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冷汗狂彪
“先生。”若悠撫媚的輕喚,眉頭微顰帶媚,濃密纖長的睫羽稍垂,輕輕遮住了深色瞳孔裏的一灣春水,丹唇輕啟:“你可是要打若悠的屁股?”
她媚態恍若天成,小小年紀盡讓莫測呼吸一窒。
這還了得?
是妖孽啊!莫測冷汗“突突”的冒,不敢再接話,揚起的手收也不是,打也不是。
而若悠見他這番模樣,早就想破口大笑了,卻還裝作嬌羞的捂著臉嬌嗔道:“先生打吧,反正若悠長大了是要嫁與先生的,遲早是先生的人,就算。。。就算摸摸屁股也沒什麽的。”
莫測要哭了,若悠這樣的一麵他還從沒見過;雖然以前她也很調皮,卻從未拿自己開玩笑啊。
他們怪異的舉動吸引了路人的側目。
“快看,那是什麽回事?”
“聽那小女孩說,好像要嫁給那個少年嘍。”
“誰家的孩子啊,那麽不知羞?”
若悠還在扮媚的時候,聽見別人對她議論紛紛。
於是。。。
瞬間轉過頭,一臉的媚態變成了夜叉臉。吼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相公管教小娘子的啊?”
人群沒被嚇散,反而因為她的可愛而引發了陣陣笑聲。
“若悠!!!!”若悠的姐姐萩兒忍無可忍了,氣蕩山河一聲吼,拎起她的耳朵後巴掌雨點般的落下:“先生不打你,我打;你這欠抽的丫頭。”
萩兒在心裏哭了,也顧不上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她要是再不出頭任她胡鬧,這妹妹就要上天摘太陽了。
嗆,雖然莫測先生被逼出來的窘迫模樣很可愛,可是自己若是再不出手拯救他,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哭。。。
打鬧調侃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等到了大龍,萩兒是個含蓄溫婉的個性,所以也沒買多少東西,隻是裁了幾塊必須的紅布而已，反而大龍好似怕她不夠,不停的叫她挑好的,多拿點。
她也隻是笑笑,拒絕了。
辦完事後，夕陽漸出，一行人是踩著打斜的橙色光輝回去的。
若悠玩累了,耍賴不肯走路,非要莫測抱，可莫測今天算是被她戲弄慘了,硬是不肯抱她,還特意的走在後麵,離她遠遠的。
若悠不幹,站著不肯走了,最後還是她萩兒背回去的，她憋屈的塔拉著腦袋,時不時的回頭望望身後的莫測,滿臉委屈;好似在無聲的質問他,為什麽不肯抱自己。
莫測卻一臉抑鬱的走著,視線幽深的落在若悠身上,表情陰晴不定,他害怕真如若悠所說的那樣,自己對她動了非分之想。
且不說她是邪嬰轉世,即便是普通的孩童,也隻有兩歲而已啊，更何況自己還一心向佛。
“阿彌陀佛。”他低頭念了一聲法號,不再想其它的；承蒙師傅厚愛,從小帶他遠離世俗,脫離苦海;免他在紅塵中掙紮浮沉,讓他還未入紅塵,便出了這滾滾紅塵;他是不會讓自己跌進去的。
思及此處,他暗藏了所以的情緒,目光輕淺不帶感情的回望了若悠一下;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樣。
對上他的目光,若悠一震,複而埋低了頭，先生就是先生吧,他。。。決心出家,不會有所改變。
雖然自己總是裝作無知的誘惑他,一遍又一遍
可他,終究是會成為那如鐵如冰,博愛卻又無愛的出家人，即便自己再不舍,他也不會停下那西去的步伐。
若悠想笑想鬧,想驅走心頭濃烈的憂傷，可裂開嘴的同時,眼淚也絕提的流了下來。
笑得勉強,哭得倔強。
若悠在哭泣中沉睡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日落天黑。
莫測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了他的小竹屋,身邊隻有若萩和穆青守著，她睜開眼,烏黑的瞳孔在黑暗的角落裏閃碩,抹不去的是一抹憂傷；她不動聲色,不讓身邊的人知道她已經醒來。
“娘。”若萩壓低聲音,猶豫著出聲:“今日買了這麽多東西,咱們是不是該去嬸嬸家道謝啊?”
穆青放下手裏的針線活,揉了揉眼睛:“是該去的,等悠兒醒了,我們一塊去吧。”
聽她們提起自己,若悠也不裝睡了,她伸了個懶腰,慌若才睡醒一般的揉著朦朧睡眼，爬了起來故作天真的問道:“娘是要帶若悠去虎子哥哥家吃肉嗎?”
“你這饞貓。”穆青見她醒了,急忙走過來給她披上一件外袍,笑著訓斥道:“以後別總是去你虎子哥家要肉吃,人家家裏人也不少,再多你這一張嘴,總歸是不好的。”
“哦。。。”若悠老不樂意的應承著。
穆青將她抱下床後,牽著兩個女兒出了門,也不用提燈籠,月光便是最亮的燭火；漆黑的夜路被月色染成淡淡的幽藍,春天才剛剛開始,蟲鳴便聲聲吟叫,清風拂麵,愜意非常!
剛路過鄰居三兒家時,聽見裏麵摔鍋扳碗的聲音,母女三人都是一驚，暗道,莫不是遭野獸了?
這深山老林的就熊狼之類的野獸多,還會入舍傷人，出於關心,她們悄悄的推開虛掩的院門走了進去；便聽見一婦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你個兔崽子,老娘好不容易照梅婆婆的話挖了草藥,你要是敢不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倔強的男童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惱怒:“苦死了,我情願死也不喝。”
“你個兔崽子,你死了老娘怎麽辦?”這次那婦人的聲音帶了哭腔,似乎被氣得不輕,隨後好似想起什麽,欣喜的誘拐道:“三兒你乖乖喝,隻要你喝了,我就想辦法讓隔壁的萩兒給你當媳婦。”
“真的?”男孩驚喜的反問,馬上又狐疑的否認起來:“不對,你說過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配不上萩兒的,你騙我,騙我!”
“我沒騙你,真的。。。”
那婦人的話還沒說完,卻被門外的穆青給打斷了:“你喝了萩兒說不定會嫁給你,可是你不喝,萩兒肯定不會嫁給你。”
屋內的母子兩皆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一驚，等反應過來後，那婦人便通紅了老臉；梅婆婆說過,隔壁這三母女是大戶人家出生,很是講究,忌諱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要是被人聽去毀了名聲,是要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