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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隻有先生

  嘴角瞬間湧出鮮血,覆蓋她大半張臉的掌印讓她的臉頰高高腫起,耳朵裏“嗡嗡作響”擾亂了思緒。


  若悠覺得,她已經欲哭無淚了。


  所謂最涼不過人心,便是如此吧!“老爺!”穆青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哭得快要斷氣,為什麽麵前的這個男人會是他的夫君?

  他明明是個禽獸啊。


  以前他對自己的種種殘忍她都可以不計較,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們的孩子?

  穆青掙脫出來,衝過去疼惜的抱起暈厥的若悠,滿腹辛酸與惱怒無處述說。


  奶娘也紅著眼,抱著嚶嚶哭泣的萩兒,替她撫背寬慰,是自己的錯,不應該讓老爺將公主和小公主尋回來受苦;本以為他忌諱公主的身份會好好待公主,沒想到他就是一畜生啊!

  “夫人,我們進去吧。”若正天扶著得意洋洋的花娘,溫聲道。


  轉身上了兩級門檻後回頭說道:“對了,將這三人安排到西邊那沒人住的破院子裏去,命人看守,可別再叫她們跑了。”


  “是。”底下的人恭敬的回了一聲後,若正天就闊步走開了,至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穆青三人一眼。


  回到房間,花娘立刻癱軟在若正天身上,妖裏妖氣的含淚問道:“夫君為何又將那賤人尋回,難道你忘了姐姐是被她害死的嗎?”


  聽她提起往事,若正天臉上瞬間蒙上一層寒意。


  那花娘口中的姐姐是他此生的摯愛,卻在多年前的一次以外中為穆青喪了生。


  所以他恨穆青,恨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生的孩子。


  其實他又何曾想要穆青回來?

  還不是怕她跑回母國,在自己的父皇那告他一狀;到時別說他了,整個若府都別想幸免。


  他也不是沒想過殺了她們,可若是皇上哪天突然追問起來,他拿不出人,不好交差的。


  花娘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夫君,知道他此時已經動了怒,於是添油加醋的說道:“姐姐與我是卵生胎,情深意重,那賤人害死姐姐,老爺還將她接回來,我。。。我。。。”


  花娘故意不將話說全,軟著身子哭得伏在桌上,背脊一抽一抽的,眼角卻沒有一滴淚;造作過頭便顯矯情,任誰都可以看出她是在假哭!

  偏偏若正天就吃這套,粗長的手掌扶住花娘的肩頭,出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叫那賤人好過的,她害死蝶兒,我要她生不如死!”


  他眼底湧現暴戾,殺意頓起。


  雖然顧忌穆青的公主身份,不能痛下殺手;可是將她藏在府裏虐待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想來也不會有人為了替這領國公主打抱不平,而得罪他若正天。


  見自己挑撥離間的目的已經達到,花娘便快速的將臉埋在了若正天的懷裏,掩藏住自己臉上的那一抹奸笑。


  。。。


  “咚咚咚!”若風手握瓷白色的藥瓶,一臉窘迫的敲響了麵前破舊的那扇門,他依舊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穆青和若悠,唯一敢叫的就是萩兒妹妹:“萩兒妹妹,我。。。我來送金創藥了。”


  若風紅著臉,有點羞澀有點含蓄;人是他娘親打的,他卻跑來送藥,也不知道她們肯不肯收。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萩兒探出欣喜的臉蛋,直直的盯著若風手裏的藥瓶。


  若風注意到她的目光,於是就將手上的藥遞了過去,隨後說道:“我。。。我先走了。”


  “若風哥哥。”萩兒喊住了他欲走的腳步:“要不要進來坐坐?”


  萩兒的邀請讓他猶豫起來,最後還是轉身隨她進了屋,因為他確實很擔心那受傷的小小人兒。


  穆青她們居住的,還是若悠出生時的那個破敗小屋。


  不過和兩年前相比,好似更加殘破到不堪入目。


  那紙窗已經結上了蜘蛛網,少了一根腿的木桌已經坍塌倒地,就連有著裂痕的銅鏡也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穆青抱著若悠坐在床上,很慈愛的對若風笑了笑;後又將擔憂的目光投向睜眼卻一聲不吭的若悠身上。


  她好怕,好怕若悠又回到剛出生時的狀態,那麽詭異,詭異到駭人。


  “悠兒,和娘親說句話好嗎?”她開口柔聲說道,這已經是她無數次祈求若悠說話了,可她就是不肯開口,一雙烏黑的眼睛無神的望著前方,好似在回憶什麽。


  若風見她這樣,著急的上前幾步,手足無措的問道:“她沒事吧?”


  穆青正要開口。


  若悠卻搶先說道:“滾!”


  簡簡單單的一個“滾”字,被她咬得極重。


  不難聽出她的濃濃恨意。


  若風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然後就倔強的轉身逃了出去。


  他不怪她,他隻怪自己沒用,竟然會喜歡上她。


  這是多麽可笑的事情,他竟然是從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兩歲女童身上知道了什麽叫情。


  想當日,以為她是自己的妹妹時,他是那麽的難過。


  可當父親喊她野種時,他卻竊喜了,不是妹妹,那麽可以愛了吧!

  “悠兒。”穆青又喜又憂:“你怎麽可以那樣對若風哥哥?”


  “他爹那樣對我,我為何不可這樣對他?”她一聲反問,賭得穆青啞口無言。


  “他也是你爹。”萩兒在一旁糾正道。


  “我沒爹。”若悠輕輕淺淺的回了一句:“我隻有先生。”


  是夜,靜如空寂!

  穆青將裝睡的若悠輕輕的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捂好透風的縫隙後就走開了。


  她一走,若悠便悄悄的睜開了漆黑的眼,望著虛無的黑暗,不發一言。


  她自從進了這屋以後,總覺得體內好似有什麽要衝出來,卻又被什麽給束縛住了,那種忍不住要爆發卻又不能爆發的感覺折磨得她很難受。


  萩兒看了眼床上背對她們的若悠,小聲說道:“娘,我覺得妹妹今天有點奇怪。”


  穆青的手微微一顫,她也看出了若悠的反常,那清冷的語氣,不帶情緒的表情,無一不在提醒她,她的女兒是十世邪嬰!

  不過穆青將自己的慌張掩藏的很好,她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別瞎說,妹妹隻是不習慣現在的新環境而已。”


  “娘。。。”萩兒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


  “嗯?”她心不在焉的整理著今日奶娘偷偷送過來的用物,應道。


  “妹妹真的會弑母屠父,通殺手足,血飲親姊嗎?”


  穆青的手又不自覺的顫栗起來,床上的若悠卻豎起了耳朵。


  弑母屠父,通殺手足,血飲親姊。是在說她嗎?

  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姐姐為什麽要這樣問?

  “噓。”穆青伸手捂住萩兒的嘴,悄悄的回頭,發現若悠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安下了心,卻又不無憂傷的問道:“萩兒是怕了嗎?”


  “不怕,我相信妹妹不會那樣的。”她堅決的搖頭,那麽乖巧可愛的妹妹,是絕不會做出那等子天地不容之事的。


  “是了,我們要相信悠兒,隻要我們好好愛護她,她就不會那樣做。”穆青撫摸著萩兒的秀發,滿目慈愛,好似在安慰自己,又好似在對萩兒說話一般:“她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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