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涼人心
“老爺,這樣不好吧。”一旁的奶娘替穆青不平,她雖然是若府的下人,可說到底依舊是穆青的人。
“嗯?”若正天橫了奶娘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那奶娘也自覺的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麽,就怕說多了惹他不快,那公主和小公主們就又要吃苦了。
“老爺,就容老奴過去伺候公主進餐吧。”心下不忍,奶娘繼續說道。
“你在這好好伺候若風少爺便可,其他人,無需你多心。”他說的堅決,不容抗拒。
“爹。。。”若風小心出聲:“我不用奶娘伺候,你就叫奶娘過去吧。”
若正天眉頭一鄒,凝視著自己的兒子,揣測他為何突然替奶娘說話,於是沉默不語。
那奶娘卻全當他默認了,行了個禮急忙說道:“多謝老爺成全。”就跑了過去。
背後的若正天卻一聲冷哼。
心下想到,好個奶娘,倒是會順竿上!
“公主。。。小姐。”奶娘走到穆青她們桌前,哽咽的叫道,老眼通紅:“秀翠總算找到你們了!”
“奶娘。”萩兒看見走近的奶娘,欣喜的撲到了她的懷裏。
她可是吃奶娘的奶長大的,感情當然濃厚。
“秀翠。”穆青也紅了眼眶,兩年前的變故太大,她走的又太匆忙,來不及帶走秀翠,始終是一大遺憾。
奶娘張嘴剛欲說話,就嚐到自己眼淚的鹹味;她發現自己失態了,便連忙抬袖擦了擦眼眶,激動的道:“翠秀給公主布置碗筷。”
說著她又朝前幾步,這才發現穆青懷裏還窩著一個小小的丫頭,她立馬一驚;難道這就是老爺所說的野種?
不可能的,公主生來就受宮廷森嚴的教育,是不會做出那種有辱國門的醜事的!
可是這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奶娘的表情瞬息萬變,疑惑滿腹。
穆青發現奶娘怪異的盯著懷裏的若悠,便笑哄著若悠道:“悠兒乖,這是你翠姨。”
對於若悠的身世,穆青其實是想解釋的,可這事一言兩語又道不清,說多了又會落人話柄,還是不提的好。
“翠姨好。”若悠將埋在娘親懷裏的精致臉蛋抬起,有點懨懨的叫道。
“誒,誒。”看見她精美絕色的臉蛋,奶娘一驚,這可是比身為京城第一美人的女子還有美上幾分啊,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姿色,將來長開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她很想要問問公主,這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就乖乖閉上了嘴;在一旁熟練的布置起碗筷,滿肚子的問題全壓在了心底。
。。。
路途遙遠。
顛簸幾日。
若悠終於回到了所謂的“家”。
馬車外的景致雖然熱鬧,卻也沒能吸引她探頭觀望。
她不開心,一是因為離開了她喜歡的小山村,二是因為她憧憬的爹爹並不是她心裏想的那樣,三是因為。。。這裏沒有了莫測先生。
“籲。”趕馬的車夫拉緊了韁繩,馬頭稍稍後仰,鐵打的馬蹄在原地踢踏了幾下,片刻就停了下來。
穆青母女三人還沒下馬車,就聽見一個極其誇張尖銳的女聲響起。
“老爺,風兒,你們總算回來了!”卻見一披金戴銀,妝容華貴的少婦從若府跑了出來,直直的撲到了若正天的懷裏。
還像少女似的扭動著腰發嗲:“可想死我了。”
若正天扶正懷裏的女人,難得的笑道:“花娘別鬧,這裏人多。”
“不嘛,不嘛,老爺都不想人家嗎?”那女人嬌嗔跺腳。
看得若悠一陣惡寒。
這女人真厲害,比她還能裝!
若正天的口味還真特麽的重!
“公主小心。”奶娘扶著穆青下了馬車,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特別的那叫花娘的女人,一看到穆青臉都綠了,她一把摔開若正天的胳膊,怒問道:“你去哪把這淫婦尋來的?我說你看見我怎麽那麽不冷不熱了,原來是去找這個賤胚子了。”
一瞬間。。。
好多人的臉都綠了。
這花娘身份不低,是當今皇後的侄女,也是若府的大夫人;可那穆青好歹也是領國的公主啊,雖然老爺不待見她,卻也沒在人前說過什麽難聽的話,沒想到這花娘一張口,就把人貶的那麽低。
萩兒陰著臉低頭,拳頭緊握,牙齒咬的咯咯響;對這花娘她是厭惡之極,小時候就見她總是打壓欺負娘,還汙蔑娘親與人通奸,今日又往事重提,當眾辱罵娘親。
“啊呸,你才是淫婦,你才是賤胚子!”若悠可沒萩兒那麽能忍,明眼人都知道那賤人是在罵自己的娘親,她可不允許那賤人那麽放肆;揮舞著自己小小的拳頭,她傾身向前,想要掙脫穆青的懷抱,上去與那賤人大幹一場。
穆青卻臉色蒼白的把若悠往懷裏拉,嘴裏還不停的念叨:“悠兒別鬧。”
周圍的人又是一愣,皆對這怒氣衝冠的瓷娃娃般的小孩投去吃驚的目光;都驚豔於她的容貌,卻又替她惋惜,得罪了花娘沒她好果子吃的。
果不其然,那花娘一愣過後就暴跳如雷,食指指著若悠大罵道:“你就是那野種?你好大的膽子,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她就上前,揚手要打。
“你敢!”若悠無畏的瞪著她。
穆青卻抱著她連連後退。
花娘一聲冷哼:“你看我敢不敢,來人啊,給我把那淫婦抓起來。”
她一聲命下,瞬間圍過來一群人,將穆青禁錮起來,她雙手被鉗住,懷裏的若悠狠狠的跌了下來。
“不要啊,老爺不要啊,她是你的孩子啊!”穆青求助的望這若正天,痛哭流涕。
“爹爹,求你救救妹妹,她還小,不懂事。”萩兒也哭跪下來。
花娘鄙夷的看了眼地上的兩母女,又命人將若悠架了起來,高高揚起手掌,眼看就要落下了。
卻。。。
被突然出現的手給製止了,她驚愕的回頭,隨即臉色一沉:“老爺是心疼她們,不許我打嗎?”
看見突然出手救自己的若正天,若悠還來不及欣喜,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氣的七孔生煙。
“夫人那裏的話,為夫是怕你髒了手,這種事就讓為夫代勞吧。”話音剛過,那粗長的僵硬大巴掌就狠狠的扇在了若悠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