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奸臣與妖妃> 第六章 望街道繁華奢景,引相見卻道不識

第六章 望街道繁華奢景,引相見卻道不識

  要說這帝都天子腳下當真繁華不已,這兩人通共逛了半上午,竟也迷了方向,正如:'五緯連影集星躔,八水分流橫地軸'說的妙極。又有那'三條九陌麗城隈,萬戶千門平旦開',極言京師之盛。

  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御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自是往日難見的奢華景象。

  這二人因見此處按館調弦於茶坊酒肆,當街沽酒,酒樓飯館愈顯,且喧闐不止,熱鬧非凡。料定此處便是酒足飯飽、茶濃生香之地,以期滿足口腹之慾。

  非是這兩人不知,而是科考之前,全無來此之時,這才只能猜想。因想著,他二人便打算往大相國寺的東街去遊走,那處常買賣古籍、書帙和字畫,高雅之所櫛比鱗次。

  誰料還未走過街道,便被人喊住了步子,因見左右並無有二男子相邀而行,就愈發堅定,心中正自奇,如墜五里霧中,不得解。

  這二人便回過身來,見是一年輕女子,生得儀容不俗,眉目清明,雖無十分姿色,卻亦有動人之處,但見其衣著樸素,髮飾又梳的雙丫髻,應是個丫鬟。

  沈寧安瞥一眼歐陽瑜,見他也一臉茫然,且是搖頭,便問那女子:「敢問姑娘為誰?在下私心以為我們並無見過,不知你家小姐相邀是何道理?」

  「大官人同我自然是沒什麼交情,但與我家姑娘卻是有的。」

  那丫鬟也是機靈,一言兩語便將話頭轉了過去,沈寧安心內生疑,在想:我來京都也並不長久,別說同女子有交情,就是連說話也是沒有的。

  因想反駁,卻被那丫鬟搶了白:「這會子地界兒人多口雜的,難不成這樣說話好?且先別管個中緣由,大官人隨我去了便知。」

  因這起子事並未說明緣法,且他二人外男去私見女子總歸不好,便不是十分想去。但一瞧周圍,過路人著實多的很,難免氣息各異,且是塵土飛揚,讓人狠狠憋著一口氣。 首發域名m.bqge。org

  又兼那丫鬟一徑催促,再是不願意也要動搖了,沈寧安斜睨了歐陽瑜一眼,見他並無反對,二人便隨她一起走去。

  只走過門口,見都扎縛有彩帛裝飾的樓門,全是些小子在迎來送往,忙的腳不沾地。

  一小子見他們來了,趕忙迎上前來,客套幾句,流丹睬了他幾眼,便道:「你忙去吧,我們自個兒上去。」

  那人聽她如此說,便知是熟客,遂也不再招呼。

  卻說進了店裡,當真是人煙濟濟,大多為男子,偶也見些堂客,因是跟著丈夫一道的。到處充滿著酒飯的香氣,有酒博士賣酒,飯博士於後廚做菜,事有專執,各為定例。

  三人又往後頭去,是一條長約百餘步的主廊,其左右兩側皆植有各色花卉,想來供人觀賞,可見老闆定是個雅緻人了。

  又隨著流丹往左邊而去,原是上了樓梯,往包間而去。各樓之間飛橋與欄檻相連,明暗相通,珠簾綉額,煞是精巧非常。

  上至二樓,流丹請他們在廊上略站一會兒,自己則去開槅門,將他二人引了進去,一股芬香馥郁的檀香撲面而來。

  繞過竹林深深的九曲屏風,掀起珠簾便進到了裡頭。

  房中素雅,白璧無瑕的牆上便掛有有那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又見歐陽詢的《仲尼夢奠貼》。還見有《洛神賦圖》,與一些不知名的墨寶,望之是著雨點海棠,煙波浩渺仙雲山。

  正中一紫檀木的桌子,其上有一白瓷花瓶,上插著幾株蘭,召五分的清幽入幕,可見是雅緻非常了。其間琴、棋、書、畫一概皆有,想來亦為文人墨客常設。

  若將下面比作下里巴人,這處可真真是陽春白雪了。

  更可駭者,早有一女子在內,其頭戴帷帽,並不能看清模樣,但見那通身的氣派,自有一派風流在其中。

  那廂宋南詩也已起身,對他二人道了個萬福:「兩位大官人安。」

  沈寧安與歐陽瑜也拱手作揖回禮道:「姑娘玉安。」

  宋南詩將手指向她對面的綉墩:「二位大官人請坐吧。」這兩人又讓禮,請她先坐,一來二去才算坐下了。

  流丹招來博士,因問他二人是要喝酒還是茶,歐陽瑜率先便說:「想來喝茶更好,自有一股子意趣在,再說喝酒一時控制不住,就出了糗。」

  又斜睞沈寧安,見她並無說辭,也就這般交待下去了。

  因此閣中再無旁人,三人對坐,只呆著,並不見說話,想來拘束的很。

  有小子端著茶托進來,將幾人暗暗交波的視線引了過去,流丹自然接過,著小廝先出去,自己則與他們各自斟了一盞雲霧,便又一旁恭敬站著。

  原這幾人都再等對方先出口說話,果然決計不做第一人,卻不曾想,你也不說,他也不言,就如此僵住了。

  沈寧安受不了這樣氛圍,又因那丫鬟此前說她家姑娘與她有交情,便睜著黑曜般的眸子,道:

  「先前你那丫鬟說,姑娘同我有交情,可我私心以為不能夠的。就來京城這幾日,莫說與女子相熟,說半句話也沒有的,更別提交情了。所以在下冒味相問,姑娘這般說是何道理。」

  宋南詩捂嘴噗嗤一聲笑了,便道:「若我說,我是覺得二位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全當作久別重逢。你們會如何呢?」

  二人這般聽說,面面相覷,只覺得被人給耍了,但又不好發作。

  宋南詩透過面前的紗帷,也能察覺出二人臉色的變化,心中只覺好笑,那流丹丫頭慣是個忍不住的,又見他們這般好沒意思。

  便沖宋南詩道:「姑娘也知道故弄玄虛了,慣是學些精緻的淘氣,既是這般,還要不要說正經的?」

  宋南詩一言瞪了回去,嗔怪道:「那裡都有你,偏你知道什麼是正經,我就廢話連篇,越發沒大沒小了。」

  流丹受了挫,鎩羽而歸,又縮回身子,站在一旁老實的很,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宋南詩又捂嘴偷笑了起來,過了半晌才正經道:「靈山客,靈山客,獨自去游天上月。本欲帶上花一朵,無奈山上百花謝。靈山客,靈山客,群仙為誰來鼓瑟?遙聞天上鼓瑟聲,聲聲悲憤聲聲切。

  靈山客,靈山客,捨身忘情情益烈。不聞雄舟從君走,唯見潮起潮又落。靈山客,靈山客,從此相伴唯黃鶴。昔日良弓和駿馬,至今無人能騎射。靈山客,靈山客,悠悠長恨何時滅?李波欲掬靈海水,淚水和流到長夜。」

  她將這起童謠念完,因又問道:「大官人還記得不記得,有印象沒?」

  「我打小便念的,怎會沒印象。」

  這話倒惹得宋南詩哭笑不得,原是早將自己忘了個乾淨,虧她整日里記著,想著相識之日呢,因此沒好氣道:

  「正因為你打小便念,可有些什麼特別之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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