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博弈
說書人駭的點了點頭：“懂，懂了。陌顏曦甩開他的衣領，道：“懂個屁！
??茶坊中似乎時間都靜止了一般，陌顏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以及先前鼓掌的男人們，甚至包括一些愚昧至極，信奉男人至上的女人們。
??即便她的眼睛不夠用，但是也盡量掃射了一圈。
??“屠公子，告辭。”陌顏曦拱手施禮拜別，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怎能容得這些封建思想在女性頭頂作威作福。
??屠青雲被她的豪言壯語驚豔了一番，回過神道：“我同你一起。”言畢，兩人一同離開茶坊。
??北辰皓沒想到這女人膽子果然夠大的，關起門來說說也就罷了，竟還當眾揚言。
??不過聽上去確實有些道理，北辰皓淺笑。忽的他止住笑容，沒想到這女人蠱惑人的能力還挺強，自己差點被她說服。
??他放了一澱銀子在桌上也起身離去。
??茶坊內沉寂了片刻後，說書人拈著蘭花指忿忿道：“粗鄙！著實粗鄙！陌直是男人的恥辱！”眾人便開始紛紛抨擊陌顏曦的豪言壯語……陌顏曦別過頭望著與她比肩並行，高她一頭的屠青雲，略帶歉意的言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方才有些激動，掃了公子的雅興。”
??“無妨，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特別是那個一夫一妻製，很公平合理。”
??陌顏曦見眼前的男子如此深明大義，心中的怨懟平息了不少。
??屠青雲眼神移向她的側後方，眉心微蹙，“今日不能送你回去了，我有些要事。”
??陌顏曦順著他瞧的方向望去，兩個年約四十的男人正疾步向茶坊走來。
??莫非是有什麽難事？沒準自己能幫的上忙，便言道：“我同你一起。”
??陌顏曦清澈的眼神令屠青雲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
??他溫潤的笑了笑，如同一塊羊脂玉般瑩透純淨，他身形一閃，便帶著陌顏曦躲到了柱子後方。待那兩人從茶坊側麵暗門進入後，亦帶著她輾轉到茶坊的後門。
??陌顏曦柳眉輕挑，詫異的指了指此門，而屠青雲卻淺笑著搖搖頭指了指上方。
??正當她考量從哪個角度好攀爬的時候，隻覺得腰間被一隻溫熱的大手一攬便翩然躍上了房頂。
??陌顏曦拍案叫絕，這傳說中的輕功，飛簷走壁果然不同凡響！不知道那千年老妖會不會這個。她不禁抬手扶額，此人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頻率增多，看來粉鑽一日不歸，厭煩此人之心一刻不停。
??屠青雲順勢牽著她輕聲走在房脊上，並在一處止住腳步，扯手示意她蹲下。
??這時她才想起手還被人牽著，眸子中略帶羞澀，遂抽回了手。
??她抬眼看著男人泰然自若的神情，想著可能自己身著男裝，人家也並未在意，反倒是自己的舉動顯得頗為扭捏。
??屠青雲淡然一笑，一派沉穩優雅，他蹲下後將房脊處的一處琉璃瓦片小心翼翼的掲開。
??陌顏曦也蹲下順著瓦縫處看去，房內的正是方才見到的那兩個男人。
??微風拂麵，她耳鬢的青絲縈繞在兩人之間，偶爾騷動著屠青雲的麵頰。映著銀白的月光，屠青雲看著她嬌羞的小臉，眉若青黛，眼如新月，小巧的鼻子下一張朱唇在輕輕翕動著。那懸在夜空的圓月也被她白晳的麵龐比下去了三分，他心中那一絲悸動已然悄悄發芽。
??“房內何人？”
??屠青雲深邃的眸子微眯了幾許，沉聲道：“當今丞相薑暮春和刑部尚書李世顯。”
??陌顏曦回想當時南寧的曆史中並未記載過此二人，為什麽會這樣？若不是她穿越，定是不會相信曆史記載的是有問題的。
??她仔細的聽著房內兩人的低語。
