哥的德性，她哪裏願意把工具交出去，“你鬆手，這是我和明遠哥哥借到的工具，你要工具，自己去老根叔那裏拿！”
“老根叔那裏根本沒有了！”夏曉偉反駁，“你少來忽悠我！”
他用盡力氣去奪那工具，夏曉茹又死不鬆手。
這一拉一扯之間。
那好不容易搶到手的工具把手竟然斷了——
斷了——
夏曉茹和夏曉偉兄妹兩人傻眼了，一人拿著鋤頭把子，一人拿著鐵頭柄，兩人大眼瞪眼，相互埋怨：
“都怪你——”
“不！要不是你搶，工具怎麽會斷的？？”
夏曉茹氣急了，張口就反駁。
趙明遠在旁邊聽的腦殼疼，他仿佛第一次認識麵前的女孩子一樣。
他皺著眉毛，舉起自己手裏僅有的工具，“別吵了，我這裏還有工具！”
夏曉茹和夏曉偉頓時安靜了下來，看著那唯一的一把工具，兩人臉上露出喜色。
誰知道。
下一秒。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趙明遠剛舉起的鋤頭，那鋤楔卻自動脫落了。
望著那分離成幾半的工具。
夏曉茹他們麵麵相覷！
工具都壞了！
他們還怎麽挖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