??“薑丞相，今日您主動求旨賜婚真是令我意外。”
??薑暮春放下手中的茶盞，鼻息處的歎氣顯示了一絲無奈，道：“事已至此，隻能選擇這條路了。”
??“所以您才選擇了離王？”
??薑暮春不語表示了默認。
??李世顯蹙著眉頭，搖搖頭繼續道：“薑丞相難道不知那離王的性子？曾經權傾朝野，即便是被廢黜了皇帝，擁護他的將領也不在少數，他畢竟是南寧國的戰神，更何況那統領十萬軍馬的腰牌還在他手上，連皇上也不敢輕易索要。一旦他再次得勢。您認為他會聽命於你？”
??“哼！”薑暮春眼睛中閃現了一絲狠戾：“那些將領何以成氣候！禦龍軍已經全軍覆沒了，再折騰也是白費力氣。但是有十萬總比沒有的強。”
??當提到禦龍軍的時候，陌顏曦無意間發現屠青雲儒雅風姿瞬間消弭無蹤，那深邃的眸子中寒光閃爍。攥拳的雙手泛著青白，血管爆出，骨骼發出“哢哢”的脆響。
??李世顯擔憂道：“那人會不會將那些事情架在您頭上？”
??“怕什麽，死無對證的事情從何查起！離王既然選擇了成婚，可見他也並不是像外麵所傳的真的一蹶不振了。還得仰仗著老夫東山再起呢！哈哈哈哈。”
??薑暮春痛快地飲了一口茶，道：“對了，那批瓷器怎麽樣了？”
??“您放心。”李世顯那奸佞的臉上掛著諂媚的笑：“那就預祝丞相成功了。”
??兩人曝盡杯中茶，先後離開了這裏。
??月光太過柔和，將屠青雲的雪白的長袍映的似泛著熒光，他環著陌顏曦的腰飛身而下。
??陌顏曦毫不吝嗇對他的讚歎，“沒想到你輕功這麽好。”
??屠青雲眼底的陰霾一掃而光，眸光閃亮，勾起唇角道：“沒想到你一點內力也沒有。”
??陌顏曦臉上露出盈盈笑意，“有句話是好奇害死貓，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何監視這兩人？”
??屠青雲未曾想她如此直接，倒也絲毫未隱瞞地言道：“他們陷害忠良，我隻是盡自己的微薄之力，搜尋他們作惡的證據。”
??聽著他正義凜然的話語，陌顏曦心中十分動容。
??兩人走在熱鬧依舊的街上，陌顏曦心想著就此別過，便頓下腳步拱手道別：“朋友家就在附近，屠公子，告辭了。”
??屠青雲上前一步俯視著她：“陌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否做在下的門客？”
??他看著陌顏曦眸光閃爍，略有所思。生怕她拒絕，便立刻言道：“不用急著回答，可以考慮一下。我們什麽時候還能再見麵？”
??何時能出來完全看那千年老妖是否對她放鬆警惕，陌顏曦思付了片刻，道：“五天後茶坊見吧。”
??屠青雲望著她漸遠的身影，唇角勾出一抹滿意的弧度。本想著跟隨其後看看她的住處，但此舉非君子所為。按捺住對她好奇的心，他轉身離去。
??陌顏曦沿著主街走著，驀地轉入了一處巷子，腳步戛然而止，倏地側目睨向後方。
??“跟的夠久了，出來吧。”
??北辰皓月華清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瀾，何時露出了破綻，屠青雲都未曾發覺，卻被這個女人發現了。他正欲邁出腳步承認自己的存在。
??未曾想在他前方不遠處，突然走出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他心中暗笑，心思都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竟然沒有發覺還有人在旁側跟蹤她。
??陌顏曦轉過身，雙手抱臂偏著頭，一張精致的小臉上帶著點點不屑，言道：“你若是想要回那墜子，不好意思，我已還其主人了。你若是想尋仇，那也不好意思，隻能說明你技不如人，丟人現眼的事情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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